雖然知道那是屍氣，不能一刀給紅姐劈成兩半兒，但看那十丈高的巨大身影，氣勢還是很足的，若是劈下去，還真不知道紅姐會怎樣。
但我和梁夢生是在太小看東北術法界的領頭人了，就見紅姐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話聲未落，紅姐單手掐訣，嘴裡輕念幾聲，接著將手訣在軟劍上一點，瞬間從一道霞光自軟劍中迸發出來，迎著屍氣法相的武士刀，沖天而起。
一個是屍氣組成，邪氣凜然，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自上而下……
一個是道法之光，浩氣激盪，帶著君王的捨我其誰，天下萬物莫能與之爭鋒威儀，自下而上……
彷彿是天上的兩條蛟龍，爭奪領域，誰也不肯退讓，眨眼間就衝到了一起。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宛若龍吟，道光迸發出耀目的光芒，屍氣武士刀眨眼潰散。
但這還沒完，道光之劍氣勢不減，自下而上直接刺穿了屍氣法相，這才消散，一同消散的，還有屍精的屍氣法相。
噗的一聲，屍精口吐黑血，臉色蒼白了幾分，身體搖晃幾下，又快速穩住。
而紅姐趁著這個功夫，將手中軟劍舞動的如同一條靈活的蛇，眨眼就在屍精身上刺了不下五道口子，黑血汩汩流出。
屍精腿上手臂還有身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劍傷，使得搖晃的身體終於站立不穩，半跪在了地上。
梁夢生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般，猛的朝屍精後背撲去，雙手緊握短劍，大力的刺向屍精的後脖頸。
可就在他即將接近的時候，屍精也不知道是真的虛弱，還是後背長了眼睛，半跪下去，就躲開了梁夢生的偷襲。
我暗叫一聲可惜。
梁夢生撲空就直接從屍精的頭上飛了過去，落到地上滾了幾滾，被紅姐攔下。
“沒意外的命令，不準再出手。”梁夢生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去。
紅姐將軟體倒握手中，玲瓏身軀筆直而立，微風吹拂下，她的髮絲衣衫隨風舞動，柳眉倒豎，神情冷峻，宛若君臨天下的王者，散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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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高手！
這……才是真正的紅姐！
可是，紅姐在不久前還對我說，她的修為只有道種之境，而她剛才還說，殭屍擁有法相，那是道果境界才有的能力，這不符合邏輯啊？
而戰鬥前的兩句話，也是不同的意思，一個是震驚，一個是不屑，難道屍精剛才釋放出的屍氣，並不是法相？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紅姐聲音清冷的道：“你以為和我還是當年的我麼？”
我記得清水說過，當年紅姐就是因為一場大戰，才當上東北術法界的領頭人，而那場大戰，正是和屍精，可時間卻差不多快十年了。
那個時候的紅姐，也才十三四歲而已！
“呵呵……”屍精表情詭異的笑了笑，感嘆的道：“是啊，八年過去了，當年若非天時地利都在你那一邊，加之我身上有傷，也不會落得狼狽逃跑了，而今你居然做到了審時度勢，一劍制敵，你的成長速度，是我見過最快的一個人，可是……你當真以為這次我還能敗在你這個丫頭手中麼？”
話聲剛落，屍精的身體就釋放出了絲絲縷縷的屍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紅姐表情不變，但卻是抬眼掃視一圈，見無異樣之後，掏出一張符咒，剛要念動咒語，但就在這個時候，四面八方，突然傳出了小孩的笑聲。
笑聲很高亢，顯然是很憤怒，在這深夜荒郊中聽來，尤為滲人，哪怕我現在是靈魂離體，也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種想要把耳朵堵上的衝動。
梁夢生更慘，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目中隨著笑聲的起伏，也失去了甚至開始變得瘋狂，大喊大叫。
隨著屍氣的釋放，笑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彷彿在四周荒草裡隱藏了幾十上百個孩子，或者是小鬼，在飢餓到極限的情況下，見到了讓他們垂涎的大餐。
紅姐黛眉微蹙，一眨不眨的看著屍精，對梁夢生說道：“捂住耳朵念清心咒。”
我不知道梁夢生還能不能聽到紅姐的話，但見他依舊瘋狂大叫，就知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紅姐他……”我叫了一聲，可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笑，我趕忙收拾起心神，免得被笑聲擾亂甚至，落得和梁夢生一個下場。
紅姐見梁夢生依舊大喊，慢慢的退到了他的身邊，伸手在他而後和後脖頸的位置揉捏了兩下，梁夢生頓時止住了叫喊，接著癱軟在地。
我見紅姐朝我看來，我狠狠的點了點頭，示意我能應付。
紅姐這才朝著屍精看去，重新拿起符咒，念了幾句咒語時候，隨手一拋，符咒綻放出銀色的光芒，就徑直朝著屍精飛去。
屍精面不改色，但身上的屍氣卻停止了釋放，也是這個時候，他高喝一聲，嘰裡咕嚕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頓時，四周陰風四起，將符咒迫退的同時，從草叢，冰層裡接連不斷的有小影子飛出，在這一瞬間，笑聲更大，也更為刺耳。
我趕忙捂住耳朵，仔細看去，就見那些飛出來的影子，是一個個瓷娃娃，只有橄欖球大小，上面畫著顏色鮮豔的衣服，還有紅臉蛋櫻桃嘴，眼睛眉毛也極為傳神，惡毒又憤怒的瞪著紅姐。
眨眼間，紅姐和屍精的一圈，就圍滿了這種瓷娃娃，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這就是你飼養的式神？”紅姐接過倒飛而回的符咒，掃視一圈，最後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屍精身上。
屍精嘿嘿一笑，搖晃著站了起來，擦掉嘴角的黑血，說道：“錯，這是我養給你的式神，就等著接納你這種天賦異稟道術奇才的魂魄呢，如果將你的魂魄分散融入進去，想必，這些小娃娃就具備了自己的意識了吧。”
我聽的卻暗暗咋舌，這老怪物居然還想打紅姐的主意，也不怕風大閃了腰。
“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