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貿大廈。
鵬城市的地標建築。
85年建成，佔地面積2萬平方米，建築面積10萬平方米，高160米，總共53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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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體工程建設速度，創下了“三天一層樓”的記錄。
商場賣的商品有九成都是進口貨。
80年代末期，4樓、5樓的免稅商場，需要憑回鄉證和外幣才能購物，最火爆的時候，一年的銷售額能達到5億。
一下車。
蔣飛幾人，全都仰頭45度角朝國貿大廈看去，眼睛都快看直了。
阿虎咂舌道。
“我的媽啊，這也太高了吧？”
“東哥，你說的商場就是這裡？”
“沒錯！”
陳東點點頭，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國貿大廈，在後世，他還在裡面買過東西。
只是沒想到，再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90年。
走進商場，陳東熟門熟路帶著幾人，乘坐電梯來到4樓的服飾專區。
從電梯裡出來，蔣飛幾人驚呆了。
“怎麼會是賣衣服的地方？”
看著到處是玻璃裝修，燈光明亮如白晝，居然只是賣服飾的地方，這種衝擊感，就好比後世的浴場，還管一日三餐一般，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在幾人看來，這麼豪華的地方，應該賣進口家電才對，賣服飾，有些浪費了。
“走吧！”
聞言，陳東笑著道：“眼光放遠點，不是只有家電才能進入商場，這的服飾可一點不比家電便宜。”
聽到這話，幾人呆滯。
難不成幾塊破布，還能和高科技媲美？
陳東笑了笑，並未解釋。
剛走進服飾專區，他便看見了好幾個奢侈品牌。
論價格，可一點不比家電低。
要讓幾人知道真相，可不得驚掉下巴。
幾人走進一家店鋪，看到上面的牌子，陳東隱約有些印象，屬於專做西裝類的國外品牌。
林志遠走到一套黑色西裝前，剛要伸手摸摸衣服面料，便被一名濃妝豔抹的女銷售呵斥住。
“你不買的話，就不要亂摸，我們一套衣服幾千塊呢，你這樣，我們還怎麼賣啊？”
聽到這話，林志遠手指一滯，反問。
“你不讓摸，那我怎麼知道衣服面料怎麼樣？質量又如何？”
“我們這是國際品牌，衣服的面料，質量，全都是上乘，沒錢就沒錢，裝什麼大尾巴狼！”
女銷售冷哼一聲，鼻孔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這群人一進店裡，她就注意到了。
一個個穿得土裡土氣，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錢人。
再加上，她們這屬於免稅區，需要外幣才能購買。
她才不信，這些人能拿出外幣。
沒外幣，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商場就是這麼規定的，女銷售顯得有恃無恐，並未將陳東幾人看在眼裡。
聞言，蔣飛氣得臉色漲紅，大罵道。
“三八，你說誰沒錢？信不信老子撕爛你這張嘴？”
“來啊，老孃就站在這，有種你就來試試，小月，去叫保安。”
這名叫小月的女人，同情的看了蔣飛幾人一眼，接著勸解道。
“麗麗姐，算了吧，他們也沒怎麼著。”
說著，又對蔣飛幾人提醒。
“你們還是快走吧，一會保安就來了。”
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
女銷售早就總結出一套識人辨別的方法。
陳東皺了皺眉，第一時間就想到，‘狗眼看人低’這個詞。
難怪會說，藝術來源於生活。
陳東也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電影裡的橋段。
這個時候的電影男豬腳會怎麼做？
大買特買，當場把臉打回去！
這或許是最好的回擊方式。
在後世，以鵬城，羊城為代表，上演了無數打臉的戲碼。
特別是背心短褲，腳踩人字拖的本地人，就數他們，對打臉情有獨鍾。
照這麼看，這些人還沒發達前，他們經歷的可不少啊。
想到這，陳東心中冷笑。
拿錢砸，在後世......的確是解決‘狗眼看人低’的方法，但現在並不是。
原因也很簡單。
在後世，商場營業員的工資模式是，獎金+提成，基本工資很少，或是沒有基本工資。
用錢砸，立刻就能讓當事人嚐到苦果。
可現在不同，90年的工資模式很單一，商場裡的營業員只有基本工資。
也就是說，無論她們賣出去多少衣服，獎金，提成，都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用錢砸，是最愚蠢的方式。
沒了切身之痛，又何來的後悔？
陳東不是三歲小孩，兩世為人的他，狡猾得像只狐狸。
自然不會選擇用腳投票。
要想讓營業員感到後悔，就要從源頭出發。
之所以讓她們產生高人一等，眼高於頂的想法，歸根結底還在於這份工作。
別看濃妝豔抹的女人，只是賣衣服的營業員，但她們的工資待遇，可一點不低。
在人均工資只有100元的90年，她們一個月能拿到400多元的工資，算起來，是那些鐵飯碗們的4倍多。
再加上，平時接觸到的客人，非富即貴。
也難怪，會養成眼高於頂的態度。
可知道歸知道，陳東卻沒打算放過她。
應該說，從看不起陳東他們開始，便決定了她的命運。
國人最好面子，遇到這種事，無非兩種選擇。
一種，選擇息事寧人，快速離開。
另一種，就是花大把的錢，把臉打回去。
無論是哪種選擇，笑到最後的，一定是商家。
隨著幾人的吵鬧，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越聚越多。
“什麼情況？”
有人將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經過的人們，反應各異。
有人憤慨，有人幸災樂禍......
“原來是幫窮鬼，換作是我，也會讓他們走。”
“是啊，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隨便一套衣服都要好幾千，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消費不起。”
“......”
這樣的話同樣傳到幾人耳朵裡。
蔣飛幾人對著人群怒目而視，陳東的臉色也越來越冷。
突然。
他把懷中的港幣全部捏在手裡。
下一秒。
兩萬多元的港幣，像天女散花般，揮灑而出。
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幣，所有人都一臉呆滯。
假的吧？
這人瘋了嗎？
這踏馬全是錢啊！
有人不信邪，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幣，發現竟然是真的，看陳東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撿錢的行動中。
接著，又一分不少的，把錢交到陳東手裡。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人，是真的很單純。
在場的眾人，就沒一個人想過，中飽私囊，將錢佔為己有。
看著手裡厚厚的一沓紙幣，陳東朝眾人點頭致謝，接著，側頭看向營業員，冷厲道。
“跟我們道歉，再從這裡離職，這事就算了，否則，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事情發生得太快，濃妝豔抹的女營業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聽到陳東這話。
頓時。
她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貓，炸毛了。
“要我道歉可以，憑什麼要我離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