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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小蝶的憤怒

這新來的人,自然就是星夜兼程趕來耳朵葉小三與蘇纓,只不過兩人剛一到,就看到了狼狽的吳二蛋與脫力的上官彩,不由吃了一驚。

葉小三正待翻身下馬,卻見看到了他們的吳二蛋先是一喜,隨後大喊道:“快去救我師傅,他還在林中深處!”

葉小三聞言,連忙止住了下馬的動作,看了蘇纓一眼,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你去吧有我在,想來不會有什麼人能夠傷得了他們。”

葉小三點了點頭,對於蘇纓的實力,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當下一夾馬腹,便縱馬向林中深處而去,跑了沒多久,鼻子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之氣,葉小三神色一凜,循著血腥味追了過去,很快的,他就來到了沐天凌所在的地方。

然而映入眼簾的場景,卻使他呆立當場,甚至於忘記了下馬。

只見凌亂的林間,像是被什麼銳利的大範圍武器切割過一般,樹木七零八落,光滑的斷口比比皆是,而原本綠色的樹木以及草叢,此刻更是被大量的鮮血潑灑,宛若人間煉獄,早已經看不出原型的碎塊,被一塊塊拋灑的到處都是。

只匆匆看了一眼,葉小三就難掩嘔吐的衝動,跳下了馬背,不用猜測是何人的屍體,葉小三根本不相信沐天凌會做出這種殘虐的行為,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對方顯然並不滿足於僅僅殺死敵人,而是陶醉於凌虐的快感之中,看著這一地的狼籍,葉小三不禁握緊了雙拳,一股升騰的怒火充斥了整個心間。

而這一怒火,並非僅僅來源於他自己,還源自於另一個人:“葉小三,我要親手殺了那個傢伙!”

短短的一段話,小蝶難以抑制的怒火感染了葉小三的每一個細胞,無需多言,葉小三沉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不論小蝶如何教育弟子,但這種結局,絕非她所願意看到的,從未有過的後悔與自責透過小蝶的內心,感染了與她一心同體的葉小三,葉小三沉默著循著血腥味尋找著遺體,最終,終於在一個凹陷的小坑中,找到了已經支離破碎的沐天凌的頭顱。

老人雙目圓睜,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恐懼與退縮,更多的,是不甘與牽掛,而在透露不遠處,就是那個標誌性的破碗,只不過,此刻破碗已經令人驚訝的出現了破損,碗的半邊完全粉碎,只餘半個碗孤零零的掉落在一旁。

深深吸了口氣,葉小三壓抑著怒火,將地上的破碗撿了起來,至少要將這個東西交給吳二蛋,做完了這件事後,葉小三便順著地上的小坑,挖出了一個足以容納一人的坑洞,將沐天凌四散的屍骨收集了起來,埋在此地。

不多時,做完了這一切的葉小三,這才緩了口氣,腦海中,小蝶已經徹底沉默了下來,不用說,少女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嘆了口氣,葉小三重新翻身上馬,回到了吳二蛋等人休息的地方。

根本不需言語,剛一看到孤身一人的葉小三,吳二蛋的心中就是一沉,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想了想,葉小三還是決定隱瞞了沐天凌的死狀,翻身下馬,將懷中只剩半邊的破碗交給了他:“抱歉,我們來得太晚了。”

“不是的,是我太沒用了。”搖了搖頭,吳二蛋接過了破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默默地注視著師父的遺物,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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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副摸樣,葉小三也不好多說,轉而看向了恢復了一點的上官彩以及昏迷的艾草:“想不到你們會在這裡匯合,對於襲擊你們的人,你有什麼線索嗎?”

上官彩似乎依然對葉小三沒什麼好感,但這種時候,倒也沒有惡言相向:“先前我們意外走散,我本是想先行離去,卻在半路上碰到了一隊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本是好奇之下跟了過來,想不到他們的目標居然是吳二蛋,而且領頭之人,居然會是這個瘋了的丫頭。”

說著,輕輕踢了踢昏迷不醒的艾草,葉小三苦笑一聲,俯下身子檢視了一下艾草的狀況,只不過他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這個時候,還是褚梵音提點道:“這丫頭皮膚乾澀,唇黑,眉心隱隱透著點殷紅,很明顯是傀儡蟲的傑作,只不過這傀儡蟲與一般還不太一樣,應該是特別培養的王品,呵,為了控制這麼個不入流的小丫頭,還真是大手筆啊!”

“你居然懂得蠱術嗎?”葉小三對此頗為驚訝,不過得知了艾草的狀況,倒是簡單了不少,他的百蠻經雖然殘缺不全,但是單單操縱蠱蟲,則已經爐火純青了。

這般想著,葉小三將手掌按在了艾草的眉心之上,微微用力,果不其然,很快的,兩條一大一小的蟲子,就自少女的眉心處鑽了出來。

其中大的一條自然就是先前葉小三種下的瀝金蠱,而後那條小的,則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傀儡蟲了。

細細觀察,正如褚梵音所說,這只傀儡蟲,比之尋常的同類,在背上隱約浮現出三條淡淡的金線,可見品種更佳,只可惜因為操縱艾草的緣故,此刻已經奄奄一息,難堪大用。

“嘖,好噁心的蟲子,這就是南疆的蠱術嗎?”上官彩站在旁邊,瞥了一眼葉小三手中的蟲子,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葉小三點了點頭:“不錯,這應該就是控制艾草的傀儡蟲了,如今解除之後,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恢復如常了。”

“先不說那個,你們能詳細描述一下地人的樣子嗎?”兩人正說話間,檢視完戰場的蘇纓提著一把稍稍有些破損的九節鞭,自遠處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看向了上官彩。

上官彩皺了皺眉,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包括最後那不可思議的身首分離,聽罷,葉小三與蘇纓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兩人的功夫,放眼如今的江湖,也算得上是頂尖的那一批,可是這種奇葩到接近傳說的功夫,卻是聽都沒有聽說過,而且,有著如此神功的人,為什麼執意要殺吳二蛋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乞丐?

“說到這個,那神秘人提到了一些令人在意的話。”就在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稍稍從亡師的悲痛中恢復了一點的吳二蛋走了過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