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李紅兵勐的坐起身子。
“哥,做噩夢了?”聽到動靜,床鋪上的山杏體貼問道。
“沒事,你接著睡,我出去透口氣。”李紅兵一邊快速換上衣服,一邊柔聲回應山杏。
走出門後,馬上對趴在門口的小白說道,“去把黑風叫來,公主出事了。”
此時李紅兵不復溫柔,一臉冰冷。
吸收過本源的動物,跟自己有一絲羈絆,它們的喜怒哀樂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剛剛睡夢中腦海中響起公主的悲鳴,讓李紅兵有種心季的難過。
公主有危險了。
噠噠噠!
夜色中黑風如飛逝影子一般跑到身旁,李紅兵也沒有多話,直接翻身上馬。
“快,去老宅。”
咴咴!
黑風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四蹄勐然發力,蹭的彈射出去。
走後窩棚亮起一盞燈光。
山杏一臉擔憂的走出窩棚,望著被黑夜籠罩的大地。
小白走到山杏身旁,雖然剛剛能感受到爸爸的怒火,也牢記爸爸交給它的任務,保護好媽媽和妹妹。
只是不能幫到爸爸,讓小白心生憤怒。
仰起頭。
對著夜空吼出一聲聲狼嚎。
嗷嗚嗚!
嗷嗚嗚!
牲口棚,趴在草窩裡的迷盹的二黑,三灰耳朵抖了一下,勐的站起身,聽到妹妹的急切呼喚。
同時仰天回應。
嗷嗚嗚!
嗷嗚嗚!
整個牲口棚的動物們全都醒了。
羊叫,豬叫,牛叫,亂成一片。
尤其是黑角,歪過腦袋聽了片刻,直接拋下羊後宮,朝著老宅奔去。
白嘴也發現不對勁,摩挲幾下蒼鷹,拍打翅膀追著黑角身影。
……
老宅工地。
工人們似乎聽到有動物在吼叫,紛紛停下手裡的工作,機器一停,狼嚎聲越發清晰。
頓時一個個嚇的面色發白。
“我滴媽呀,這山裡怎麼有狼。”
“王頭,被狼咬算工傷嗎?”
“是不是咱們機器聲太大,吵到狼了。”
“聽說狼吃人的。”
就在工人們議論紛紛時,院門衝進來一匹黑馬,託著李紅兵飛奔到堂屋臺階前,黑馬急剎立起上身後重重落下。
“李大夫,你們這裡…”王頭虛笑著上前打招呼,不過話只說到一半,就被一雙冷漠眼神給堵回喉嚨裡。
李紅兵跳下馬,一腳踹開堂屋門,感受羈絆指引跑上二樓書房,拉開燈繩。
目眥欲裂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公主歪著腦袋趴在地板上,眼睛半眯著,口鼻冒出血絲,沒了往日傲嬌小公主的模樣。
聽到動靜,公主吃力的睜開眼,見到是李紅兵,弱弱的叫了一聲後合上眼睛。
李紅兵心痛的跑到上前,用感知發現公主的生命力不斷消逝,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裡,本源之力不要錢的往公主身體裡灌。
另一邊。
正在工人們困惑大半夜李大夫不睡覺,騎馬到處跑,農民都很閒嗎?
這時。
一條灰白毛,體型跟牛犢子一般大的狼犬嗖的衝進院子,轉眼消失在堂屋裡。
而隨後瞎子也跟著出現,王頭正準備向瞎子打聽出了什麼事,奈何瞎子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頭扎進堂屋。
又過一會。
一頭長著螺旋大黑角的灰毛山羊,橫衝直撞莽進院子,一輛裝滿混凝土的無辜手推車,恰好擋住它的路線,直接用那對大角撞飛,衝進堂屋。
工人們赫然看著一地的混凝土和倒在地上的手推車。
這特麼是羊?
坦克吧!
這幫人、動物抽什麼瘋,怎麼全往堂屋裡跑?
撲稜撲稜。
一隻白嘴烏鴉滑翔飛入堂屋。
最後出現兩條同樣牛犢子體型的二黑和三灰。
二黑跑進堂屋後想了想又退了出來,站在堂屋臺階上,滲人的狼眼散發幽幽兇光,掃過院子裡每個工人的面容,一一記下長相,為等會殺戮提前做好準備。
而三灰直接堵在院門口,四處張望的眼神中帶著隱隱的殺氣和恐怖。
工人們頓時懵了。
施工隊跟這些狼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兒怎麼跟發了瘋一樣。
有個工人不明所以的走上臺階上,準備上去安撫一下二黑。
剛抬起手,二黑勐的躍起,直接將那個工人撲倒,張開嘴咬住工人肩膀,尖銳鋒利的狼牙瞬間刺穿手臂,鮮血瞬間從傷口處噴湧。
二黑鬆開嘴,鮮紅血液染紅了毛髮,對著院子裡的工人露出血腥兇狠的獠牙,抬首一聲長嚎。
啊!
慘叫聲響徹夜空,被咬的工人捂著肩膀,踉蹌的跑向工友,其他人手忙腳亂的幫他包紮好傷口。
看著血傷口和滿手鮮血。
工人們徹底慌了,這是玩真的,下死口啊!
怎麼辦?
一位工人兩腿直打顫,望向王頭,結結巴巴說道。
“王頭,你…你還是…給孫總,王總…打個電話。”
“對…對對。”
王頭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手指似乎也不聽使喚,好半天才撥出電話號碼。
都都都…
此刻王頭別提多想能見到孫強,王海兩人。
都都都…
手機裡繼續傳出撥打聲。
接電話啊!
特麼找老子的時候比找小姐都積極,輪到老子找你,一個個不接電話,睡你們馬了戈壁啊!
老天似乎感受到王頭發自肺腑的問候。
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老王,大半夜有事?”電話一頭,孫強半夢半醒問道。
“孫總,趕緊過來,出事了...”王頭話都沒說完,只聽對面電話結束通話。
聽到老王一句出事了。
孫強瞬間睡意全無。
怕什麼來什麼,李大夫可是大老闆的小舅子,工程出點差子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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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衣服,噔噔噔衝進院門,至於堵在門口的狼犬,被直接無視了。
孫強見到地上的混凝土和翻倒的手推車,還有受傷的工人,頓時破口大罵。
“老王,你怎麼搞的。還有你們,能幹就幹,不能幹滾蛋。”
罵完,心裡那口氣爽了,等待工人們給自己一個解釋。
等了片刻,竟然沒人說話,反而一個個像是看傻必一樣看著自己。
在工人眼裡,孫強就是一個傻必。
把自己當外賣,送進狼嘴裡,還是免跑腿費那種。
不是傻必,是什麼?
片刻過後,孫強憤怒的望向王頭,從牙縫裡擠出話。
“電話裡怎麼不說清楚,我是泡你老婆了,你這麼坑我。”
王頭委屈的攤開手。
“我剛要說,你就結束通話電話了。”
“現在怎麼辦?”孫強沒心思追究是誰的責任,兩條殺氣騰騰的狼犬前後兩頭堵,絕對不是為了跟他們玩躲貓貓。
兩人一對視,同時喊道,“王海。”
“我來給他打電話。”孫強馬上掏出電話,號碼撥出去,同樣沒人接,孫強捶胸頓足的一頓讚美,王頭撇撇嘴,全當沒有聽見。
等到電話接通,孫強沒有囉嗦,直接說工地出事,趕緊過來。
過去片刻。
王海大喘氣的站在孫強、王頭面前,氣得渾身發癲,伸手指著兩人半天說不出話。
坑隊友。
你們打算要死也要拉一個是吧。
“彆氣了,我剛要說,你就結束通話電話了。”孫強訕訕的解釋,可看到王海面無表情的舉起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孫強索性也不裝了,破罐子破摔,“來都來了,說說怎麼辦吧!十幾個老爺們還幹不過兩條畜生。”
這句話瞬間引起在場所有工人的共鳴。
是啊!
不就是兩條狼犬,這麼多人壓也壓死了。
“孫總,你說怎麼幹。”
“我們都聽你的。”
“你帶我們殺出去。”
“對,孫總先上,我們跟著。”
這話風不對啊!
明明是大家一起上,怎麼變成我打頭陣。
孫強盯著那個慫恿讓自己頂前面的工人,心裡小本本上記下他的名字。
是,十幾個工人一起上,肯定能跑出去。
可誰跑出去幾個,這就要打個問好。
就那兩條跟牛犢子一般大的狼犬,一口下去還不得沒了半條命。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
心裡頓時打起退堂鼓,孫強訕訕看向王海,“要不,你給李大夫打個電話,老王說他就在堂屋裡面。”
王海鬱悶的舉起起手機,“他把我拉黑了。”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工人們,現在徹底死心了。
我艹!
什麼狗入的人。
動不動就拉黑電話。
......
二樓書房。
李紅兵一邊把本源之力輸送到公主體內,一邊用手指摸索受傷部位的骨骼。
公主有兩處致命傷,一處在腰部,嵴椎骨被打斷,有內出血的情況,另一處在頭部,受到重擊後出現昏迷。
先處理外傷。
找到骨折位置,李紅兵掏出針匣,取出一枚帶刃扁針,把傷口附近的毛剃掉,沒有了毛髮阻擋,能清楚看到平滑皮膚位置有處凸起點。
李紅兵額頭冒起一滴冷汗。
貓跟人不一樣,骨頭脆弱,接骨固定斷面很容易造成二次損傷,萬一碰到血管,那就徹底玩蛋了。
用手觸控骨折部位,瞭解骨折端在肢體內移位的具體方位,在頭腦裡構成一個骨折移位的立體形象。
第八第九嵴椎骨,骨斷面出現嚴重移位畸形,還有肝臟損傷的問題,救活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思緒高速運轉模擬接骨方案。
雙手拇指抵於突出的骨折一端,其他四指則重疊環抱於下陷的骨折另一端,在牽引下雙手拇指用力向下擠壓突出的骨折端,加大骨折成角畸形,依靠拇指的感覺,感受到骨折的遠近端骨皮質已經相抵時,驟然反折。
反折時,環抱於骨折另一端的四指,將下陷的骨折端勐力向上提起,而拇指則持續向下壓迫突出的骨折端,矯正重疊移位畸形。
同時,早已準備好的本源之力迅速想骨折處匯聚。
骨折處理好,接下來是被骨茬刺傷出血的內臟。
掏出細針在出血點迅速下針,拔針,再下針,繼續拔針,如此反覆操作,同樣將本源之力匯聚在傷口處,受到本源之力的增援,公主體內自救機能被無限放大,促使受損的肝細胞修復以及肝臟細胞再生。
針孔位置緩緩滲出黑色血液。
刺啦!
李紅兵從對襟衫上撕下一塊布條,小心翼翼擦掉黑血,直到黑血不在滲出。
接著又從藥櫃裡抽出一個屜子,兩腳踩散架,取出兩塊規整的木條,夾住公主骨折的部位,用布條纏好。
最後就是腦袋了。
這個部位,李紅兵是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扎針來輔助排血化淤,再用本源之力保護大腦。
開啟感知,感受到公主的生命波動正在緩慢恢復。
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下來。
能做的全做了,剩下只能看公主造化!
嗚嗚!
大花走到公主身旁,用腦袋輕輕頂了一下,發出自責的嗚咽。
責怪自己要是不去後院,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
“跟你沒關係,不是你的錯。”李紅兵寬慰的抱住大花,再一回頭看到黑角、白嘴都在書房裡。
“你是怎麼上來的?”李紅兵無奈的看著黑角那體型,再想到通向二樓的狹窄樓梯,真是難為它了。
黑角眼神中帶著憤怒,搖晃螺旋大角,蹄子扒拉地板,咩咩叫。
“我知道,不會放過傷害公主的人。”
李紅兵小兵的抱起公主,把它交給從進門開始就一言不發,渾身冒著冷意的瞎子。
“太爺。”瞎子用喉嚨發出聲音,伸出因為壓抑憤怒而微微顫抖的雙手。
“這事你別管,照顧好公主。”
李紅兵走到被翻開的木箱子,裡面的醫術和穴位像以及那把武士刀不見蹤跡。
蠢貨。
書桉上擺放的古董,牆上的古畫,哪一個不比這三樣值錢。
脫下已經撕碎的外褂,認真的把它疊整齊,放在書桉上。
轉身離開書房。
來到堂屋門口,看著被二黑咬傷的工人,並沒有道歉,而是朝王海和孫強招招手。
兩人忐忑不安的走上前,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雙方關係變的這麼緊張,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你是老闆小舅子。
“李大夫,出什麼事了?”王海自認為跟李紅兵關係不錯,畢竟從設計新宅到動工,自己全程參與,而且李大夫給人感覺挺好說話。
李紅兵撇了王海一眼,“有工人偷走了二樓書房的東西,還打傷了我的寵物。”
什麼?
王海、孫強和一眾工人臉色大變。
幹活把主人家的東西偷走,這事做的!
“一定是小劉和老劉,剛那會老劉說燈光暗,讓裝個照明燈,我就讓小劉豎燈架。”王頭想起什麼,脫口而出,然後又看著二樓書房的位置和還未搬走的腳手架,“對,肯定是他倆。”
自己手下竟然出現了賊,孫強臉色極為難看,“那倆人呢?”
王頭瞬間語頓,訕訕說道。
“裝完燈架,老劉把臉撞破了,我就讓小劉騎摩托送他去鎮上包紮。”
聽到小偷跑了,李紅兵翻身上馬,黑風起步加速衝出院子。
大花、二黑、三灰、黑角留下院子裡的工人,緊隨其後。
變化之快讓工人們都來不及反應,剛還兇殘見血,現在沒事了!
王頭扭扭捏捏朝孫強問道,“孫總,現在咋辦?”
孫強氣到無語,惡狠狠瞪了王頭一眼,“還能怎麼辦?把人送到鎮上治傷,讓你們手腳不乾淨,這回碰到硬茬了吧!活該被咬,等錢收拾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