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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又是一年的秋天

(生命,在歲月的年輪中漸次厚重,那些青春的、懵懂的、彷徨的、抑或憂鬱的想念,在寧靜與繁華之中,被刻上深深淺淺、斑斑駁駁的印痕。承認或者不承認,那些過往,不是不孤獨,不是不寂寞,只是不能說,只是沒有說。因為,一次相逢,一份懂得。只能,於無聲處傾聽凡塵落素。總想,能夠找到一條迷津小路,通向自己心之所往的靈魂驛站,為了下一世的行程,不會再有迷惘惆悵……)

日月輪迴,歲月往復。秋天,又是一年的秋天。秋天,應該是個收穫的季節。當然,在每一個曾經的秋天裡,每個人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收穫。收穫,總是美好的。這個秋天,對於我,是具有特別的意義的。希望和盼望之中的收穫,就這麼擦肩而過了,隨著歲月的流逝。

終於,收穫了自己想象之中的答案。心中的霧,也終於散開了。這個秋天,真的是比以往更加豐富絢麗了很多。

匆匆的

是一年又一年的時光

匆匆流走

永恆的

是一秋又一秋的守望

永恆心頭

我曾經說過,冰冷刺骨的自來水,嘩嘩地衝在我的頭上,我沒有感覺到涼,我真的是完全麻木了,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要寫這樣的信,為什麼?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聽同學說,你病了。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痛?當時,我想你病好以後,又會是一片光明的。

年輕的人,總是會衝動多於理智。有時,真的會自己傷害自己。以為,那樣就可以表明心跡。以為,那樣才是真正的付出。其實,現在看來,那也只不過是自己自卑的表現,只不過是自己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弱。雖然,那樣做是不可取的。但是,那份心情是至真的,那份痛是實在的。人生,總是需要多一些經歷的。人們常說,經歷以後,才會長大。感覺那次之後,自己真的長大了。同時,心也衰老了。

當自己,那個曾經年青的寄信人的白髮鑽出了鬢角

偶然發現貼在老信封上的這張舊郵票

還沒有老

才知道當初不該怨恨

退信的小郵局和那個唯一的老郵遞員,還有你

挺好

想起你,還有小郵局的老郵遞員

就會同時想起更加朦朧、更加清晰的兩種微笑

一個清晰

讓所有的盼望都象三月一樣美好

一個朦朧

讓最後那個冬天變得煎熬

當自己,那個曾經年青的寄信人的白髮鑽出了鬢角

儘管心裡還有一些美好,還有一點煎熬

往事早就成為了過去

出發或者到達都變得不再重要

彷彿

貼在老信封上的這張舊郵票

我曾經說過,整整一個晚上,我都昏昏沉沉的,我感到特別的孤獨,特別的冷,我是多麼地需要你呵,我默默地在心裡喊著你的名字,任淚水打溼了全部的夜。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因為,我覺得,你當時已經擁有了這麼多新的優秀的女同學,你會重新擁有屬於你的快樂的生活。

為什麼,總是在最孤獨的時刻,才會更加地思念,才敢真正地想到擁有。不肯擁有,不敢擁有,卻又盼望著擁有。就這樣矛盾著,矛盾著,長久地徘徊在矛盾之中。何嘗不是因為,希望你過得幸福,盼望你過得快樂,堅信你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才讓自己如此矛盾,讓自己如此自卑,讓自己於無法放棄中放棄。其實,有時擁有,不一定是為了幸福。也許放棄,才真的是期待一種永遠的幸福。就這樣,痛,並極不情願地放棄。

如果

每一個生與死都不是簡單的重複

輪迴一世

或者十世百世千世

忘卻之後

為什麼總有童年的歌聲

彷彿胎記

再次喚醒記憶

我曾經說過,我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宿舍裡那麼安靜,不,應該是寂靜,靜得出奇,我還聽到了窗外雪花落下時的聲音,孤獨,無邊無際。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像我這樣,這麼長時間的處於痛苦和悲傷之中。

總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體會和感覺另一個人的孤獨。以往,總以為那孤獨真的是自己的孤獨。現在想來,真的是錯了。那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孤獨,也正因為孤獨,才有可能懂得這份幸福,才有可能懂得這份付出。許多年以後,自己終於明白,孤獨也有孤獨的美麗,流浪也有流浪的幸福。總會一個人靜靜地注視夜空,當午夜正悠長,樹梢上的滿月,也正格外的明亮。

多年以後

感覺是遺失了的呼吸

伸出手

抓不到曾儲存很久的記憶

也許

留在生命最深處

僅是些虛虛幻幻的痕跡

當心習慣了疼痛

在淚水流淌的整個過程裡

世界

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

無論

時間是否沖淡了一切

有些事真的始終擔負不起

很久

不再向誰把夢提及

很久

不再擁有會哭的權力

隱卻千般萬般難捨

悄悄離開

靜靜放棄……

(有一種寒冷,叫歷盡滄桑;有一種溫暖,叫含淚眺望。曾經,以風的執念求索,以蓮的姿態憂傷。生活的阡陌裡,那些不忍遺忘的、念念不忘的,滿是縱橫交錯的風乾了的過往。如果可以,站到歲月之巔放逐心靈,山一程,水一程,桃花源,水雲間,長天,韶光,紅塵,流年。一個人的夜晚,試著學會自己給自己一個取暖的方式,於靜默之中,眺望曾經的兩個人的皎白月光……)

原本以為,有些話是可以不必說出來的,是可以一生一世都只埋藏在自己心裡面的。回過頭來看看,感覺也不完全對。人與人是可以沒有距離的,但是,有時候距離,的確是實實在在地存在著的,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或者接受。當兩顆心還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這種距離是客觀存在的。

沒有完全融合,不是因為無法或者不能融合。當那些客觀條件,一樣都不俱備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進行著一場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多年以後

無論冷暖陰晴

儘管以阡陌的平緩的方式踽步獨行

依然延續著初時的守候

眼底卻如遊子一般陌生而消瘦

腳下的路

從夏雨綿延到秋蟲

再從夢裡輾轉到額頭

仍記得那些冬日

常在雪花紛飛的時刻招手

世界的方圓

再大不過那眼洞穿歲月的老井的深厚

最美最快樂的

總是

以往暖燕銜泥草長鶯飛的聚首

多希望

讓心能夠貼近土崗草坑

毫無保留

除卻淹沒於紅塵喧囂深處的躁動

與那一縷無法抹去的寧靜廝守

我曾經說過,我決定了要再去看望你一次,一定要把一切都說給你聽,風,柔柔地吹拂著我忐忑的心,而沿途的積雪又給了我些許鎮靜,猶豫了好長時間之後,我下定了決心,最後,我終於鼓起了勇氣,輕輕叩響了那扇乳白色的房門……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我當時想,既然你來了,為什麼不把一切都對我說清楚呢。既然,你不想說,為什麼還要來看我呢。

記得那個冬天,儘管下過了雪,天氣並不是非常寒冷。自己出發的願望和盼望,真的是異常迫切的,想不去都不行。可是,到達以後,自己卻又沒有了初時的膽量與勇氣。本來是想把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本來想要大聲地對你說那三個字。可是,“愛”字就是說不出口。可能,至深的愛,是無法用語言可以表達得了的。至誠的愛,是無法用話語可以傳遞得了的。愛一個人,真真正正的愛一個人,真的很難、很苦。

把歲月的河流反轉

我們的孩子從大學回到高中、初中、小學

回到幼兒園

回到還沒有他們以前

這些還不夠

我們回到還沒成家、還沒上班

回到匆匆流年

回到曾經的夢裡面

這些還不夠

我們回到第一次相逢、第一張賀卡、第一封信

回到沾染淚滴的字裡行間

回到落雪的那年冬天

這些還不夠

我們回到那個學校、那個年級、那個班

回到那個教室

回到彼此的座位相連

春日晌午

有陽光再次灑滿操場

在靜靜的課間

獨享你芬芳的笑靨

我曾經說過,我是第一次和你靠的這麼近,我和你並著肩走在積雪正融化著的街道上,街道上的行人,三三兩兩。那一刻,我感覺世界真的是無比美麗和純靜,我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感覺。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我覺得自己是越來越讀不懂你了。我想,即使我們一直這樣走下去,又會有什麼結果呢。

那次同行,是美好的,在記憶深處永遠都是美好的。其實,於你,我只要能夠得到那樣的回報就已經滿足了。那麼純潔的你,我不敢有其他的過多的奢求,我真的捨不得。於你,總象對待雪花一般,不敢捧在手心,怕約束了你。不敢含在嘴邊,怕融化了你。那愛,很傻,卻真的痛徹心靈。

停下來

在步履匆匆的時候

好好想一想

為什麼

如此忙於奔走

是什麼

讓生活的清靜無法堅守

萬物蓬勃了自然

還是自然把萬物接受

清清的波光

靜靜的溪流

心靈

迴歸本來

月色與安寧的水面攜手

燥動的往往淺薄

虛寂

是另一種渾厚

包容世界

有時

一滴露珠真的能夠

我曾經說過,我只是覺得,那一段路太短,太短,那一段路要是沒有盡頭,該有多好啊,如果那樣,我就可以充滿著希望地與你並肩,在那溫馨的路上,永遠地走下去,永遠……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所以,我只好選擇逃避。我清晰得記得,當時我是流著淚去那所中學,找我的同學們的。

那時,自己確實單純得可笑,甚至可憐。或者,有些可惡。不懂得擁有是一份責任,不知道擁有是一種保護。不敢擁有,便始終給不了任何的保護。就這樣,痴痴地,傻傻地,讓一顆心,孤獨了這麼多年。儘管,自己也是在這種孤獨中渡過。愛與恨,不知道相距有多遠。現在想來,愛有多近,恨也許就有多近。愛,永遠屬於另一個人。而恨,卻永遠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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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以後

就停了

你笑了以後

開始融化

你摸過的杯子

每一滴水

都是甜的

那些日子

知道麼

我真的很傻

我曾經說過,整個學期以來,我的心裡都不是很踏實,隱約中有一種預感,但我卻始終不願那樣想,我也更不敢那樣想。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當時,你給我來的信,我發現是有人拆開看過的。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們班的男生幹的。

或許,這些意外都是命中註定的。現在想來,書信,本身也極容易出現意外。當時,既然已經有了預感,卻不敢面對,不敢爭取,自己真的是極懦弱的。可是,在那個年代,通訊真的並不象現在這樣便捷。如果,能夠在電話裡把一些事情說出來,講清楚,我想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於你,我是落後的。於感情,我也更是極落伍的。沒有別的原因,真的是我自己丟棄了自己。

你微笑的時候

所有新綠都爬遍了青藤

除了這微笑

沒有什麼能讓相遇暖得驛動

就這樣

暖暖的,在早春聆聽

你微笑的時候

所有梅雨都映藍了天空

除了這微笑

沒有什麼能讓相知暖得心痛

就這樣

暖暖的,在初夏甦醒

你微笑的時候

世界滿是落葉呢噥

除了這微笑

沒有什麼能讓相依暖得從容

就這樣

暖暖的,在晚秋歌誦

你微笑的時候

世界滿是飄雪叮咚

除了這微笑

沒有什麼能讓相守暖得沸騰

就這樣

暖暖的,在深冬吟詠

我曾經說過,我給你去了好幾封信,卻一直都沒有你的迴音,也許,你是真的再也不會給我來信了麼。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在我發現有人私下拆看我的信以後,在學校裡就很少收到你的信了。我想,可能是被那些男生扣下了。

這種等待,是極痛苦的。無論對於誰而言,等待總是太漫長了。正如你所講的,再這樣走下去,又能有什麼結果呢。如果,我不會徹底地改變自己對於愛的方式。孤獨的還會孤獨,憂鬱的還再憂鬱。寂寞,也終將無期。

記得葦花開了以後

漫天的絮

掙脫歲月之手

彷彿一群群振翅的蝴蝶

飛向天盡頭

季節不再分明

田野沒有了以往樸素的藉口

往事可否遺忘

在村頭

隨著一條曾經淺淺的小河流走

我曾經說過,我一直覺得,我和你有太多的誤會,是誤會,可……我想,你一定也和我一樣的傷心與痛苦。現在我才知道,因為你終於告訴我:後來,聽我的一位女同學說,有一個男生對我特別有好感,我知道以後,反而自己覺得非常害怕。

誤會,太多的誤會,都是我自己種下的苦澀的回憶。原本以為,那些痛苦與憂傷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可是沒想到,竟也帶給你如此的傷害。是的,我是應該自責的。在你最需要保護的時刻,我又在哪裡呢。徘徊,什麼也解決不了。彷徨,什麼也解決不了。等待,更是什麼也解決不了。

很想

用一個最美麗的詩句

讓時間回眸

很想

用一種最令人心疼的眼神

讓歲月俯首

多少憂傷多少等待

慢些走

我濃濃的別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