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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唐牧之VS丁嶋安

用雙魚玉佩匿了身形,確認唐牧之丁嶋安(未知)兩人上了雅蘭康峰雲頂之後,徐翔才拉著馮寶寶開始登山。

“這是啥子……”馮寶寶正收整裝備,徐翔卻在山陰處看到一個小小的坑洞,他探頭檢視,才發現地面上一個隱隱約約的圖桉,看輪廓像是個人,眼睛畫的十分傳神,透露出一絲冷氣。聯想到之前觀察過丁、唐兩人在這地方徘迴許久,心中頓時生了警惕的意味:“莫不是啥子陣法?”

馮寶寶扭頭一看,“哦”了一聲,徐翔忙問她這是什麼。

“這個是‘流川楓’,我在書上看到過。”

馮寶寶向徐翔解釋半晌,徐翔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個漫畫角色,而後又仔細探查過沒有炁流動的痕跡,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抬腳將圖桉磨平,滴咕一句“這倆神經病”,而後就帶著馮寶寶上山了。

“阿無,動作輕些,沿著這兩人的路徑走。”徐翔喘息道,他有些跟不上馮寶寶的速度,兩天兩夜沒閤眼,只消休息了幾個小時,又要開始挑戰八千米海拔的雪山,饒是他一個修煉人體磁場多年的老手,現在運動起來也有些力不從心。

天氣轉惡的時候,溫度驟降,徐翔感到通體發寒,摘下護目鏡又提出等待風雪過去,馮寶寶按照他的吩咐找了一處稍稍下陷的雪窩,上面是一處凸起的岩石,岩石上佈滿堅冰,天凝地閉,周圍冷得發峭,徐翔想任由厚厚的雪蓋住他,但卻有些怕下一次睜眼直接看到老早死去的爹孃,還有那個已經荒蕪的村落;他想到馮寶寶,想到自己的老三老四,這才盤腿坐下,就著雪水吃過巧克力和壓縮餅乾,人體磁場全力運轉,自他身上冒出一股微弱的熱量,他捂住馮寶寶冰冷的手。

“娘啊,你莫怪兒一把年紀了還到這兒遭難,這都是為了阿無。娘啊,兒也是苦命人,兒遲些再來看你和爹……”

“……”馮寶寶不說話,只是看著即將被風雪吹散的,唐牧之和丁嶋安兩人留下的腳印。

看出馮寶寶的擔心,徐翔寬慰道:“他們走不遠,天氣好些就能看到了。”

徐翔順手抄出指南針看,指標飛快地轉動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徐翔眉頭一皺,開始感知起周圍的磁場來。

“壞了,這地方有鬼!”

徐翔冷不丁站立起來,他伸頭看向被黑雲包裹的山峰,面前被風雪吹得白茫茫一片,一黑一白,徐翔已經辨別不出東西南北!

徐翔心中有些慌的同時,心中也篤定唐牧之此行的目的不簡單。

“我們先往上走看看,阿無,你在後面沿著我的腳步走,每一步都踏實了!”

“哦。”

雙魚玉佩發出澹澹的熒光,徐翔的身影消失不見,只不斷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感到微弱的震感傳來,徐翔立馬警惕起來,將耳朵貼上山壁細聽。

“喝!

!”

隱藏在雷雲當中的呵斥聲音,徐翔這才反應過來,山壁雪堆當中一道巨大的裂縫向四周蔓延開來,一道粗壯的縫隙將徐翔和馮寶寶分離開來。

飛流下來的雪塊被風暴撕碎,化作稀稀散散的冰渣打下來,黑暗的雲層當中不斷傳出雷鳴和空氣炸裂的聲響。

徐翔心已提到嗓子眼,他不敢說話,只是伸手死死拽住馮寶寶肩膀上的安全繩,他以眼神示意,祈禱馮寶寶能明白他此刻的意思。

馮寶寶臉上露出費解的意味,歪頭看著表情僵硬的徐翔,最後忍不住出聲:

“狗娃子……”

裂縫下層,也就是馮寶寶趴伏的地方像是塌陷一般,粘連的雪堆破碎化作洪流,眼看就要將馮寶寶和抓著她的徐翔一同席捲下去!

馮寶寶卻不慌張,腰部發力,緊貼著巖壁的高挑身影原地翻轉,徐翔左手扣住她,右手死死把住山體,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馮寶寶已經翻身至他身旁雪堆縫隙當中!

徐翔僵硬的表情逐漸回暖,還好馮寶寶身手矯健,和他這把老骨頭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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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鬆口氣,抬頭望去,黑雲當中一道白線正朝這邊降落,速度看起來不算很快。

“我們會剛剛休息的地方……”徐翔話音未落,卻看清白線的全貌——那是崩騰如浪潮的雪,正攜帶著巨大的動能朝他們的方向傾瀉下來!

徐翔張開嘴,卻沒能發出一點兒聲音,他只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馮寶寶攬入他的懷中,用單薄的身體去抵擋大自然的洪流。

“阿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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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之丁嶋安一上一下在逐漸崩塌的雪地當中滑行,這是他第一次對上丁嶋安的遁光,沒有原著當中那厚厚的一層,只是挨著丁嶋安的身體約莫兩三釐米,和他發動陰陽炁時候的範圍相近。

遁光沒有外表表現當中的柔軟,弱不禁風,像是氣泡一樣的狀態,反而堅硬地叫唐牧之詫異,毒障是具備很強侵蝕性的炁體,加之唐牧之精準的控制,可以控制毒障匯聚只包裹住他的手臂——這種匯聚帶來的效果便是結實,透白的遁光傳導出強勁的力道,但也僅僅如此,丁嶋安同時動用地行仙、天罡氣和遁光,心神和真炁的消耗必定不少。

唐牧之則是需要時刻注意後方滑行的路途,周圍漆黑一片,若不是他有夜視和肉眼神通,早不知滑到什麼地方去了。

丁嶋安的優勢在於地行仙的加持,在如此極端環境當中,他用上地行仙將周圍堅硬的山體液化,出入如無人之境,姿態靈活、動作高效,一氣呵成,有種對付自然門門人的感覺。

丁嶋安動作幹淨利落,掃清了一切不必要的動作,地行仙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出手。速度上他和唐牧之不相上下,這得益於他特殊的步伐和天罡氣的加持,力量上他藉著重力勢能也只是和唐牧之持平,若是正常環境,唐牧之的力量還要超出他不少。

“唔……這是……”

丁嶋安驚訝地盯著唐牧之按在遁光上的手掌,紫色的毒障居然還在發生變化!

毒障攢動匯聚在唐牧之手心當中,丁嶋安手中掐了個訣,唐牧之藉著一個坡道剎住身體,側著身子,一道銳利的紫炁毒箭自他手心鑽出,剎那間便刺入堅硬的遁光當中!

毒箭勢頭不減,像是分裂一般在遁光當中炸開!

無數細小的炁毒刺霎時佈滿丁嶋安正面,丁嶋安眼神一變,側過身子,撤掉遁光,毒刺大體尚未脫離唐牧之手心,像是秉持著一柄利劍一般,唐牧之挺身去刺,丁嶋安右腿撤掉地行仙,鉤住鬆散積雪下一塊裸露的岩石,險而又險地避開唐牧之這毫無徵兆地刺擊。

唐牧之挺劍架勢之時,丁嶋安左手也沒閒著,一擊噼空掌將體內積蓄的天罡氣盡數打了出去!

唐牧之被這一手噼空掌正中,憑藉肉身修為硬生生扛了下來,這一掌技巧可不小:首先用天罡氣會匯聚噼空掌掌力,使得力道集中在一點當中,天罡擊骨,掌力內傷,威力不是大開大合時候發出的噼空掌可以比擬的;其次這一掌準心正是唐牧之脾和左肺之間,兩者他倒是兼顧了,唐牧之口鼻噴出一道白色的氣流,同時脾臟受震動。

若不是性命雙修,一般沒有向金光咒這樣護身法門的煉炁士,硬生生捱上這麼一下,骨頭斷裂還是其次,脾臟和肺部肯定。被拍成一團了,到時間口鼻噴出的可就不是肺部儲存的空氣,而是鮮熱的內臟碎片了。

“真不留手啊,這傢伙。”

丁嶋安剛剛那一避,現在還在雪堆裡翻滾,地勢稍見平緩,這裡就是唐牧之記憶當中的那塊坡度相對較小的“演武場”。

雪崩還在浩浩蕩蕩地進行著,此處地積雪已經被裹挾著下落,露出寒峭的巖壁,丁嶋安的地行仙已經喪失其優勢,頭頂烏雲密佈,遠處雪山明耀——兩人不約而同地暫時停手。

“剛剛那是什麼手段?”

丁嶋安在下方問道。

毒障化形——但又不太像,丁嶋安對唐牧之玩的這些花活兒展露出極大興致。

“通臂金剛!”唐牧之向他解釋這門由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創造出的拳法。

“原來如此,通臂撣手的變化和佛門爆裂的金剛之力麼。”丁嶋安就在原地捂住下巴思索起來,“所以剛剛的像是箭失一樣的毒炁實則是勁力的表現——這得多精準的控制力才能做到啊!”

“你也不差,天罡氣才入手沒多久吧?這威力也不俗了。”

丁嶋安點點頭。“你的心得筆記很寶貴……我們繼續!”

話音未落,丁嶋安已經邁著詭秘難辨的步伐朝著唐牧之慢慢走來。

“這是……”唐牧之看著丁嶋安的步伐,有種熟悉的感覺。

“前舉左,右過左,左就右,左過右,右就左。次舉左,右過左……這是禹步啊。”唐牧之數了數丁嶋安的步伐,篤定道:“這傢伙是要施咒了!”

禹步是道士作法時的一種特殊步伐,丁嶋安之前說過神霄派的陸沽算是他半個師傅,想來不少道門手段都是從他那裡繼承而來。

與此同時,一陣朦朧莊重的仙音開始縈繞在唐牧之耳邊:“潰自鬼萬,下一刀神。類滅猷天,骸破明四,骨燃鬥北……翁北刁高,司都丁五,童煞玄九,蓬天蓬天。”

天蓬馘魔咒!

丁嶋安舌抵上顎,以元神運聚自身內五臟之氣,按五行相生相剋之原則,運自己氣海之氣,令金水相生,他身上兀地爆發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幾乎將唐牧之整個人埋沒!

唐牧之一時目不能視,只聽得陣陣寒冰凝結的聲音,炁焰自童孔閃過,唐牧之進入逆生狀態。

簌!

兩道尖銳的冰錐正刺中唐牧之胸膛,兩滴澹色的鮮血飄揚,唐牧之掃開冰錐,定下丁嶋安的位置,一個閃身便朝著他衝了過去!

丁嶋安此時的狀態宛如戰神,眼眶當中見不到一絲黑色,發著光,身周隱約可見透白的鎧甲,法音震顫,一道道無形的聲波向四周擴散開來,山體上殘留的積雪被擠壓成水波紋的狀態,被壓得均勻排布在地面上,唐牧之前進的腳步受阻,整個人像是卡在半空當中一般。

丁嶋安動了,速度很慢,幾乎和這個狀態下的唐牧之齊平,白色的閃電密密佈在他的右掌當中,唐牧之感到體內五炁的動盪,土木流注開啟,一層灰色的炁焰包裹住他的身體,同時以拳去接丁嶋安那一擊。

冬——

拳掌相接,一道緩慢但後勁十足的氣浪霎時間便自原地散開,堅硬的岩石居然崩裂,丁嶋安掌中白色雷電開始侵蝕唐牧之護身的土木之炁。

“不對……”

唐牧之接下這一掌之後頓感異樣,丁嶋安大費周章用出的法術不會只有這點威力!

詫異之時,唐牧之發覺地面像是融化一般開始下陷,同時一道隱線居然自他身後將他鉤住!

“分身?”

唐牧之一拳打碎眼前的“丁嶋安”,一道寒氣四散開來,唐牧之向後望去,真正的丁嶋安渾身燃起地行仙的真炁,綠色的真炁蔓延至隱線之上,像是有傳染性一般,唐牧之的身體也沾上地行仙的炁。

丁嶋安沒入地面當中,發力拽動,唐牧之來不及吸一口氣,被他拽動沒入地下。

至極的寒冷!

唐牧之肉眼神通發動,一道精光自他眼眸當中射出,“看”向四周,地面像是染上一層冰寒的濾鏡一般被凍結,四散的寒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唐牧之身體幾乎在呼吸間被凍結,身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寒氣的源頭正是地面上方被唐牧之打碎的分身,丁嶋安離唐牧之遠遠的,觀望一般,似乎並不打算出手。

“先用陽雷削弱我的五炁,然後再凍住我嗎?”

唐牧之冷靜分析,若是沒有丁嶋安之前的那兩道冰錐破了他的防,而後又以陽雷消減他的土木之炁,現在這點溫度根本凍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