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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掖著藏著

趙銘鎮原以為父親愛上毛妮妮了,要去追她拋棄媽媽的,今晚突然聽到父親鼓勵他去追妮妮,心神不寧地折回到床前盯著父親問:“你跟妮妮真的沒什麼嘛?”

瑆瑥苦笑道:“兒子,父親不想掩飾自己的心思了,我喜歡妮妮,自那一晚在我們家偶然撞見她後,第一眼便看上她了。她與我心底的人兒長得酷似一對孿生姐妹,我也許愛屋及烏吧!即便我真的喜歡她,可我已經沒有權利追求愛情了,更沒有資格追求少我幾十歲的毛妮妮了,儘管我對她是真心的,但也只能感嘆青春不再,徒留傷悲了。如今希望你能追到她做趙家的媳婦,不知你是否有這個能耐?”

銘鎮搖搖頭道:“公公喜歡媳婦,何以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你要是能瞞著我該有多好啊!幹嘛要說出來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是真心實意愛著妮妮,一直想娶她為妻的,可聽了你剛才一席話,我不得不放棄她了。我知道你活得很苦也很累,你對媽媽言聽計從的,只因你曾經違背過她,好像什麼都依從她,心裡有種贖罪的感覺,也讓自己輕鬆些,但你並不輕鬆,反而更累更苦,簡直是苦不堪言。我和姐姐都同情你的遭遇。人生匆匆幾十載,一轉眼就耳鬢斑白了。你要是有勇氣去追求妮妮,而妮妮也喜歡你,我願幫助你,做你倆的紅娘,勸慰母親放你自由,讓你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擁有自己的愛情生活,瀟瀟灑灑,快快活活地過完後半生,行麼?”

瑆瑥聽完兒子的一席話,激動得熱淚盈眶,心潮激盪,久久難以平靜。銘鎮見父親激動異常,連忙靠近床頭問:“爸爸,你好愛好愛妮妮,是嗎?你想現在就見到她嗎?”

瑆瑥搖搖頭說:“兒子,我為你的言詞感動得落淚,這世上還有一個親生兒子理解我,我即便現在就死去,也無怨無悔了。”

“你還有後悔之事的,因為你今生的願望是臨終前務必見到溫阿姨一面,不然,死難瞑目,是嗎?爸爸。”

“姐姐,你怎麼來了,媽媽一個人在家裡沒事嗎?”

“沒事,她已經離不開爸爸了,能生氣多久啊?何況事情是真是假還沒搞清楚哩。她會不明不白地一哭二鬧三上吊嗎?再說,不用吊也活不了幾年啦。”

“姐姐說得也是,你在這裡了,我先回家去。已經十二點半了,好睏哎。”

“有姐姐在此守護著爸爸,你儘管去呼呼大睡好嘞。照顧好媽媽的情緒,她的更年期好像很厲害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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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裡辛苦你嘞,爸爸,安心養身體,媽媽有我呢。再見!”

銘鎮回去後,瑆瑥盯著銘姳問:“你的丈夫知道你來醫院了嗎?”

“知道,你咋問起他來了。一雙孩子都大了,感覺沒事可做啦,想到聚通集團上班,給我安排一個輕鬆些的位置,可以嗎?”

瑆瑥盯著女兒問:“你丈夫姚璥稝沒事都回家陪你的嗎?尤其是晚上。”

“不陪我那他去陪誰啊?爸爸問得我一頭霧水,你是否聽到什麼閒言碎語啦?”

“他在單位裡混得不錯,聽說與一個女領導關系曖昧,你自己也已經知道了的,不知是真是假,但事情都已經傳到我的耳朵裡來了,你不得不引起注意哎,如今的教育界名聲並不好啊!當初我叫你不要辭職當全職太太,你不聽,說什麼小學老師有啥好的,不愁吃穿,幹嘛受那些學生家長的氣啊?如今想重返小學教書也很難吶,你此生師範大學白念了。姚璥稝長得一表人才,經常與校長出雙入對的開會出差,而校長是個頗有知名度的漂亮女強人,聽說籠絡男人的心蠻有一套技巧的,你可別以為校長比你丈夫年長好幾歲就不會出事,二個人看上去還蠻登對的,可謂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哎。留點神,對他溫柔點,別耍公主脾氣,家務活多幹點,懂嗎?”

銘姳猶豫了一下說:“爸爸,我與璥稝是老同學,老夫妻了,我對他知根知底的,你甭替我瞎操心,養好你自己的身體就是了。倒是你,幾十年的車齡了,晚上咋會撞到梧桐樹上去了呢?是不是你自己有外心了,才認為男人都是壞的多,好的幾乎沒有哎。我不希望你離開媽媽的。”

瑆瑥聽女兒對自己起疑心了,乾脆試探道:“銘姳,你也知道爸爸和媽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的婚,爸爸從來沒有愛過你媽媽,但你媽媽是愛著爸爸的,為這個家也付出了一切。可是愛情這個東西卻是個可遇不可求的產物,爸爸也難以預料的啊?若是爸爸有先知先覺,那麼出國前就不會結婚了。更不會預測到出國後卻遇見了眾裡尋他千百度的人,我愛她至今無法釋懷,本以為此生只愛她溫姝婭一個女人的,藏在心裡也就罷了。可命運真會捉弄人,世上居然有長相酷似的一對女人,她跟姝婭長得那麼相似,令我倍感震撼,一見鍾情,情不自禁啊!”

趙銘姳猶豫了一下問:“我知道了,你說相貌相似,我見過溫阿姨年輕時候的照片,她與弟弟的同學毛妮妮長得的確很像,你是否喜歡上弟弟的女朋友啦,這是萬萬不可的呀?天吶,要是弟弟和媽媽知道了,怎麼辦啊?這個家豈非亂成一鍋粥嘞?”

瑆瑥瞪著女兒低沉道:“銘鎮知道了的,他說願意成全我,只要妮妮願意,他願做我倆的紅娘。你媽媽不知道的,你千萬別告訴她,今晚對你直言不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不同意你拋棄媽媽,這樣太不公平了,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喜新厭舊的好色動物,劣質賤男,我要回家告訴媽媽,這就回家去。”

“你犯得著這麼急嘛?我說徵求你的意見,你大聲嚷嚷的幹嘛呀?怕別人聽不見嗎?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遠離她好了,將心收回與你媽媽過一輩子算啦。”

趙銘姳瞅著父親悲傷的眼神,忍不住同情起父親來了,當初為了溫姝婭,不知哭了幾天幾夜,後來也是常常獨自垂淚,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愛慕的女人,卻不能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愛情,這對他來說公平嗎?媽媽是高幹千金,嫁給父親後都是一人說了算,家裡沒有爸爸的發言權,爸爸在家總是唯唯諾諾的小心做人,生怕她去向高官父母告狀。爸爸只有在公司裡才活得像個男人樣。

瑆瑥見女兒一聲不響地坐在床沿,急忙問:“銘姳,我說與你媽媽過一輩子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還想告訴你媽媽嗎?”

“不是的,爸爸,我聽了你剛才的話,反思了我們的家庭,我覺得你活得並不幸福,雖然錢很多,可是錢買不來愛情,買不來快樂和幸福啊?我想清楚了,不會告訴媽媽的,若是你真的愛妮妮,而妮妮也愛你並不愛弟弟,那你自己拿主意好了,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愛情也是沒有年齡界限之分的,既然弟弟想清楚了,我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哩。媽媽在家是至高無上的女王,連我和弟弟都不敢跟她對抗的,不論是對是錯,家裡家外都是媽媽說了算,由此,我和媽媽不知吵過多少回了哩。”

瑆瑥搖搖頭長吁短嘆道:“謝謝你的理解,算啦,少年夫妻老來伴,與你媽媽度過餘生吧!我困啦,你回家陪你媽媽去,我想獨自靜一靜。路上小心。”

“哦,別多想,一切皆是命啊!我和弟弟會對你好的。媽媽的生命也許不久長了,雖然國外的藥效果不錯,但得了真病,什麼藥也不管用了。”

“是啊!我剛才一想到你媽媽的時日不多了,不該再傷害她了,你要守口如瓶的,知道嗎?”

“嗯,有數,你也別多想,好好地睡一覺,明天的太陽又是新的。保重,再見!”

“嗯,明白,再見!”

趙銘姳出去不一會兒,溫姝婭輕輕悄悄地過來了,倚在門框上瞅著微閉著眼睛的瑆瑥,眼淚止不住滴滴答答地掉了下來,聽見護士過來了,慌忙掩面離開。

應柳椏跨進病房見病人睡著了,低聲問:“大企業家,真的睡著了嗎?”

趙瑆瑥緩緩地抬起眼皮問:“小天使,還有什麼事嗎?”

“給你量體溫和血壓呀!現在全身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瑆瑥坐直身子靠在床頭,猛然瞥見門口有個身影一晃而過,似曾相識,眼前立刻閃現出姝婭的身子,急忙問:“小天使,你們醫院是否有一位叫溫姝婭的女醫生啊?”

應柳椏仰頭問:“你咋突然問起從未聽過的名字啊?我剛來不久,對醫生的名字不曾記得,但我進進出出,從來沒有聽見過,更沒看見過胸前佩戴著溫姝婭名字的醫生啊!”

“噢,也許我想多了,你管自己忙吧!我的血壓和體溫正常嗎?”

應柳椏收好血壓制說:“體溫和血壓都正常,實際上你可以出院回家了的,可不知為什麼林醫生非要給你做全身檢查後才放心,你就乖乖地配合她吧!她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是她接收過來的病人,非要對你負責到底不可。我的事情忙完了,不打擾你啦,你睡吧,祝你做個好夢。”

“小天使,嘴巴倒蠻甜的嘛。謝謝你!明天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