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當一個人想做什麼時，他總是尋找種種理由，即使是在kgb很有背景的諾娜也不例外。
諾娜雖然是特工，但是她不是孫祖傑以為的燕子，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孫祖傑和東德人面前。
諾娜對於自己的祖國充滿了驕傲，但是她也同樣知道，蘇俄以及蘇東集團是有很大問題的。
從入侵阿富汗之後，蘇俄的國際形象已經徹底敗壞，除了一些依靠他們不斷趴在蘇俄身上吸血的衛星國，蘇俄已經沒有什麼朋友了。
當然蘇俄一直沒有朋友，他們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只有他們知道了。但是與對外的張牙舞爪不同，蘇俄為了對抗歐美的福利社會，也必須不斷地對內進行收買，所以此時蘇俄老百姓的生活相當好，而東德作為名片，比蘇俄過得還要好。
在孫祖傑看來即使是後世的華國，經過了四十年的發展，也沒有此時的東德生活的那麼美好。東德老百姓的吃穿用行，什麼都不用愁，每年還有大量的休假，太幸福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閒的蛋疼，舉國上下總是光屁股晃來晃去。
但是這樣的美好根本是是難以持久的，連美英都扛不住的福利社會，生產力水平更加落後的蘇東集團怎麼可能扛得住。
偏偏因為計劃體制反應的遲鈍，導致他們的民用工業問題很大，生產來生產去都是過去的老一套。
所以為了滿足人民的需求，大量的外匯不是用來發展生產力，而是花在了購買民用消費品，試圖透過這樣的方式填飽人民的胃口。
蘇俄有原油收入還能扛，東德有工業品出口也能挺，但是什麼都沒有的其他東歐國家怎麼辦。
外匯不夠花了，正好七十年代美帝大放水，國際貸款利息很低，所以借就是，東歐各國中借的最多的就是大波波。
等到79年美聯儲利率狂升，還不上借款了，大波波的當權者只能想辦法減少福利開支，辦法也很簡單粗暴，漲價。
蘇東這批被硬扶上位的高層確實養尊處優慣了，連怎麼漲價都不會。一個麵包，他們可以一下子漲三倍，這樣的做法老百姓怎麼可能接受，所以各種各樣的反抗出現了。
大波波鬧得最兇，雖然跟這個國家的特殊情況有關，但是根源就是這樣過一把癮就死，沒有可持續性的福利政策，說到底就是蘇東各國的生產力水平沒有達到福利社會的程度。
所以當孫祖傑跑過來說，你們不需要外匯，我就可以提供你們必須的進口消費品時，東德絲毫不加猶豫，就接受了他的苛刻條件。
他們不知道是飲鴆止渴嗎，知道，但是他們沒有選擇，沒看連太上皇的代表蘇俄人都不反對嗎，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福利政策無法持續，但是能晚一天也是好的。
接著孫祖傑更深一步，提到我直接開一個超市試試水怎麼樣，諾娜作為特工，她當然明白，禾氏國際不僅有華國人，也有不列第亞人，華國人也許基於信仰，估計就是想賺賺錢，引進一些技術；但是老對手不列第亞人，怎麼可能不摻和一腳，搞出種種么蛾子？
但是諾娜的感情天平還是偏向了願意接受這件事，不要緊，還有斯塔西和克格勃呢，我們不就是對付這一切的利器嗎？再說連華國都敢進行的合資，他們這些師傅難道還不如徒弟嗎？
所以孫祖傑這一次訪問的順利，超過了他自己的想像，東德和蘇俄的好說話程度讓人都難以置信。除了合資企業他們需要考慮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談妥了。
所以不僅僅是他，等他回京彙報時，上級也十分懷疑，是不是他們有什麼陰謀，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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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孫祖傑也不管這一套，後面具體條款和細節的談判華投工作組會跟進，他則是直接趕往港島，準備迎接東德代表團的訪問。
“孫，我十分好奇，你哪來這麼多的外匯來填飽東德人的胃口？”
當孫祖傑把他的打算，特別是禾氏賣場開到東德的訊息告訴沈弼後，沈弼百思不得其解。
孫祖傑笑著說道，“大班先生，所以我這一次過來是想得到您的幫助。”
“我為什麼需要幫你做這種風險極大的投資？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們的態度太不友好了，無論哪一點，你都不應該找我。”
孫祖傑笑著說道，“如果只是普通的以貨易貨，您當然沒有理由幫助我，甚至於您還可能想出種種辦法，破壞我與東歐的合作。
可是禾氏賣場一旦能夠在柏林，未來可能在布拉格，布達佩斯甚至是莫斯科落地，我想您就需要幫助我。”
沈弼哈哈大笑，“孫，你在說笑吧，你這兩種操作，都是給他們提供物資減少困難，我不反對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幫助你？”
孫祖傑搖搖頭，“大班先生，咱們都是明眼人，您可能不需要，但是有人卻十分需要這樣一個光明正大滲透的機會。”
“孫，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kgb不知道你的想法嗎？他們一定會盯得死死的，到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大班先生，在對付那只北極熊的問題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一個死去的北極熊才是最好的。
事實上禾氏賣場什麼都沒有必要做，只要在那裡，對普通人表現出足夠的善意就夠了。自然有人會找上你們，這比你們隔著邊界線要好操作很多。我想關於怎麼做，作為專業人士，fbi和軍情五處有太多的方案。”
沈弼陷入了沉思，他盯著孫祖傑，“您同樣出身於紅色中國，您覺得我可以相信你嗎？”
“您必須相信，除非貴國能把大賣場開到東歐去。”
狡猾的華國人，沈弼在心中暗罵，又一次被他鑽了空子。
沈弼無奈的回道，“孫，你確定，蘇東各國真能接受禾氏賣場的存在嗎？”
“親愛的大班先生，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有意接受，否則我不會隨便找您溝通。當然為了取信他們，禾氏賣場會首先出現在華國，一個月之後，京師的禾氏賣場就會開張。”
沈弼點點頭，“孫，既然這樣，我會把你的請求告訴有需要的人。”
孫祖傑點點頭，他笑著轉移話題，問道，“大班先生，聽說貴國與阿根廷最近有一些小小的摩擦。”
沈弼點點頭，他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孫祖傑，“這毫不奇怪，總有些愚蠢的跳樑小醜想挑戰一下大英帝國，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大英帝國的強大，也一定會自食其果。”
孫祖傑點點頭，“我非常認同大班先生的看法，所以華投投資部一直在沽空阿根廷的國債和匯率，以實際行動支援貴國。”
沈弼被孫祖傑的厚臉皮弄得有些無可奈何，他突然間笑了起來，能夠遇到這樣的對手，真是人生的樂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