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鎮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小飯館內，韓真和趙煜在一張桌子兩側對面而坐。
“趙警官，你這麼急著找我來，是查到什麼線索了麼？”
“你推測的不錯，萬豪公司果然有大問題，我今天上午去查了他們的倉庫，裡面發現了一具屍體，而且我們的人查了萬豪的賬本，他們的賬目也有問題，有重大嫌疑往境外走私違禁品。”
“又死人了？”韓真顯然對走私的事不感興趣。
“死者是之前芙蕖路失蹤的那個老闆，死亡時間是昨晚3點到5點，驗屍報告上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其實我親眼看過那具屍體，根本就是全身的血都被抽乾了。”
韓真聽到這，想了一會才說道：“應該是你那一槍讓這位降頭師傷的不輕，所以他需要吸血療傷。”
聽到這趙煜打了個寒顫，又繼續問道：“那他不會還要繼續殺人吸血吧？”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把他的真實身份找出來。”韓真回答。
“今天上午我們開了個會，初步得出的的判斷是，鄭春霞作為一名公司員工，無意中得知了公司走私內幕，被殺人滅口，那個狼哥和商店老闆，都是無意中撞見兇手行兇也被滅口了。”
“那按照你們的推斷，兇手最有可能就是萬豪的老闆錢多豪，可是後兩起命案發生時他都被關在你們的拘留所裡。”
“是的，所以我才找你來，有沒有可能是錢多豪人被關在拘留所裡，頭…頭飛出去…”趙煜話沒說完，不過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
“看守所有監控的吧，你既然會來問我，就說明監控沒拍到什麼異常吧？”
“監控裡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但是有沒有可能是障眼法什麼的？”
韓真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不是很瞭解降頭師，但是據我所知絕大部分幻術障眼法都只對人眼生效，騙不過監控
的。”
“也就是說，錢多豪不是兇手。那會是誰？之前你說讓我查長得醜的人我也查過了，那個長得最醜的倉庫管事也有不在場證明。”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兇手，我說過了，我沒跟降頭師打過交道，之前說兇手可能長得醜只是我個人推測，算是給你提供一個查案的方向，但是不代表長得不醜的就一定沒有嫌疑。所以凡是跟萬豪集團有關係的人，都要查，一個都不能漏過。”
趙煜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警方查案最重要的是殺人動機，現在我們得出的結論是殺人滅口，這個動機指向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錢多豪，可他的不在場證明恰好就是我們親自給他提供的。”
韓真想了想說道：“你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線索，那顆風乾人頭。降頭師明顯在找那個東西，所以我看殺人的動機未必是被發現走私殺人滅口。”
趙煜聽到這眼睛一亮，說道：“我突然想到一種情況，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風乾人頭就是萬豪走私的貨物，其實是鄭春霞偷了這顆人頭。”
韓真一怔，才反問道：“這顆人頭你們找到了麼？”
“找到了，老李他們上午把人頭送去了鑑定科，初步判斷這腦袋的主人死了幾十年了，具體細節還得等進一步鑑定，不過畢竟年代久遠，也別抱太多希望能鑑定出什麼東西。”
說到這，趙煜又想了想才說道：“那也不對，這顆人頭雖然有幾十年了，可絕對算不上文物什麼的，一顆風乾人頭有什麼價值,為什麼要走私這玩意。”
韓真這時卻若有所思的說：“你或許搞錯了因果關係。”
趙煜趕忙問：“什麼意思？”
韓真說：“我之前說了，錢多豪可能被下了降頭控制住了。也許這個人頭在普通人看來不值錢，而是對這個降頭師有重要作用，於是他暗中控制了錢多豪這個外貿公司的老闆，想透過他們的走私途徑把人頭運出去。”
趙煜眼睛一亮，繼續補充道：“鄭春霞知道公司在走私某種值錢的貨物，並且又欠下了高利貸，於是利用職務之便偷了一包貨物想自己私下出售。沒想到這麼倒黴正好就偷到那顆人頭。”
趙煜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繼續往下推理：“鄭春霞發現自己偷的東西是顆人頭後十分害怕，於是準備夜晚出去把人頭偷偷丟掉。然後又剛好被狼哥盯上，在之後的事我們就都知道了。”
韓真又補充道：“那個商店老闆，可能只是剛好倒黴，遇到飛頭降殺人，於是被不想暴露的兇手抓回去當做修煉飛頭降的祭品，再之後就是飛頭降被你擊傷，吸血療傷並且將屍體丟到萬豪倉庫。”
經過兩人抽絲剝繭的分析，案情越來越清晰，此時，趙煜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關鍵線索。
“我不明白，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留在萬豪倉庫，這不是增加自己暴露的危險？隨便找個什麼荒山野地丟棄屍體不行麼？”
“或許，兇手是故意的!”，韓真捏了捏鼻子，繼續說道，“如我之前分析，兇手只是需要借用萬豪的走私途徑所以控制了錢多豪，他本人未必就是萬豪的員工，這樣把屍體留在萬豪的倉庫裡，反而可以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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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聽到這，眉頭又皺了起來：“那線索不是一下子全斷了，兇手不是萬豪員工，那我們怎麼查，難道還能把陽關鎮所有人都查一遍？”
“兇手雖然不是萬豪的員工，但如果這個人頭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他肯定不會把人頭交給萬豪公司就不管了，他一定要能一定程度上控制萬豪外貿的事務，而且還能隨時接近錢多豪這個人，那麼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錢多豪的老婆！”趙煜驚呼出口。
下一刻，趙煜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接起電話只聽對面說了兩句話，趙煜的臉色就變了。
“你說什麼？錢多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