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
走廊裡,張子威的叫聲戛然而止。
他跟從趙煜辦公室中走出的方秦打了個照面,然後整個人彷彿魂都被勾走了。
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方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正事。
“師傅,”一把推開門,張子威大聲說道,“有美女,啊不是,有命案。”
趙煜此時正陷入到一種自我懷疑之中,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大宇宙意志針對了,或者是解鎖了災禍體質。
而作為跟趙煜同一陣線的老李,張子威那聲大喊讓他的臉皮也隱隱作疼。
現在罪魁禍首進來了,他抬手就是一掌拍在張子威腦袋上。
“出了命案是好事啊,你大聲嚷嚷個什麼,要不要我給你弄個光榮榜你去公告一下?”
張子威被一巴掌拍懵了,嘴裡嘀咕道:“不是,我不是通知你們出現場麼。”
“出你奶奶個腿,我們跑步去現場啊,還不快滾去準備車。”老李咆哮道。
...
警車上,趙煜一邊開車一邊沉思。
那個方秦有問題,她是今天剛來這的,怎麼對陽關鎮最近發生的案子這麼瞭解?
就算她看過卷宗,我在辦案過程中跟當地小混混接觸這種事是不會被記錄進去的。
局長應該也不會跟她提這種事,那就是她自己在警局裡打聽的。
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會八卦的樣子,更不像是會關心未來合作同事的人,再加上局長說她是主動要求調來陽關鎮的,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她對陽關鎮之前發生的案子感興趣。
一個大城市的年輕警界新星,家裡又有後臺,應該是前途無量的。
怎麼會對一個小鎮發生的兩起普通刑事案件感興趣。
忽的,趙煜瞳孔一縮。
這兩件案子的共同點就是,背後都有靈異力量參與。
難道她...
副駕駛座上的老李看著自己搭檔沉重的表情,憤憤不平的說道:“行了老趙,別多想了,你就只當沒收張子威這個見色忘義的二五仔當徒弟,你看看他那個熊樣,還主動跑去給方秦開車,氣死我了。”
趙煜一愣,知道自己搭檔想歪了,嘴上說道:“我是想著咱們這小地方最近怎麼這麼不太平,都出了幾起大案了。”
兩人一邊討論著最近的案子,幾輛警車也先後抵達了報案的現場。
那是鎮子中央商業街角落的一家如家旅店,幾輛警車依次在店門口停好。
張子威一馬當先從最前方一輛警車上下來,一溜小跑到後座拉開車門,一手擋著車門上沿,一邊諂媚地說:“方警官,小心碰頭。”
而方秦很乾脆的從另一邊的車門下車,理都沒理張子威,徑直走進了旅館。
留下張子威在原地也不覺得尷尬,衝著後車上的趙李二人揮了揮手,喊道:“師傅,我先進去了。”
然後就跟屁蟲一般尾隨著方秦跑進了旅館內。
後面的警車上,趙煜和老李也先後下車。
看了眼前面走進旅館的方秦的身影,趙煜又
是一陣皺眉沉思:要是她真的是來查那兩起案子背後的靈異的,那我得找機會去提醒下韓真,不然這個方秦遲早得查到韓真頭上。
趙煜一邊思索著一邊跟老李一起走進了旅館。
然後他就聽見先一步進屋的方秦冰冷的聲音響起:“就是你報的案?你說你叫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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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趙煜腳下就是一個趔趄,旁邊的老李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了同伴。
“你怎麼了老趙?”老李奇怪的問道。
他這一出聲,前面的幾人也都回頭看來。
然後就見一個身穿XX外賣服,身上還沾滿血跡的小夥子,熱情的對著趙煜揮手招呼道:“嘿,趙警官,這呢!”
...
留下了一些人手在現場調查,韓真和前臺小哥都被帶回了警局接受問話。
…
警局審訊室外,一臉冷峻的方秦盯著趙煜,語氣咄咄逼人的問道:“趙警官,你跟嫌疑人認識?”
旁邊的張子威搶著插話:“這小子我也認識,叫韓真,是鎮上有名的混混頭子,三天兩頭就犯事被抓進來,還有一次是我抓進來的。”
說到這,他還得意地聳了聳肩膀,彷彿講述了一個警校畢業小刑警,勇鬥惡勢力,懲戒小鎮黑社會頭目的英勇故事。
趙煜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右手,沒一巴掌扇過去。
說道:“情況就是子威說的這麼個情況,所以說我跟這小子打交道比較多,我負責審問他。至於那個前臺那邊,就交給方警官去鍛鍊一下吧。”
趙煜是絕對不想讓韓真跟方秦打交道的,於是他急著想把方秦支開。
可他表現的太過刻意,反而讓方秦對他更加懷疑。
“我審問韓真”
簡單的留下五個字,她也不等趙煜反駁,便徑直走進了韓真那間審訊室。
趙煜本還想阻止,可見對方已經轉頭進屋了,他便只好跟了進去。
外面的老李轉頭看了眼也想跟進去的張子威,一把拍在他肩膀上,疼的對方呲牙裂嘴。
“行了,把你眼珠子收起來,我來替你師傅教教你怎麼審訊。”
一邊說著,老李生拉硬拖著一臉不情願的張子威走進了旅館前臺所在得那間屋子。
警局審訊室內,方秦和趙煜先後走進來坐在了韓真對面的椅子上。
韓真看著進來的兩人,無精打采的說道:“趙警官啊,你們警局終於開始著手提高員工的平均顏值了?
下一步,你跟老李這樣的是不是都得淘汰了?”
趙煜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可不等他開口,旁邊的方秦搶先說道:“收起你這一套,知道這是哪嗎?”
韓真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美女你路痴啊?這是警察局啊。”
趙煜忍不出嗤笑出聲,平時覺得這臭小子嘴欠的可以。
現在立場轉換,他覺得韓真還是蠻機靈的嗎,至少比張子威強。
可能也覺得自己這笑聲不合適,咳嗽一聲減緩下尷尬。
趙煜此時反倒是不急著開口了,他也樂得關門放韓真,讓這個鼻孔朝天
的方秦吃點苦頭。
只是方秦也不氣惱,還是冰冷著臉問道:“聽說你經常進警局?”
懶洋洋的韓真靠在金屬座椅上,學著對方鼻孔朝天的樣子回答道:“還行吧,這個月這才第三次。”
方秦來了興趣:“哦?那你先說說上幾次都是什麼事吧。”
趙煜頓時緊張起來,準備出聲提示韓真別亂說話。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對面的韓真驕傲的回答道:“送!外!賣!”
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搶到,趙煜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過他轉念想了想,那兩起案子都是上個月的事了,這個月韓真確實是來送了兩次外賣,其中一次還是自己點的。
不過旁邊的方秦心情就不太美好了,她覺得對面這個面目可憎的傢伙分明是在耍自己,而旁邊的趙煜還在看自己笑話。
甚至都不帶掩飾的,直接就當面嗤笑出聲。
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她繼續用一種平淡的語氣發問:“說一下今天的案子吧,你跟死者什麼關係。”
“送外賣”韓真繼續重複那三個字。
“那你就交代下,為什麼要殺死對方吧。”依然是平靜的聲音,不過問出的問題卻是咄咄逼人。
韓真斜眼瞅了趙煜一眼,見趙煜一副看戲的姿態。
行,訊號收到,讓我看著發揮是吧。
深吸了一口氣,韓真轉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對著方秦說道:“這件事,得從四千八百年前,女媧補天說起...”
兩個小時後,氣的臉色煞白的方秦和把自己大腿都捏青了的趙煜出現在了警局會議室中。
至於趙煜為什麼捏自己大腿,當然是憋笑啊。
看到兩人進來,已經等在裡面的老李對其他幾人點頭示意,表示可以開始了。
按照慣例,最先發言的依然是負責法醫和鑑定那邊的老季。
“死者名叫沈文,年齡十九歲,是附近大學的在校生,我們在他的錢包裡搜出了學生證,死因是脖頸大動脈割裂,死亡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這和那個外賣員的報案時間基本符合”
想了想,老季又補充到:“這種小旅館人員流動性太大,想做指紋和現場遺留物排查也沒什麼意義,不過兇器上確實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
等他說完,老李又開始發言。
“根據旅館前臺說的,外賣員是上午九點左右趕到的旅館,由於當時正在下雨,所以他對這個外賣員印象深刻。另外,死者是在前一天晚上用自己的身份證開的房間,身份資訊核實可靠,不過由於這家小旅館沒有監控,無法確認昨晚到今天早上九點為止有沒有其他人進入過死者房間。還有,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死者用自己的身份資訊開了兩間房,一間是案發的319,而另一間是他正下方的219。”
說到這,老李也示意自己沒有要補充的了。
按順序,接下來就該趙煜或者方秦介紹他們的審訊結果了。
方秦先是看了眼趙煜,見對方還是一副老神在在不打算發言的樣子,於是自己開口說道。
“我沒什麼想補充的,那個外賣員滿嘴胡說八道,很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