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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起彼伏的警笛聲打破了楠樺路的寧靜,18號樓下已經被幾輛警車團團圍住,水洩不通。

“老趙,怎麼回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還有那個小子雙臂上的傷怎麼回事,你們跟歹徒正面交鋒了?”

領隊前來的是季姓刑警,此時他看出趙煜狀態明顯不對,一臉關切的問。

“…我…我們是跟…兇手交鋒了”,趙煜顫顫巍巍勉強說出幾個字。

“什麼?”老季驚到,“看見兇手長什麼樣子了麼?”

聽到這個問題,趙煜又是一顫,“沒…沒看清,太黑了。”

說完趙煜還深呼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

老紀明顯察覺到隊友狀態不對,按說趙煜也是一名老刑警了,即便真跟歹徒發生了正面衝突,也不該嚇成這個樣子。

不過,當下他還得主持現場,也顧不得細問,便對趙煜說道:“老趙,看你精神狀態不太好,破案雖重要,神經也別太緊繃了,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回家休息一會吧,什麼事明早回局裡再說。”

說完,老季便轉身向著樓上走去。

看著隊友離去的背影,趙煜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深吸了一口氣,趙煜平復了下心情向著自己的警車走去。

正當他準備拉開駕駛座車門時,一隻纏著繃帶的手臂搶在他之前拉開了車門。

“趙警官,你這個狀態開車可不太安全。而且,你也有話想問我吧?”

說著,韓真搶在趙煜之前跑進了警車駕駛座的位置。

20分鐘後,市區中心一間酒吧內。

“那東西…我看到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那是鬼麼?那是一顆人頭?”趙煜一口喝乾半瓶啤酒,語無倫次的向韓真問道。

“趙警官,我想你太緊張了,一定是看錯了,那就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歹徒,被你擊中一槍之後就逃跑了。”韓真似笑非笑的看著緊張的趙煜。

“放你X的狗屁,老子親眼看

見的,你告訴我都是假的?”趙煜拽起韓真的衣領大喊道。

今天晚上的經歷讓趙煜的神經處於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恐懼,壓抑,緊張…以及恐懼到極點後生出的一絲憤怒,讓他不知不覺地大喊了出來。

然後…在周圍的酒客眼裡場景就是這樣的,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大喊:你放屁,老子親眼看見的你還想騙我!

正常情況下他們見到的都是一個喝醉的男人對一個女人喊這句話,或者是一個喝醉的女人對男人喊出這句話,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於是,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寂靜了一下,偶爾還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韓真一臉無奈的將趙煜拽著自己衣領的手拉開,低聲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出來。”

然後,在其它酒客驚奇的目光中,一個男人拉著另一個男人的手離開了酒吧。

場中甚至響起了幾聲口哨聲…

酒吧後門外的一處小巷子裡,月光灑下,涼風吹過讓趙煜打了個冷戰,酒意也略微消退。

不等趙煜再次開口,韓真搶先說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大概有個猜測,但是還不能確定,如果你能把整個案子的詳細資料給我一份,我可能就能確定那東西是什麼了。”

趙煜盯著韓真深吸了一口氣,卻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是什麼?我看到你跟那東西戰鬥時右手發出了金光,你又是什麼東西?神仙?佛陀?還是…”

最後半句,趙煜沒敢問出口。

“我不是什麼神仙妖魔,只是一個修煉了一些佛門功法的凡人。”韓真看著趙煜真誠地說道,此時他突然覺得很搞笑,一開始他很認真的跟趙煜講自己是佛修的事,對方以為他是神經病,現在他要是跟趙煜講自己是個普通人,估計趙煜也不會信。

“佛…佛修是什麼玩意,少林寺的麼?還是小說裡寫的那樣的修仙者?”趙煜繼續問道。

“這些對你都不重要,現在你應該意識到了,這個案子裡有一些人力之外的因

素參與進來,能幫你解決這個案子的人,”說到這裡,韓真頓了下,然後繼續說道,“目前看起來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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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之前被那個東西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還是我開槍救了你。”趙煜下意識說道。

韓真:“…”

趙煜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似乎有點不妥,忙改口道:“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這案子有…有靈異?你是故意摻和進來的。”

“我一開始是故意卷進來的,還是只是好奇也已經不重要了。”韓真回到,“重要的是那玩意現在也盯上我了,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通力合作把它解決了,趙警官也不希望有這麼個禍害在陽關鎮亂殺無辜吧?”

韓真還有句心裡話沒說出來,那就是這東西也成功激怒他了,倒不是因為它劃傷了韓真雙臂,而是因為他殺死了狼哥。

雖然狼哥真算不上韓真的手足兄弟,但是畢竟跟在他身後喊了半年多“真哥”。

在韓真的觀念裡你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何況還把狗打死了。也不知狼哥在天之靈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趙煜反映了幾秒鐘,然後說道:“好,我姑且相信你,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鬼頭殺人要怎麼查?”

“就正常查,你們警方辦案該怎麼查就怎麼查,鬼怪傷人也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更何況,那東西也未必就是鬼怪!”

緩了下,韓真繼續說道:“你明天回警局繼續跟進案情,最好給我爭取個民間顧問或者協助調查的身份,好讓我跟你一起查案,然後你們負責追兇,我負責把這些個牛鬼蛇神的玩意滅了,萬事大吉。”

“明天?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我當然是回家睡覺啊,我都兩天沒睡了。”

說著韓真隔空把警車鑰匙丟向趙煜,鑰匙劃了個完美的弧線精準的落入趙煜警服口袋裡。然後韓真轉身向著小巷子出口方向離去。

好吧,韓真承認他最後這手裝了個13,實在是因為趙煜那句“你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讓他覺得自己被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