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樓下,四輛警車並排停放在一邊。
而圍觀的學生早已被清離了現場,此時,只有數名警員全神戒備的守候在樓前。
在這幾名警察緊張的注視下,一道身影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女生宿舍樓。
幾名年輕的警員看清來者是名年輕男子,而且沒穿警服後直接拔槍指向對方。
一位年長一些的老警察,則是拿出了警用擴音器,準備對著樓中走出的這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喊話。
然而還沒等他喊出口,就見來人走出宿舍樓大門的一瞬間就扶著樓前的立柱彎下腰去,“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吐兩口之後,還嘀咕了一句:“太臭了,開個窗戶他是能死啊。”
就在一眾警察面對扶牆狂吐的韓真不知所措時,一個雙手帶著銬子的男子也是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宿舍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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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身後,則是扶著虛弱的女孩的方秦。
眾多警察才算反應過來事情應該是解決了,人質成功救出,綁匪也被銬上了。
看到方秦扶著虛弱的女孩走了出來,幾名原本小心戒備的警察趕緊跑上前去幫忙,有去攙扶李詩雯的,有去控制綁匪的,還有的乾脆熱心的遞給韓真一張紙巾。
只是等這幾名警察跑到近處,這才明白過來韓真為啥狂吐不止,這他媽不是綁匪,簡直就是釋放生化武器的恐怖分子吧。
幾名警察強忍著噁心把嫌犯壓上一輛警車,經過幾番推諉,終於選出了一個倒黴蛋負責開這輛車,其他人則是紛紛跑到其他車上去唯恐避之不及。
而方秦則是直接拿著車鑰匙自己坐上了一輛車的駕駛座,而奇怪的是,她這輛車的待遇跟押送嫌犯的那輛一樣,所有警察都是紛紛避開,沒人主動上這輛車。
大概是因為她高冷的氣質讓大多數年輕警察都望而卻步,而年紀大一些的多半都是些人精,聽說這個市裡派下來鍍金的官二代剛來就得罪了李隊和趙隊,也都對她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方秦倒是也不在乎,發動了車子就準備跟上前面那輛押送囚犯的警車。
而就在這時,副駕駛的車門被人拉開,韓真二話不說就坐了進來。
方秦看了厚著臉皮做進來的韓真一眼,問道:“幹什麼?”
韓真理所當然說道:“一共就這麼幾輛車,押犯人那輛沒人願意做,你這輛也全空著,其他警察全擠到剩下的兩輛了,就你這還有空位了。”
方秦一邊發動汽車跟上前車,一邊繼續問道:“我問你跟來幹什麼?”
韓真自然是擔心沈文在搞出什麼么蛾子,不過這話也不好明說,便嘴上應付到:“這人質可是我救出來的,沒個獎金什麼的總該給個見義勇為的錦旗吧,我跟著當然是去領獎的。”
方秦自然是不信,不過也沒有拆穿他,只是默默開著車。
而就在幾輛警車依次駛離師大宿舍樓時,一個身穿警服,左手提著一面洗漱鏡,右邊肩膀上還扛
著一捆四五米長麻繩的身影正好跑回了樓下。
好不容易找齊東西趕回來的張子威,就看到幾輛警車排成一排依次駛離的一幕。
警車上,沉默了很久的方秦再次主動開口詢問:“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韓真正神遊物外,計劃著怎麼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沈文幹掉,突然聽到方秦的問話,下意識的就回答:“愛過,沒錢,不知道。”
無視了韓真給出的三個萬用答案,方秦繼續追問:“之前說的那個邪教,你還知道些什麼?”
本來是想隨便應付過去的韓真,突然轉念一想,或許自己以後要做的事情很難脫離警方的視線,而與其到時候小心翼翼地躲著警察在暗中行事,不如索性光明正大的跟其中一部分人合作。
反正自己要幹的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只要把知道真相的人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就行了,就比如趙煜。
而眼前的方秦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似乎都還湊活。
想到這,韓真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有些事我可以對你坦誠,不過在此之前,我也希望方警官你能跟我交個底,你專程跑到陽關來,就是為了查這個所謂的邪教的?”
韓真也不傻,他跟方秦打交道雖說不久,可對方的推理能力,身手,他都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這樣一個人要說是來陽關鎮鍛鍊的那就太可笑了,至少陽關鎮警局裡,韓真最看好的趙煜,單以個人能力而言,恐怕都比不過方秦。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她是專程來調查某件事的,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邪教以及邪教背後所隱藏的人。
所以,在選擇對方秦坦承之前,韓真必須先確定對方的立場,以及她到底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不過,就在韓真反問出這個問題等著對方的回答時,方秦卻按響了警車的喇叭,隨後又低估了一句:“不對,他這是要去哪?”
韓真順著方秦的視線看去,卻發現兩人前面那輛押送沈文的警車突然在道路上一個變道插到了右轉道上,然後順勢在路口去向右轉去。
由於四輛警車是順序前行的,最前面兩輛車並沒有發現後者的異樣,依然保持直行向著警局的方向開去。
而在最後面的方秦發現押送嫌犯的警車變道轉向後,直接一腳油門就追了上去。
轉彎之後,方秦發現前車也猛然提速,順著公路向前疾馳而去。
來不及多想,她也再次提速死死咬住前車不放。
不知是不是提前規劃好的路線,前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所到之處的道路卻是越來越空曠。
方秦由於是剛到陽關不久,他只看出前車絕對不是朝著警局去的,而副駕的韓真卻發現這輛押送犯人的警車居然是一路向著碧江開去。
兩輛警車又一前一後相互追逐了半個小時,車下的道路也從平坦的柏油瀝青公路變成了凹凸不平的黃土路。
最終,一條寬闊的大江出現在了方秦和韓真的視野中,而前方的警車也是停在了黃土路的盡頭。
見到前車停下,方秦也踩了一腳剎車,將警車停在距離前車不遠處。
車一停穩,她就推開車門閃身下車,左手順勢拔出腰間的配槍指向了前車的方向,在她看來,對方中途變道跑到這樣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明顯是有所圖謀。
而在她身後,韓真也從警車上走了下來,不過下車後,韓真先是四處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只見在兩輛警車停靠的土路邊是大片荒廢的土地,稍遠些的地方勉強能看見幾棟農村的平房。
前方土路的盡頭是一座木頭搭建的簡易碼頭,碼頭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簡陋的的破舊小木屋。
或許是很久沒人打理了,屋前的雜草都已足有成年人小腿那麼高了。
碼頭再往後則是江水洶湧的碧江,這條貫穿z市的大江水流湍急的向著入海口奔流而去,即使隔著老遠,韓真也能清晰的聽到澎湃起伏的江水聲,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都夾雜上了一絲溼氣。
就在韓真觀察四周的同時,前車上的兩人也是先後從駕駛座和後座下了車。
方秦直接舉槍對著下車的兩人呵斥了一句:“陳昌平,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把犯人帶到這來?”
可是前車的兩人面對方秦的喝問聲卻是置若罔聞,直接轉身背對著方秦、韓真二人,面向了那間看上去荒廢了許久的小木屋。
兩人面對著小屋那扇破舊的木門,也不上前推門,只是在原地雙手合十行了個禮,隨後便恭恭敬敬地彎腰拜了下去。
尤其是雙手被銬在一起的沈文,彷彿覺得只是合手鞠躬還不夠虔誠似的,居然在鞠躬之後索性跪伏在了地上,拼命地朝著木屋內磕頭。
看著兩人詭異的表現,方秦便打算先把他倆控制住再說,可一旁的韓真卻突然拉住了準備上前的方秦。
“你幹什麼?”行動被阻止的方秦不滿的質問韓真。
可她轉頭看向韓真時卻發現對方臉上早已沒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
深知韓真身手的方秦,見到對方都收起了一貫的嬉笑嘴臉,換上了一副嚴陣以待的表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她再次握緊手中的配槍指向前方,只不過這次槍口對準的不是前面的兩人,而是兩人跪拜的那間小屋的木門。
就在前面兩人虔誠的拜伏和後面兩人小心的戒備之中,小木屋的門伴隨著“咯咯吱吱”的聲響被人由內向外緩緩推開了。
而隨著木門一點點的滑開,一道身穿黑色運動服,身材微胖的的少年從木屋中慢步走了出來。
來人先是對著一彎腰行禮,一跪拜在地的兩人微笑著著點了點頭,又向在不遠處與他隔空對峙的方秦,韓真二人行了一個佛禮。
隨後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了一句:“兩位,我們終於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