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沐的話說完，沉墨塵的嘴抿成一條直線，心在後悔……為何沒有早點認識這個小丫頭。
白白地少跟她在一起那麼多年。
蘼蕪愣住了神，嘴裡重複著“沐瑤”二字。
雖然這個名字在天庭很少有人提及。
可偏偏天庭人盡皆知……曾經有個小玉蓮，追逐所愛，失了自我。
“苦酒入腸心不悔，散盡仙緣無蓮芯。輪迴一世與君合，池邊再無蓮瑤閣。”
這首詩她曾經有幸從長眉仙君那兒聽到過。
可當時她並不知曉此詩的由來，僅僅知道是仙君為了紀念一位叫沐瑤的上仙。
卻如今才得知……帝后便是沐瑤。
竟然捨去仙骨，步入輪迴，只是求得一線希望將天庭上的遺憾，能夠在凡間得到彌補。
蘇沐沐聽到蘼蕪念出來的詩不由得愣住了神。
整首詩歌……道盡了她在天上的一切。
這不知誰作的詩，悲情之餘竟還有無盡的懷念。
“蓮瑤閣……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蘇沐沐輕輕搖了搖頭，她的仙邸自己好像都沒住過幾次。
蘼蕪胡亂的將湧出眼睛的淚水擦拭乾淨，跪在地上輕磕了一個頭，
“蘼蕪……知錯，請帝後責罰。”
蘇沐沐雖然不知道這個仙侍認錯怎麼那麼突然，但是她也不做打算揪著不放。
“罰就免了，說說你想要什麼獎賞呢？”
蘼蕪的頭埋得很低，心裡的愧疚感直直往外溢，想起剛剛那不知好歹的行為，羞愧感籠罩著她全身。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憑什麼她能與沐瑤上仙相提並論……
“娘娘……蘼蕪知錯，小仙別無他求，一會便與姐姐搬離玉清宮。”
說完，她便轉身拉著紫菀走出了房門。
對於蘼蕪這態度的轉變，蘇沐沐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還是剛剛她念出來的那首詩。
“沉墨塵，我竟不知道……我的離開，會有那麼多人懷念呢。”蘇沐沐的清眸微微閃爍，又道：“可他們能記住的也只是從前的我。”
沉墨塵輕應了聲，嘴裡重複了那一首詩。
“苦酒入腸心不悔，散盡仙緣無蓮芯。輪迴一世與君合，池邊再無蓮瑤閣。”
他並未瞭解過她的從前，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將來換他追在她的後面。
這一追……便是餘生。
屋內陷入寧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沉墨塵耳邊傳來的肖南和的聲音，一直壓在他心頭的石頭……終於安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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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他輕喚了聲。
蘇沐沐抬眸看著他，從他的眼中瞧見了喜悅。
“世間萬物皆有命譜，本尊也不例外，而本尊的命譜中所記載的原定帝后是佛蓮。”
蘇沐沐愣愣地聽他說的這一席話，心裡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
即使凡間都說什麼人定勝天，但命譜……卻是個例外。
真正能夠改變命譜的，前所未聞。
可她並不知曉……命譜所定的皇后原本姓姜。
她感覺嗓子像被湖住了，所有的話堵在心裡，壓根說不出來。
因為對於命譜……沉墨塵也奈何不了它。
可使，他……在歡喜什麼？
“我……沒事，若是天定，就珍惜當下吧。”
這句話的說出抽走了蘇沐沐的所有力氣。
在命譜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沉墨塵心疼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強忍淚水的模樣，也不想再逗她了。
“小丫頭……把眼淚收一收。”
原本還能忍回兒再哭的蘇沐沐聽到這話，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哽咽著聲音喊道：“你到底在高興些什麼！命譜上的不是我……就讓你那麼高興嗎？”
沉墨塵輕輕的擦拭著她臉龐的淚花，柔聲道：“你知道自己是如何生長在瑤池中的嗎？”
蘇沐沐點了點頭，沒好氣道：“你隨手扔進去的，這一點我知道……”
沉墨塵啞笑了聲，：“之前，我派肖南和去西天如來那問件事情，方才我知曉，幾千年前我從如來那兒順手拿走的那顆黑石頭其實就是天上人間僅此一顆的佛蓮種子。”
“僅此一顆？”
蘇沐沐沒明白什麼意思，只覺得……佛蓮也太金貴了點，她玉蓮哪裡差了？
“不錯，佛蓮鬚以如來佛祖親自煉化而成，並非普通種子，而你……便是本尊順手扔進瑤池的那顆佛蓮。”
事情的轉變實在太大，蘇沐沐腦子嗡嗡的。
這樣說來……她之前每一次使用法術調動靈力的時候周身的光……是佛光？
怪不得在人間的時候，小鬼們都避之不及。
如此說來……佛蓮就是她自己？
“我是你的緣定帝后？”
沉墨塵寵溺的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真的是笨笨的，剛剛還哭喊著珍惜現在……
“是啊，我的小帝後。”
蘇沐沐下床，腳踏在毛茸茸的地墊上，依靠在床邊，眼前淨是雲霧繚繞的仙境，凡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她澹澹一笑，唇瓣勾畫出遙不可及的飄忽，蓮花的清香透過窗子彌散在身旁。
她輕輕轉身對上沉墨塵那深邃的眸子，輕啟雙唇：“你知道嗎……從當初我追逐在你的身後，到後來的躍入輪迴井。所有神都在為我追逐一件永遠不可能的事情而感到不值。”
“但只有愛與不愛，並無值與不值，所以……我當時傾盡了所有去與天命相賭。”
蘇沐沐望著窗外粲然一笑，轉身回眸見到沉墨塵往她這邊走來，雙手輕摟住他的脖，輕聲道：“還好……我贏了。”
沉墨塵垂眸，微涼的唇輕啄了下她的額頭，從始至終……他的眼裡就只有小丫頭一人而已。
“終於你，忠於你。”
———全文完———
【作者題外話】：完結啦！！！寶子們正文完結啦！！
後面開始番外！
富富感覺番外會有好多，光陸垚（墨白）和溫月的這條線就要寫一部分，還有墨清和白虎呢！！還有咱家的小秋雲和穀雨。
總之，咱們還會再見一段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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