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肥碩強大的紅眼插翅虎,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天仙初期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奔湧而出。
它面露猙獰,雙眼猩紅,振翅高飛,對著文殊發起俯衝。
虎生雙翅為彪,看著身軀龐大略顯笨拙,在空中飛翔時卻被雲雀更加靈活。
尤其是在俯衝的時候,如風雷般轉瞬即逝,肉身的力量能輕易撕裂虛空。
文殊掌中寒潮吞吐不息,眼看著插翅虎距離自己只剩下百尺,才驟然後退拉開距離,緊接著對其勐揮衣袖,飛梭瞬間奔湧而出化作浪潮迭起。
譁~
飛梭倒卷,形成龐大的旋風,將插翅虎籠罩住,不停的切割著堅韌的皮膚。
鮮血淋漓,嘶吼不斷。
血腥氣息肆意瀰漫,被鋒利的飛梭席捲包裹,壓抑沉悶的氣息充斥在心頭。
它背後雙翅振動,頂著飛梭浪潮沖天而起,背後燃燒著蒸騰不息的火焰,如流星般對著文殊再次墜落。
漫天飛梭迎面撞上,地面生長出無數粗壯的冰晶,不斷碎裂補充在浪潮中。
“兇獸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智慧啊,它們捨棄了七情六慾墜入魔道,只為換取強大的實力,卻不知這就是走進深淵的首步。”文殊悠然說道,再次催動寒尾。
插翅虎露出鋒利的獠牙,雙翅飛舞間對文殊不斷發生進攻,但每次都被飛梭困住難以突破。
它現在渾身是傷,皮毛千瘡百孔,翅膀上鮮血淋漓,猙獰震顫的嘶吼聲也逐漸變得微弱。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它心中的勇氣消散,憤怒化作膽怯想要逃跑,面對站在下方的文殊心生退意。
呼~
雙翅呼扇,龐大的身軀沖天而起。
就在這時,那些散落在空中的飛梭驟然聚集,形成皚皚冰山從天而降,把它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
隨著冰山震顫碎裂,插翅虎的氣息煙消雲散。
邱寧立於遠處,氣定神閒的看完整場戰鬥。
“他所掌握的這道法術,應該是創造的還未多久,銜接的地方磕磕絆絆,缺少了水道的變化靈韻,變化呆板很容易被敵人發現破綻,若不是兇獸智慧低下,早就被插翅虎吃進肚子裡了。”
她輕輕捻著長裙邊角,略顯讚賞的點點頭。
“但是,重點並不在此,更多的還是要看此子的心性,他心志堅定從不氣餒,又運籌帷幄及時判斷戰況,這份心性的確很少見。”
“若他能提前幾百年來到這裡,我定會對其傾囊相授,可如今,我的意志已經油盡燈枯,可能無法堅持太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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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寧略顯欣慰,對文殊說道,“你的這道法術殺伐雖強,變化卻略微顯得僵硬,若能和其他法術互相搭配,效果也會好上很多。”
文殊有些害羞的撓撓頭,解釋道。
“讓前輩見笑了,並非是晚輩不會變通,而且只學會了這道法術,數年來被敵人追殺到如今,手段的確橫衝直撞有些登不上檯面。”
“這~”
邱寧這才反應過來,文殊的處境有多狼狽。
他的生活顛沛流離,如何能像旁人靜心潛修,掌握的法術自然講究高效。
“罷了,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你把這道法術傳授於我,讓我幫你推演一番。”
“多謝前輩。”
文殊伸手催動寒尾,關於這道法術的感悟毫無保留,盡數傳授給邱寧。
突突突。
曲曲折折的藤蔓,破土而出,迅速交織成翠綠的樓臺。
無數盎然的燈籠驟然生長,垂掛在樓臺的八角搖搖欲墜。
邱寧坐在樓臺內部,背後的靈力奔湧不息,開始藉助道蘊,推演完善寒尾法術。
文殊站在樓臺下方,看著逐漸朦朧的邱寧,心裡冷笑。
她並給是血肉之軀,也不是獨立的個體。
這道虛影只是從本體魂魄上,剝離下來的意志而已。
意志如同無根之水,每次消耗都無法挽回,等到靈韻耗盡後便會徹底煙消雲散。
邱寧就像是個載滿水的缽盂,思考推演、調動靈韻、研習法術……都是從缽盂中往外倒水,等到把水全部倒乾淨後,就是這道意念的死期。
“法術的推演過於繁瑣,我前世並未過多涉獵冰道,想要鑽研完善也有心無力,不如讓邱寧幫我推演,她生在上古時代眼界豐富,又主修水木兩道,能助我省去不少功夫。”
陣陣靈韻,從樓臺中滲透而出。
春意盎然的花草,順著樓臺的縫隙生長,將小巧玲瓏的飛梭困在樓中。
無數青翠欲滴的珠翠,如雨水般淅淅瀝瀝,圓潤清新的氣息,圍繞在飛梭附近。
邱寧眼眸深幽如潭,背後顯露元輪扭轉,驟然轉化成浩瀚的海浪。
海浪奔湧不息,潮溼溫潤的味道撲面而來,波光粼粼的靈力在樓臺中綻放。
“成了~”
良久,邱寧這才疲憊不堪的睜開雙眼,掌中抱著顆圓潤清澈的雲珠。
樓臺驟然坍塌,變的支離破碎,殘垣斷壁肆意散落在地。
邱寧的氣息變得起伏不定,如同在狂風驟雨中堅持燃燒的燭臺。
她把雲珠放在文殊手裡,嗓音沙啞的說道,“這道法術已經被我推演到極致,哪怕是本體也無法繼續新增變化,你且拿去細細感悟,日後定有大用。”
文殊感激涕零的將雲珠接了過去,眼花繚亂的資訊驟然湧上心頭。
與此同時,諸天內部的寒尾異象驟然碎裂,爬出只肥都都的蠶寶寶來。
它長得珠圓玉潤,活潑可愛,正搖頭晃腦的打量著周圍環境。
當看到陰森恐怖的玄武後,蠶寶寶立刻縮縮腦袋,連忙鑽進草叢裡,只剩下半個屁股在外面。
遠處的烏雲驟然飄了過來,轟隆隆的雷霆,把它嚇得瑟瑟發抖。
寒尾:每半個月進食三斤白露萍葉。
“文殊~”邱寧已經氣息奄奄,身軀千瘡百孔,如破舊的飛蛾般。
“前輩,你這是怎麼了?”文殊手足無措地驚呼道。
“我本來就是道意志,根本堅持不了太久,這次幫你推演……”
“罷了,和你說了也不懂。”
“你走吧,帶著我的希望,去綻放出屬於你的精彩。”
“前輩~”文殊熱淚盈眶,依依不捨的離開傳承,只剩下邱寧躺在地上,默默的等待著隕落的來臨。
忽然,外面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剛剛離去的文殊,滿是傷痕的飛了回來。
他大口吐血鮮血,悲痛欲絕的喊道。
“前輩不好了,正道的強敵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