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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黎行安唇角帶上一絲莫名的笑意, 依舊閉著眼,狀似假寐,“我最近準備創業, 我等我成功了, 我想給你最好的戒指, 在等我一段時間,可以嗎之之?”

許歲之眼前一亮, 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狂喜,黎行安居然準備創業了,他相信以黎行安上輩子的能力,一定會非常成功。

只是, 許歲之眼珠子轉了轉,按住蠢蠢欲動的內心,“行安, 你之前不是說,你暫時手裡沒錢,不打算創業嗎?”

黎行安手指輕敲著手機螢幕,眼簾都沒掀, “找到了一個願意投資我的人。”

許歲之猛的心裡一咯噔, 他太明白黎行安的能力了,可就是太明白了,他絕不會讓別人捷足先登, 以黎行安的能力, 公司絕對穩賺不賠。

更關鍵的是, 如果他一旦對黎行安的公司有絕對控股權, 以後就連黎行安, 也得看他的臉色。

“真的嗎, 實在是太好了。”許歲之好像比黎行安還高興,“行安,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不過,你的投資人準備投資多少啊?”許歲之溫柔的看著黎行安。

黎行安睜開眼,看了許歲之,笑的無比溫柔,“他大概會投資三個億左右。”

“三個億?要這麼多嗎?”許歲之一下愣住了,囁嚅的看著黎行安,他以為,以為只要幾千萬就行了。

“對啊,不過三個億是分批次的,而且他要求佔股百分之四十九。”

黎行安知道許歲之是個蠢貨,地地道道的,又毒又壞蠢貨,對這些一竅不通,就算是重生,也沒長腦子,只想著如何利用先知攀附別人走向巔峰。

就算是之前那些先知先覺,也只是割了前世那些註定會騰飛的公司的韭菜,而且黎行安看了許歲之的資料,他應該是在五歲的時候就重生了,這都快二十年了,才賺了兩個億。

果然,許歲之嫉妒的臉都要扭曲了,區區三個億,就能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絕不會吧這樣的機會拱手讓人。

他得想想該怎麼辦,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黎行安的以後前途無量的公司,就這樣被外人攥在手裡,他怎麼能甘心。

他甚至可以藉著這次機會,靠自己成為人上人,成為千億富翁。

甚至,甚至就連黎行安,以後也得挺聽他的,為他打工。

無比美好的想象和藍圖讓許歲之已經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心裡的毒蛇不安分的啃噬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許歲之心跳幾乎就響徹在耳邊。

可是,三個億,三個億…許歲之焦躁的咬著手指,一想到黎行安以後的公司,不對,屬於他許歲之的公司,要平白無故給人一大半,許歲之眼都紅了。

這就跟活生生的割他的肉一樣。

黎行安開啟手機,瀏覽著陌生的網頁,許歲之瞟了一眼,看樣子是財經網站,就在這時,他陡然看見了網站裡的一份報告,是關於對未來前景的暢想。

對了,對了,許歲之突然眼前一亮,腦海中閃過什麼。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有幾家能源科技公司,股票會在短短幾天漲幅驚人。

他的三個億,有眉目了。

許歲之激動的甚至來不及和黎行安打聲招呼,就急匆匆的說了聲肚子不舒服,直接往衛生間跑,反鎖了衛生間的門。

黎行安摩挲著手機,手機裡,赫然出現是此刻許歲之手機的執行情況。

就連許歲之此刻正在查詢搜尋,黎行安這邊也看的一清二楚。

黎行安頁面上灰色的卡通頭像亮起,“合作愉快!”

……

祁淵的病房內,蘇潼收回手出了祁淵的病房,但是祁淵的夢境卻依舊在繼續,

祁淵跟著蘇潼出了墓園,一路上神色慘白,小心翼翼的跟在蘇潼身後,不時覷著蘇潼冰冷孤寂的側臉。

他湊近蘇潼身邊,極力想要安慰現在的潼潼,他伸出手,一點一點靠近潼潼垂在身側的手,可他是個不存在的人,只會從蘇潼,手心穿過去。

感受不到蘇潼手心的溫度,也觸控不到蘇潼修長如玉的手指。

他只能虛虛攏著蘇潼的手,假裝碰到了他,假裝他們,還和從前一樣,十指相扣,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祁淵最開心的一段路,可是,他的開心卻戛然而止至蘇潼的車內。

那個自稱主神的遙不還又來了,祁淵已經明白了,潼潼是系統,代號089,這人是主神空間的主神,對所有系統有管控權。

換句話說,他就是蘇潼的頂頭上司,對蘇潼擁有一切命令的權利。

這讓祁淵對遙不還厭惡不已。

祁淵坐在蘇潼身旁,看著遙不還幻化出了他和許歲之在墓園親暱的情景,諷刺青年祁淵,勸說著潼潼。

祁淵雙手微微發抖,他看著上方螢幕裡最後定格的,許歲之搶他的東西卻踉蹌的差點跌倒,扶著他手臂的一幕,驚恐而絕望的看著蘇潼。

他想說什麼,可眼前的這幕是假的嗎?不是,他又有什麼臉說呢?

祁淵的喉嚨乾澀發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捂著臉,卻聽到車內潼潼喃喃的為他辯解,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祁淵溫熱的眼淚在蘇潼的這句話中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原來那個時候,潼潼還對他抱有一線期望是嗎?

祁淵臉色見不到一點血色,看起來幾乎搖搖欲墜,羞愧而痛苦,

“潼潼……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不要走……”

“潼潼……潼潼……”

但是遙不還卻沒有絲毫變化,語氣平靜的和蘇潼聊天,他自始至終對蘇潼都是平等的,惋惜的。

他告訴蘇潼,外面的世界很大,他不應該只停留在這小小的一隅。

祁淵看著蘇潼在要不還走後,從沉默到茫然,從茫然到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雙眼熠熠生輝,灼灼的看著外面的星空。

祁淵就知道,蘇潼被說動了。

所以,祁淵想起那段光怪陸離的,在夢中進入的各色世界,還有每個不同的潼潼。

所以,那些,就是潼潼以後的經歷嗎?

祁淵現在蘇潼身旁,看著蘇潼從回來後就一直站在窗前,遙望著星空,眼中的亮越來越大,美的讓祁淵心頭震動。

祁淵貪婪而苦澀的看著蘇潼,看著這樣的蘇潼,突然想起了他們最後一次爭執時,潼潼說的話。

他說,他祁淵從來沒問過他的夢想是什麼,又想做什麼。

那時候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

哦,他說,蘇潼的夢想不重要,想什麼也不重要,

只有聽祁淵的話,最重要。

祁淵踉蹌的後退幾步,那時候的自己,醜陋扭曲的讓人害怕。

他怎麼能,怎麼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樣自私惡毒的話?

祁淵幾乎泣不成聲,他狼狽不堪的捂著臉,他沒臉見潼潼,沒臉見他啊!

他有什麼資格,說那些話,他是什麼身份,說那些話?

他怎麼說的出口?

蘇潼大概是看時間晚了,收回了視線,心煩意亂的坐在沙發上,眉心斤皺,一直看著牆上的鐘錶,等著祁淵回來。

祁淵感受到沙發下陷,知道是蘇潼坐下了,急忙擦乾淨眼淚,看著時間,已經大半夜了。

“潼潼,時間不早了,你快休息。”

“潼潼,你…”

他沒說完就看到潼潼掏出手機,眉心緊擰,撥打了祁淵的電話。

一次,兩次,

一直無人接聽,祁淵想起來了,這個時候,他和許歲之應該在醫院。

許歲之為了給他送母親的遺物,急匆匆下來追他結果被黎行安的車擦傷了。

他們一起去了醫院,然後,

他留下來,照顧了許歲之一整夜。

他一晚上沒回來,可明明在這之前,蘇潼還告訴他,讓他早點回來,他有事要說。

他還答應了,無比肯定的答應了潼潼,會早點回來。

但是,自己依舊忽略了這件事,甚至在一夜未歸的情況下,第二天像沒事人一樣,把這當作不值一提的小事。

祁淵心頭冰冷,下沉,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像個等待宣判的瀕死犯人。

他看著蘇潼眼前出現了畫面。

畫面裡,正是許歲之送項鍊,受傷,他送許歲之去醫院,並照顧了他一整夜的畫面。

蘇潼一句話也沒說,身形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垂著眼,坐在夜色中,冷的像霜。

祁淵捂著發熱的眼,半天才跪坐在蘇潼腳邊,小心的靠在蘇潼腿上,虔誠的虛虛攏著蘇潼的雙手,

眼神哀涼,聲音嘶啞,“潼潼……回去吧……他不會回來了……他一晚上都不會回來了……”

“你回去休息……不要等他……別等他了……”

可是蘇潼聽不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一尊僵硬的雕塑。

祁淵心裡疼得厲害,眼淚一直在無意識的流著,他明明在靠著蘇潼的腿,卻清楚的感覺到,他離蘇潼越來越遠,那種感覺,冷的他像是置身於冰窖,汲取不到一絲暖氣。

讓他絕望,讓他無能為力,讓他瀕臨死亡,只能一個人品嚐絕望的苦和澀。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色破曉,青年祁淵才抱著一堆東西進來。

祁淵看見蘇潼在冷冰冰的質問青年祁淵,可是青年祁淵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敷衍的解釋幾句,甚至在看到蘇潼冰冷審視的神情時,說出讓蘇潼懂事一點的話。

這一次,蘇潼是真的生氣了,青年祁淵似乎意識到了一點,努力的逗蘇潼開心,卻被蘇潼漠然無視。

並且在青年祁淵不小心失誤掉下窗戶時,質問祁淵,是不是在許歲之的事情上裝傻?

祁淵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渾身冰涼,他太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了。

他瘋狂的衝上去,想要捂著青年祁淵得嘴,卑微而絕望,恐懼極了,

“不……不要說……不要說……別說……”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

“別說……”

可醜陋而骯髒的話語還是從青年祁淵的口中說了出來,祁淵不敢回頭,不敢看蘇潼,

他無力的垂著頭,聽見蘇潼給了地上的青年祁淵一巴掌,氣氛凝固而壓抑,祁淵木木的站在一邊,聽著蘇潼聲音夾著風雪,告訴他別再試圖消耗他們之間所剩無幾的情分。

祁淵覺得自己似乎要哭出來了,明明蘇潼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他,可是他呢?

他甚至從沒在意過。

他看著青年祁淵反而好像受害者一樣,低低質問著蘇潼的那些話,是不是就因為這些小事放棄他們的感情了。

祁淵沙啞的笑著,笑著笑著聲音就苦澀的發不出聲,他捂著臉,抖著肩膀痛哭起來。

小事?

原來在當初自己的心裡,他和許歲之不知道保持距離,甚至為了照顧許歲之一晚上沒回來,這都是小事,反而是潼潼在小題大做。

嗬嗬,祁淵劇烈的喘息著,他咧著嘴似乎在大笑,可眼中的滿是淒涼。

那什麼叫大事?

什麼才叫大事呢?什麼對祁淵來說,才是大事?

寂靜的氣氛一直到他們的私人醫生沈江陵過來,替躺在地上的青年祁淵治療時,才打破了空氣中幾乎令人窒息的冷凝,蘇潼在送著沈江陵出去後,回來看也不看青年祁淵,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自己的行禮,拉著行李箱想要離開這。

祁淵想要拉住蘇潼,他心底在哀鳴,哀求的看著蘇潼,他無視著沙發上青年祁淵那些可笑至極的話,因為他知道,潼潼這一走,再也沒回來過。

潼潼……你別走……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潼潼……這是你的家啊……你別走……

潼潼……潼潼……

祁淵看著蘇潼冰冷的眼神,四肢五骸都彷彿浸入了冰海,為什麼,為什麼讓他回來見證了一切,卻不給他挽回的機會,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一定是吧,上天讓他回到過去,讓他見證了過去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有多可笑,也讓他見證自己是多麼的活該。

可是,蘇潼還是走了,義無反顧的走了,祁淵不想在看到過去的自己是什麼樣,他急急忙的跟在蘇潼身後,看著蘇潼一直冷著臉訂房間,進房間,最後一個人閉著眼半躺在床上,手臂隨意搭在額頭上,氣息悲哀。

祁淵就站在蘇潼的上方,眼底浸滿了悲傷,眼底心疼,他猶豫著伸出手,虛虛撫摸著潼潼的的臉,指間虛無冰冷,他想起他們在一起時,觸碰著蘇潼溫熱的臉頰時的情景。

只有得到過,才會知道失去有多可怕,有多痛苦。

祁淵眼底的悲傷幾乎凝成實質。

就在這時,祁淵突然聽見遙不還懶洋洋的聲音,“怎麼?不開心?”一轉頭,遙不還已經出現在了蘇潼房間內的椅子上。

祁淵已經知道了遙不還的身份,知道他這樣神秘的出

現很正常,但是依舊厭惡。

不打招呼就進來,不知道什麼叫尊重隱私嗎?

但是蘇潼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過了一會才看向遙不還,祁淵站在蘇潼身旁,聽見遙不還對蘇潼說,“你要去別的世界看看嗎?”

蘇潼似乎瞬間眼睛就亮了,祁淵看見他們兩身形閃爍著消失在了房間裡。

他原先以為,他能和往常一樣,跟著蘇潼,可是,祁淵茫然地看著周圍房間裡的一切,沒有一點變化,只有蘇潼和遙不還兩人消失了。

祁淵心跳幾乎停拍,他瞪大眼睛,不會的,不會的。

他好像在噩夢中一樣,極力尋找著蘇潼的身影,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空蕩到可怕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潼潼……潼潼……潼潼你去哪了……

祁淵慌亂的穿入這個房間的所有地方,哪裡都沒有蘇潼的身影,祁淵呆愣的回到蘇潼剛剛躺過的床上,眼神迷茫,這裡還殘留著潼潼留下的清爽洗髮水的味道。

直到開啟的窗外吹來一陣冷風,祁淵才恍惚而恐懼的意識到,

潼潼和遙不還去了別的世界了,他追不到,找不到,看不到,甚至無能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潼潼和遙不還離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祁淵痛苦的揪著頭髮,抱著自己,哭的泣不成聲,他追不上潼潼,他連只想看著潼潼這個卑微的念頭,都無法實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他終於重新聽見了潼潼的聲音。

他們回來了。

祁淵猛的蹦起來,臉上掛著淚珠,驚喜的看著重新出現在房間內的蘇潼和遙不還,咧著嘴笑的像個開心到了極點的孩子,一個勁的繞著蘇潼打轉,仔仔細細的看著蘇潼身上,深怕看到他有一點傷,

潼潼……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我找不到你了……我好怕……我怕永遠都找不到了……

可是,很快祁淵笑容就僵硬了,他無措的看著蘇潼呆滯著,瞳孔劇烈放大,一副受到劇烈震動,沒有回過神來的情景,嚇了一跳,猛的想要拽著遙不還的衣領,聲音含著沙礫,粗啞嘶啞,

“你帶他去了哪裡?潼潼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究竟帶他去了什麼世界,又看了什麼,潼潼明明走之前不是這樣的,他走之前還是好好的,你說啊,你快說啊。”

但是遙不還毫無觸覺,祁淵擔心蘇潼,回過神努力勁的安撫著蘇潼,

“潼潼,沒事了,沒事了,你沒事了。”

祁淵還想說著什麼,就聽到遙不還看著蘇潼,“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去嗎?”

蘇潼搖搖頭,遙不還聲音沉靜,細細給蘇潼解釋這,蘇潼似乎也冷靜下來,仔細而認真的聽著遙不還說的話,思考著遙不還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問題。

在蘇潼身上,有什麼在發生變化,似乎有什麼正在蛻變,讓他……跟更耀眼了。

只有一旁的祁淵茫然不解的聽著他們談著他聽不懂的話,看看蘇潼,又看看遙不還,心頭發慌,焦躁惶恐。

他聽不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融入不了。

祁淵害怕這種感覺,他極力靠近蘇潼,可是,即使靠的在近,他和蘇潼那種無形的距離,依舊存在,甚至,越來越遠。

遠到,彷彿連看一眼潼潼的背影,都是奢望。

明明潼潼已經回來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遠到讓祁淵害怕。

外面酒店的大門突然被敲響,傳來青年祁淵的聲音,夾雜著他彆扭而可笑,依舊沒有重點的道歉,屋內的遙不還和蘇潼對視一眼,蘇潼不想看見祁淵,但是遙不還卻有點興趣。

祁淵看著遙不還邊走邊幻化出一身睡袍打開門,而蘇潼還沉浸在遙不還最後的問題內,越想眼睛越亮。

從蘇潼的眼中,已經,找不到對祁淵的在意了。

他完全浸入自己的世界中,眼中是祁淵從沒見過的渴望和亮。

祁淵愣愣的看和這樣的蘇潼,陌生,卻又綻放著屬於自己的光芒,連外面遙不還和青年祁淵之間的對話都忽略了,直到外面青年祁淵的聲音越拉越大,蘇潼被拉回了思緒,擰著眉異常不悅的走向外面。

祁淵緊跟在蘇潼身後,看著遙不還假意揉著嘴角像蘇潼告狀,看著青年祁淵面上熟悉的怒意,祁淵彷彿看見了當時的自己。

當時的自己,是真的怒氣沖天,極度厭惡從蘇潼房內出來的遙不還,而且遙不還說的話讓他又氣又急,想得到蘇潼的解釋。

偏偏,蘇潼對他依舊冷漠,懶得向他解釋他和遙不還之間的關係,其實當時潼潼看著他的眼神,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只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意識到。

青年祁淵眼睜睜的看著蘇潼和遙不還回屋,揣著一肚子怒氣回去了。

祁淵跟著蘇潼進了屋,遙不還沒一會就離開了,可是,蘇潼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祁淵看著蘇潼愣愣的似乎在看著什麼,眼中另外的某種情緒開始出現,似乎有一簇火苗,從他的眼中升騰,紮根。

祁淵不知道那是什麼,卻知道,潼潼正在離他越來越遠。

他看不清潼潼的心了,他不瞭解潼潼了,茫然的無措感積壓著祁淵,他努力想尋找出路,想要尋找破開他和潼潼之間死局的辦法,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祁淵只能絕望的一天天看著蘇潼的變化,心漸漸沉底,卻無能無力。

在青年祁淵再一次到來,試圖和解時,祁淵努力的繞著青年祁淵,惶恐焦急的恨不得讓青年祁淵聽到他的話,

“你快認錯,快認錯服軟啊,潼潼要走了,他要走了。”

可是,這次的談話依舊不歡而散,祁淵心裡悲慼,看著蘇潼似乎真的做下了某些決定,再次回到公司之後,蘇潼不在親自出手,只是在監督教導著其他人。

很是細心,卻讓祁淵心口發疼,看不到希望。

蘇潼被遙不還說動了……他要走了……

他這次……是真的要……拋下他了……

祁淵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切,可是,他卻無法改變,無法做出任何事,只能徒然的看著蘇潼做著準備離開的工作,心如刀絞,無聲的痛哭悲鳴。

幾天後,祁淵看著副部長一臉義憤填膺的像蘇潼告狀,許歲之和青年祁淵一起出差了。

祁淵不知道他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既害怕,又希翼,他害怕看見蘇潼生氣,可又希翼蘇潼生氣。

起碼,蘇潼生氣了,說明蘇潼心裡還是在

意他的。

可是蘇潼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知道了,他的眼神甚至沒有任何波動。

蘇潼……放棄他了……

真正認識到這點,祁淵捂著臉,無聲的順著蘇潼的辦公室的門滑落做到地上,淚愈發洶湧,心口像是被徹底撕開了一樣,鮮血淋漓的痛。

接下來的時間,祁淵更緊的跟在蘇潼,甚至連閉眼都捨不得,他深陷的雙眼貪婪的,痴痴的看著蘇潼,即使心疼的幾乎無法呼吸,因為劇烈的痛苦滯住,他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知道,距離他說出最惡毒,最噁心的話的時候,正在一天天靠近。

他掰著手指,倒數著時間,哽咽著,距離蘇潼出事的時候越來越近了,可是,祁淵使勁眨著溼漉漉的眼,他想在多看一眼潼潼。

再多看看潼潼……哪怕一眼……一眼也夠了……

但這個世界上,只有時間是最無情的,它依舊照常走著,不為任何人停留,哪怕祁淵卑微的哀求著,也毫無用處,蘇潼最終還是得到了訊息。

青年祁淵一行人,被困在泥石流中了。

他看著蘇潼和金秘書急匆匆的上了直升飛機,一路直達出事地點向警官詢問了具體情況,出事點雨下的很大,即使金秘書極力給蘇潼撐著傘。

可是,蘇潼的半邊身子依舊溼了,褲腿溼漉漉的裹著腿,可他完全顧及不到,目光遠遠的落進雨幕,找到了唯一一個被救出來的員工,向他詢問具體情況。

祁淵記得這時候,他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初許歲之是如何說,自己肚子疼,又是如何害怕,懇請祁淵陪他一起去的,現在想起來,那完全是許歲之明明知道了會發生泥石流,假意拉他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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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歲之,祁淵眼眶猩紅,眸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咀嚼著這個名字,恨不得將許歲之抽筋扒皮,為了自己的目的,拿走了他父母的手機,親眼看著他父母死去,又為了自己,明知道會有泥石流,眼睜睜看著同事們陷入生死危機。

他一定會,一定會讓許歲之——付出代價!祁淵眼中慢慢爬上陰冷恨意。

此刻的蘇潼正面沉如水的帶著金秘書重新回到現場,在金秘書焦急地詢問中,猛的看著金秘書,“你在這裡等候訊息,一有情況立刻告訴我,我去找祁總。”

祁淵完全呆滯的看著蘇潼所做的決定,看著蘇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打著傘堅定的朝著小吳說的山上而去,斜雨完全打溼了他的衣服,可是蘇潼完全不在意,目標明確的朝著山上走去。

可是祁淵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唇色慘白,面上沒有一絲血色,煞白一片,氣息悲傷絕望,哀哀地看著蘇潼的背影。

他錯了,他又錯了,他錯的離譜。

潼潼,第一時間就去找他了,明明他之前說了那麼多噁心惡毒的話,可是潼潼還是去找他了。

祁淵又哭又笑,可是氣息的絕望卻更濃重了,他太明白潼潼會看到什麼了,金秘書後來告訴他了,祁淵像個幽靈一樣,跟在蘇潼身後,看著蘇潼一直喊著他的名字,在雨幕中四處張望,突然一個踉蹌。

祁淵心臟幾乎緊鎖,緊張的他在發抖,幸虧蘇潼沒有大礙,只是手中的傘也破了,蘇潼乾脆棄了傘,一個人深深淺淺的在山上走著。

祁淵就這樣看著蘇潼在山上找著他,雨已經徹底淋溼了他,祁淵雙眼溫熱,喉頭哽咽,不知道是雨還是眼淚,順著臉頰滾滾的淌下來。

突然眼前一滯,就看到蘇潼一腳踩空,咕嚕嚕的滾落下去,最後撞到一棵大樹才停止,半響才費力的藉著樹爬起來。

祁淵幾乎是跟著蘇潼一起滾下去,聲音嘶啞而緊張恐懼,

“潼潼……潼潼你有沒有事……你哪裡疼……”

“潼潼……潼潼我們不找了……他沒事……他沒事……”

“我們回家……潼潼……別找了……別找了……”

祁淵抖著手,滾滾熱淚砸下來,他極力跪著想要攙扶蘇潼起來,可卻撈了個空,

他只能看著蘇潼小心的摸了一下後背,咬著牙艱難的繼續喊著祁淵的名字,在急雨中繼續辨認方向。

祁淵被蘇潼嚇得雙腿發抖,這時候咬著牙跟在蘇潼身後,看著蘇潼在雨中急性的背影,抹著眼淚,心頭疼的滴血,下頜緊咬著,咬的幾乎抽搐,他小心的觸碰著蘇潼的後背,眼中心俱是心疼和痛惜。

很快,蘇潼透過祁淵的袖口和自己系統的能力,似乎確定了一個方向,緊緊攥著袖口,朝著哪個方向而去。

祁淵卻越走越慢,他的腳步沉如千斤,疲憊和絕望籠罩了他,他終於可以確定,那時候,潼潼已經看到了他們。

潼潼也確實找到了,他渾身溼漉漉的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棵樹下,看到許歲之披著祁淵的外套,貼在祁淵腿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而祁淵掌心貼著許歲之的額頭,眉間全是隱憂。

譁啦啦的雨聲順著樹葉滴落到身上,雨幕下山洞內的氛圍帶著溫暖和默契。

祁淵看著蘇潼定定地視線,急的團團轉,拼了命的想解釋,他要跟潼潼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潼潼看到的這樣的。

是因為許歲之苦肉計,為他擋了一塊石頭導致斷了腿,又發了燒,他怕許歲之會死,才沒有推開許歲之。

他慌亂惶恐的看著蘇潼,看著蘇潼狼狽且孤單的在雨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最後還是踩著滿地的枝椏和泥水轉身離開,筆直挺拔的身影在雨幕中越來越遠,找到搜救隊的人,將祁淵的位置告訴了他們。

祁淵卻再也邁不動腳步了,他捂著生疼的像是活生生被撕裂般的胸口,看著青年祁淵和許歲之此時的情景,臉色灰敗,眼神無神。

潼潼不會聽他解釋了……

他木然的看著搜救隊把青年祁淵和許歲之兩人救出去,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最後跟在青年祁淵身後去找了蘇潼,祁淵一看到蘇潼似乎眉頭微皺,正摸著肩頭的方向,就想起他後背的傷,粗粗的抹著眼淚,急的眼睛泛紅,觸碰著蘇潼的後背,

“潼潼,你後背疼不疼,你快去看病啊,快去啊。”

“潼潼我們不理這個傻逼,我們不理他,我們去看病。”

蘇潼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祁淵進來後,淡淡看了他眼,就準備離開。

可是青年祁淵卻以為蘇潼是因為看見他和許歲之在一起不高興,在耍小脾氣,在加上那個莫名奇妙和蘇潼親暱的遙不還心頭憋了幾天的氣,更是以為蘇潼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心裡的那股氣憋的更久了。

他直接拽著蘇潼的手,說的話越來越重,越來越難聽,也越來越惡毒,

祁淵發了瘋的想要拽開青年祁淵的手,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傻逼,“你放開,你放開。”

“他還在受著傷,你想幹什麼?”

“你個畜生,有什麼資格說出這些話,有什麼資格?”

祁淵抖著嗓子,胡亂的擦著眼淚,可眼中的自厭和悲涼卻越來越重。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曾經對潼潼做過的,說過的一切,如今想來,竟是如此的醜陋惡臭。

他……如此不堪。

祁淵現在,只恨不得殺了從前的自己,那個不堪又醜惡的自己。

祁淵無能無力的看著他和蘇潼,眸中俱是痛苦,連呼吸都急促而哽咽,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滑落進了不可挽回的,幽深絕望的深淵。

再也……見不到光明!

他狼狽卑微的蜷縮在帳篷的一腳,捂著耳朵,把臉深深埋進雙膝間,肩膀劇烈的抖動著,聲音嘶啞,臉上潮溼一片。

都是他的錯,都是他錯。

一直到祁淵聽見蘇潼的乾嘔聲時,才通紅著眼慌忙看向蘇潼,卻看到蘇潼正捂著胸口乾嘔。

祁淵心裡瞬間慌的不行,他努力想伸出手替潼潼順著背,卻在潼潼抬起臉時,愣住了。

潼潼臉上溼漉漉一片,他哭了。

蘇潼一直在面無表情的擦著,卻怎麼也擦不乾淨,眼淚依舊在掉。

祁淵如被一把大錘狠狠敲了一下,心神巨震,一片空白,看著蘇潼面無表情的擦著眼淚,一滴眼淚順著下頜搖搖欲墜,祁淵顫抖著手,放在那顆眼淚下面。

看著這顆眼淚最終墜落,直直的穿過他的手掌,祁淵急忙攥起手,徒勞的想留住這顆淚珠,但是這顆眼淚最終還是濺落在地上。

祁淵愣怔的看著空空的手掌,一瞬間,巨大的悲慼和絕望擊垮了他,氣息悲哀的讓人想哭。

他的潼潼就像這顆眼淚一樣,他怎麼努力,怎麼挽回,都沒用了。

他們,已經徹底不一樣了。

祁淵絕望而貪戀的看著蘇潼,看著蘇潼面無表情的擦乾淨眼淚,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眼中暗沉的不見一絲光亮,他慢慢抬起手觸控著月亮的方向,眼底另一種亮漸漸浮現。

他的潼潼,徹底,徹底放下他了。

潼潼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從前對祁淵的溫暖,他們之間,連微薄的友誼,點頭之交都沒了。

他,徹徹底底的,消耗完了與蘇潼之間所有的感情,無論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都沒了。

全都沒了!

祁淵指間劇烈的顫抖著,他甚至懷疑自己此刻已經死了,好冷,為什麼會這麼冷。

僵硬著身體,走到蘇潼面前,卑微的拽著蘇潼的衣袖,喉嚨被堵著,被哽著,他的眼睛因為哭的太劇烈,已經紅腫泛青了,非常醜。

潼潼,你別走,別拋下我!

我改,我可以改,我統統可以改啊!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然而蘇潼還是照著軌跡,第二天回了公司,簽署了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書,看著蘇潼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祁淵毫無章法的想要掩蓋住蘇潼需要千簽字的地方,紅著眼眶,卑微哀求的看著蘇潼,

潼潼……潼潼,別拋棄我,別拋棄我啊!

你不能這麼殘忍,求求你……別對我這麼殘忍!

祁淵已經被絕望擊垮了,他毫無風度的崩潰大哭著,又去拽著李秘書,“你去阻止他,你快去阻止他,你去啊,你怎麼可以就站在這裡,你怎麼可以……就站在……站在這裡!”

四肢五骸的痛苦絕望鋪天蓋地的湧來,祁淵最終軟倒著扶著桌子,看著蘇潼簽好字,蓋上筆帽,將檔案遞給李律師,像是徹底想通了,放下了。

在李律師走後,蘇潼拿起手機給遙不還發了短訊,要去找他,就利落的乘著電梯去了停車場。

他的眼中毫無留戀,步伐堅定。

祁淵幾乎是立刻跌跌撞撞向著潼潼奔去,瞳孔幾乎瞪裂,瞳孔劇烈的震顫著,恐懼而絕望。

不要,不要!!

潼潼,別去!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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