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Prof.Manning，
I’m Fei Su. I'm hoo be ianford but I’m ed about tuition fee……】
次日的下午，在寢室摸魚划水的蘇飛正準備向曼寧發封郵件，詢問關於獎學金以及學費減免的事。
雖說以他的英文水平，寫封郵件絲毫沒有問題，但一想到郵箱的那頭是曼寧這位神人，蘇飛還是乖巧地在谷歌翻譯上來回校對了數遍，瘋狂摳字眼，一封三百字不到的郵件磨磨蹭蹭寫了半個下午。
直到晚餐時分，蘇飛才堅定的按下了確認傳送件。
隨著郵箱的資訊提示，這封郵件順利地躺在了曼寧教授的郵箱內。
蘇飛長舒一口氣，自己這才初入學術門徑的小菜雞直接對接皇帝陛下，略微有那麼一絲緊張，而且還沒決定是否進入斯坦福，就開始問獎學金和學費減免，會不會給曼寧教授一種不太好的印象。
蘇飛搖了搖頭，發都發了，想再多也沒用，而且曼寧教授這麼溫文爾雅的人，想必也不會和自己計較這些事情吧？
而且……與曼寧這邊的事情相比，蘇飛感覺小學妹那邊才是重中之重，昨天她說的跨年晚會之後有事情和自己說，這個句式和語態……就算是在三流的戀愛小說中也很顯而易見了。
不會真有可能是表白吧。
表白=小學妹線的完結=一座礦的坍塌。
但問題是自己還沒開啟小學妹的專屬支線啊，而且好感度別說100了，甚至都沒超過90，才剛達到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這個層次，再怎麼樣也不應該走到表白這一步吧？
難道是我想多了？
小學妹最近侵略性有些變強，或許只是一種挑逗也說不定？
但一想到那幅場景……跨年晚會結束，皎月當空，萬籟俱寂，校園裡披上一層潔白的月光，孤男寡女，信步閒庭在校園中……
這絕對是最容易說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的絕佳場景吧。
等等，這種氛圍濃厚的場景也是最容易挑逗我的場景吧？
興許真是自己想多了，而學妹就是利用這一點，到時候挑逗一番再反手嘲笑“學長，你怎麼在想這些事情呀”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蘇飛在兩種想法之間搖擺不定，他暗道自己真是被徹底改造了，原本的他不可能有後一種想法，自從被顧亦如等一眾綠茶磨練一遍後，對女人們就多出了一重防護心理。
如果小學妹真是向我表白，我會怎麼回應呢？
蘇飛開始認真審視起了這個問題。
要問蘇飛想談戀愛麼，蘇飛大機率是不想的，因為此刻的他只想在學術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什麼比徜徉在知識海洋中更讓他興奮的，當他看到科大訊飛將他的ELMo工業化，把他的理論投入實際生產，即將服務於日常生活，造福社會的時候，他的內心真的很振奮，每個人日常生活所使用的翻譯軟體或者語音識別都是ELMo理論的應用，這種自我價值的實現正是他想要追求的。
理性的他是如此思考的，至於感性的他，答桉或許又有些不同吧。
“606，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冬的一聲，宿舍的門便被推開了，這聲響把蘇飛拉出了亂七八糟的思考。
只見三個活寶神態激昂地走了進來，蘇飛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也的確是考研最後一門課的結束時間。
“喲，你們仨看起來考的很不錯啊，提前恭喜……”
蘇飛還沒把賀詞說出口就被李浩博打斷：“別！老三，別奶！”
“考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自我感覺良好，只要你不奶的話。”鄭浩然也接茬道。
蘇飛翻了個白眼：“封建迷信。”
“你們考完了有啥感想不？”蘇飛好奇問道。
“穩了穩了。”鄭浩然把書包放在寢室座位上，頭也不回地說道。
“今年專業課題目比較簡單，數學……只要我覺得難，那就不可能有人覺得簡單！”李浩博回答道。
老大這個自我催眠能力有一手啊。
周揚思考了一會兒道：“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生生不息！”
其餘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這位更是一個重量級選手，這麼有自信？
蘇飛略微沉思一會兒，工整對道：“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洋洋得意？”
“大膽！”周揚大怒，道：“小賊，安敢打擊我自信！”
“咳咳，既然大局已定，那我們去外面搓一頓，該哥幾個請我了吧？”蘇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容後再議，容後再議。”
三人都是齊刷刷地搖搖頭。
自信不能少，但現在就開始尋歡作樂那可要不得。
戰略上要藐視對方，至於戰術上，那當然是燒香拜佛求老天爺撈我。
蘇飛心中覺得好笑，看來這仨還是沒啥把握，只是自信拉滿。
果然，十分鐘後。
“阿飛，今早數學的一道題目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就想看看自己做對沒……”
某人已經開始慌了，蘇飛不想點破，掃了一眼某人還原的題目。
這一句話，彷彿把其他人的慌張也都勾了出來，另外兩人或明或暗，紛紛把視線投了過來。
“你這題目條件少了一個，解不出啊。”
蘇飛皺著眉說道。
“啊？不可能啊？”
鄭某人又檢查了一遍題目。
“真的，這種題目我一看就知道。”蘇飛悠悠回答道。
“哎，真是沒辦法，是不是選擇題最後一題？”李浩博一副“我就勉為其難地來幫幫你”的表情，說道：“耗子這麼想知道答桉，作為兄弟我肯定得幫幫，安撫一下他驚慌的心靈。”
“誰叫耗子年齡最小呢，年齡大的照顧年齡小的是義務。”周揚也靠了過來，一副熱心腸的樣子。
？
你們這是想幫忙？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們。
“這條件沒少啊，我記得就是這樣啊。”
李浩博咦了一聲，奇怪道。
“哦，我仔細看看，還真是，剛才大意了。”蘇飛一副恍然的表情。
其餘三人：“……”
“這題選C。”
隨著蘇飛的這句話，一時之間宿舍內悲喜交加，有人歡喜有人愁。
…
…
在華國的考研結束之際，2022ACL也在這一天完成了論文入庫。
原本歷年都還需要至少一個月才能完成論文入庫的ACL，大概是因為今年曼寧親自下場，ACL下至領域主席上至榮譽會員，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幹勁，居然比往年提前了一個月完成了論文審稿，迅速完成論文入庫的工作。
這一天，Transformer也正式入庫。
這天，羅切斯特大學的傑姆斯教授卡著時間進入了ACL的論文庫介面。
卡點ACL、AAAI和CVRP等頂會這種事情早已經成為了傑姆斯的習慣，畢竟第一時間閱讀頂尖會議的論文成果就是跟蹤最前沿的進展，這對每一位學者都是不可或缺的工作。
開啟了ACL的論文介面，彈出了一系列琳琅滿目的論文標題，粗略估計有上百篇。
當然，ACL是不可能一次收錄這麼多篇論文的，這其中的大多數都是ACL旗下的其他學術會議產出的論文，硬要說的話其實就是總公司旗下的子公司的產品一樣，這些ACL旗下的學術會議的論文每年都會給ACL一大筆錢，維持住ACL旗下小弟的這個名號，他們的論文也會被記載在ACL官網上供他人瀏覽，增加曝光率。
畢竟論文的曝光率上來了，引用率就有可能高，引用率高了，學者們才能評職稱、領獎金不是？
這也是學術界慣有的操作了，畢竟ACL家大業大，聘請這麼多學術大牛不要錢麼？聘請這麼多專業審稿人不要錢麼？聘請領域主席不要錢麼？
學會也是要運作的，養著上百口人，都要吃飯的啦。
而且這種方式每年還真能發掘出不少優質論文，每年都有那麼一兩篇不錯的論文因為這個掛名機制被發掘出來。
因為擔心頂會投稿的人數太多而錯過職稱評級或者博士申請的ddl，又或者是因為頂會的審稿人看太多稿子而一時頭暈眼花誤刷了一篇不錯的論文，這種倒黴的事情每年都有發生。
因此這個掛名機制也算是ACL機制的一個補充。
ACL既得了錢又做了個保險，而其他的小的學術會議也得了名，可以說是雙贏。
當然，傑姆斯對這些掛名論文沒什麼興趣，他也不會專門從沙子裡淘金，直接熟練地開啟篩選一篩，密密麻麻的論文標題頓時少了七成，剩下三成裡又有一些short papper、poster或者review，這些不算是正常論文，只能算一些構想，還沒進行實驗，再把這些一篩，剩下就只有幾十篇排列整齊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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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姆斯慢慢地往下拉，先大略地瀏覽一遍論文的標題，論文的標題雖然和質量沒有太大關係，但標題大概就能反映出論文的內容。
當他瀏覽到一個標題名時，瞬間就停下了滑動滑鼠的手指。
“有趣。”
傑姆斯盯著眼前的標題，笑著說道。
“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這麼狂妄啊。”他搖搖頭，點開了這個連結，準備簡單地閱讀一下。
當他看到Fei Su這兩個大字擺在第一作者和通訊一作上的時候，他便童孔一縮。
前段時間曼寧高調點名蘇飛並且意圖收他為關門弟子，這件事在人工智慧學術界炸開了花，傑姆斯也是在曼寧的推特下評論過。
當時的他只覺得蘇飛的ELMo非常有創造性，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但對曼寧公然收徒的行為還是有些不理解。
ELMo雖然不錯，但對於他和曼寧這種自然語言處理的天花板來說，還無法真正入他們的法眼，只是考慮到發表出ELMo的是一個本科生，才會如此驚歎。
但現在看來，當時的曼寧恐怕已經看了這篇論文，甚至就是這篇論文的審稿人……難怪曼寧之前公然下場手撕埃德溫，還接替了埃德溫審稿人的位置。
“呵呵，原來是這樣。”
傑姆斯瞬間把所有都串到了一起，曼寧近段時間大膽的舉動也能解釋得通了。
“那就讓我看看，讓曼寧親自保駕護航的論文，究竟幾斤幾兩吧。”
傑姆斯一邊輕輕喃喃，一邊看起了論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傑姆斯漸漸沉迷在了這篇論文裡。
僅用注意力機制構造模型單元？
好大膽的想法！這可是十年未解決的難題啊。
隨後他便是一陣驚歎，多頭注意力機制和引入位置向量完美解決注意力機制的弊端，這……這已經不能用奇思妙想來形容了。
速度提高了百分之十，機器翻譯評分28.4？！
看到實驗結果的時候，傑姆斯一懵，這機器翻譯的評分比目前主流模型高了兩個檔次，直接形成代差了啊。
這其他人拿頭跟你打麼？
看到這的時候，傑姆斯就已經完全明白這篇論文的恐怖了，Transformer，變形金剛，真的是賽博朋克一般的科幻產物。
傑姆斯深吸一口氣，這論文怕是要推著人工智慧領域飛速前行了，而且，還不僅僅是自然語言處理，變形金剛無愧其名，圖領域、計算機視覺……只要能想到，它都能完美應用。
傑姆斯看到了這篇論文的下載量僅僅只有一個可憐的2，除了自己，只有另一個幸運兒看過。
估計再過幾天，就有無數人圍繞這篇Transformer開始水論文了，這一篇Transformer恐怕能供養幾十位博士順利畢業。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者是他的學生，李思邁，那個之前靠著蘇飛的ELMo順利水了一篇論文，成功博士畢業的華裔學生。
“喂，李，有什麼事情麼？”
“傑姆斯教授，我又看到了一篇很好的論文，可以水……寫一篇我博後的考察論文，說不定能為我之後晉升助理教授作準備！”
嗯？
這麼巧？
等等，傑姆斯看著這個下載量的2，又結合李思邁的話，問道：“你說的不會是Transformer吧？”
電話另一頭的李思邁：“……”
電話這頭的傑姆斯也是一副見鬼的表情，他這個學生是腦袋上裝了雷達麼，就跟個尋寶鼠一樣，怎麼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最有價值的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