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鼕鼕。
次日，蘇飛敲響了王正教授的辦公室大門。
在最近的這段時間，他對陳陽教授所給出的構想已經有了些進展，他琢磨著也是時候找王教授要臺伺服器了。
“請進。”
經過王正的同意，蘇飛開啟了辦公室的門。
王正的辦公室與老趙的不同，整間辦公室就他一人，那光澤亮眼的真皮沙發椅，再配上那光滑的紅木桌以及桌上那排列整齊的青瓷杯，蘇飛只能大呼有錢。
大組的教授可真是富得流油。
“陳教授的那份資料你琢磨明白了？”
王正一眼便看出了蘇飛的來意。
“算是吧。”
蘇飛回答道。
“行吧，等下我把ID和密碼發給你……對了，你導師選了麼？”
蘇飛聽到這句話就知道，王正教授還是心心念念著這事兒啊，不過他今天來也未嘗不是為了這事。
“選倒是沒選……”
蘇飛故意一副有些為難和猶豫的語氣。
發動技能，楚楚可憐。
“怎麼？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說唄。”
王正眼睛一眯，看出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王教授，你說有沒有那種算力資源很豐富，但不怎麼管事的組啊，欸，我其實自己有想做的研究，但沒有算力，進研究室的話好像又得跟導師做一個方向的。”
蘇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好像變成白珊珊的形狀了，這茶言茶語的，自己都有些頂不住哇。
王正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好傢伙，你小子不就是想進組不幹活，白嫖算力麼？
他乾咳兩聲，說道：“蘇飛同學，哪有這種好事。”
“不過～”
在蘇飛還沒來得及說話時，王正教授話音一轉：“我們組向來都是秉承著，額，以人為本和興趣主導這兩大原則，也就是說在完成本職工作後，你想利用組裡的資源幹啥都可以。”
蘇飛暗道你真敢說啊，以人為本和興趣主導？
這裡邊哪個字和你煤礦場沾邊的？
“本職工作？王教授，畢業論文算不算本職工作？”
蘇飛就這麼順著王正的話講下去。
“這哪能不算？當然算！”
王正也是一臉笑眯眯地回答道。
蘇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穩了，已經穩如老狗了。
他心中暗想，難怪白珊珊這麼喜歡茶言茶語，這感覺著實不賴啊……
早在來之前，蘇飛就已經做好決定了，其實他可選擇的導師真不多，江大大牛的確是很多，計科系裡甚至都有院士……但這種大牛真適合當導師麼？真的未必。
院士也就掛個名，他們都是隸屬於各個國家級實驗室或者相應的科研項目，哪有時間帶學生，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時候蘇飛搞個答辯都找不來導師，那可樂呵了。
最適合蘇飛的也就王正和魯超兩人，這兩人在學術領域上的成就都是槓槓的，組裡算力資源也很豐富，而且幾乎都是有求必應。
蘇飛對王正更熟悉，而且有老趙這條線搭著，他自然更傾向王正教授。
“王教授，那您可以來幫我看看這個畢業論文的想法麼？”
蘇飛把近日對陳教授構想的理解總結成了一個開題報告，遞給了王正。
王正教授心裡樂開了花，蘇飛的這句話就是變相答應加入自己的研究室啊。
雖然代價是讓他白嫖算力，但能有這麼一個天才掛在自己研究室，他只感覺血賺好不好。
他一臉樂呵：“說什麼您呢，也別叫王教授了，叫的太客氣，你平時怎麼叫趙文兵老師的就怎麼叫我吧。”
蘇飛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一般叫他老趙，那叫您……老王？”
王正：“……”
這個稱呼總覺得有些不吉利啊。
他乾咳兩聲：“算了，還是叫王教授吧。”
言罷，他便認真地開始看蘇飛的這篇開題報告。
王正緊鎖著眉頭，這篇開題報告的復雜程度有些超乎他的想像，他也知道這應該就是陳陽教授送給蘇飛的一個構想。
但這個構想，對本科生來說會不會太難了？即便是蘇飛，恐怕也不能輕鬆完成。
等等，這會不會就是陳陽教授在有意培養蘇飛？
想到這點，王正便有些恍然。
把腦科學相關的特徵融合改善的這個構想交給蘇飛，這不就是想讓他做出點成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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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對腦科學領域有著不小貢獻的想法，要是能做出來了，這不是給蘇飛進入腦科學計劃做鋪墊麼……
思及此處，王正倒吸一口涼氣，讓一個院士親自下場保駕護航，這TM什麼待遇？
“陳教授給你的這個構想很不錯，但我覺得還能再改進下，比如說遷移學習方面，你有看過知識蒸餾這篇論文麼？再比如說基於GAN的特徵融合是Y型結構，你有嘗試過X型結構麼……”
王正也不愧是計科系裡的大牛，只粗略掃了一遍論文，就提出了好幾個蘇飛此前沒有思考過的想法，讓他受益匪淺。
兩人討論良久，王正說的口乾舌燥，抿一口茶潤了潤乾澀的喉嚨，看了下鐘錶，便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我今天說的幾個點你可以回去再想想。”
“哦對了，我先帶你去趟研究室吧，給你分配個位置，你之後老往我辦公室跑也不合適。”
蘇飛其實聽的津津有味，但看王教授好像有些累了，只得點頭答應。
王正帶著蘇飛直奔研究室，王教授的煤礦場不負蘇飛所望，又是全員到齊的一天，貼在門口的出勤率表甚至連續兩個月都是百分百。
偏偏看師兄師姐們那朝氣蓬勃的臉，又好像完全不是被勉強來的。
什麼叫壓榨，這才叫壓榨啊，讓所有人自願全勤，甚至自願加班。
“額，教授，我之後不一定每天來啊……”蘇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愛啥時候來啥時候來，你只是掛在我們組的，平常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周圍的師兄師姐們聽到這話都驚呆了，這煤老板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有這待遇的也就科大訊飛的人和京大那個天才吧。
王正的下一句話讓眾人更是大跌眼鏡：“小周，來給你師弟泡杯茶。”
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