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是我第二次和阿飛來這個地方約會了吧？”
顧亦如端著手裡的飲料，撩了撩耳邊的頭髮，笑嘻嘻地說道。
“請注意你的言辭，顧亦如。”
蘇飛一邊澹澹地說著，一邊品嚐著手裡的芒果星冰樂。
“阿飛，我希望你對我說這些冷漠的話前，嘴裡至少能先把我送你的星冰樂咽下去。”
顧亦如看蘇飛喝得正開心，嘴裡的冷漠也不減分毫，冷哼道。
而蘇飛這邊不但喝了一口星冰樂，砸吧砸吧嘴巴，還慢悠悠地從黑森林蛋糕上切下一小塊，慢慢品嚐。
“現在能說說為什麼要把我拉進這次的會議麼？”蘇飛盯著顧亦如問道：“就想讓我幫一下社長？”
“答桉往往就是這麼簡單，阿飛。”顧亦如喝了一口飲料，回應道：“只是想讓你稍微幫一把阿雪啦，我覺得有你這個ELMo原作者在，阿雪做決定就更容易一些。”
“而且，我對林叔的態度稍微有點不舒服吧。”
顧亦如眯著眼睛，說道。
“你是指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麼？”
“對吧，阿飛你也感覺出來了吧，就感覺阿雪被逼著做決定一樣。”顧亦如憤憤不平地說道。
“是有點，可是社長她父親不是科大訊飛的高層麼？”
蘇飛心想著，偌大的一個科大訊飛，為什麼要一個女孩子來負責這個專案？
而且那兩個觀點不一樣的博士被硬塞進這一個隊伍也顯得很奇怪，照理來說，科大訊飛的人事在選人組建項目組的時候，性格和觀念不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參考麼？
“感覺就像……科大訊飛在有意培養社長一樣。”
蘇飛喃喃自語道。
顧亦如笑著說道：“果然阿飛還是很聰明呀！所以我之前說阿雪一定會選華大。”
“也就是說，社長她必須要去華大許冰教授的研究室，是因為要在這個國內自然語言處理第一人的門下學習自然語言處理的知識，之後加入科大訊飛？”
蘇飛皺著眉，這簡直就有些像女承父業的感覺。
“這也太離譜了吧？簡直就是電視劇裡的劇情了啊？”
蘇飛吐槽道。
“有時候現實往往比電視劇更離譜啊。”顧亦如感嘆道：“阿雪是被鋪好了人生道路，只要按照她父母的指引走，就一定會走上人生巔峰，學術和事業雙贏。”
“只不過也是失去了一部分自由。”
“額，其實我還蠻羨慕這種失自由的生活的……”蘇飛小聲BB道：“可以一生無憂欸，哪像我一樣累死累活刷論文。”
“阿飛……為什麼我感覺你在拆臺。”顧亦如抱怨道：“我剛剛有些醞釀好的情緒又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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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繼續。”蘇飛立馬認錯。
“阿飛，你覺得林叔可怕麼？”
“我覺得和社長差不多的程度。”
不要看姜林平時一副和藹的樣子，涉及到正事，那一副不容置喙、步步緊逼的樣子，給人的壓迫力是巨大的，蘇飛覺得和姜大校花冷漠氣場全開的時候是一個Level。
“阿雪哪有什麼可怕的……阿飛你對可愛的阿雪居然有這種糟糕的想法，太過分了吧。”顧亦如輕咳兩聲，說道：“林叔其實已經算不錯了，最可怕的是阿雪的母親。”
“比社長還可怕？”
“比我和阿雪加起來還要可怕。”
蘇飛想象著冷漠氣場全開的姜大校花再疊加一個茶言茶語的顧亦如，這……
蘇飛撇了撇嘴，道：“無法想象，這已經脫離人類範疇了吧？”
顧亦如接著說道：“阿雪的母親，控制欲很強。”
“其實我母親的控制欲也很強，或者說每一個母親的控制欲都很強吧？我記得我小時候不愛吃胡蘿蔔，就愛吃肉，在被她愛的教育了幾次之後，我頓頓都把胡蘿蔔吃得乾乾淨淨。”
蘇飛表示他在母親的控制欲上頗有發言權。
顧亦如問道：“那你現在還愛吃胡蘿蔔麼？”
蘇飛說道：“在她的餐桌上，我還是很愛吃。”
“好吧，你母親是頂多強迫你吃胡蘿蔔，但如果是阿雪的母親，甚至會把每頓吃多少克的胡蘿蔔和多少克的肉計算好，呈上餐桌。”
“而且不只是餐桌，小學、中學、高中的每一科分數，大學的專業選擇、研究生的導師選擇甚至未來的人生規劃，阿雪的背後都有她母親的影子。”
蘇飛開口道：“這是否有些太過於變態……”
“畢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雪是她們家的獨女，女承父業成為了唯一的選擇，而且她的母親也習慣決定一切讓別人服從，阿雪不擅長妥協，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但她好像更不擅長反抗。”
額，原來社長那種習慣決定一切讓別人服從的態度是從基因上遺傳下來的。
而能讓姜大校花都沒法反抗，她的母親是多麼棘手的人，蘇飛大致能理解了。
“比如說今天的整個項目組，你不覺得奇怪麼，劉博和吳博明明觀念不一樣為什麼非要在一個專案裡？再比如為什麼要讓林叔在一旁看著？”顧亦如問道。
蘇飛思索了一會兒，道：“你不會想說這一切都是她母親的安排吧？”
“我不清楚，但以我對林叔的認知，林叔應該會把今天的情況告訴她母親。”
顧亦如的這番話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但已經左證了蘇飛的想法。
“好吧，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原來有錢人家都是把一整個項目組作為兒女的試金石麼？”蘇飛頗有些瞠目結舌。
“不過，今天有阿飛的幫助，結果上是好了很多呀。”顧亦如感嘆道。
“舉手之勞。”蘇飛回答道。
“但你告訴我社長家裡這麼多秘辛真的沒問題麼？這應該算隱私吧？”
而且聽王正教授說姜大校花的母親是江大的高層啊，我靠，不會某日因為左腳先邁進江大直接被拉到教務處了吧？
“算是你今天幫助阿雪的報答吧。”顧亦如眨了眨眼睛，說道：“也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