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洛公主俯身將寶石撿了起來，盤古神石到了離洛的手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寶石上環繞的光暈竟然消失了，顏色也黯淡了許多，除了花紋，幾乎和一塊普通的石頭一般無二。
怎麼會這樣？
離洛公主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注意到寶石的變化，她懊惱地皺著眉頭，用力地摟住了月娘，匕首仍舊搭在她的脖子上，一步步地後退著。
“你已經拿到寶石了，為什麼還不放了她？”鳳芷樓有些急了，雖然料到離洛公主不是什麼善類，卻沒想到她竟然不堪到了這種地步，拿到了寶石竟然也不肯放開月娘。
“原來你真的這麼在乎她，我就更不能輕易放了她，她在我的手裡，我才能安心，你也會收斂自己的行為，放心，只要我成了龍後，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就沒用了，你想要，再給你，不過，我警告你，現在別跟著我，萬一我一激動，她就死了……”
離洛公主冷笑了一聲，拖著月娘向樓梯上走去。
鳳芷樓僵站在原地，氣惱地踱著腳，離洛公主可以不在乎月娘的死活，可她不能，在這點上，她遠遠不如離洛公主那般無情。
離洛公主帶著月娘離開了，密室裡再次安靜了下來，鳳芷樓舉步向獨木橋走去，才走到獨木橋邊的時候，皇后娘娘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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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月娘錯了。”
“什麼錯了？”鳳芷樓轉過身，看向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輕咳了一聲，雖然毒性解除了，她仍舊虛弱，鬢角的顏色已經由黑漸漸轉灰了，沒有月娘的血，她的老態漸漸顯露了出來，不出三日，她便會老態龍鍾。
“上次你私闖這個密室，月娘一定跟你說了什麼吧？”
“沒有。”鳳芷樓否認了。
“沒有？那你為什麼救她？我不相信你會冒著這樣的生命危險，放棄盤古寶石，卻要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皇后娘娘輕蔑地笑了起來。
“我只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個答案，就這麼簡單。”芷樓回答說，事實上，鳳芷樓初探這裡，確實是為了一個答案，解救楚小魚的辦法，卻意外地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答案？”
皇后娘娘哪裡肯信，她的眸光環視了一眼這個破敗不堪的密室，嘆息了一聲，回憶著當年見到月娘的情形。
“我還記得……那天的晚上，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她渾身是血水，抱著一個孩子來皇城找我，那時的我，剛剛當了皇后，愛美到了發狂的地步，到處尋找可以駐顏的藥品，她說她有駐顏奇術，就是她的血，可以讓人美貌長存，她說她是從鳳家莊出來的，是盤古的後人，懷中的女嬰兒是真武聖女，將來高高在上的龍後，我為了美，為了未來的榮耀，答應了她，她將離洛給了我，然後接受我的終身囚禁。”
“這不能說明她錯了，只能說明她太愛離落了。”鳳芷樓低聲回應。
“不，她錯了。”
皇后娘娘再次看向了鳳芷樓的臉，走上前幾步：“你長得實在像她，真的好像，就好像你是她的孩子……”
皇后娘娘的眼神中含著抹不去的痴狂，她再次審視著鳳七小姐精緻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好像當年進入皇城的月娘的神筆勾勒。
“我一直不肯相信，甚至欺騙自己，讓自己相信，沒有這種可能，其實一切都是真的，就算迴避也迴避不了，你是月娘的親生女兒。”
皇后娘娘的話讓芷樓十分吃驚，她竟然猜到了，可很快，芷樓便恢復了常態，避開了避開了皇后娘娘的目光說。
“皇后娘娘，你一定被離洛公主刺激到了，這種話怎麼可以亂說。”
“她把盤古寶石給了你，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皇后娘娘試圖尋找各種可能的證據，盤古神石說明了一切，月娘為離洛犧牲那麼多，甚至哭瞎了眼睛，為何卻在鳳芷樓出現後改變了初衷。
“夠了，皇后娘娘，你的頭髮都已經白了，時日不多，還是將這剩下的一點寶貴的時光用來關心一下太子宴和他的武京江山吧，離洛公主棄你於不顧，就算你幫她坐穩了龍後之位，將來也沒有可能進入聖地。”
鳳芷樓的言語犀利，可說出來的卻是事實，離洛自私冷酷，心裡只有自己，她連一直視為生母的月娘都可以不顧，還在乎一個皇后娘娘嗎？
皇后娘娘怔住了，也無言了。
鳳芷樓不希望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若猜測傳到了離洛的耳朵裡，會讓月娘處於危險之中，雖然離洛知道這個真相是早晚的事情，但能拖一時是一時，芷樓一定會找到解救月娘的辦法，想到這裡，她漠然地抬腳走上了獨木橋，皇后娘娘心有不甘地瞪視著鳳芷樓的背影，大聲說：“她從鳳家莊帶來一個女孩兒，而你也來自鳳家莊，怎麼會這麼巧？你和離洛的年齡是一樣的。”
“也許命運就是這麼安排的。”
鳳芷樓扔下這句話，沒有回頭，直接走上了臺階，她相信皇后娘娘從此刻開始，不會再信任離洛公主，甚至會痛恨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所以她將不再是鳳七小姐和月娘的死敵，不足為患了。
事實的確如此，芷樓走了之後，皇后娘娘呆站在了獨木橋上，池塘裡還剩餘一汪清水，她低頭看去，水面倒映著一個滿頭華髮的女子，她的青春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也許鳳芷樓說的都是對的，她該為剩下的時光做個打算了，太子宴和武京江山的穩定才是她最該關心的，她浪費的了太多的時間在無望的事情上。
皇后娘娘仰面嘆息了一聲，她養育了離洛十幾年，換來了離洛的冷漠和無情，相反，月娘一天也沒有餵養過鳳芷樓，可鳳芷樓為了月娘寧可放棄盤古神石。
這是什麼樣的區別，皇后娘娘怎能不心灰意冷。
“離洛，你竟然對我這麼無情，我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的慘敗，你鬥不過鳳七小姐的，因為她才是真武聖女。”
不用得到鳳芷樓的回答，皇后娘娘的心裡也什麼都明白了，她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離洛，樂於作為一個旁觀者，笑看聖地風雲變遷，看到離洛絕望的一刻。
地下密室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鳳芷樓亦不需要再偷偷摸摸了，她大大方方地從皇后娘娘的寢宮走了出來，所有的宮女都詫異地看著鳳七小姐，怎麼沒見她走進來，卻突然從裡面冒了出來？
“鳳七小姐何時進去的？”一個宮女說。
“還叫鳳七小姐，想殺頭嗎？”另一個宮女低聲提醒著她，那個宮女才反應過來，曉得以後得叫太子妃了。
“太子妃！”
七八個宮女齊齊地喊了出來，然後又齊齊地探頭看向了鳳芷樓的身後，雖然很想知道鳳七小姐是怎麼進去的，卻每一個人敢開口問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