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林凡清洗一番，換了一身衣物後，整個人容光煥發。
“寶塔內的空間既然能頓悟，今後就叫你‘頓悟塔’吧！”
他旋即出門，向著偏僻的竹林深處走去。
他此行正是要檢驗一番在頓悟空間悟道的成果。
他作為外門弟子，和其他人雜居在一個院落中，可謂是人多眼雜，便想著找個安靜偏僻的地方。
一刻鍾後，他來到了竹林的深處。這裡四下無人，用來檢驗術法再合適不過。
“水箭，起！”幾乎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完成了施法。一枚足有拳頭粗的水箭隨即在他身前浮現而出。
“這恐怖的施法速度！這驚人的水箭大小！這是水箭術精通的標誌！”
術法有五層境界，依次為入門、小成、精通、大成、圓滿。
要知道，他前身光是水箭術入門就用了足足半個月！
此後修煉水箭術已有三年，前後施放了不下上千次，依然止步於入門境界。
這術法的修煉和資質無關，看的是悟性。需要的是在一次次練習中去感悟術法真諦。
這也就代表了需要消耗體內的法力，去一次次施展術法。
若是體內的法力消耗光了，則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乃至佔用修煉的時間，去緩慢的恢復。
當然也有快速恢復的辦法，就是藉助靈石和丹藥。
是以，身家貧窮的修士，根本就無法頻繁的練習術法。
因此像一些資質不凡的入門弟子，水箭術的境界甚至還不如他。他就見到過，有人足足花了三個月，才將等同於水箭術的火球術修煉入門。
故而，在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乃至於入門弟子之中。
大部分人掌握的術法都是入門境界，只有小部分是小成境界，極少人是精通境界。
至於大成和圓滿境界則太過稀少，反正他是從來沒有見過。
該試試這水箭的威力了。
“去！”他抬手一指，水箭隨即飛射而出。
“譁！譁！譁！”
水箭所至之處，粗壯的竹子紛紛斷裂開來。足足打斷了三根竹子後，水箭才徹底消散開來。
看到如此威力的水箭，林凡臉上並沒有多興奮，反而是有些疑惑。
透過頓悟，他對水箭術的理解明明已經到了圓滿境界，為何施展出來的水箭術卻只有精通境界？
心有不甘的他，隨即又激發了幾枚水箭。可結果和先前一樣，激發出的水箭依然停留在精通境界。
不過透過幾次施法，他很快找到了原因。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明明腦袋都會了，就是身體卻依然不明白、不適應。
腦袋指揮著身體施展圓滿水箭術，可因為太過生疏不適應，施展出來的卻只是精通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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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驗證這種猜想，他又施展起靈龜拳。
只見他的後背隨即浮現出六隻靈龜虛影，正是靈龜拳六層的標誌。
果然！
這種更考驗身體調動能力的拳法，就算是他腦子完全領悟了，由於身體跟不上，所以施展出來的拳法也依然停留在第六層。
找到症結所在後，他心中的憋悶也一掃而空。
畢竟只是身體不適應的話，只需要接下來下一番功夫苦練即可。
……
修行乃是水磨功夫，是日積月累的沉澱積累。因此，就算他完全悟透了溟水訣，依然要每日打坐修煉。
隨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一身青色道袍的林凡盤腿坐在一塊巨石上，開始了每日的早課。
在他的感知中，這天地間充斥著靈氣。
清晨至晌午，是靈氣最為渾厚且精純的時候，也是打坐修行的黃金時間。
其餘時間，則靈氣駁雜且略為稀薄，修煉速度要慢上不少。
隨著他運轉“溟水訣”，附近縷縷精純的靈氣猶如受到了吸引，慢慢的往他身上匯聚。
在一呼一吸之間，這些靈氣隨即鑽入了他的體內，在他的引導下，慢慢在氣海丹田內匯聚。
很快到了午時，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結束修煉，而是調動起體內的法力，衝擊起“璇璣”、“天池”兩大竅穴。
之所以如此，乃是他透過那次頓悟，得到了溟水訣的加強版。
不再和原本的溟水訣一般，只依靠“氣海”竅穴吸納法力，而是集氣海、璇璣、天池三大竅穴，共同儲存法力。
如果能成，他體內的法力容量也會直接增加兩倍！
隨著法力不斷衝擊天池、璇璣兩大竅穴，那股穴位脹痛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甚至變的有些難以忍受。
不過前世久經磨難的他，對於這點疼痛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可是漸漸的，一股鬱悶湧上了他的心頭。
明明自己清楚打通兩大竅穴的每一步，而且一番嘗試下來，已經做的分毫不差。可是為何總是差了那麼一絲，遲遲不能破關？
他之所以要一鼓作氣打通兩大竅穴，正是因為隨著修為增長，每過一天，竅穴都會更加穩固，往後打通的難度也會更高。
“怎麼回事？為何就差了這臨門一腳？”
此刻的他，猶如站在懸崖邊上，腳下是萬丈深淵，對面的彼岸距離他只有幾丈遠。
他的衣衫在大風中獵獵作響，腰身上則緊緊的綁著一根安全繩索。
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跳躍，可是每次都差了那麼一絲距離就能成功到達彼岸。
不過好在他綁了安全繩索，到也不至於擔心跳躍失敗的可怕後果。
突然，他的眼中迸發了強烈的光芒！
“原來如此，是我太謹慎了，一直給自己留有後路，而沒有盡全力。”
“修行乃是逆天而行，若是一味的謹慎，談何大道？”
如同跨越眼前的天塹，除了需要掌握飛躍的本領，更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順則凡，逆則仙！
想通了癥結後，他隨即不再保留法力緊守心脈，而是調動全身所有法力，全力衝擊著兩大竅穴！
沒有了法力的守護，竅穴和經脈的撕裂感又增強了幾分。他的牙齒都有些打顫，七竅更是有鮮血滲出！
“轟！”
突然間，如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緊閉的竅穴大門被轟然推開！
外界的靈氣如同受到的牽引，開始瘋狂的往他體內的璇璣、天池兩大竅穴匯聚！
須彌之間，湧入他竅穴內的法力凝結成了絲狀，變成了一根法力之絲！
待兩大竅穴內各凝聚了兩根法力之絲後，外界的靈氣才恢復了平靜，不再繼續往他體內湧入。
林凡興奮的睜開雙眼，內視著體內。
加上原本氣海竅穴的兩根法力之絲，此刻他的體內足足有著六根法力之絲！
要知道，他之前煉氣二層時，不過只有兩根法力之絲。
他現在修煉的溟水訣已經不是曾經的黃級下品功法了。
按照法力之絲來估算，現在的溟水訣，至少是一門黃級上品功法！
“哈哈哈！”苦盡甘來之際，林凡放聲大笑起來。
……
此後，林凡早上打坐修煉，下午和晚上則苦練術法和靈龜拳。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幾個月以後。
經過近半年的苦練，他的部分術法和靈龜拳，也終於達到了圓滿境界！
他也完全搞明白了頓悟的作用。
就像學騎車一樣，心裡透過頓悟懂了所有要領，但仍然需要練習一番，經過幾次摔倒，才能學會。
區別在於，頓悟就如同火炬，可以在黑暗中為你指引前行的方向。只要你堅定走下去，那麼早晚會到達終點。
沒有頓悟的人，則只能在黑夜中苦苦摸索、徐徐前進。哪怕終其一生，還在原地踏步甚至走錯路都是極為常見的事。
“也該去闖一闖那試煉塔了。”
今天是六個月期限的最後幾天，他旋即起身，出門向試練塔而去。
一個時辰後，林凡來到了試練塔下。
放眼望去，只見平時極少有人光顧的試練塔，此刻烏泱泱的在塔下聚集了一大幫人。
這些人之中，有的是和林凡一樣前來闖塔的外門弟子，有的則是單存來看熱鬧的，更有人乾脆在一旁擺起了地攤，做起了生意。
“各位買不起法器的師兄弟前來看看了，這裡有各類法器租賃，物美價廉，是你勇闖試煉塔的最佳幫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裡有可以臨時提升修為的秘藥出售！”
林凡打聽了幾個攤位租售物品的價格後，心裡直呼離譜！
像那下等法器，買一件新的也不過一百多塊靈石。而僅僅租賃一個時辰，卻要三十塊靈石的天價！
果然是一幫趁火打劫的奸商！
好在他有信心闖過這試練塔，不然只怕也要被這幫奸商宰上一刀。
他目光投向試煉塔的一旁，在那邊有個丈許大小的光幕。光幕上呈現的，則是試煉塔內的影像。
光幕上，一個黃衣人赤手空拳正在和一匹巨狼戰鬥著。那人林凡認識，正是外門弟子李現。
僅僅只過了幾十息的時間，李現就被巨狼撲在了身下。巨狼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口，對著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生死存亡關頭，他趕忙掐碎了手裡的玉符。
一道金色閃過，他瞬間從塔內消失了。那塔內的巨狼一臉懵逼，一口咬空，險些崩碎了牙齒。
緊跟著金光又一閃，李現出現在了塔外的一角。
“區區煉氣四層修為，竟妄想闖過試煉塔？”
“真是個廢物！連第二層都闖不過去，也來丟人現眼。”
見到李現出現，前來看笑話的入門弟子頓時一陣冷嘲熱諷。
李現憋紅了臉，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林凡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安慰的意思。
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沒用。男人受的傷，只能自己獨自舔舐傷口。
他走到試練塔的入口，拿出身份令牌，遞給一旁的老者道：“師叔，弟子想要闖這試煉塔。”
“費用十塊靈石。”老者澹澹道。
林凡遞過靈石，老者收下後遞給了他一枚玉符，道：“遇到生命危險，記得捏碎此玉符。”
“好了，進去吧。”老者靈識掃過林凡全身，確認對方沒帶違禁物品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