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
鹿蹄澗。
林凡受邀,前來入門弟子谷煥府上做客。
他和谷煥乃是同一屆入門,只不過其早就成為了入門弟子。不像他,足足在山上待了七年,才晉升為入門弟子。
他們之前沒怎麼聯絡,不過自從林凡搬到九煉峰後,由於兩人住處離得不怎麼遠,便經常產生一些交集。
一來二去之間,加上性情相投,林凡便成了谷煥府上的常客。
在僕人的帶領下,他透過長廊再穿過一幢幢屋舍之後,來到了谷府後院。
隨著一股澹澹清香撲鼻而來,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翠綠的荷葉叢中,朵朵荷花亭亭玉立,如同剛出浴仙女,嬌羞欲語。
花芯之中,點點金霞時隱時現,如同萬家燈火,點亮了整個夜幕。
一尾尾靈魚在水下嬉戲暢遊,如同廟會貪玩的孩童,逗弄著整個池塘。
儘管來過不少次,但如此美麗的景色,依然讓他沉迷不已。
池塘中間豎立著一座涼亭,谷煥和一眾受邀弟子正在其內飲酒。
見到林凡到來,一襲綠衫的谷煥連忙擺手,示意對方入座。
林凡見此,縱身踏波而行。待到臨近涼亭,他一個飛縱,穩穩的落在了石凳上。
環顧四周,只見涼亭內連他在內一共坐了六人。
“抱歉,我有些事情耽擱了,來晚了一步。”他說著,舉杯自罰了一杯。
“一杯可不夠,當罰三杯才行。”谷煥說著,又給林凡的酒杯斟滿了酒。
眾人推杯換盞之間,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
“不知谷師兄喚我等相聚於此,是有何事?”
“諸位莫急,賈培師弟估計要再晚一點才能來,等他到場後,自會向諸位說明緣由。”
谷煥話音剛落,就見一黃袍青年走入了後院,正是遲遲未到的入門弟子賈培。
賈培似乎是趕路而來,落座之後一連勐灌了幾口茶水,依然氣喘吁吁。
谷煥見人已到齊,起身道:“幾位師弟想必也明白,我們在場的七人,全都是散人或著寒門出身的入門弟子。”
“我等不似那些玄門世家弟子,有著深厚的背景和大筆資源可以揮霍利用。”
“故而邀大家相聚於此,一來讓大家互相熟悉一番,日後好互相幫襯。二來則是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大家。賈師弟,具體情況你最清楚,就由你來說吧。”
賈培聽聞,隨即向大家講述起事情的緣由來。
本來他在外執行宗門任務,半個月前完成任務返回宗門時,發現沿途的村鎮全部遭遇了蝗災。
起初他沒怎麼在意,以為只是又一次普通的蝗災。
誰曾想,就連沿途的幾個修行宗門也遭了災,山門內的所有靈田全被啃食一空!
他這才明白,這次的蝗蟲非同小可,乃是千年一遇的金刀蝗蟲!
這金刀蝗蟲比普通蝗蟲大了半個個頭,其兩隻前臂鋒利無比,猶如兩把金刀,因此得名金刀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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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蝗蟲遇到靈田外佈下的禁制屏障,往往沒有任何辦法。
但這金刀蝗蟲卻能用雙臂切割禁制屏障,加上數量優勢,片刻間就能突破禁制屏障。
所以這次金刀蝗災不僅僅會影響億萬百姓,還會影響小半個雲州修行界。
更為滲人的是,那些金刀蝗蟲越來越多,如今已是鋪天蓋地之勢。
如今那股蝗蟲正如海嘯一般席捲而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光臨九華山!
所以他在路上時,就提前傳訊給了谷煥師兄。
眾人聽完,頓時唉聲嘆氣、一臉愁容。
作為普通的入門弟子,他們名下都有幾畝靈田,且是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
眼看今年就要顆粒無收,他們自然心急如焚。
過慣了窮日子的林凡雖然同樣愁容滿面,卻和其他人的擔心有些不同。
對他來說,最壞的情況不外乎是損失半年的收益,算不得什麼。
相比自己,他擔心的是那些受災的凡人。
畢竟他們這等修士可以吞吐靈氣,基本不怎麼需要食用五穀雜糧。反倒是那些世俗凡人,經此一難,不知要有多少人會被活活餓死。
不過他能力有限,也幫不上什麼忙,隨即將這股擔憂沉入心底,不再多想。
“谷師兄,雲州境內宗門林立、高手如雲。難不成就沒有強者出手,幫我等掃除這蝗災嗎?”
“自然是有的,十日前,多位築基強者就曾聯手阻擊蝗蟲,你猜結果如何?”
“難不成這都沒有消滅那群該死的蝗蟲?”
“那一戰聲勢浩大,蝗蟲死傷無數。不過自那以後,存活的蝗蟲分裂成了數十股。僅僅過去了幾日,蝗蟲的群體迅速擴大,每一股的規模都不下於先前!”
“正在接近我們九華山的,也只是其中一股而已。”
那名發問的弟子聽聞,頓時啞口無言。
“谷師兄,那金刀蝗蟲雖然遮天蓋地,但說到底不過是彈指就能碾碎的小蟲。雖然靈田外普通的禁制對其無效,但我派若是開啟護山大陣,難不成此蟲還能破陣?”又有一名弟子發問道。
不過他剛說完,其他人頓時轟然大笑。
見那發問的弟子還沒反應過來,林凡出聲提醒道:“看來有點事情師兄沒有搞清楚,那就是本派的靈田大部分都在清河坊,那裡可沒有什麼防護大陣。”
那名弟子聽聞,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如今這蝗災如此恐怖,那擅長靈植的宗門廣靈宗,就沒有應對之法嗎?”又有一人問道。
“正要與諸位說此事,廣靈宗自然是有辦法的。”
“其派數千年前針對金刀蝗蟲研製出的驅蝗粉,噴灑在靈作物上,就能讓路過的金刀蝗蟲避之不及,還對靈作物沒有多大損害。”
“不過這次蝗災波及太廣,廣靈宗又沒有多少存貨。如今的驅蝗粉價格已經極為誇張,普通的靈稻田已經不值得噴灑了。再者就算是想買,普通渠道也根本買不到。”
眾人聽完,心裡剛湧起一絲希望,又瞬間跌落至谷底。
其中身穿白袍的弟子更是連連嘆氣,道:“我這下完了。你們種的都是一年一熟的靈稻,我種的可是三年才一熟的‘養氣草’啊……”
“師弟莫急,我還有個辦法。如果有人能做到,不但這次蝗災不會對其造成損失,反而是一場天大的機遇!”谷煥抿了一口酒道。
眾人聽聞,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紛紛將目光投向谷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