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杜晴來“刺探”好朋友與槍王的相處如何，結果反而被好朋友“玩弄”於股掌之間，想必杜晴知道真相後會更加生無可戀。
在柳若煙稱呼“小晴”之後，杜晴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果然關閉語音之後就完全不知道背後這人現在到底什麼表情在想什麼嗎？
但楊嘉或想，如果杜晴夠敏銳的話，肯定會發現柳若煙已經認出了她。
畢竟楊嘉或雖然和柳若煙一唱一和，但有明顯也是故意讓杜晴去思考的破綻。
稱呼風雨無晴這個ID的人為“小晴”，想想就特別合理，但是開口的人是柳若煙呢？
柳若煙一直用“小晴”稱呼杜晴，面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真的會把對閨蜜的稱呼用在這個人身上嗎？
果然，過了2分鐘，蟻后BOSS被歐陽慧削成殘血，就差最後一擊之際，楊嘉或發現隊伍頻道裡風雨無晴的頭像旁邊出現了一個語音開啟標誌的小話筒。
“呃。”杜晴似乎終於思考到恍然大悟了，但她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頗為尷尬地組織語言。
“怎麼了晴妹子？”司馬詡問道，“客人終於走了？”
楊嘉或心想，司馬詡幹嘛這時候還給妹子補刀啊，能不能看清形勢！難道不知道是無中生“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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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杜晴首先回覆了司馬詡，“司馬副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裝不認識你的，只是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
後來上微博瞭解了這幾年來幻界的發展我才知道的，於是就……”
“我好感動，晴妹子。在發現你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大受打擊，但現在你說出了原委……我就知道我在幻界玩家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司馬詡誇張地發了一串流淚的表情。
杜晴：“……”
楊嘉或及時解救杜晴的無語：“沒事他就這樣，習慣就好。”
杜晴這時候看向了春水煎茶，咬牙切齒：“小煙，你早就認出我了，卻還在這裡耍我，真是太可惡了！”
“因為你的ID太明顯，而且聽到我的聲音就關麥，很可疑啊。”柳若煙笑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果然，玩遊戲就應該從頭到尾都不開語音！”杜晴憤恨又懊惱地開始對她的“臥底”行為進行覆盤。
“可是你不也達成了你想要的嗎？”柳若煙說，“還需要我介紹嗎？”
杜晴的視角往楊嘉或這邊看了看，沒好氣地道：“不用了，不用了！”
即使隔著螢幕，楊嘉或也能想象到杜晴現在正瘋狂擺手拒絕。
杜晴看到了擊倒了蟻后BOSS的歐陽慧，問道：“所以這就是你上次說的在網遊裡遇見的好朋友嗎？感覺也好厲害！”
“也不能說在網遊裡遇見吧，因為和小慧成為朋友這件事和楊嘉或也有點關係。”柳若煙說。
“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嗎？”杜晴抓狂，“你別逗我了啊！”
柳若煙笑而不語。
楊嘉或心想，怎麼自己的女朋友也以逗朋友為樂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杜晴轉念一想，道：“可是鄴水朱華看起來就很厲害，爆發式輸出賞心悅目，揮舞長繯的樣子特別帥，BOSS的最後一擊都是她拿下的，反觀槍王……”
“很正常，划水是他的常態。而且他一直在掛念我為什麼對你這麼特別，心思不在副本身上。”柳若煙說。
“……小煙你夠了，不要每句話都秀恩愛，我會很崩潰的！”杜晴說。
“怎麼秀恩愛了？”柳若煙困惑不已。
“心思不在副本身上，意思不就是在你身上嗎？”杜晴說。
“……啊？”柳若煙懵了一下。
楊嘉或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笑開了花，他知道柳若煙實話實說還真沒秀恩愛的意思，只能說杜晴還挺會嗑CP啊！
察覺到自己把朋友給整無語了，杜晴連忙補救：“就算不是這樣，你也在維護他嘛！我就知道，有了男朋友之後，我的地位直線下降！”
“有了小慧不也降了？”柳若煙說。
“啊？啊？？”
“開玩笑的。”
“我差點就心臟驟停了！”
從副本裡出來，一行人回到了地底世界的場景中。
黏著柳若煙聊天的杜晴終於走上前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對楊嘉或道：
“槍王、楊嘉或……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這麼稱呼你。在三年前，我可是真心支援過破塵，沒有落下過破塵的每一場比賽，甚至還購買過破塵的周邊……但我沒想到，破塵最後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你身為隊長，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有考慮過隊員和粉絲的感受嗎？在最為巔峰和輝煌的時刻拋下一切，簡直無法理解！你到底為什麼要離開破塵？在小煙告訴我她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承認我確實急了。因為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自私自利我行我素、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的人，怎麼配得上小煙？！”
司馬詡和歐陽慧都訝然地看向了楊嘉或，心想這女孩子真夠大膽，居然就這樣提出質問。
柳若煙站在楊嘉或身邊，一時沒有說話。
楊嘉或忽然覺得有些新奇。
因為自他進入職業圈後，周圍從來都是讚譽和欣賞，挑戰他、嫉妒他、認可他的能力。就算有人不滿，也從不會這麼直接地在他面前詆譭和數落。
他迴歸幻界，偶爾會在網路上看到對他的質疑與謾罵，也只是一笑了之，從沒有當場面對過。
而杜晴，作為曾經的粉絲，作為柳若煙的朋友，向他提出的質疑，終於讓他直面了別人眼中的自己。
楊嘉或突然有一些釋然，他笑道：“首先我得提出一點，這並不是破塵的結局，破塵並沒有走到終點。難道你以為我對破塵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你說現在是破塵的終局，我可不能接受。”
“至於為什麼會離開……若煙沒有跟你說，是想讓我親口告訴你吧。希望你不要到處宣揚。”
“哎……”杜晴愣了愣。
“因為手傷。”楊嘉或澹然地說。
“……”
“你也說了，那時候破塵是最為巔峰和輝煌的時刻，那麼巔峰與輝煌是怎麼創造的？風助火勢的打法，需要長時間保持高手速狀態，對手的傷害很大，而我甚至還透支手速，去維持風助火勢。這就是根本原因，但我說出來並不是為自己開脫。我的確對不起陽時昭、喬軒、蘇空轍、周雲塵、易辰……所有與我並肩作戰的夥伴，以及所有支援過、相信過我的人。”
“……僅僅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當然不能，所以我回來了。這就是時昭他們所期望的。至於支援過我的粉絲，他們所期望什麼，我就不能顧及了。”
“我想，他們也是同樣期望的吧。”杜晴說道。
“哦？包括杜晴你嗎？”
“我只是說那些沒有因此粉轉黑的人。”杜晴又熘回了柳若煙身邊，“別得意，我還會繼續在小煙身邊考察的。呵呵……世界上怎麼有這麼荒唐的事情，這到底是什麼中彩票一樣的機率，好崩潰……！”
杜晴又開始抬頭望天發牢騷，楊嘉或明白這算是“闖過女朋友的閨蜜”這一關了，松了一口氣，開啟和柳若煙的聊天視窗，發去了一個熊抱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