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她解脫了。
但因為她的性格已經被烙上印記，霸凌過後的“後遺症”和她如影隨形。
她的人生，諸多不順。
一直到她上大學，暑假回家。
她湊巧在便利店遇見了她曾經的同學。
那是班裡的班花張婷婷，和她是極與極的區別。
張婷婷穿著純白色的長裙，臉上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笑，竟主動和她搭話，“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是挺巧的。”女孩迴避了她善發著善意的視線，她的頭微微低垂，厚重的劉海恰到好處地掩蓋住她晦暗的眼睛。
張婷婷散發著善意，“大家好久不見，以後，你也可以多來參加參加我們的同學聚會。”
女孩的眼睛滾動了一下。
張婷婷大概忘記了，她早就被她們踢出群聊。
“好啊，有空的話，我會去的。”女孩抬起頭，竭力地扯出一個笑容。
她想，她在努力地面對過去。
沒有多久，她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了。
“哎，你現在變得跟以前不一樣。”張婷婷微笑著，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像在扎女孩的心，“以前就是個悶悶的怪人，現在看起來正常多了。”
以前……
女孩愣了一下，“是嗎？以前是挺奇怪的。”
所以，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傷悲。
她努力見逃脫了那麼久的“囚籠”，實際上只囚禁了她一個人。
女孩想不通。
她還沒好全的傷口像是又被人撕裂，那些難堪的瘡疤毫無徵兆地暴露在空氣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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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現在看著好相處。”張婷婷笑了笑，“好了，我還有事，我們改天再聊。”
“好。”女孩僵硬地扯著笑臉。
她看著張婷婷推開便利店的門，不知怎的，她跟了過去。
她悄悄跟了過去，在張婷婷經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她突然衝了上去，捂住了張婷婷的嘴，勒著她的脖子，把她拖到了小角落。
張婷婷受驚，手腳並用地掙扎著。
但女孩還是佔了體重的優勢，她很容易就制服了張婷婷。
她打不過那些男生，但對付一個張婷婷，還是可以的。
她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板磚，對著張婷婷的腦袋拍了下去。
張婷婷被砸得頭破血流，昏死了過去。
女孩還在拍，直到張婷婷不再動彈。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女孩丟下了板磚，驚慌地去探張婷婷的鼻息。
張婷婷死了，恐怕到張婷婷死的時候，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女孩要突然攻擊她，就像時隔多年，女孩也想明白，為什麼被欺負被霸凌的，是她。
女孩很快理清了思路，她把張婷婷帶回了家，挖出花壇裡的花，把張婷婷埋了進去。
之後，女孩的生活沒有其他改變。
也沒有人因為張婷婷的死，找上女孩。
因為便利店沒有監控，也沒有人會將女孩和張婷婷這兩個毫無交集的人聯絡在一起。
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陸柯燃皺著眉頭，“你說錯了，有些人，就算長大了，也學不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