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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墳頭草逆襲指南06

秦艽望著黑乎乎的床帳,睡意消失。

她輾轉反側,到底徹夜未眠。

天邊由灰黑漸漸泛起了黃白,秦艽的房子裡也射入了光線。

她睜著浮著青黑的雙眸,翻身躍起,穿好衣服,推門,翻牆而出。

——

清晨的楚府靜謐祥和,落葉蕭蕭。

秦艽攀著牆,從楚府依牆而生的大樹上爬了進去。

落地,地面一震,秦艽迫不及待地闖入了楚西沉的屋間。

她輕輕推開,躡手躡腳進屋。

楚西沉的房,一如他的人,高雅整潔,放置了一張書桌,上面整整齊齊地疊放了不少書本。

秦艽打量了一圈,繞過繪著碧綠翠竹的屏風。

自她進屋,警覺的楚西沉就醒了。

再聽那輕巧的腳步聲,他深邃的眼眸彷彿被點亮的銀河。

他不動聲色地閉回了雙眼。

秦艽雙手背在身後,嬌俏的身姿微微往前湊。

她在床幔外停住了腳步,耐心地等待著。

楚西沉知她在等,生了幾分憐惜,眉頭蹙起,抬手掀開床簾的同時,就坐直了身子。

秦艽梨渦淺淺,笑意盈盈,“阿沉,我心悅你。你又是如何想的?”

那一瞬,楚西沉好似親眼目睹了萬千花開。

他如高山流水般的心境頓時如戰場上的擂鼓吶喊。

他猛地抓住了秦艽的手,被她緊緊地擁入懷,“且以深情共白頭。”

自那日起,秦艽便不再往楚府跑了,而是楚西沉經常流連秦府。

秦艽也沒有再做過成為墳頭草的夢境。

她以為,是她放下了仇恨才會如此。

饒是她們秦家上上下下可以擺脫爭鬥,從此平平安安的,也無不可。

直到那夜,中秋月圓。

焦灼味在空氣中瀰漫,秦府升騰起濃煙,火光衝天,像要將天邊的明月燒灼殆盡。

秦艽眼巴巴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府裡逃難的逃難的小廝告訴她。

她的未婚夫楚西沉楚大人帶兵,以謀反罪,要將屠秦府滿門。

秦艽在烈焰中衝了出去,在大堂見到楚西沉時,她只聽見火光在燃燒的聲音,以及一片死寂。

“是真的?”過了許久,秦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要屠她滿門,是真的?

他要娶她,是真的?

楚西沉面無表情,身上的氣度,和初見時風華霽月。

她想,她明白了。

可恨她重生了一次,還是要親眼見秦家滅亡。

而這一次,更是她“引狼入室”。

她環顧四周,如血一般的赤色雙眸一片蒼茫。

她從地上拿起了一柄彎刀。

楚西沉的瞳孔巨沉,情緒波動,“你想幹什麼?”

“以死向秦家謝罪。”秦艽淚流。

楚西沉轉身從下屬腰間拔出長劍,劍指秦艽,“反賊秦艽,誰允許你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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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忽地一笑,是啊,她有罪,必然是要成為他的刀下亡魂才是。

傳出去了,他楚大人才能和她徹徹底底地劃清關係,才能高高在上的走他的青雲路。

有恨有悔,秦艽的眼睛裡透著決絕。

她狠心將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她也看到了楚西沉朝著她奔來。

他先她把劍刺入她的身體裡。

秦艽手裡的劍握不穩了,落了地,人也像被風碾彎的雜草倒了地。

楚西沉接住了她。

秦艽知道她一直在流血,可她卻不覺得疼。

好似世間的一切痛苦都在離她而去。

楚西沉用沾滿她們秦家鮮血的雙手擁著她,伏倒在她的身邊。

秦艽嘔出鮮血,死死地望著楚西沉。

一切溫度和知覺離她遠去,她閉上了眼,黑暗籠罩。

秦艽的世界已無喧囂。

——

秦艽是在一陣顛簸中醒過來的,身上是一陣蝕骨的痛。

她沒死?

身下的輕舟已駛過了萬重山。

阿孃就在她的床頭守著她。

“艽兒,你醒了?”阿孃冰冰涼涼的手撫過了她的面龐。

“阿孃。”秦艽握緊阿孃的手,眼淚就下來了,“對不起……”

阿孃疼惜地給秦艽擦淚,“傻艽兒,說什麼呢?”

秦艽哽咽,“秦艽無顏再面見阿爹阿孃。”

秦皮掀開竹簾從外頭進來,“哪就無顏見爹孃?”

“爹,你沒死?”秦艽杏眸圓瞪。

那秦家其他人呢?也沒死?

“艽兒給阿爹找了好女婿。”秦皮摸著長鬚,言語間略有深意。

秦艽迷茫地聽著她阿爹告訴他,他早就和楚西沉密謀,要從朝中全身而退。

也就是因此,才有了這一出,抄家滅門。

秦艽震愕。

她想起之前的夢境,楚西沉亦為他們秦家報仇。

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不通的事情,秦艽就不想了。

她和阿爹阿孃遠赴江南,在那煙雨水鄉安身立命。

她們是世界的滄海一粟,是微微草芥,卻也是最幸福自在的。

秦艽也再沒有楚西沉的訊息,她不敢去問,抑或者,知道了兩人再無可能,就不敢知道了。

這日子匆匆而過,民間傳來了楚西沉楚大人遠下江南的訊息。

秦艽按捺不住,躲在人群裡,看著他無限風光地進入了地方府官員的府邸。

那夜裡。

她已睡下,就被阿孃喚醒,叫到了書房。

書房裡,爹爹在,楚西沉也在。

“艽兒,我來見你。”楚西沉輕言緩語。

“你的傷,可好了?”

秦艽哽咽,“好了,都好了。”

她愣乎乎地往前走,聞到了楚西沉身上飄散出來的脂粉香氣和酒味。

秦艽一下就皺了眉。

楚西沉不解,亟不可待地想要將她懷中,秦艽抗拒地抵著他。

這些時日,他若是有了別的姑娘,她也不能怪他。

可她……

楚西沉用了點蠻力,死死地擁著她。

秦艽推拒不得,由著他抱著,竟也迷失在楚西沉的懷抱裡。

秦皮看不下去,上前把秦艽從楚西沉懷裡拉開,“適可而止。”

秦艽羞臊難當。

楚西沉想起正事,“我今夜前來,是想問你們,你們要退隱山林,還是……想要這天下。”

秦皮和秦艽皆是一驚。

“艽兒若是想要那皇位,我便雙手奉上。”楚西沉的語氣,輕快地好像在問,“艽兒,你喜歡些什麼吃食?我去給你找來。”

“大膽!”秦皮愚忠。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自然不敢想!

楚西沉直視秦艽,他在乎的也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

秦艽的心思百轉千回,怕不是楚西沉不敢要這天下。

“我要那天下。這是李家欠我們的。”秦艽屏息凝神。

“艽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胡話!”秦皮怒了。

卻怕再這深夜驚擾了什麼,生生壓下了了怒意。

“好。我已設局讓太子品德淪喪,不日就要下臺。”楚西沉虎視眈眈,他早有部署,卻一點也不遮掩,坦坦蕩蕩地把他的計劃交付出來。

“皇宮中有我的內應,我讓他在皇帝的藥裡下藥,到時我便……”

“夠了!”秦艽震驚。

他從來就不只是在開玩笑。

“我不要這些,我只要我們秦家,一家安穩平安。”

秦艽觀察著楚西沉的表情。

他偏冷淡的神情浮著淺淺情意,眼眸深深,“好。”

“那便請艽兒給我些時間,他日我定上門求娶。”

他已待了些時間,“我是裝醉酒出來的,得先回去了。”

“好。”他為他身上的酒味做了解釋,秦艽親自相送。

楚西沉這一去,便沒有再來。

直到他回京,秦艽躲在了茶樓,從高處看他。

他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涼薄的唇角暗藏著淺淺的笑意。

春風得意馬蹄疾。

楚西沉快馬揚鞭,離開了江南。

秦艽一家人便在江南守著。

不久,便聽說楚西沉出使南蠻,意外中了蠱毒。

皇帝體惜英才,廣招天下名醫。

秦艽收到訊息,辭別父母,前往南蠻。

西域路上,黃沙漫天,駝鈴聲聲。

秦艽喬裝打扮,裝作名醫,見到了楚西沉。

此時的楚西沉眼窩深陷,臉色蒼白瘦削,像是受了病痛的折磨已久。

“怎麼會這樣?”秦艽一開口,眼淚就下來了。

楚西沉擺手讓人退下,輕輕招手,“艽兒,過來。”

秦艽走到他身側,被他像以前一樣抱著,“我裝病,莫哭,莫擔心。”

這是楚西沉想出來的全身而退的法子。

他讓秦家上下假死脫身,便讓自己也以同樣的計策擺脫朝堂的紛擾。

秦艽留在了楚西沉,楚西沉日漸消沉。

城中爆發起瘟疫,楚西沉收到訊息,讓人將秦艽送走。

秦艽一番苦求,被楚西沉打昏送走。

秦艽醒來,人已在馬車上,哪還有楚西沉的身影。

她在楚西沉安排好的地方住下,日夜為他祈福。

這夜裡,她又夢迴了墳頭草。

時光荏苒,不知已過了多少年歲。

她看到了白髮蒼蒼的楚西沉,年老的他,依舊風度翩翩。

他笑道,“秦艽,世人皆道我是為了天下正義才把這朝堂攪成一灘渾水。可只有我知道,我是為了你。”

“你定也不知吧。幾十年前,我是無父無母的野狗,是你給了我一口吃食,我才活了下來。”

“你就像是一道光。”楚西沉緩緩在他們秦家的墳前坐下。

他嘆了嘆氣,拿出腰間的酒壺,大飲一口。

酒水順著楚西沉的嘴巴流下。

他笑了又嘆氣,酒瓶從他手中掉落,倒在地上,壓在了秦艽身上。

秦艽被壓得透不過氣,就聽到別人說,楚西沉死了。

秦艽流淚滿面地醒了過來。

她心疼楚西沉之餘,又怕這是不詳的徵兆。

“秦小姐,不要了!”下人慌慌張張地趕到了秦艽面前。

“出什麼事了?”秦艽不解。

“疫情爆發的源頭是這裡,不是南蠻。”

秦艽大驚,她帶著人離開,卻封了城。

城中人心惶惶,死屍遍野。

楚西沉收到更正後的訊息,這才知自己錯了。

他連夜奔赴,孤身闖城。

他披星戴月來到了秦艽的身側。

他怪異的舉動一起了皇宮中的懷疑。

他的計劃被這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

宮中派人來給楚西沉驗傷,楚西沉裝染了瘟疫。

一把火,把一具被假裝成楚西沉的死屍燒沒了。

待疫情根治,城門大開之時,楚西沉帶著秦艽走了。

他們縱馬天涯,從此人間是喜。

電影就這麼結束了,片尾曲是一首浪跡天涯路。

陸柯燃捏了捏顧惜朝的臉,“你就是我的咫尺天涯。”

顧惜朝不說話,把他的臉捧在手心,吻了上去。

……

一轉眼,就到了陸柯燃和顧惜朝進電影的時候了。

“嘿嘿。”陸柯燃心態平和,賊兮兮地笑著,“要不是進小電影可能會丟小命,我都要覺得我們這是在反覆度蜜月。”

小電影可給他們帶來了豐富多彩的人生體驗。

顧惜朝刮刮陸柯燃的小鼻頭,眼神裡全是寵溺,“就你嘴貧。”

陸柯燃哼哼唧唧著。

電影的光線照射過來,兩個人被吸了進去。

天地驟變,光怪陸離。

等旋天轉地的暈眩感平復,陸柯燃雙腳穩穩地踩在了地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清泉,流水叮咚勁,周圍竹林茂密環繞。

“老顧兒?”

陸柯燃邊走邊找人。

偏偏他走了十幾分鍾,就是走不出這竹林,一直在這泉水邊打轉。

這是什麼劇情展開?

他和顧惜朝看電影的時候,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陸柯燃正疑惑。

萬頃冷箭從不知名的方向射來。

陸柯燃想躲沒地躲,嚇得趴在地上,抱頭鼠竄。

羽箭一一落在陸柯燃身側,在地上紮成一個人形,就是半點沒有傷到陸柯燃。

陸柯燃摸著忒涼的胸口,從地上翻身躍起。

周圍的景物動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把他放在了大轉盤上不斷轉動。

沒一會,陸柯燃就崩不住,“別轉了!”

他嚎了一嗓子。

還身體力行地,“嘔!”

一通嘔吐,周遭才平靜了下來。

風起,竹葉瑟瑟,竹子的末端鳥驚,高飛。

陸柯燃捂臉無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試著邁出一步,沒有異常。

他索性大搖大擺走著,沒有意外地重新回到原地。

在他又一次喪氣時,清朗的笛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茂密的竹子向兩側排開,出現了一條通道。

陸柯燃半驚半疑地走了出去,竹葉疏疏掉落,落在他的腦袋上。

他像只落水的小狗狗,閃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