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拿著證明材料回家的時候,發現門鎖上了,院裡頭找了下,也沒看見老太太的身影,
蘇誠倒也不心急,想來是老太太在家閒得慌,出門去走走了,只是老太太腿腳不便,
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外頭,身邊得有個人照看下才好。
想到這,蘇誠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快點娶上媳婦兒的迫切,
蘇誠笑了笑,又覺得自己魔怔了,眼下還是看下怎麼開門吧。
趁著時候還早,先把從街道辦開的證明材料什麼的放屋裡收好,然後才好騰出手來,
再去附近的供銷社和菜市場買點大米白麵回來,一來一回正好能趕上做午飯。
蘇誠想著老太太出門,肯定身上帶了把鑰匙,但肯定也有一把備用鑰匙留在附近。
這也算是以前人家的常規操作了,家裡鎖了門,總會在暗處留一把備用的鑰匙,
以防止家裡沒鑰匙的人回來,連門都進不去。
蘇誠尋著小時候的記憶,朝門旁邊的窗戶縫隙裡摸索了一陣,
嘿,還真被他給找到了一把鑰匙。
利索的開了門,將那些材料什麼的一股腦的裝進行李包裡,
隨後又在包裡的暗格裡拿出一個用紅色油紙包裹的東西。
裡頭裝的算是蘇誠現在的全部身家。
他在黑土地上這麼多年,除了寄回一些給老太太外,自己也存下了不少。
這些年他當知青前往黑土地開荒,國家也是會給你工資的,
就一個普通知青每個月也能領上二十來塊錢。
更何況,後來的他可是在建設兵團裡頭混成了技術專家,每個月工資也有七十多,
除去開銷,零零總總也有個千把塊錢,當然還有一些全國通用的糧票、肉票什麼的。
拿了些錢票出門,卻不想碰見了正在院子裡晾衣服的婁曉娥。
婁曉娥長啥樣?
昨晚院裡開會的時候,蘇誠沒怎麼留意,
之後在許大茂家喝酒,蘇誠去得有些晚了,婁曉娥先睡下了,也沒見著。
這會兒白天,光線也不錯,倒能看個真切。
身材就不多說了,反正這年頭穿得都很保守看不出太多東西,只能說也不小,
當然若是對比秦淮茹,那就當我沒說。
樣貌其實也不錯,大眼睛,蘋果臉,有酒窩,齊肩短髮,
少女時期的婁曉娥,這張臉蛋笑起來應該會很甜,
但現在都已為人婦,那種天真爛漫見不到了,
倒是能隱約感受到大家閨秀的那份知性美。
弟妹?許大茂媳婦兒?
這稱呼怪怪的,蘇誠是說不出口的。
但也沒啥好糾結的,跳過稱呼直接打個招呼便是,於是蘇誠招了招手道,
“晾衣服呢?”
婁曉娥此時正在將洗好的衣服一件件從木盆取出,掛在晾衣架上,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抬頭看到是蘇誠,自是認得他便道,
“是啊,家裡衣服都堆了幾天了,正好今兒個放晴,趕緊拿出來洗洗曬曬。”
隨後看著蘇誠風塵僕僕的樣子又道,
“蘇誠兄弟,你這是剛從外面回來吧?”
“嗯,剛去了趟街道辦。”
蘇誠解釋了下,隨後問道,
“我這剛回來,家裡老太太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影都沒見著,你有沒有看到?”
樓曉娥將手上的衣服擰乾,隨後說道,
“沒呢,我之前看你家鎖了門,還以為你帶著老太太去哪兒了。”
隨後又寒暄了兩句,蘇誠便出了四合院。
……
四九城,朝陽菜市場。
已是晌午,並沒有出現買菜需要排隊的現象,因為要排隊的時分都是在大清早,
那時候豬肉蔬菜都是最新鮮的,而且還是供不應求的關係,
來晚了,你就算手裡有票,但人家沒東西賣你了,
要麼就是東西太貴,覺得不划算。
就比如現在蘇誠站著的肉攤,肥肉都被挑光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排骨瘦肉,
你可別以為那不正好,瘦肉他不香嗎?
但你要知道,這年頭人們肚裡都沒油水,
肥肉才是最受歡迎的,
買上一塊肥肉可以拿來熬油,然後油渣還能炒菜,
你買瘦肉排骨有什麼用?
吃完就沒了,而且還跟肥肉差不多一樣貴,多划不來啊。
但這些對於蘇誠來說還不至於太糾結,
或許有受到後世思維的影響,覺得瘦肉也成,正好可以給老太太燉個湯。
當下便對著攤位上的大叔說道,
“叔,來斤花肉。”
豬肉檔的大叔鬍子拉渣,頗有點不修邊幅的樣,繫著個圍裙,拿著把殺豬刀,
聽到蘇誠的話微微愣了愣,以為聽錯了,不確定的說道,
“花肉八毛一斤,還得有肉票,你確定要一斤?”
倒不是蘇誠買的量有多大,而是這一斤可不是肥肉啊。
蘇誠將錢票遞了過去,在攤前的一塊肉上比劃了下道,
“叔,把邊上這塊切給我。”
買完肉,蘇誠又往蔬菜攤上逛了逛,沒見著幾樣蔬菜,想來都被大清早湧入的人們給搶光了。
畢竟這買菜和肉,每個人每天都有限量的,就比如剛才的肉攤,每個人的限量其實就是一斤,
就算剛才蘇誠想買多點,人家也不會賣你。
逛完菜市場,蘇誠又在附近供銷社買了十斤的白麵,五斤的大米,順便又買了兩斤的雞蛋,
同樣的因為限量的問題,蘇誠只能買上這麼多。
等蘇誠提著東西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剛好碰到附近工廠上班的人下工,
工人們穿著制服,手裡總會提著一兩個飯盒,裡頭裝著的都是從廠裡食堂打回來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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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食堂裡的飯菜可不是不要錢的,只是廠裡的飯菜油水比較多,不像平常家裡炒個菜,
放多一點點油都覺得心疼。
很多工人們都不捨得自己一個人在廠裡吃,索性就將飯菜帶回來,跟家裡人就著窩窩頭一起吃,讓大家都沾點葷腥。
這不,蘇誠前腳剛踏入四合院,後腳下工回來的秦淮茹也提著兩個飯盒進了家門。
這裡說明下,這飯盒可不是傻柱的,而是秦淮茹用廠裡的菜票打的,至於傻柱的飯盒,那就是傍晚的事情了。
不過往常秦淮茹的飯盒裡只敢打兩勺青菜,至於葷菜她吃不起,但今天飯盒裡卻異常豐盛。
一盒裝得滿滿的葷菜,另一個盒子裡則是擠在一起的白面饅頭。
但屋裡的氣氛卻不是很對頭,賈張氏罕見的看見葷菜而沒有動快子,板著個臉,看著秦淮茹,一言不發。
秦淮茹坐在邊上,狐媚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眼中有霧氣升起,而她旁邊的小當槐花只敢小口小口的扒拉著窩窩頭,至於桌上的饅頭和肉,卻是不敢夾上一口。
反倒是已經到了該懂事年齡的棒梗,白面饅頭就著葷菜,吃得不亦樂乎,臨了看著賈張氏還沒動快子,嘴裡含湖不清的說道,
“奶奶,你怎麼不吃啊?”
賈張氏黑著個臉,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奶奶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