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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惱火

朱高熾問道:“楊尚書,後來怎樣了?是誰守的東城門?”“東城門是張祺祥將軍帶兵協助京師營把守。”其實張祺祥不夠將軍職,但因其是太子妃張曦月的哥哥、所以楊士奇如此稱呼。

朱高熾聽說是大舅哥便沒有說什麼,楊士奇見他臉色不悅忽然醒悟,說道:“太子殿下,叛黨雖然是從東城門逃跑的卻與張將軍無關。”

朱高熾的臉色仍然沒有好轉,淡淡的說道:“守城不利,你也不用替他開脫了。”“絕對不是開脫,”楊士奇說道:“還真說不好這個張士奇有多少人馬,我們四隊剿叛黨的人馬回來後便有大股叛黨進攻北門,我們之所以沒有進城來便是去夾攻叛黨了。”

張曦月看他一眼,問道:“這和東城門失守也沒有關係啊?”楊士奇答道:“太子妃不要心急,請聽我說。那些叛黨狡猾的很,我們大軍一到他們便消失了;等我們剛穩定下來,別處便前來求援。

叛黨逃出東城門時就是如此,那時我和英國公正帶人趕往西城,南城門跑去向張祺祥將軍求援;張將軍不能見死不救啊,可是他帶兵一走,京師營中有叛黨內線、殺了京師營的千戶官開啟了城門。”

“哦...哦...”朱高熾連哦了兩聲,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好一會才說道:“這個張士奇可是有點神鬼莫測的意思了...東方師傅...”

方中愈吃得差不多了正捧了碗喝湯,聽到召喚放下湯碗,“太子殿下,您吩咐。”朱高熾看看他,緩緩說道:“我還真是想不出誰能對付這個張士奇,要不你能者多勞、受點累...?”

沒等方中愈說話齊楚嫣搶著說道:“太子大哥,你沒看到他肩背上的傷啊?今天若不是有他在,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形呢!你怎麼也得讓他養養傷,休息休息的吧?”

朱高熾被搶白了兩句訕然而笑,“是是,無雙表妹說的對,我沒說不讓中愈休息啊!我是說等他養好傷的,這個張士奇非比尋常、我看也只有東方師傅能應付他。”

齊楚嫣扁扁嘴,“這還差不多。”張曦月在一旁看著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嫉妒,說道:“無雙妹妹放心好了,東方師傅是可造之材、是我大明朝的未來棟樑,太子和我都會珍惜使用的。”一番話說得楊士奇、黃淮等人面上羞愧。

方中愈自己也有幾分不自然,說道:“太子妃過譽了。太子殿下,張士奇這個人果然是有智有謀,下官也對付不了,只能盡力而為吧!”

“好,”朱高熾摸著下巴說道:“你辦事我放心,從今日起北鎮撫司的差事你就先不用管了、專職追蹤張士奇;我給你道腰牌,不論哪裡的護衛、駐軍你都可以調動,我賜你一切便宜行事。”

朱高熾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塊牌牌讓楊榮交給方中愈,方中愈拿在手中、見那牌子兩寸寬三寸高、中間是一塊碧玉四邊裹著金框;玉牌正面雕著一條五爪飛龍、背面刻著太子令三字,在正面金框上沿刻著一行小字:永樂二年,皇帝親賜。

這塊牌子可了不得,皇帝親賜太子令、也就是說見此牌如見太子,方中愈謝過太子揣在懷中。朱高熾又說道:“既然叛黨已經逃出京師,楊學士、立即召集內閣到此商議,頒發安民告示、不能讓百姓恐慌;楊尚書,立刻傳令各級府衙清理城內各處街道、全城搜尋捉拿叛黨餘孽。”

楊榮、楊士奇接太子命,立刻出去安排。朱高熾又轉向方中愈說道:“東方師傅、無雙妹妹、張百戶,你們三人勞累了一夜,快些回去休息吧!待我父皇北征歸來,我定當據實回稟、嘉獎三位的功勞。”

此時的方中愈才不要什麼嘉獎呢,只盼著回家休息。當下辭別了太子、太子妃,張曦月不好說什麼、眼中含笑向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方中愈三人出了正堂,齊楚嫣問道:“中愈,吳叔叔他們呢?讓他們也回去嗎?”方中愈想了想,笑著說:“他們離開太子府也有一段時間了,我猜他們肯定是饞了、就讓他們在這享幾天福吧!”

張玉景也說道:“姐姐,我看行。吳大叔受了內傷正需要調養,太子府什麼珍貴藥材沒有?在這裡養著正合適。”

“也是,”齊楚嫣笑著說,“我去和他們說。”說著自去西側跨院找吳長春,方中愈則和張玉景先來到府外。

張玉景看看左近無人才說道:“張士奇自毀約定,我回去見我母親倒是好解釋了;但是中愈,你不能次次都這樣拼命啊!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方中愈笑了笑,說道:“有時是迫不得已,但是這次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必須得拼!還好,我命硬沒那麼容易就死了...。”

“胡說什麼呢,你?”張玉景瞪了他一眼,“不許瞎說,這一次你別管朱高熾怎麼說、傷不養好不許你出去找什麼張士奇。”

“好好,”這件事情方中愈是樂於聽命的,“必須得養好傷,這個老東西不僅自己武功高、他的手下也有很多高手,不養好傷還真是對付不了他們。”

“看你?又來了...”張玉景忽然問道:“對了,那把東洋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走了不到三個月,它怎麼就能自己飛行傷人了?太神奇了。”

“是啊!”齊楚嫣剛巧走出來,介面說道:“怎麼感覺和上古神器差不多了,那把刀似乎能聽你大腦指揮似的。”

“不是似乎,而是就是那樣。”方中愈說道:“它其實不是東洋刀,它便是上古神器莫邪劍!”齊楚嫣和張玉景聽了驚訝萬分,連連追問是怎麼回事。

三個人上馬前行,方中愈便簡單說了這把莫邪的來歷、經過,聽得兩人咂舌不已。方中愈最後說道:“這把劍名頭太大,你們倆千萬別說與旁人,否則見利起意者大有人在、我可沒時間應付。”

齊楚嫣埋怨的瞥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啊?咱倆又不是傻瓜,自家的寶貝告訴別人幹什麼?”

“就是,”張玉景也說道:“感覺就他自己聰明,別人都是笨蛋似的,多此一說。”“嘿嘿...”方中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想:這倒好、她倆成一夥的了...

三個人應該走東門出皇城的,方中愈想起金沙志的屍體便要走西門。等到了西門,已經有人把金沙志抬到一旁,拿白布蓋在身上;北鎮撫司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嶽江川和和字旗的弟兄守在那。

方中愈把嶽江川叫到一旁,說道:“大哥,他也沒有什麼親人、找個地方埋了吧,給他立塊牌也就是了。”

“太草率了吧?”嶽江川說道:“怎麼說他也是個總旗官、又是同叛黨作戰而死,朝廷是不是應該...”“大哥...”方中愈拍拍他的肩又拉起他的手,嘆了口氣才說道:“昨天夜裡他想開城門放叛黨進城,是我...殺了他!”

“啊...?!”嶽江川很是震驚,出了口長氣說道:“嗐...他這是咎由自取啊!”方中愈解釋了一句,“我真沒想殺他,是他先後兩次偷襲我...。”

“我懂...”嶽江川拍拍他的肩頭,“你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是他自己找死。”“大哥...你明白就好。”“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變成啥樣我能不知道嗎?”

不管怎麼說方中愈的心情也不太好,又看了金沙志一眼才離開,臨走時對嶽江川說道:“大哥,他身上應該有銀子,你就拿著替他辦後事、用不了的你留著吧...!”

嶽江川也沒往心裡去,心想金沙志一個勁借銀子他身上能有什麼錢?等到買棺材時向他胸前一翻,竟然有六千多兩、著實嚇了他一跳...

安排完金沙志後事,方中愈三人打馬出皇城。方中愈回仇府應該往南走,張玉景說陪他回去;東海侯府在聚賢街應該往西北去,可是齊楚嫣看著他們倆人一道這心裡空落落的,沒走出三十步便又追回來、說自己也去仇府。

方中愈知道她是小心眼發作,也不好說什麼。張玉景卻很高興,說兩人在一起有伴了;方中愈聽了暗笑不已,猜測她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三個人三匹馬徑直往秦淮河去,三個人都很疲憊、只盼著早點到地方好好休息,全沒留意到後面有人跟蹤;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三旬漢子,他遠遠的一直跟到方中愈三人進了仇府才撥馬離開。

這個人沒去別處,直接來到奉賢街趙王府,看看身後沒有什麼人才下馬進了趙王府、穿堂過院來到後宅的一幢木樓之內。

木樓的二樓廳中坐著幾個人,斜臥於軟榻之上的是趙王朱高燧;此時的朱高燧雙腿搭在矮凳之上、右側小腿裹著白布,一臉的鬱悶、還帶著幾分惱怒。

其他幾人是高瑞、孟賢以及西北一怪等人,除了孟賢之外身上都帶著傷。那個跟蹤方中愈的人進來後向朱高燧施禮說道:“回王爺,東方中愈、張玉景和那個朝陽郡主回到到了秦淮河邊的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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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高燧聞聽立時坐直了身子,“你看清楚了嗎?那個張玉景果真和他在一起?”“千真萬確,”那人答道:“他們就從我身邊走過,小人看得非常清楚,肯定不會錯的!”

高瑞說道:“王爺,錯不了的、我也看到張玉景和東方中愈在一起。”“混蛋!”朱高燧揮手一擊,將榻上的小幾打得粉碎,惱火道:“好你個唐賽兒,竟然敢欺騙老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