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方妍，參見湘王殿下，參見指揮使大人。”
徐欽等來的，能夠讓他“滿意”的人，嗯，怎麼說呢，確實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就是了，一眼看上去就非常的洗眼睛的那種。
哪怕是徐欽經過了二十一世紀的神器洗禮，再加上家裡至少有七個接近九十分，甚至以上水準的美女時刻環繞，胃口已經刁得不能再刁了。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依然是有一種驚豔的感覺，而且感覺還很強烈。
她的美豔並不是由某一個很突出的特徵帶來的，至少什麼眉如遠黛、眸似秋水、膚如凝脂，又或者是在那一身淺紫色襦裙中的葫蘆形身材，以及大長腿，這些都不是她最大的特徵。
而最令人讚歎的是，她擁有一種近乎完美的整體形象，不僅僅是那一張臉，或者身材和諧到了一種程度，甚至就連這個聲音都好像是有一種魔性。
特別是她在出場的時候，那看似自然的，帶點嬌羞的一瞥，所謂的紅顏禍水、禍國妖女，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這，殿下…”
徐欽當然還不至於真的就被一個女人給秒殺了，雖然稍微愣了一下，但也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而且從她這個自稱上來看，此女應該不是朱柏的姘頭，這就有點兒意思了，莫非又是帝國主義的糖衣炮彈不成？
早已接受過各種花式糖衣炮彈襲擊的徐大少，自然馬上就反應到了最該反應的問題上了。並馬上轉頭用一種“沒想到你是這種王爺”，以及“麻蛋，我家的情況你不清楚麼”的複雜眼神看著朱柏。
可是與此同時，徐欽心中卻充滿了問號。看朱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樣子，不像是不好女色的特殊人士，那為何他一個堂堂藩王會突然從自己的胸口上生生撕一塊肉下來，送給自己？
“誒，子敬可不要誤會，方姑娘雖是國色天香，但更是巾幗豪傑，血燕門的骨幹，朱雀堂堂主。而且負責的正是蒐羅武林人士訊息的重任，因此本王才忍痛，哦不，是委派與子敬你，協助執行你的妙計嘛！”
在被從花痴狀態喚醒之後。同為頂級階層，智商也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朱柏當然也很快就明白了徐欽的意思。不過正所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他怎麼可能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險惡用心？
“呃，殿下，非是臣…”
“子敬，本王明白的，明白的。不過本王還真不是那個意思，人家方姑娘可真的是女中諸葛，真就是臨時請來協助子敬你辦案的！當然，如果子敬你自己有什麼想法，那可得方姑娘自己同意才行，本王著實無能為力了。哈哈哈…”
麻蛋，好氣呀！還被這廝反咬一口。
“徐指揮使憐惜，小女子感激不盡。不過承蒙徐指揮使錯愛，小女子身世坎坷，倒是吃慣了苦的，定不會拖指揮使大人的後腿。”
沒想到這朵嬌花還真是帶刺的玫瑰，徐欽才露出了一絲絲以貌取人的苗頭，就遭到了凌厲的反擊，偏偏對著她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還真就不好發作。
“方姑娘的心意在下瞭解了，徐某就是個紈絝子弟，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原諒則個。”然而徐大少本來就並非真正的大男子主義者，反而是典型的滾刀肉一坨，在美女面前低個頭認個錯什麼的，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而這種行為，當然也是讓這位方壇主極為滿意。也讓朱柏在感嘆他能屈能伸的同時，腦補出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出來。
“你徐子敬若都是紈絝子弟一流了，還叫本王等人如何自處？讓應天滿城勳戚子弟如何自處？哈哈哈…方姑娘也不要再為難他了，要知道這位徐指揮使可是聖上身邊最為得力的青年俊傑，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哈哈哈…”
這皮條拉得，簡直丟人現眼，不過誰叫人家是皇子藩王，徐欽也只好忍住了吐槽的**。不過這更是讓徐欽感到萬分的不解，這位連自家皇帝老爹都敢直接懟的湘王殿下，這一出唱的是什麼戲？
然而徐欽現在確實需要專業級的情報支援，雖說錦衣衛目前依然是帝國最核心最強大的情報機構，但畢竟對於江湖中的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關注得不多。就像後世的國安，也不可能完全清楚某一條街上收保護費的是哪個堂口一樣。
所以既然人家已經願意幫忙了，自然是沒有推辭的理由，就算是真的能力不行，放在旁邊做花瓶洗眼睛也沒什麼損失。於是他馬上岔開了話題，開始談起正事來。
“其實請方姑娘過來，主要是徐某現在身負皇差，需要儘快安定浙江亂局，故而現在有一事相求，還望姑娘不要計較徐某的失禮之處，不吝賜教。”
“徐指揮使請講，若有能幫襯一二的地方，雖不能赴湯蹈火，但若在小女子能力之內的，定然也不會讓指揮使大人失望便是。”
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大概也確實如此，因為踏馬的記仇啊！就算是同意了辦正事，但這話裡依然不忘帶兩根刺。
好在徐欽臉皮真的夠厚的，假裝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機鋒，直接就往下說了。
“是這樣的…所以徐某想請教一下方姑娘，知不知道前日晚間在城外悅來客棧打鬥的雙方是何許人也，他們的落腳點又在何處？”
徐欽將自己的官辦武林大會計劃和配套的行政施壓手段向這位方壇主簡單地說了一遍之後，開始尋求起了她的情報支援。
而方妍在聽完了他的整個計劃之後，也不知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那雙明媚的眼眸之中好像多了些莫名的神彩。
“指揮使大人不愧是大明頂尖的才俊，此等釜底抽薪之舉，實在是…”
“方姑娘，你直說徐某膽大妄為、膽大包天就是，不過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徐某奉旨前來安定浙江的同時，還要負責追查湘王殿下遇刺，及兩位行高官官遇害案。若是再被那賊子趁亂而入，甚至推波助瀾，後果不堪設想。故而才出此下策。”
“不，小女子並非是譏諷指揮使大人，而是真的覺得此舉可行。”
“呵呵…”
也不知她是故意戲弄還是真心誇獎，反正這就更讓徐大少下不來臺就是了，於是只能報以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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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事實在倉促，可靠的訊息小女子暫時還沒有，只有一個懷疑的物件，不知指揮使大人敢不敢再次轟門而入呢？”
“咳咳，方姑娘此言差矣，本官可是奉公守法、公正嚴明的朝廷命官，那是請他們協助調查，什麼‘轟門而入’之類的不過是細節，方姑娘就不要在意了。”
“據我們朱雀壇得到的訊息，昨日城門關閉之後，入住悅來客棧的，是一群自號吸血教的人，而吸血教的浙江分舵就在清泰門內，妙明寺旁。”
“那另外再請教一個問題，南盟在這杭州城內可有落腳點？”
“南盟落腳點並非在城內，而是在城外西南一里處的方家峪，此處有一座林雲山莊，是南盟的產業。”
“那姑娘…”
“好了好了，看你們郎情妾意，不如就請方姑娘移步欽差行轅可好，本王還得養傷呢！”被無意之中忽視的朱柏突然開口，讓本來在談正事的二人猝不及防之下，都有些臉紅。不過他這麼一說，即使是徐欽也不好繼續賴在這裡，而且又把人堂堂一個藩王當空氣了。
“那臣就先行告退，待來日有空再來看望殿下。”
徐欽告辭離開，而方妍雖對他態度上有些微妙，不過見他離開，也是在向朱柏一個福禮之後便跟著他走了出來。這一路上徐欽拿捏不準她的態度，方妍好像也不怎麼想搭理他，於是就這樣一前一後，保持著安全距離緩緩而行。
等二人快要出別莊的時候，徐欽實在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得厲害，才不得不主動找了些話題。
“姑娘可是好生了得，就連湘王殿下對姑娘也是絲毫不敢怠慢呢！”
“徐指揮使過譽了，小女子飄零如浮萍，幸得殿下庇護，才有棲身之所，如何當得起‘了得’二字？”
“徐某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剛剛殿下所為為何？”
徐欽這話就已經幾乎是挑明了剛才所見到的，朱柏的內心掙扎和彷徨，也順帶暗示了她能將朱柏玩弄於掌心的事情。
“徐指揮使也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俊傑，胡編亂造的本身小女子自愧不如。”
然而對此方妍既不惱怒也不辯解，只是這樣不鹹不淡地回應道。同時她臉上得意的微笑，卻是一點也不掩飾，真可以說是囂張至極了。
稍稍停頓之後，更是直接對徐大少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可見功力之深厚。
“不過現在殿下把小女子送給了指揮使大人，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往後還請徐小公爺多多憐惜才是。”
在這個年代，能說出這種話的女子，實在已經算是異數中的異數。兼之其本身擁有的那種妖異氣質，這內涵豐富的言辭，著實有些讓人浮想聯翩。至少徐大少在那麼一瞬間，確實是感覺稍微有點暈眩。
“可是徐某的幾位夫人，都說徐某是‘粗人’呢！還望姑娘不要嫌棄在下才是。”
可畢竟徐欽也算是見多識廣，而且說到這內涵段子，他不但有領先幾百年的先進經驗，更是天生段子手，真要比拼這個，就是十個方妍加一塊兒恐怕都不是對手。
只這一句話，就把方妍懟得是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稍稍淡定下來。然後再看徐欽，此時眼神清澈得像是灌了兩桶蒸餾水，哪有半點神魂顛倒的樣子，甚至嘴角還有得意和戲謔的微笑，這才反應過來是故意戲謔自己。
繼而美人薄怒、蓮足輕點，又是一番顛倒眾生的表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