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一絲猶豫都沒有，就緩緩抬起了頭，露出自己那張解開封印的臉龐，毫無保留的展現著自己的美貌。
顧雲霜的目光落在葉瀾的臉上，她似乎是在欣賞他，時不時微微頷首，但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審視，甚至是審判，猶如行刑前的劊子手在緊盯著自己要斬首的犯人。
面對這樣的視線，葉瀾面不改色，眼眸微垂，修長的眼睫遮蓋住眼睛，姿態極盡乖巧與柔順。
顧雲霜看出了什麼，微笑道：“你似乎很想儘快把我應付過去？”
葉瀾輕聲道：“阿姨，我還有課。”
極其含蓄的回覆了她。
“我當然知道。”顧雲霜微微頷首，“還有二十分鍾，足夠了。”
看來顧雲霜把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雖然上課時間不是什麼很難調查的東西，但這種東西在此刻說出來，無疑就是顧雲霜在提醒他。
他在她眼裡近乎透明。
而這話還有後半句。
什麼足夠了？
“不打算試試嗎？”顧雲霜溫聲道，“小貓咪。”
葉瀾低頭，目光投向了口袋裡的一套貓咪服和貓耳朵頭飾，甚至還有一根細長的貓尾巴。
老女人。
還玩的挺花。
葉瀾唇角微揚，在來到這裡以後，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阿姨，我確實是小貓咪，但……”
“不是您的。”
似乎是他的姿態太柔弱，顧雲霜把他當成軟柿子，想要徹底捏爆。
是時候稍微展現出一絲主動了。
“是嗎？”顧雲霜朝著葉瀾緩緩伸出一隻手，看起來像是要撫摸他的臉頰，但微微一偏，摸上了他的金髮，輕笑道，“還是金漸層，只可惜，主人沒有好好教育。”
話裡已然有了一絲不悅。
葉瀾絲毫不急，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拿出貓耳朵，跟他讓李芸去買的相比，這個做工更加精緻、柔軟，在材料的品質上都甩了十幾條街。
“現在來教，還不算太遲……阿姨覺得呢？”葉瀾輕聲道，那貓耳朵頭飾遞到了顧雲霜面前。
顧雲霜笑了，她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龐上，眼角總算顯露出淺淺的皺紋，這好像才是她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
“確實不晚。”
說著，顧雲霜拿起貓耳朵，葉瀾自然伸長了腦袋，雪白的後頸也暴露在她的眼皮之下。
猶如把自己柔軟的肚皮露給主人的小貓咪，這一樣是致命的部位。
葉瀾低著頭，看不見顧雲霜的動作，只感到自己的腦袋微微發癢，貓耳朵就戴在了他的頭上。
只不過這次，是經由別人的手。
這是他的妥協，拿出臣服的姿態，來換取顧雲霜的讓步，也就是不穿這套衣服。
並非是他覺得羞恥，而是他怕把顧雲霜的慾念調動出來了，跟她女兒一起來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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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又棘手。
好在，顧雲霜確實選擇了讓步。
葉瀾緩緩抬起頭，跟顧雲霜對視著，從她眼睛的童孔之中，看見了他戴著貓耳朵的倒影。
金漸層，還挺貼切的。
正想著，他的後頸微微一涼，顧雲霜的手掌落在了其上，她在撫摸，帶了一些獎勵的味道，彷彿在表揚葉瀾的聽話。
顧雲霜稱讚道：“教育一下，確實乖巧了不少。”
葉瀾沉默不語。
擼貓的時候，貓只需要安靜就夠了。
許久，顧雲霜放下了手，她看著葉瀾，眼神深邃的彷彿能看透一切：“你很聰明。”
“真的很聰明。”
顧雲霜的感嘆不是假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葉瀾這樣的人，哪怕面對她，都遊刃有餘，姿態掌握的恰到好處，像是一隻在刀尖上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以為那個蠢貨已經廢了，但現在看起來，眼光還算不錯。”
對全校公認的天才的顧璃，評價是蠢貨？
葉瀾心道不愧是親媽，才能說出這種話。
顧雲霜溫柔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是我的女兒，那樣的話我也不用操這麼多的心，無需擔心顧氏的未來。”
“好在，雖然你不是我的孩子，但你卻是一個男孩，而她又是女孩。”
聞言，葉瀾眼裡泛出細微的波瀾。
就聽顧雲霜道：“你嫁給她吧，有你在她身邊，我才能放心的把顧氏交給她。”
葉瀾眼角微微上挑，狹長又勾人，狐狸似的眸子，突如其來的驚訝。
見此，顧雲霜又笑了，抬手拍了一下葉瀾的腦袋，不輕不重，恰好寵溺：“不用再跟蘇家那兩個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了，你想要的，顧家一樣可以給你。”
蘇氏集團的掌權者，在顧雲霜嘴裡只是一個孩子。
但葉瀾並沒有在內心嗤之以鼻，顧雲霜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
當然，也就嘴上說說了，真要展開商戰，蘇沐辰也不是吃素的。
葉瀾對渣女還是很有信心的，各個都有掛。
葉瀾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不到時候。
果然，顧雲霜繼續道：“但是，現在還不行。”
“現在的她，還配不上你。”顧雲霜眉眼微彎，笑得性感又嫵媚，卻絲毫不妖，是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你覺得呢？”
葉瀾：當然。
就小初女的情商，他不以攻略為目的，手段齊出，能把她玩死一百次。
但葉瀾知道顧雲霜還有話。
顧雲霜緩緩道：“所以，得麻煩你了，讓她成長一些，這樣她才配得上你。”
“對自己未來的妻子多耗費一些精力，我想應該很正常吧？”
葉瀾：呵呵，不熟，勿cue。
“而且……”顧雲霜壓低了嗓音，“對你來說，這件事再簡單不過了，對吧？”
葉瀾眼眸閃了閃：“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唉。”顧雲霜輕嘆一聲，玉手再度撫摸上了葉瀾的後頸，在那裡捏著他的肌膚，真的把他當成了一隻貓，低聲道，“又不乖了，是不是？”
嘆息的語氣，像是對犯錯的寵物的無奈與縱容。
而後，那隻手順著葉瀾的脖頸緩緩上移，撫摸上了他的臉頰，強迫他仰起頭，跟自己對視。
顧雲霜溫柔道：“不要調皮了，給她一個教訓，讓她成長為女人。”
“當然，你想繼續跟蘇家兩個小孩玩過家家的遊戲，也沒有關係。”
“只要讓自以為是的她知道，她引以為傲的一切，什麼都不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