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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詐(長評加更3)

楊氏知道,沈君昊此舉分明是殺雞給猴看。她是看著他長大的,比薛氏更瞭解他。若是桂枝能成功,恐怕家裡的丫鬟早就前仆後繼,踏破凝香院的門檻了。她相信薛氏心中其實也很清楚。她命她挑唆雲居雁的丫鬟爬床,一來是給他們添堵,讓雲居雁面子上難看,二來是要她得罪雲居雁,以防她和雲居雁聯手。

楊氏面上對薛氏言聽計從,俯首稱臣,其實她們心中都很清楚實質上是怎麼回事。她如了薛氏的意,命芷沫挑唆桂枝,因為雲居雁是新婦,薛氏不止有婆母的名分,更有沈倫的寵愛。她怎麼都沒有理由冒險選雲居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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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短短幾個月,薛氏被軟禁老宅,雲居雁又懷了身孕。如今就算沒有證據證明芷沫是受她指使,雲居雁也肯定認定是她,再加上她剛進門的時候,她命丫鬟在凝香院四處查探,試圖竊取玉石也被逮到了,新仇加舊恨,雲居雁一定恨透了她。

“夫人,芷沫是您選出來的,她不會在大奶奶面前亂說話的。”郭媽媽小心翼翼地安慰楊氏。

楊氏擺擺手,沒有說話,仍舊只是呆呆坐著。如今她已經裡外不是人了。

“夫人,您不用擔心的,您前面還有一位四夫人呢。”

“你懂什麼。”楊氏一聲斥責。呂氏就是個幸運的草包,肚子爭氣生了幾個兒子。她這個時候買什麼揚州瘦馬,若真的送去凝香院,惹出什麼事,沈滄第一個饒不了她。

主僕二人枯坐許久,小丫鬟來報,有人送來了幾盒胭脂水粉。

楊氏拿起胭脂盒子端詳,起初不解其意,很快便明白了,這幾盒胭脂一定是芷沫送去給桂枝的。她的臉色瞬時就變了,陰沉著臉問:“東西是誰送來的?玉瑤?”

“回夫人,是個名喚紫菊的丫鬟。”

楊氏聽到陌生的名字,朝郭媽媽看去。郭媽媽搖搖頭,只說凝香院好像並沒有這個丫鬟。一旁的小丫鬟聽了,急忙補充:“夫人,那個紫菊說,她雖不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但以前也替大夫人辦過事。”

楊氏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思量片刻,還是命紫菊進來見她。

紫菊走進屋子,恭恭敬敬行了禮,垂首立在楊氏面前。薛氏或許不可能再回來了,但他們的計劃還在繼續。沒有了薛氏,至少她已經控制了呂氏,只要鉗制住楊氏與趙氏,暫時應該能夠與雲居雁抗衡。

“你是在哪裡當差的?”楊氏詢問。她從郭媽媽的目光中知道,她也覺得這個紫菊十分眼生。

“回二夫人,奴婢是在四夫人院子裡當差的。”這次她說的是實話。她是頂替青竹和白芍的,自然是在呂氏那邊當差。

楊氏細細打量著她。她的名字中有一個“紫”字,應該是沈家的家生子。看她的年紀大約十五六歲,進府肯定不止三四年了。若她能入了薛氏的眼,楊氏覺得自己不該沒注意到她。“你以前是在哪裡當差的?”她細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紫菊儘量壓抑著自己的呼吸,鎮定地回答:“回二夫人,奴婢以前是在廚房當差的。前些日子給四夫人送了一碗雞湯,得了四夫人的眼,這才有幸能在四夫人身邊伺候。”她知道楊氏在懷疑她。這是她必須渡過的一關。楊氏和薛氏不比呂氏好忽悠。當日薛氏之所以信她,不過是因為她正在慌亂中,根本來不及多想。此刻的楊氏卻是不同的。

楊氏先入為主地認為紫菊是薛氏安插在呂氏身邊的眼線。她有些奇怪,不明白紫菊為什麼幾日前才被安排在呂氏身邊,眼中更多了幾分探究。

紫菊自知她何時調去四房是瞞不了人的,她沒有完美無暇的理由,只能轉移話題說道:“二夫人,剛剛那幾盒胭脂是大夫人臨走前命奴婢送給二夫人的。大夫人說,她暫時用不著,如果您不嫌棄,她就借花獻佛。橫豎以後回來的時候,可以再買新的。三夫人,四夫人那邊,大夫人也命奴婢各送了一份小禮物。”

紫菊這話明擺著她是薛氏的眼線。她在四房服侍,也是奉了薛氏的命令。楊氏相信,紫菊的有恃無恐因為薛氏握著她的把柄。薛氏要她們三人在她不在的時候合力對付雲居雁。她有其他選擇嗎?

“二夫人,大夫人臨行前千叮嚀萬叮囑奴婢,奴婢雖然在四夫人身邊服侍,但往後一定要事事聽從二夫人的命令,輔助四夫人助二夫人一臂之力。”言下之意她留在四房皆因呂氏的不靠譜,而以後的日子,她就是薛氏的代言人。

楊氏聽著,額頭的青筋微微跳動,但最終也沒有責罰紫菊的不守規矩,目無主子。待紫菊走後,郭媽媽憤憤地說:“夫人,如今大夫人不在府中,這個奴婢居然還敢狗仗人勢……”

“你敢不聽她的嗎?”楊氏恨恨地反問,又無奈地說:“恐怕再一會兒她也要來找我了。”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雲居雁。思量許久,她最終還是命郭媽媽去查一查紫菊的底細。

凝香院中,雲居雁確實想找楊氏談一談,可一整個上午,府中各處的管事娘子絡繹不絕地找她,雖有玉瑤和鞠萍幫著,她還是忙得夠嗆。身體的疲累告訴她,她若不把事情分出去,恐怕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了多久。

午膳的時候,沈君昊看她累得沒有食慾,雖然心疼,卻又無可奈何。那些婆婆媽媽的事,他根本不懂,更幫不了她什麼。“你就不能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處置嗎?”他不想責備她,語氣還是不自覺地重了幾分。

“你不用擔心,這才剛開始,等一切都理順了,再拎幾個人出來開刀,他們就安分了。”雲居雁一邊說,一邊盯著碗中的雞湯。她一點都喝不下,但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只能勉強自己咽下去。有時她也覺得委屈,可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她不能退縮。“永州那邊,有回應嗎?”相比家裡的瑣事,她更怕沈滄的一意孤行。

“沒有這麼快的。”沈君昊知她擔心,安撫道:“就算祖父來了京城,你也不用擔心,最多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著他,絕對不會生出什麼意外的。”

“我擔心的是六妹。”

“退一萬步,就算你六妹真的跟來了,你也可以請舅母幫忙陪著她。不過按理來說,她已經定親了,不該跟著上京的。”沈君昊見她依然愁眉緊鎖,握了握她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放心,我保證,我一定會時時刻刻離她百米以上,絕不會給她任何機會,無論她有什麼目的。”

沈君昊雖然多次保證,但雲居雁依舊無法安心。最讓她洩氣的,她根本無法確定雲惜柔的目的。另外,她和許惠娘長期通訊也是隱患之一。

短暫的沉默中,鞠萍過來告訴他們,因為芷沫一直跪在太陽底下,不願入屋,此刻已經熱暈過去了。沈君昊搶在雲居雁開口之前說道:“你們把她救醒,若她還是堅持之前的那幾句話,就告訴她大奶奶沒空,隨她愛在哪跪著,就在哪跪著。明日若她還是如此,把她攆出去就是,順帶讓她的家人也回家去呆著。”

鞠萍領命而去。沈君昊轉而對雲居雁說:“傍晚的時候,我去找二叔父吧。”

“還是我去和二嬸孃說吧。”雲居雁抿嘴輕笑。她知道沈君昊不耐煩這些瑣事,可這些天他每每都與她搶著幹活。看他想反駁,她笑道:“女人之間的事,你去和二叔父說也沒用,說不定祖父又會指責你不務正業,只愛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

聽她語氣輕鬆,沈君昊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反問:“你知道我想對二叔父說什麼?”

“怎麼不知道。你無非是想說,芷沫受不住,承認了一些事情,你不願意相信,也不想驚動祖父,所以私下找他核實之類的。”雲居雁說著,在心中暗暗一嘆,繼續勸說:“相比二叔父,二嬸孃不過是女流之輩,更容易相信我的話。”

沈君昊聽她這麼堅持,只能答應了,繼而又嘟囔:“這會兒功夫,外面肯定已經有不少人侯著了。我真想直接把他們轟走。”

沈君昊這話雖是玩笑話,但用過午膳,他還是強拉著雲居雁睡了一個午覺。下午臨出門前,在那些僕婦們面前,他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若是再有人吵他休息吃飯,不管以前她在家裡怎麼有臉,他都能讓她全家都沒臉。

這話若是別人說,有些府中的老僕可能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沈君昊一向是紈絝,肆意慣的,就連沈滄都敢頂撞,當然更不會把下人放在眼裡。至此之後,沒人敢在吃飯、睡覺時間打擾他們,總算能讓雲居雁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當天下午,芷沫依然跪在凝香院的第一進院子內。當她再次熱暈之後,玉瑤把她帶入了正屋。小半個時辰後,她被關了起來,而玉瑤親自去二房請楊氏過來凝香院說話。

楊氏看玉瑤一臉正色站在自己面前,理直氣壯地說,雲居雁請她過去,心中滿是錯愕和憤懣。她是長輩,哪有晚輩遣個丫鬟把她呼來喚去的道理。她沒有立時發作,只說自己要換件衣裳,稍後就到。

玉瑤走後,楊氏馬上遣人去凝香院打探訊息。之前她已經聽說了沈君昊揚言要把芷沫一家人都攆出去的話。半盞茶之後,她知道芷沫被雲居雁問過話之後,沒再跪在院子裡,她的家人也不再惶惶不安。

楊氏原本就煩亂不堪的心情因這話更加鬱結。在玉瑤出現之前,郭媽媽告訴她,幾天之前,紫菊的確在廚房當差,雖然不出挑,但從未出過錯,很像是薛氏埋在廚房的眼線。而最讓楊氏忌憚的,紫菊在薛氏“生病”前一天,在玉衡院呆了很久,看起來好像是薛氏在做最後的安排。

楊氏在忐忑中去了凝香院。雲居雁沒有出門相迎,只是在楊氏進屋後草草行了禮,請她坐下。楊氏見狀,雖覺得雲居雁膚淺,但心底的憂慮更甚了。

待丫鬟上了茶,雲居雁率先開口,對著楊氏問道:“二嬸孃,這幾個月來,我可有對不住您的對方,或者是我進門的時候可有禮數不周之處?”她的語氣中滿是委屈與憤懣,隱約中又帶著興師問罪之意。

楊氏在進屋那刻就決定無論芷沫說了什麼,她一概都不承認。就算鬧到沈滄那裡,沒有實質證據,沈滄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就算沈滄有意偏袒雲居雁,藉故處罰她,她正好可以用這個理由躲開紫菊,落得清淨。

想著自己的退路,她定了定神,笑道:“居雁,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二嬸孃覺得是誤會嗎?”雲居雁似笑非笑,一臉的胸有成竹,續而又用平緩的語氣問道:“上一次的時候,凝香院一下子攆走了那麼多丫鬟,二嬸孃覺得我為何獨獨把芷沫和芷蘭留下?”

楊氏尷尬地笑笑,搖了搖頭。芷沫是她派來的,而芷蘭以前是跟著趙氏的。雲居雁如此直白地說明,就表示她一早就心知肚明。

“我一直敬兩位嬸孃是長輩,相信你們只是怕我不熟悉府中的情況,所以好心地找人提點我。我怎麼都沒想到,原來二嬸孃這麼好心,好心得連我從孃家帶來的丫鬟都要幫著教導。”

“居雁,你這話為免太傷嬸孃的心了。你院子裡的丫鬟都是你母親安排的,包括你剛才說的芷沫與芷蘭。再說,就算有人怕你不熟悉府內的情況,想暗中提點你,那人也是你的母親,而非我們幾位嬸孃。”楊氏嘴上說得義正言辭,心中不免心虛。雲居雁敢公然詰問她,她不確定芷沫到底說了多少。就算芷沫拿不出證據,那芷蘭呢?雲居雁故意把兩個人放在一起說事,難道是芷蘭捅出了什麼婁子?

雲居雁從楊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虛,心中也不由地緊張。芷沫什麼都沒有說,畢竟她不說是罪,說了也是罪。她不想在得罪她的基礎上再得罪楊氏,唯有閉緊嘴巴。

“二嬸孃,既然您說起母親,那我也說一句,您和母親之間的事,我多多少也是知道一點的。”雲居雁從未打算把事情捅到沈滄那裡。她不過是想連哄帶騙,外加威脅,在她可控的範圍內讓楊氏幫她分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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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1k+長評加更。真的是冬天了,最恨冬天。每年冬天只能默唸一句: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