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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飛鷹搏兔

望著以一種飄忽不定的步伐迅疾馳來的對手,陳松感覺自己完全無法把握住他真正的行進路線,無奈下只好將蓄勢已久的“痴木狂嵐”施放在了魚兒身前不遠的地方。這樣的攻擊是無法擊中他的,但至少能暫時遏止他的逼進。

果然,面對大面積的道法攻擊,魚兒無奈之下只好剎住身形,還不得不運功護身以抵禦靈氣碰撞地面時激起的氣浪。趁此間隙,陳松終於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色澤烏黑的鐵摺扇,扇骨邊緣銳利如刃,其上還密密麻麻地鏤刻著奇異的符文。

陳松展開扇子,用手指在扇面上飛快地畫了幾道,然後高高丟擲,扇子竟就那麼懸浮在空中自己旋轉起來,而他自己,也開始念一段冗長的咒語。

魚兒不知他在搞什麼鬼,但也心知不能讓他繼續下去,急切之下飛躍而起,持劍凌空朝陳松斬去,去勢即快又猛。而這時陳松已蓄氣完畢,大喝一聲揮出一個暗綠色的光團,激射在那鐵扇上,然後便如水遇到海綿一般瞬間融入扇子上的符文中。

“去!”魚兒飛斬而下,由於顧及旁觀的青伯等人,他並沒有選擇陳松的要害,而只是斬向他的手臂。

陳松身上暴起濃重的綠光,已是將靈氣護罩釋放到了極點,同時略顯倉惶地側身躲避,但以他的速度,哪裡還躲得開?綠芒閃過,陳松悶哼一聲,手臂上鮮血迸現。

魚兒暗歎可惜,陳松的靈氣罩確實不是當初方憐萍蔡金偉等人可比,雖然無法完全阻擋長劍,但卻帶來了極大的阻力,而且他最後的閃避也非常及時,否則他那條手臂早就廢了。

正在他運劍打算追擊時,突然背後一陣狂風襲來,毫無防備的他竟被吹得騰身而起,遠遠地拋了開去。

待風力消散,他才翻身落地,抬頭一看,只見那鐵扇不知何時已經漲大了數倍,幾乎可把人遮住,此時正高懸空中慢慢扇動,其上綠芒流閃,煞是詭異。很顯然,剛才那陣怪風便是來自它處。

“魏盛,剛才那一劍你沒打倒我,便註定了你的敗局!”陳松倒也硬氣,絲毫不顧手臂上的疼痛,冷笑著對魚兒說道。

“就靠那把破扇子?”魚兒嗤笑道,剛才的風雖然大得有點誇張,但並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陳松“哼”了一聲,捏了個法訣又開始準備起新的道法。魚兒當然趁機逼進,不過步法卻更加虛實難測。在他想來,以陳松的靈力等級,無論是對天地靈氣的吸聚還是釋放都需要一定時間,這段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足夠他反應和閃避了,即使是像“痴木狂嵐”這樣的大範圍法術,只要他速度夠快,要躲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眼見已經逼進到可以發動突襲的距離,那鐵扇突然重重扇了一下,頓時一片帶有淡淡青光的罡風劈頭劈腦地朝魚兒吹來,這次魚兒有心試試這風的威力,一邊穩住下盤運起“千斤墜”,一邊將長劍插入地中充當助力。罡風轉眼而過,魚兒雖然被吹得披頭散髮,面目生疼,卻終究沒有移動半步。

“果然沒什麼了不起的。”魚兒瀟灑地掠了一下飄散到額前的亂髮,哂笑了一句。

陳松雖然眼中也透過驚異之色,但並不驚慌,冷聲道:“試試這個吧,霪雨霏霏!”說罷猛地做出個單手指天的帥氣動作,卻沒任何異象產生。

施法失敗了?魚兒正疑惑著,忽然有所覺察地抬頭望去,只見天上銀光點點,似有無數細小的事物急墜而下,發出刺耳尖銳的嘯聲。

這哪裡是雨?分明是比牛毛還細的冰針!魚兒稍一接觸便潰不成軍,無論是護體真氣還是微薄到幾乎不可見的靈氣護罩,對這種似乎連毛孔都能一紮而入的雨針都沒什麼防禦作用,幸好他動作夠快,一發覺不對立即飛身急退,否則只怕已經被密集的雨針扎得通體透穿了。

“霪雨霏霏”的持續時間很長,便如江南地區特有的梅雨般下個不停,那些雨針雖然細小,卻毫無細雨該有的溫柔輕盈,落到地上發出令人心頭發麻的“沙沙”聲。站在雨幕外,魚兒仍心有餘悸,他肩膀以上的部位都痛得厲害,甚至痛到有些麻木了,試想一下,如果身上被無數根鋼針狠狠地刺下,會是什麼滋味?

然而陳松的殺招並沒有結束,在他的意念所指之下,鐵扇猛地又是一扇,強大的罡風將原本垂直下落的雨針朝魚兒斜斜掃來!在狂風中,雨針的密度雖然有所下降,但飛速卻變得更快,而且由於是突然變向,即使是魚兒也反應不及,被打了個正著……

緩緩移開護著眼睛的手臂,魚兒面無表情地望向陳松。血沿著頭皮流了下來,沾滿了他的睫毛。事實上,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道傷口,但血就是這麼不斷地往外滲,染紅了他的身體,浸溼了他的衣服,而他心中的鬥志,也隨著鮮血的流逝而熊熊升騰起來。

此時,他超人的毅力和千錘百煉的強壯體魄再次發揮出常人無法想象的作用,原本近乎失去知覺的四肢,奇跡般地升起了一股暖意,失而復得的力量隨著奔騰的血液傳遞到了他身體的每個角落。

同時,他的神智也進入了絕對冷靜的狀態中,剛才的整個戰鬥過程在腦海中不斷重複,陳松每個動作的意圖都變得異常清晰。

陳松的戰術非常高明,他始終讓鐵扇隔在他和魚兒兩人的中間,當魚兒接近時便發出罡風阻敵。同時,鐵扇也是為道術“霪雨霏霏”量身定做的絕佳武器,可隨主人心意改變雨針的攻擊方向,在魚兒躲過了第一輪攻勢後,往往便來不及躲開緊隨而至的變向攻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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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的關鍵便在於那把扇子上!想通了這點,魚兒心中頓時有了定計,筆直地朝鐵扇方向奔去。

見到魚兒仍沒有失去戰力,陳松顯然也很吃驚,並再次準備起法咒來,但不知是“霪雨霏霏”的道法等級比較高,還是因為他不是專攻水系道法的術士,直到魚兒行進到離鐵扇不足十步的時候,他的法術仍未準備好。

這樣的距離,已經讓陳松感到些許威脅了,當下不及多想,操縱著鐵扇朝魚兒迎頭便是一扇,但後者即沒有閃避也沒有固守原地,而是高高躍起,轉眼便超過了鐵扇的高度。

愚蠢!陳松冷笑起來,對方身在空中,難以閃避,這次定能將他扇得遠遠的,說不定直接便摔死他了。

青色的罡風帶著沉悶的低吟聲,朝空中的魚兒吹去,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見他身子一縮一彈,竟又硬生生地拔高了數尺!這“踏空”之術對魚兒而言也甚為勉強,剛才一下差不多耗盡了他全身的內力,但效果卻已達到了。

原本應該正中魚兒的罡風,現在卻擦著他的下身掠過,而他整個人也如風車般飛快地旋轉起來,非但沒被吹遠,反而藉助了部分風力又往上升了幾丈。

勉力止住轉動之勢後,魚兒剛好達到最高點,當下張開兩臂,藉著衣袖的少許滑翔之力朝鐵扇撲去,這一招正是他曾在臨安郊外的後山懸崖上練習了無數遍的“飛鷹搏兔!”

陳松此時已經看出了魚兒的目標,急切中連已經準備得差不多的“霪雨霏霏”也顧不上了,強制命令鐵扇又扇出一道罡風。

“來的正好!”魚兒不驚反喜,放平身子徑直迎了上去,其結果自然是他再度被高高拋起。這恐怕是魚兒自出生以來滯空時間最長,離地高度最大的一次懸空歷程了。

飛鷹者,翱翔於九天之外,而狡兔,則奔行於伏草之間,高下之分判若雲泥!也正是這種天差地別的空間之隔,才造就了“飛鷹搏兔”這一景象驚心動魄的壯美。武學之道源於自然,可想而知,從越高的地方發動此技,其威力便越大。

所以,當魚兒攜沛不可擋之勢向鐵扇呼嘯而下時,陳松的任何努力都已是徒勞的了。魚兒的衝力中本就含有一次罡風的力量,再加上此時他人劍合一,受力面極小,因此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衝破了那垂死掙扎的最後一道罡風,連人帶劍重重地刺在了鐵扇上。

翩然落地,魚兒擦了擦臉,發覺身上的血跡已幹。不遠處,是那把縮回了原本大小的鐵扇,它被一分為二,也再沒有任何光芒了。

對面,陳松神色呆滯地望著自己的武器,半晌後頹然長嘆。

“我認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