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實在不知我做了什麼錯事?非要將我趕盡殺絕!”
“這……這位姑娘,我只是與她開個小小的玩笑,並不想怎麼樣她!”
“而且!而且我一直在幫助在社會上弱小的人,獲得更美好的生活,有據可查的前輩!前輩,您真的不能殺我,殺了我,利大於弊!”
“至於我想霸佔的肉身——玩笑!也是玩笑!前輩,您千萬別當真啊!”
鬼物一面學馮舒雅花言巧語爭取時間,一面瘋狂催動體內鬼氣衝擊陳禪莫名其妙下在體內的禁制。
只是毫無痕跡可尋。
身體動不了,鬼物眼下查詢不到原因,三魂七魄被封,同樣感受不到魂魄內丁點術法。
他完全想不明白,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年輕人’是如何瞬間控制住他的。
另外,那賤貨叫年輕人什麼‘趙師弟’?!
鬼物萬般不相信舉手投足就能降伏他的年輕人,怎會是‘師弟’?!!
必定為高深修士畫容成的年輕模樣,好在世間行走。
馮舒雅聽到鬼物求饒,趕忙開口:“趙師弟萬萬別相信他的鬼話,此鬼物簡直無惡不作、禍國殃民,不殺他,上對不住天,下對不住民——甚至,鬼物甚至想要玷汙我!!”
她眼下腦子迷迷糊糊。
半點不清楚鬼物因何向‘趙師弟’求饒。
難道,‘趙師弟’的本事遠在自己之上?更在鬼物之上?!
這才一現身就將鬼物狠狠的壓制,使他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
並且,‘趙師弟’怎麼一下子博學多才起來了,一眼認定鬼物的珠子就是所謂的嗜血珠,還是‘無上魔’的仿製品?!
‘無上魔’又是什麼?!
種種疑問,夾雜在無比慌亂的心緒間。
馮舒雅既是驚訝莫名,又渾身戰慄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趙師弟,萬幸你及時趕來了,若不然……我,我就死在這該千殺萬刮的鬼魔手中啦!!”
“嗚嗚……趙師弟,只要你殺了他,你讓師姐做什麼,師姐全聽你的!”
“你覺得師姐美嗎?師姐此生此世,永遠只做一個人的禁臠!”
“我還能跟門派要些天材地寶,難得的法器,送予你。”
“趙師弟,快殺了他,你不管要求什麼!師姐——師姐就是你的奴隸,對你百依百順、惟命是從!!”
她真的是拉下驕傲的臉面求陳禪斬殺鬼物。
本來可以不這麼做的。
即便她什麼都不說,陳禪也會殺了鬼物。
實在是一波三折,鬼物把馮舒雅折磨的從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到不知寡廉鮮恥說了許多腌臢之語的蕩婦。
使她內心劇烈波動,恨不得連鬼物的三魂七魄都給吞到腹中,以解咬牙切齒大恨。
馮舒雅現在還是赤身裸體的狀態,她身上被鬼物抓的傷口,鮮血直流。
鬼物手上附帶陰毒,鮮血的顏色漸漸變得紫黑。
馮舒雅臉色慘白如紙錢,想方設法扭頭注視陳禪每一個舉動。
自從鬼物尾隨馮舒雅到了房間。
他一直皆在。
鬼物不同尋常,似乎掌有什麼寶貝,就連馮舒雅的氣息也摻雜著一件比較不錯法器的力量。
陳禪思來想去按下快速解救馮舒雅的心思,
順便給她一個教訓。
直到,馮舒雅利用法器匕首破開鬼物的‘千里無恙禁制’,她天真的以為接下來是反殺,總是想不到,鬼物照樣有難得的法寶,加上比馮舒雅不在同一水平高的多的修為真氣,眨眼反制住她。
乃至比剛才更加的兇險。
眼看馮舒雅真的要被鬼物得逞,陳禪想要的結果俱都出現。
布了個封印的小陣,死死束縛住鬼物,他方站出來。
鬼物驚恐的不知所措,爭取到的時間已經多到快溢位了,無論他如何努力,一身鬼氣與三魂七魄,仍然動彈不得。
彷彿年輕人會言出法隨,隨便一個心思,就能將他制的服服帖帖。
“前輩!我知道您是道行高超的前輩!您心地善良,看不慣我們為非作歹的鬼祟,但是我真的沒有做什麼罄竹難書的大過啊!”
“這位小姐肯定是您的朋友,我當真僅僅與她開個玩笑,半點傷害她的心思也沒有!!”
“您千萬別誤會啦!”
“您饒過我,放我走,我心甘情願與您結下奴隸契約,我是前輩您的奴隸,您讓我向東我絕不敢去西!”
馮舒雅儘管心底奇怪鬼物為何叫趙師弟前輩,但是一樣不甘示弱的叫喊:“趙師弟,我的好趙師弟,快殺了他!!”
“拖得太久,會有變數的。”
陳禪頓時失笑:“師姐放心好了,有我在此,定然沒有變數。”
他渡去一縷真氣,先解了馮舒雅的禁制。
她忽覺自己能動了,激動長呼一口氣,感受一下體內真氣瞬間又可以如臂使指,還想把鬼物給宰了,轉念一想,趙師弟還在房間內,且是他救了我,看他如何做吧。
如若趙師弟不殺鬼物,我再動手不遲。
儘量擋住自己的赤身裸體,跑到衣櫃快速翻找出衣服,打算穿上。
陳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師姐,你身中了鬼毒,可以去浴室用熱水浸泡身體,再用真氣將鬼毒逼出體外。”
馮舒雅感激的盯著他,臉色緋紅的嗯了聲,抱著衣物跑去了浴室。
鬼物的鬼毒並非什麼棘手的猛毒,她自己就能將鬼毒逼出。
“前輩,我知道您是大隱於市的前輩,求求您饒了我吧。”
鬼物聲聲哀求。
陳禪不答。
走到怨魂厲鬼結成鬼牢前,伸手把匕首拿了出來。
那些冤魂厲鬼猶如碰見了此生最為驚恐的事情,隨著陳禪的右手伸進鬼牢,一個個躲避哀嚎。
可惜鬼牢本就是‘畫地為牢’,他們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如此眾多的冤魂厲鬼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陳禪把玩著法器匕首,詢問。
鬼物些許猶豫。
“難道是你殺人煉化的嗎?”他問。
鬼物難掩心中恐懼,拼命辯解:“不是的,不是的前輩!!這些冤魂厲鬼全是我辛苦收集來的。”
“他們遊蕩在荒山野嶺,如果不慢慢消亡,碰見活人,一定不顧一切的害人。”
“為了不使百姓受苦,我多辛苦了一些,跋涉千山萬水才艱辛收集到的!”
聽鬼物破綻百出的辯白,陳禪忍俊不禁問道:“那為何這些冤魂厲鬼對你有如此大的仇恨?其中有些尚存絲絲神智的怨魂,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鬼物嚇的
一哆嗦,又狡辯道:“前輩,這我哪知道啊!!興許是他們不願意被我煉化成鬼牢,或許他們有深深的害人之心,我束縛他們的自由了,因此才恨得我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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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禪徹底失笑。
妖魔鬼怪少有不狡詐陰險的,這頭鬼物更是當中經典例子。
明明做了一堆禍事,反倒把自己摘取出來,瘋狂洗白。
乾脆他再施展一個小術,令鬼物心如死灰的死——
鼓動真氣。
陳禪又佈下一個陣法。
那些冤魂厲鬼中儲存點點的靈智的,紛紛脫困出鬼牢,至陳禪的陣法中,恢復為生前的樣子。
“就是他!就是此惡賊殺我全家,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每日活在無限悲憤和痛苦中!”
“是你先奸後殺了我!可憐我一個清白女孩子,不僅受你侮辱,還被你煉化成冤魂厲鬼,時時刻刻困在死前的記憶,掙脫不得!!”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上門說自己是乞丐,我心生憐憫請你吃頓飽飯,誰成想你吃飽喝足後,把我一家四口趕盡殺絕?!!”
“我恨不得把你身上每一塊肉都撕下來塞進嘴中慢慢享受!!!”
“殺了你!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你!不殺你,我的冤屈無處訴說!!!”
“……”
陳禪嘆氣:“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鬼物瞠目結舌。
陳禪所施展的手段,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些冤魂厲鬼縱然剩下丁點的靈智,也不可能恢復理智,控告自己犯下的每一筆罪過!
最不可思議的事,卻就實實在在發生了。
也不知年輕人用了何等泣鬼神的妙法,愣是讓他煉化的冤魂厲鬼開口,細數他的種種不可饒恕的罪過!
鬼物心知今日難逃一死,也不裝模作樣了,撕下喬裝的恭敬,厲聲喊道:“沒錯,這群冤魂厲鬼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又如何?!有本事來殺了我啊!嘿嘿,殺了我,你再不會知道我藏起來的那人在哪裡啦!”
“我與你說,那人的肉身真的是妙極,與我命格相同,體質亦是萬分的好。”
“只要我竊據他的肉身,我所修煉的功法必定推著我破掉眼下的境界關隘!!”
“哈哈……可惜啊可惜,一著不慎,落進你的圈套中!!”
“我認!反正也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又如何?!”
陳禪點點頭,不再多說。
體內真氣如同大江大海洶湧而出。
他低聲唸誦超度法門。
鬼物的手段做的極絕,早就斷掉了冤魂厲鬼轉世輪迴的可能。
而今他只能以真修手段,讓他們無痛無苦的安詳上路。
至於是魂飛魄散,或者僥倖逃過天地碾壓留下一絲神魂,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鬼牢在真氣反覆沖刷下寸寸瓦解。
怨魂厲鬼受到超度法門的安撫,頓時有了一絲清醒,他們俱都成了生前的樣子,陸續朝陳禪跪拜,感謝他真正解救了他們。
耀如春華的光彩奪去了房間內其餘所有的顏色。
只看那些匯聚成小溪般的魂魄。
浮現一張張解脫的面孔。
不知他們在輕聲唸叨著什麼。
或許是在向這兒充斥苦難的世界告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