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城上空出現的異象,著實把江鴻、吳倩影等人驚嚇的不輕。
瞧那五花八門的大氣象,能施展出此等術式的修行者,豈會是他們能夠匹敵的?
尤其數道匹練橫貫天際,繼而成為五彩繽紛的巨劍,直接令他們目瞪口呆。
他們還以為巨劍的威力已經足夠驚人了。
誰曾想,還有人輕而易舉就把這些巨劍擊碎。
之後便是彷彿晃瞎眼的熾烈白光,猶如繡城突然多出一輪太陽。
這誰受得了。
雷權的事還在蒐集證據,繡城忽然出現不知名姓的強大高手,江鴻摸著自己的良心,他肯定不是神秘修行者的對手。
莫說是他啦,即便整個繡城司天一塊上,同樣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吳倩影和紀嫻此時就站在江鴻的一左一右。
他們三人當看到驚駭的大氣象,直接說不出任何言語能形容現在的心情。
過了良久,等到一切復歸原樣。
江鴻身為繡城司天的司長,自知該自己站出來。
他首先開口的那句話就是:“看來唯有關外鎮守親身前來,才能鬥的過他們。”
江鴻知曉其中一人的身份。
還能有誰?
定然是擺平泉城大亂的陳禪,非他,繡城無人能抗衡五光十色匹練形成的巨劍。
問題來了,與陳禪交手的人是誰?
究竟何人擁有如此嚇人的修為戰力,敢跟陳先生動手?
而陳先生連這樣的敵手都能平平靜靜的給鎮壓了,陳先生的戰力極限又在哪?
豈不是說,他們這些人在陳先生面前,皆為一群人畜無害的螻蟻?!!
陳先生願意和他們說點話、做點事,簡直是在給他們臉了。
江鴻捫心自問,若是先生以勢壓人,他最多最多能堅持兩秒。
“勢”不僅僅指的是天下大勢,還有一位修行者帶來的威勢。
陳禪的威勢,嚇服一位半步真修還是簡單的和喝口水一般,即便此位半步真修是江鴻……
吳倩影緩緩搖頭:“我見過周鎮守跟敵手交戰,依我看,縱然是周鎮守親自來了,也不過和施展彩色巨劍的修行者相差無幾,根本打不過那人。”
紀嫻臉色不好看。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交戰的人有幾位。
但是她極其清楚一點,他們要想除掉繡城司天,動動手就可以,算不上什麼難度。
尤其破碎彩色巨劍的那人,紀嫻這樣的修行者,綁成一沓,亦非其敵手。
這是兩種層次的戰鬥,和人數無關。
除非紀嫻動口不動手,用口水罵死他,但那可能嗎?
江鴻沉默一會兒:“算了,不必管他們,就當沒這回事。”
“我們不用調查一番嗎?”紀嫻奇怪問道。
江鴻在她心裡不是這樣的,她看江鴻,他是位足智多謀又年輕有實力的司長,絕不會是現在知難而退的模樣。
他頓時笑著反問紀嫻:“就算調查得到蛛絲馬跡又如何?”
紀嫻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是啊,縱然是有了線索,知道他們有幾人,住在哪裡,行程。
繡城司天去多少人都得是個十死無生。
肯定不是紀嫻瞧不起自己人,而是實力壓制。
有些實力壓制,想想辦法,能夠取巧取勝,像這樣的實力壓制,沒有丁點的辦法破解。
“走吧,繼續搜尋雷權的線索。”
“司長,此事您還是別插手吧?”吳倩影建議。
江鴻搖搖頭:“我總得做點事情的,否則,內部的人怎麼看待我這位司長。遇上這種事,黑鍋屬下背,我高風亮節?不合適,根本不合適。”
“此一時彼一時,大家都或多或少猜測到關外即將發生難以預料的亂子,你是繡城司天的司長,真到了那時候,你就是大家心目裡的定海神針,形象完美,一定幫助他們多一些戰勝困難的勇氣。”
他在繡城司天修行者的心裡,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繡城發生那麼多難以處置的大事情,到頭來,仍在江鴻的帶領下,妥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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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能說,江鴻在繡城司天修行者中的地位,和謝鏡花對泉城司天一模一樣。
江鴻絕非優柔寡斷之人,短暫想了下,便點頭道:“既然如此,剩下的事,有勞你們二位帶著其他人完成了。雷權此人儘管修為不過登山境初期,只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稍稍處置不好,繡城司天就會出現一個人心離散的下場,對於即將發生的亂局,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我們明白,司長,你還是回司天坐鎮吧。”
“是啊,只要你在司天什麼都不敢,大家心底就踏實。”
江鴻貌似無奈頷首:“拜託諸位啦。”
說罷,他御風回繡城司天。
等他走後。
紀嫻對於某一件事漸漸回過味來:“司長的表情不對。”
“你察覺啦?”
“嗯,他似乎對其中一人並不感到意外。”
兩人指的是那場遠超她們實力的交戰。
“哎呀,難道是……”紀嫻驚呼。
吳倩影嘆氣:“就是他。”
“怎麼可能!!!”
“唉,可笑啊可笑,我帶著張春來、王彬還要去野外解救他,為了他不讓女鬼謀害。想來,他故意被女鬼蠱惑,全是逗弄女鬼,至於那處聚陽之處,興許也是他提前見我們趕來,刻意擺放的。”
紀嫻瞭解過吳倩影和陳禪之間的事:“如此說的話,他說出那頭山海異獸,不是偶然,而是他真的認出了。”
“如他這般修行者,豈是你我可以猜測的?我們不必再說他了,說多無用,只會影響自己心境。”
“聽你的。”
說多了陳禪,紀嫻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境正在變得蠢蠢欲動,彷彿裡面醞釀一場聲勢浩大的火山噴發。
吳倩影道:“靈氣復甦的速度正不斷加快,我們不能再在眼下的境界停留,否則,遲早會有問題。”
“我明白。”
……
柳慶年俯首拜道:“多謝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了家姐的無禮。”
“我向先生保證,此事只會發生一次,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家姐非常敬仰先生在泉城做的一切,那種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的心理,家姐無數次稱讚過先生敢於為眾生逆天而行,絲毫不顧忌域外修行
者的實力強大,以自己一人,通通鎮殺他們!!!”
陳禪誇讚柳慶年能收的住自己的劍,柳慶年不答,而是感激陳禪未曾殺柳臨安。
擱在他們曾待的西山經殘界,像這樣的出招,必然被視為不死不休,下場一定是兩人間得死一個。
陳禪拍了拍柳慶年的肩膀,輕聲道:“不用說這些無用的,你拔得出劍,又能收的住劍,實在難得。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劍修,只知拔劍,而收不了自己的劍。”
柳慶年頓時苦笑,硬著頭皮回道:“先生,我哪是收的了自己的劍啊,實乃先生太強大,就算加上我,與家姐以二敵一,照樣確定不了是否斬殺的了先生。畢竟先生在泉城硬生生打出的戰績,委實輝煌耀眼。”
縱使域外修行者裡公認最強大的那人,柳慶年想,他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面對陳禪有穩贏的把握。
要知道,和柳臨安交戰,陳先生沒有使用傳說中的大術掌握五雷以及其他大術。
陳禪與謝韜元的大戰,大術玄妙的程度,直逼仙術!
儘管陳禪尚不是大能巨擘,不能展示仙術威震天地的大威力,然而他們這群人可不是傻子,透過陳禪施展術法時的細節,就能判斷出來大術屬於哪一個種類。
比如掌握五雷,柳臨安和柳慶年的長輩,也只掌握了個皮毛,好似前方有一道推不開的大門阻隔,任憑下多少苦功夫,對掌握五雷的修煉雷打不動原地踏步。
可陳禪愣是將掌握五雷玩出了花兒。
長輩說過,掌握五雷此等玄奧莫測的大術,人力有窮盡!!!
僅僅相對於資質平常的修行者。
柳慶年長輩口中的資質平常修行者,特指的姐弟這般外人眼中的天驕!
而傳說中資質通天徹地的天驕,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將掌握五雷修煉至極深的程度。
柳臨安剛想開口。
陳禪回頭望了遠方一眼,笑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
兩姐弟並未感覺有修行者關注到他們。
陳禪腳下緩緩現出紋絡。
紋絡縱橫交錯,漸漸成型,複雜至極。
旋即,他抓住兩姐弟,從原地消失不見。
……
站在洗腳城天臺上的清蓮若有所思。
“主人,先生贏了嗎?”留白小心謹慎問道。
清蓮笑道:“既然你十分想跟著先生走,為何仍舊留下來?”
“主人……”
留白乍然臉紅。
“你啊你,要是有小桃一分不要臉,我也不會不放心你了。”
“求主人不要再打趣留白啦。”她羞的低下頭。
清蓮頓時感慨道:“是啊,哪有美女不愛英雄的,似陳禪這般的人兒,若他願意展示自己丁點的魅力,天下的美女子恐怕唯獨他一位心上人啦。”
留白欲言又止。
“晚了,你再想跟他走,早已錯失良機,現在的他已然帶著那兩姐弟離開了繡城,往北面去了。”
“他……先生去北面危險嗎?”
“不知,或許會有危險,只是於他而言,他認為的危險,和我們感受到的危險,完全不是一回事。”
清蓮與周玄意碰上的兇險,陳禪或許不屑一顧。
但他遇上的危險,清蓮、周玄意撞上,身死道消都算小事,最怕連來生都沒了,轉世也做不到。
小桃蹦蹦跳跳找上天台。
“哎呀,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害我好找。”
留白轉身看著小桃,笑眯了眼。
清蓮有時候同樣探尋不了她們女子心思。
留白方才還一副神傷的情緒,看見小桃立即變了副面孔。
莫非留白其實男女通吃?
真如此的話,那壞事了。
小桃瞄了眼留白的神色,裝模作樣問道:“你不傷心啦?”
“我傷心什麼?!小桃別胡說!!”
“哈哈……別人看不出來,我小桃可是瞧的清清楚楚,先生走後,哦呦,留白魂不守舍的模樣,真真是令人心肝顫哦。”
小桃跳在留白的身邊,故意調笑。
留白亦非吃素的,只不過平常不願意多說而已。
當著主人的面如此調笑自己,縱然留白的脾氣再好,也不能忍。
“哼,你還說我呢,不知是誰待先生走好,偷偷跟了上去。”
“你……你胡說!!!”
“我胡說?不知道誰悄悄詢問主人能不能和人家走。”
“啊呀!別說了!!”
小桃看向清蓮:“是不是主人告訴她的?”
清蓮搖頭:“我誰也沒說。”
“那是誰說的?”
小桃急不可耐的問道。
這可是大事,如果洗腳城人人皆知啦,她桃大人的臉面今後該往哪裡擱啊。
留白湊在小桃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啊呀,是這樣!”
“可不嘛,你偷偷跟出去大家沒發現,但你悄悄回來,大家可都看見了。”
清蓮笑看兩人的相互打趣。
有時候她想帶著收養的小妖,遠遁天涯海角,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挺好的。
然而,靈氣復甦的人間,究竟哪裡是容身之地?
清蓮找不到。
就像幫忙為她找尋洗腳城的那個男人,他說,人族有句老話,叫做大隱於市,她帶著自己座下小妖,安靜生活在人族社會中,某種意義說,也是生活於別樣的世外桃源。
“我回去閉關修煉了,你們通知其他人一聲。”
“是的,主人。”
清蓮原本閉關修養身上未曾痊癒的小傷,陳禪和柳臨安交手震動的她不得不出關,萬一陳禪的那位對手,失心瘋發狂,誤傷到她的小妖,因她閉關沒有及時出手施救,清蓮會後悔的。
她的身影猶如一團水墨,氤氳消散。
主人走後。
留白望著適才陳禪交戰柳臨安的方向,神情落寞。
“既然你想和他走,就走唄,其實主人希望看你在他身邊修煉的。”
小桃與她並肩而立,輕聲道。
留白問小桃:“先生這般經天緯地之才為何會來關外?”
“啊呀!聽說關外有什麼東西吸引先生。”
“先生有重要的事做,如若我在他身邊,難免會使他顧忌我。”留白傷心道。
她傷心是因為自己力量太弱小了,幫不上先生
什麼忙。
“好了,好了,你別難過了,這個月我不欺負你啦!”小桃大方的說道。
留白輕輕嗯了聲,轉瞬說道:“你也別難過。”
“……”
小桃的眼眶頓時紅了。
…………
當陳禪三人再現身時,就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此時,繡城遠在千里之外。
本來關外,並不如此之廣闊。
然而多出來的山川,生生把關外拓展數倍。
繡城作為關外通往關內的門戶,位置顯得愈加重要。
繡城兩側皆是連綿不絕的高山,其中多猛獸。
唯有繡城所在的位置,方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可暢通無阻。
嚴格說起來,面積拓展數倍,帶來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
以前關外極其便利的交通,而今毀的七七八八。
神州正在商討要不要重新在關外建設交通線。
有人說,現今並不確定今後是否不會出現新的封印之地了,為了穩妥期間,新的交通線還是暫時壓下來。
有人也說了,只有新建交通線才能更加快速的調集資源,眼下新出現的封印之地猛獸不知多少,倘若沒有新的交通線,遭殃的還是百姓。
繡城至長城山海關這段距離還好,出現的封印之地並未全部將道路隔斷,可越往北,交通線路越為的殘破不堪。
陳禪看見山的這一面有條瀝青路,路的盡頭是山腳,而另一端路,則是在百里之外了。
沒錯,他帶著姐弟兩人落在百里連綿不絕的叢山中。
不怪陳禪,他並不知曉關外的地圖,以瞬移法陣離開繡城,到的地點完全隨機而定。
落在樹上、落在河裡……
同樣不會意外。
柳臨安經過一番自我的心理建設,現今已經接受她完全無法撼動陳禪的現實,平復幾口氣,問道:“難道先生察覺有不懷好意的人接近我們嗎?”
陳禪頷首。
那人並沒有什麼殺氣,似乎只是好奇何人在繡城大打出手。
“是不是那人沒有對我們產生殺意?”柳臨安再問。
如果有殺意的話,她和弟弟不會半點也感覺不到的。
陳禪說道:“應當是域外之人。”
“先生放心,我和姐姐也認識了不少域外修行者。”
“你們可知,人間現在的天地大道是具有壓制作用的,金丹境以上的人,進到人間,境界則會被打落到金丹境之下。”
“此事我們清楚,所以域外各界,都是派遣修為道行並不強但資質極好的修行者前來,一是為了打探人間現在的狀況,二是為了令年輕弟子憑靈氣復甦得到些許人間氣運。”
陳禪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道:“那人的壽元活了千年,在自己的小世界修為必定不低,但不知為何情願捨棄一身修為,親身進了人間。”
“啊?!!”柳慶年驚呼。
域外修行者中,有名有姓的人他數的出來,例如與陳禪大戰的謝韜元,便是他們小圈子裡格外強悍的一人。
但活了上千年,願意丟棄高強的修為道行,被人間大道打散修為的人,柳慶年和柳臨安絞盡腦汁苦思,也沒有想到有這樣的一位域外修行者。
“那麼他是新近來到人間的嗎?”柳臨安問道。
陳禪霎時失笑:“你不想殺我了?”
“先生大氣量,何必再難為小女子?”
“哈哈……你若是小女子,其他大男人就沒臉面活下去。不過,我確實大人不記小人過,既然你而今的臉不是自己的,我這裡倒有個小術法,幫你恢復自己的本來面目。”
“……”柳臨安吃驚注視著陳禪,旋即,她搖搖頭,“先生莫不是在哄騙我?我從未聽過能夠復原自己原本樣子的小術法。”
“當然能,天下之術五花八門,不論是秉持大道貼近天心的大術,又或旁門左道奇思妙想的小術,用的好,皆好用的不得了。”
陳禪笑道:“直白和你說了,此術原是妖術,乃古時的一頭大妖無聊之下想出來的,使用的範圍也是小,彼時有人老是變換模樣戲弄於他,他用此術拆穿那人的變化。”
“沒想到極為好用,術法雖然簡單,但是在大妖的手中竟成了火眼金睛,隨即便拆穿了那人變化的樣子。”
“後來,戲弄大妖的人,改善此術,使之能溯源、知前後、懂根本。”
“柳臨安,以此術恢復你原本的樣貌,是不是略微大材小用了?”
柳慶年感慨道:“先生口中的小術,哪是小術啊,簡直是大術啦。”
柳臨安沉吟片刻:“我願意學,不知先生的條件是什麼?”
“回答我幾個問題。”
“請先生講。”
“你們姐弟在域外修行者中的地位如何?”
“不高不低,源於我們來自西山經殘界,那群洞天福地的修行者想借我們之口,瞭解現今山海殘界的真實情況,便對我們稍顯尊敬。”
“來到人間的域外修行者有多少人?”
“少則八百,多則一千。先生應當知曉正是他們開了拍賣靈石、天材地寶的拍賣行吧?”
“對,此事我知。”
“只怕先生不知,他們運進人間靈石、天材地寶的通道,藉助了一方域外星辰。”
陳禪剎那明了。
“看來域外的大能巨擘不全是廢物飯桶。”
利用星辰當做中轉站,開闢貨物通道,就算將來出現了不可控的事情,大不了將星辰毀掉,因果也追溯不到他們身上。
“你們人呢?莫非也是從那星辰轉機過來的?”
轉機?柳慶年心底暗道,先生以為這是坐飛機呢?
柳臨安道:“並不是,通道只能透過貨物,我們這些修行者修為不高,從那顆特殊星辰進入人間,恐怕會被時空風暴給碎成純粹的靈氣。”
“西山經殘界來往人間的通道有幾條?”陳禪突然問道,指東擊西,他本來問的就是此事。
“有……”
“姐姐!!”
柳慶年一聲大吼。
柳臨安不理他,徑直回陳禪的問題:“兩條,一條是我們姐弟來的通道,我們到達人間後,西山經殘界的族人就將之毀去了,防止山海兇獸坐享其成。”
“至於第二條,西山經這塊山海殘界本就是人間的地域,即便再遠離人間,也有理不順斬不斷的聯絡,這條通道就是其中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