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復甦的時間越久,對於各地氣運的爭奪便越為的激烈。
如今很多人反應過來。
要想成為一個地方的巨無霸勢力,首要的就是對氣運的爭奪,讓此地的天地認可你的存在。
夏侯窮和神秘組織三人在會議室商討了許久,終於討論出了一個大差不差的計劃。
擊殺長生組織在江南地區的高手,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難事,難的是誰來打頭陣去送死。
畢竟大家都得承認長生組織確實是有實力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們派人打頭陣,我們江南司天來負責攻堅。那時候各家的損失各家自己承擔。沒了長生組織在江南的勢力,咱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使勁掰扯掰扯了。”
夏侯窮送三個人離開江南司天總部。
總的說下來,他們討論的氛圍還是挺好的。
尤其是少婦的態度,夏侯窮很喜歡,她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心中所想俱都表現在臉上,為了配合她,夏侯窮也讓自己的情緒顯露,這樣一旦說的不好,他們立即找個合適的辦法繼續討論。
少婦一直沒告訴夏侯窮他們的名字,連聯繫方式也沒留下來。
夏侯窮同樣沒要。
誰知道對付完長生組織後,兩方勢力會不會打的腦漿都出來了。
離去前。
少婦認真看著夏侯窮:“不來不知道,沒想到你們江南司天內部同樣有不得了的存在。”
夏侯窮微微愣了下,繼而哈哈一笑:“你是在說我嗎?”
“我說的誰你心裡清楚,司天這個組織果然是神州明面上最大的勢力啊。”少婦感慨了一句,率領年輕女子和老者御風離開。
他們的速度極快,未過多久就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夏侯窮身後忽然出現了一位老者。
老者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樹盤根。
“小子,這三個人皆不是易與之輩。”老者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的驅虎吞狼計劃,可千萬別陰溝裡翻船了。”
“老前輩,江南司天就這點底蘊,同時對付兩方擁有大高手的勢力,簡直難如上青天,不如驅虎吞狼,就算不小心陰溝裡翻船,同樣好過讓人坐收漁翁之利。”
夏侯窮解釋道。
老者將一張紙條交給夏侯窮:“新來的情報。”
他看向紙條上的字跡。
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魚嘉要去龍虎山天師府?”
“八九不離十,她離開魯州的地界,一路南下,方向便是龍虎山。”
“龍虎山如今是燙手的山芋啊。”
“你還沒考慮好嗎?”
龍虎山此前向江南司天求援。
夏侯窮按下沒有回覆,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他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覆。”
“答應龍虎山的事,江南司天的高手就這麼點,自己家都快守不了了。
不答應的話,墮了司天的名聲,所以我選擇直接不回覆,讓龍虎山自己猜去。”
“如今魚嘉前往龍虎山,便是不清楚天師府給了魚嘉什麼好處!”老者輕聲說道。
夏侯窮眉頭抬了抬:“會不會和京城一戰有所牽連?”
“不可能,京城的佔據關龍虎山什麼事。”
“興許是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龍虎山的人陰差陽錯幫了京城一把,魚嘉為了感謝,才南下龍虎。”
老者失笑,不得不說夏侯窮的猜測很大膽,不客氣的說,胡說八道:“封印之地解封的情況下,魯州離京城的距離並不近,魯州的局勢如何可能關聯上京城。”
過了會兒,見夏侯窮沉默不語。
老者說道:“好了,我該回家了,家族裡出現了兩個胡作非為的子弟,冒犯了孫家,我得趕回去處理。”
“兩個小人物竟然驚動到了您?”夏侯窮不敢置信。
老者目光閃爍:“孫家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人物不清楚得了什麼機緣,不出眾的修為道行驟然突飛猛進,前天我家的兩個不肖子孫和孫家起了衝突,揚言他們兩個人打垮孫家所有的年輕一輩。
別說,這兩個混小子有幾把刷子,確確實實把孫家較為出名的年輕人給打趴下了。
沒成想,那個誰都不在意的年輕人忽然站出來,一個人將他們兩個差點打死。
孫家家主得理不饒人,親自找上門,要我們給個說法。”
夏侯窮笑了笑,他不在意這種修行世家的小摩擦,也就沒多說什麼。
老者說道:“孫家的那位年輕人我聽說修行功法比較古怪。”
“靈氣復甦的年份本就是百舸爭流的大年代,天驕人傑層出不窮,不稀奇不稀奇。”
“嗯,你忙著吧,我回家見見孫家家主,順便瞧瞧這位孫家天驕,究竟有什麼獨門秘術。”
“您慢走。”
老者徐徐走了三步,整個人如同煙霧乍然煙消雲散。
夏侯窮特別想學這個術法,說了好幾次,可惜老者就是不教給他。
“有什麼大不了的,再相處一段時間,我便強行參悟出來了。”
老者來自江南的修行世家金家,叫做金武山。
不是當代的修行者。
自從夏侯窮被京城司天任命在江南地區,為了江南司天的實力增長,他算是跑斷了腿說幹了嘴,好不容易和金家長說短說,見到了這位南宋時期的隱世高人。
夏侯窮見到金武山,他得承認,饒是金武山為當代修行者,一樣能夠短時間成就金丹境的修為道行,金武山的資質著實太過驚人了。
非得找個人比較一下的話,和陳禪的記名弟子謝鏡花相差無幾。
金武山回到了金家,江南孫家家主孫名已經在會客廳等待多時了。
他和金家家主有說有笑。
都是江南地區的修行世家,即便往日兩家來往並不親密,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家也願意互相賣個面子。
也就是金家的兩位年輕子弟太過欺人太甚,否則孫家就將這口惡氣給吞下了。
看見金武山回來。
兩位家主全都起身。
絕非都像金家這樣還有位老祖宗。
孫家便沒有,所以在這方面就比較吃虧。
按照道理來說,江南金家足夠有北上進京城,成為京城修行世家的資格,可金武山認為京城是一個是非不斷之地,還是待在江南積蓄實力為上策。
“見過前輩。”孫家家主朝金武山抱拳行禮。
抱拳禮本不是修行界流行的禮數,能傳播開來,功勞在於司天。
司天處置事情,遇見其他修行者,抱拳一下,算是有了禮數,慢慢的所有人都習慣了抱拳禮。
金武山是前輩,他笑了笑:“請坐。”
他坐在會客廳的上首,看著孫家主笑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此事是我們金家有錯在先,讓金始挑選十幾個上好的天材地寶親自登門請罪。”
孫名趕緊說道:“不敢不敢,小兒輩的玩鬧還到不了讓金兄親自登門謝罪的地步,此次到來金家主要是有兩件事想和前輩商量。”
也就是金武山直接將這件事定了調,不然孫名絕對得理不饒人,非得讓金家給個說法。
孫家也是在江南赫赫有名的修行世家,縱然金家有金武山這樣的老祖宗坐鎮,並非不敢強硬的,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事情鬧僵了臉上都無光。
何況江南司天影響極大,兩家矛盾鬧大,司天必定插手調解。
同樣是孫名敢直接登門要個說法的主要原因之一。
“哦?”金武山訝異了一下,問道:“孫家主說說看,還有什麼事?”
“一是我建議咱們兩家的年輕一輩每隔一段時間就比武試試所學,總不能天天悶在家裡糊里糊塗的修行,而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嗯,這個建議好,你和金始商討具體的規則。”
“多謝前輩。”
“第二件事則是如今天下不太平,京城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代表孫家希望和金家結盟。
另外我還聯絡了其他幾個修行世家和宗門,有很大的機會成立讓我們可以互相援助的同盟。”
孫名甫一說完,金武山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你的這個建議是極好的,但是我們金家和江南司天走的近,倘若再加入你的同盟,會讓江南司天不痛快。
實在是時機不好啊!”
孫名追著說道:“前輩,我們的同盟很鬆散,只是為了在關鍵時候大家互相有個照應罷了,絕對沒有任何政治上的打算。”
“也好,此事我暫且想一下,過幾天再給你答覆。”金武山貌似認真的說道,旋即他話鋒一變,“你們孫家出了位不得了的年輕人,今天他來了嗎?我想見一見。”
“來了來了,眼下正在偏廳等著。”金始笑道。
金武山一向不管金家,也就是今日孫名登門,點名要見他,金始好說歹說孫名就是不同意。
他得知此事後,冷笑的和金始說,孫名有什麼大臉面還讓他非見不可?
是金始勸了又勸,才撮合成了現在這幅場面。
孫名讓孫家不出名則已,一出名江南皆知的年輕人拜見金武山。
年輕人二十出頭,相貌普通。
讓金武山感到有趣的是,年輕人這般年紀居然已是琉璃境初期的真修。
難怪自家兩個兔崽子會敗在他的手下。
輸給真修,不丟人,何況這樣一位年輕的不像話的真修高手。
“不錯,不錯,將來大道有期。”
金武山感嘆的嘖嘖出聲。
這孫家的年輕人頗為不卑不亢,抱拳說道:“多謝前輩認可,晚輩必定不辜負前輩的厚望。”
會說話。
能來事。
主要是打了一場架,讓孫家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可想而知今後的修行資源一定不缺。
心思深重了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
能年紀輕輕修煉到琉璃境初期,一朝揚眉吐氣,怎能不年少輕狂?!
換成他金武山,要是區區二十歲出頭就是琉璃境初期的真修高手,必定輕狂的沒邊了。
他細細看了下年輕人的功法。
觀察了好一會,居然發現他看不透功法的底細。
“你的修行功法是孫家的?”
“不是,是晚輩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
“哦?如何的機緣巧合。”
“晚輩十四歲時陪母親去郊外踏春,少年貪玩,趁著母親不注意一個人跑去了深山老林,後來迷了路,昏昏沉沉睡著了,醒來後心中就出現了這篇功法。”
“呵呵,原來如此,山中多神異,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你少年能有此際遇,是孫家的福分。
金始……”
“晚輩在。”
“你親自去家裡的寶庫挑選一批上乘的天材地寶,再挑兩件適合他的法寶,送給他。”
“遵命。”
孫名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前輩如此恩情,讓孫少遊如何承得下!”
“不妨事,孫少遊是吧?”
“是的,前輩。”
“將來你修為漸次登高,也是我們江南的高手,到時候千萬別忘了多幫一幫我們江南子弟。”
“從今以後孫少遊必定牢牢謹記前輩的囑託。”
孫少遊心中樂開了花。
他來金家之前還擔心暴露了功法,金武山會倚老賣老的讓他將功法交出來,沒想到金武山竟是位難得的德高望重的前輩,根本不在意。
“嗯,沒別的事,讓金始招待你們吧,我還有其他事。”
“恭送前輩。”
金始等人垂頭,些許餘光看著金武山往金家的禁地走去。
“哎呀,孫兄咱們兩家算是不打不相識,走走走,我讓人準備好了宴席,你和孫少遊必須酒足飯飽了再回去,要不然我會極其不開心的。”
“金兄,以往咱們走動的少,看你我相見恨晚的感情,今後你我兩家絕對得好好交流交流。”
“哈哈……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孫少遊樂的清閒,默默跟在兩位大人物的身後。
上了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金始忽然說道:“不瞞孫兄,你說的同盟一事,老祖宗儘管不太認可,但我很心動。”
“哦?金兄做的了主?哎呀,不知這句話合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老祖宗不是在家中修煉就是去江南司天和夏侯窮在一塊處理事務,除了你非要見他,金家向來是我說了算。”
“哈哈……那便好,這樣吧,等我聯絡其他各家成功後,再登門見見金兄,你我好好商討商討此事。”
孫名吃了口菜,笑道:“既然成立了同盟,就得有個名義上的盟主,金家的實力擺在這兒,我看金兄成為盟主正是最為合適的。”
“哈,哈哈……此話再也休提,咱們有德者居之!有德者居之!!!”
兩人共同舉杯,一飲而下。
孫少遊坐在孫名的身旁,現在的心思早已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他就像是看過的網文中的男主角。
十年窗下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
蔡老、佟老的目光看著陳禪,解釋道:“先生我們是這樣想的,您交給我的陣法,完全能夠簡化一下,佈置在其他城市。
如此一來,可以很好的應對山海殘界跟洞天福地的迴歸。”
畢竟是神州的人王。
得了陳禪的五行大陣,幾人聚頭,細細推演。
居然真的讓他們給簡化了下來。
就是不知道佈置成的大陣,威力剩下幾成。
陳禪點點頭。
他們說的有道理。
此前在南面防線的城牆上他就有這個心思,原想佈置成功後,再自己簡化一番交給他們,實未料到,薛長生等人驟然發起了進攻,西面防線破毀,打了好一場大戰。
“有二十幾個地方需要修改一下,給我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再將陣法給你們。”
“好,有勞先生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有些過意不去。
陳禪自關外回來,一到京城便開始忙碌。
可以說,迄今為止陳禪忙的腳不沾地。
“對了,內城的陣法你們停下吧,我重新佈置。”
不是沒想過繼續按照原計劃佈置五行大陣,可惜西面防線已破,南面防線讓李老調動利用起來,北面防線和東面防線沒受到妖獸衝擊,再依照原計劃佈置五行大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何況,江老也同意將京城其他地方的百姓運送到內城,依賴內城現有的防禦工事進行作戰。
再次進行變化,工作量著實太大了。
百姓們來來回回一肚子怨氣,下面的工作人員估計著得開始罵娘了。
願意是好的。
畢竟連陳禪都沒想到西面防線會成為現在這幅模樣。
誰能預料得到裴柳萱會臨陣倒戈,且二人瞬間斬殺了驕縱不可一世的北山呢。
既然固守內城。
那就得重新在內城的西面,重新佈置一次白虎銜刀陣。
三昧真火煉化的資源不太夠了。
陳禪說道:“如今還有多少五行類的天材地寶。”
“不多了,各種資源使用到現在已經捉襟見肘。”
“是啊,李老受了傷,我們送去一大部分資源。”
“不過先生放心,我們等會去蒐集一遍,應該可以能再找到一部分。”
“李老受傷了?”
緊接著陳禪哦了聲,適才在西面防線大戰的時候,確實感受到南面防線起了大戰。
“重不重?”
佟老搖搖頭:“情況不容樂觀。”
陳禪可以去見一見李老,只是眼下的工作太多了,既要趁著裴柳萱擋在西面防線上趕緊多煉化一些五行類資源,又要在內城佈置陣法。
“嗯,我知道,你們去忙吧。”
兩位人王點點頭,旋即離開了此地。
陳禪現在就在內城的核心地段。
這裡被改造成了指揮中心。
來來往往的皆是修行者,不過他們的修為不高,挑出任何一人還不夠一頭山海妖獸打的。
能夠對付的了山海妖獸的京城修行者,全都在外面一線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
喊住蔡老。
“那些京城修行世家的老東西們呢?”
蔡老無奈道:“不回。”
“多叫幾次。”
“嘗試了。”
佟老略帶了些怨氣:“理由千千萬,說白了,死活不回京城。”
陳禪冷笑道:“那好,既然以前在京城得了那麼多好處,等這場大戰結束了,就讓他們一口氣全吐出來。”
“我們正有此心。”
點點頭。
佟老、蔡老隨即離開。
沒過多久。
四五位修行者抬了一堆五行類天材地寶送到陳禪這裡。
祭起三昧真火,馬上煉化。
把西面防線交給裴柳萱之後,回到內城他就將之前送過來的資源全部收回。
估摸著手裡的資源。
事不宜遲。
起身去往內城中心合適的地方。
他要先佈置土行陣法。
騰蛇纏劍大陣。
此陣是陳禪沒使用多少次的土行大陣。
並不是他創造的,而是學自崑崙仙界的一位異人。
後來他猜測那位逍遙自在的異人,興許就是一頭騰蛇。
騰蛇儘管和其他四行神獸比起來知名度較低,但絕對是強大的種族。
防禦力之高,世所罕見。
而暫且駐守西面防線的裴柳萱,操控移星換斗大陣,忽覺陳禪有所動作,當即傳音入密問道:“你要佈陣了?”
“騰蛇纏劍大陣。”陳禪如實相告。
裴柳萱想了一會兒,方才記起騰蛇纏劍大陣是個什麼陣法。
“這不是騰蛇一族的陣法嗎?你怎麼學會的?遠古年代沒聽說你使用過此陣。”
“騰蛇纏劍大陣是我在崑崙仙界時學會的,那人興許就是騰蛇一族的真仙。”
騰蛇一族數量也比白虎、青龍、朱雀、玄武四族稀少。
偌大的崑崙仙界,天生的仙族極多,不能說隨處可見吧,四處搜尋還是能找到的到,比如青龍一族,龍族原本就極為強勢,仙王層次的龍王裴柳萱現在就可以數上幾頭,只是騰蛇一族的仙王,她就不清楚了。
有肯定是有。
騰蛇一族除了種族數量稀少,還特別的低調。
“好東西啊……”
她剛想讓陳禪教給她。
暗道,我已讓陳禪教給我了白虎銜刀陣和十二劍仙陣,如果再令他教給我騰蛇纏劍大陣,是不是陳禪會藉此提出其他要求?
果然。
陳禪緊接著就問道:“裴柳萱,這麼好的騰蛇纏劍大陣你就不想學嗎?要知道,學會了此陣,今後的很多大戰,你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條件呢?”裴柳萱毫不客氣的戳穿陳禪。
他呵呵笑道:“聽聞神柳仙王有一門獨家絕技。”
“不行,想都別想。”
“直接拒絕不太好吧,裴柳萱你再思考思考。哦,是啦,你興許不知道,遠古年代的那場大戰,有好幾場的敵人戰力極為強悍,我就是佈下了騰蛇纏劍大陣才快速取勝的。”
“……”
現在的裴柳萱心癢難耐。
學會了騰蛇纏劍大陣,用現在的話說,相當於給自己買了一份保險。
假設在剛才的大戰中,她提前佈下此陣,等著薛長生來進攻,她簡直相當於以佛家的不動如山來應敵。
佛家的不動如山厲害不厲害?
和佛家佛陀沒少打過交道的裴柳萱捫心自問,厲害,非常厲害。
相同層次的佛家修行者一經使用不動如山,先讓你打上兩、三百招,人家再看情況還擊。
“呵呵,陳禪啊陳禪,沒想到你攻心也這麼厲害,實不相瞞,我確實心動了。只是要換我的那門秘術,光靠一個騰蛇纏劍大陣還不夠。”
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上了,他當然還有應對的手段。
陳禪呵呵笑著說道:“要是再加上朱雀一族的星火滿天大陣呢?”
“……”
“朱雀一族的星火滿天你也會?”
“不好意思,當年我的一個至交好友是朱雀一族分支的族長。”
裴柳萱驟然記起來,遠古年代的那場大戰,陳禪身邊的的確確有位實力強大的朱雀。
“不夠。”
裴柳萱想試探試探陳禪還有什麼好東西。
眼下想來。
薛長生等人突然發動進攻絕對是十分正確的,如果給足陳禪時間,不說另外代表木行、水行的大陣了,僅僅是白虎銜刀陣、螣蛇纏劍大陣、星火滿天三個大陣,就足以讓他們喝一壺的,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千萬別想著攻破京城。
“原原本本告訴你吧,木行、水行兩個陣法和這三個大陣比起來,差了一個檔次,你肯定看不上眼。”
陳禪如實相告。
裴柳萱:“哼,別想著騙我,你先將名字說出來。”
“極寒冰蓮大陣以及青木斷天大陣。”
極寒冰蓮大陣,裴柳萱有所耳聞,可認真說起來,確實比不上此前的三座大陣。
至於青木斷天大陣,厲害是厲害,但她也破過幾次這般陣法,還真就瞧不上眼。
“好,兩門陣法來換吧,唉,我吃虧一點。”
兩人各自將法門融於真氣,給予對方。
裴柳萱得了星火滿天與螣蛇纏劍迫不及待的檢視。
而陳禪也得到了當初神柳仙王的絕技。
這門絕技在當年知道的人極少,但凡知曉的大能巨擘,全部眼熱的很。
因為裴柳萱正是靠著這門秘法騙過薛長生,包括神秘不知底細的吳卿,若非裴柳萱主動暴露自己,繼續耐心等待機會,想必吳卿還真不一定查探到裴柳萱的非同尋常。
陳禪吐出一口氣:“能攻能守,此法甚妙。”
“也就和你的白虎銜刀陣差不多。”裴柳萱道。
話是這麼說。
然而兩法的運用場景不同。
嚴格說起來,裴柳萱換給陳禪的《幾度披霜雪》於各種情況上都能使用,相當於一門深奧的無上功法。
她以幾度披霜雪騙過薛長生的認知,只看到了裴柳萱故意露出來的妖族功法,而沒有看到她真實的跟腳。
和陳禪交戰時,施展的種種大術,還是拿幾度披霜雪為根基的。
“幾度披霜雪啊,好名字。”陳禪笑著說道,“對了,聽說你曾收過一個徒弟?”
“九尾天狐,幾度披霜雪就是那時候被我參悟出來的。”
九尾天狐的獨門神通欺天瞞地,的確讓幾度披霜雪包含在其中了。
就是要達到九尾天狐神通那個地步,得擁有十分高深的修為道行才行。
“多謝。”
“不客氣,我也拿了你不少好東西。”
裴柳萱忽然後悔了。
說話的間隙,陳禪完成了騰蛇纏劍大陣的一部分。
江老尋來。
“陳先生……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請說。”
對於這位行動果敢,心計深沉的人王首領,陳禪還是保持了自己的態度。
那就是不冷不熱。
終究京城一戰早晚會過去。
以後他還是他,江老仍然是擁有人王氣運最多的人。
“姬雲的底細先生還看出了什麼?”
江老思來想去,仍然對姬雲不放心。
試想,一個明面上的間諜一直在你面前走來走去,誰會安心啊?
陳禪說道:“不必管她,姬雲是吳卿的一步閒棋。”
言外之意就是姬雲左右不了大局。
江老認真問道:“陳先生有幾成把握覺得姬雲破壞不了現在的局面?”
“姬雲的修為道行看似不弱,實際上所走的大道較為窄小,自身的戰力遠比不上修為。”
“原來如此。”
江老繼續問道:“姬雲身上的飄渺氣息,需不需要我們多加關注?”
“需要。”陳禪道,“她身上的飄渺氣息說白了,和純粹的仙氣有幾分類似,但不如仙氣那般的玄妙難測。”
其實這才是陳禪留意到姬雲的原因所在。
他之前察覺到她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過了好一會兒才品咂出那到底是什麼。
不是仙氣,與仙氣類似。
單單是陳禪的這句評價,作為氣息主人的吳卿就絕不是一般人。
人間靈氣復甦,哪有什麼仙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人帶著貌似仙氣的飄渺氣息出現在面前,足夠使得陳禪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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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探究之後,又認為姬雲不過是吳卿隨手落下的一顆閒棋。
能不能帶來實實在在的作用還得兩說。
江老得到了答案,仍然不能放下心。
只是兩千多萬百姓還得依靠陳禪,方才令他壓下不顧陳禪意見直接打殺姬雲的打算。
饒是姬雲和他接觸了許多次,與兩千多萬百姓比較起來,姬雲一個人,微不足道。
“陳先生給我一些意見,蓬玄洞天還能不能繼續接觸?”
“別了吧。”陳禪停手換了口氣機。
騰蛇纏劍大陣和白虎銜刀陣難度相差無幾,縱然他佈置起來,也得休息休息。
當然,要是提前佈置容納於心,大戰之時直接使用,那便另當別論了。
心有靈犀的仙術,陳禪也會。
甚至說,這門仙術,但凡是有名有姓的巨擘,無一不精通。
畢竟這可是關鍵時候能夠改變戰局走向的。
“蓬玄洞天神秘莫測,你雖然是人間的人王,卻並不是真正的人王。說難聽一點,你在蓬玄洞天的眼裡,與一枚隨手可丟的棋子類似。”
話說的難聽,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江老神情不變,頷首。
他說起另外一件事。
“臨陣倒戈的那位存在,能不能信任?”
陳禪直接說道:“我可以信任,你們不行。”
“明白了。”
“還有別的事嗎?”
“兩千多萬百姓的身家性命,有勞陳先生了。”
“本心所在。”陳禪雲淡風輕,“稱不上勞苦。”
直到現在,江老才對陳禪的感官變了。
此前是六分信任四分懷疑,那麼當下就是九分信任一分懷疑了。
“薛長生的長生組織我們得到了更多的情報。”
長生組織。
剛剛江老等人才確定了其組織名字。
“說說看。”
“我們分析得到長生組織的高手主要集中在西北、江南、粵州、西南四個方向,此次的獸潮圍城也就是西北的人手過來的。
江南地區的夏侯窮彙報與另外一個神秘組織聯手,一同打掉身在江南長生組織的人手,且夏侯窮還說,自那神秘組織得到了訊息,一名叫做柳辯的長生組織高手北上支援薛長生了。
西南方向的訊息較為不確定,大概確定長生組織的人手位於崑崙山脈。
至於粵州……粵州是長生組織特別關注的一個地區,粵州司天的敵人眾多,長生組織在其中只能算是十分強悍,算不上最難以應對的一個。”
柳辯。
陳禪的手顫了顫。
這個出乎意料的訊號被江老精準捕捉到了。
他說的那番話,應當是提到的柳辯讓陳禪反應過大。
柳辯是何許人也?
頓時,陳禪問道:“柳辯……此人我確實認識。”
“他是誰?”
“他來自遠古年代。”
遠古年代。
江老的眉頭剎那間深深皺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只要是自遠古年代苟延殘喘下來的人物,全都難以對付。
陳禪是這樣、薛長生同樣如此……
江老極想知曉,腳下的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到底還有多少位遠古年代活下來的老怪物。
“柳辯的戰力在遠古年代並不出眾,但麻煩就麻煩在他的神通上。”
“神通?”
“非得尋個合適的說法,看過笑傲江湖嗎?”
“看過。”
“吸星大法。”
“那不是饕餮?”
“差很多。”
“嗯。”儘管他是神州最為尊貴的人王,有關以前的事,大多來自挖出來的洞府裡的記載,“陳先生說柳辯的神通,豈不是他不是人。”
“是人,誰說人族就不能覺醒神通了?”陳禪繼續佈置騰蛇纏劍陣。
“明白了,事關血脈吧。”
“不錯,柳辯的血脈恰恰是那種傳承比較久遠的,很罕見。”
“我讓人準備大戰柳辯?”
“不必了,柳辯交給我和裴柳萱吧。”
裴柳萱。
江老知曉了那位臨陣倒戈的存在名字。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先生了。”
原本聽江老提起了粵州司天,他還想打聽一下關於粵州司天的情況。
可提起了柳辯,陳禪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這個名字身上。
江老走後。
陳禪問裴柳萱:“你知不知道長生組織中的柳辯?”
裴柳萱正在感悟騰蛇纏劍大陣,儘管交出去了幾度披霜雪,得到手的幾個陣法,還是令她開心的。
“柳辯?不是鄭辯嗎?”
陳禪將江老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裴柳萱難得吐出髒話:“他媽的,柳辯竟然活下來了!難怪之前聽說鄭辯這個名字,總覺得像是從其他地方聽說過,沒想到他是柳辯!!!”
柳辯戰力不強,是相對於遠古年代諸多戰力強悍的巨擘來言。
他在遠古年代還是打出了些漂亮戰績的。
放在眼下,都被新生的大道限制,柳辯的天賦神通就可以讓陳禪與裴柳萱好好喝一壺的。
類似於吸星大法。
想想就難對付。
裴柳萱當即說道:“其實說不準柳辯現在的修為道行,用不了他的神通。”
“柳辯來了之後,你主要對付薛長生、藍鋒銳,柳辯交給我吧。”陳禪不會天真爛漫的把事情往好處想。
換而言之。
倘若大家的修為在另一個層面上,陳禪壓根不在乎柳辯的神通。
直接一力降十會!
你不是有神通嗎?
那我就用手中的劍,將你的神通斬個稀巴爛。
問題就出自大家無一不是金丹境上。
如此境界,柳辯的神通就變得可怕起來了。
“原來他是柳辯啊,不過你在內城佈置了五行大陣,大不了我們當縮頭烏龜唄,讓薛長生他們主動來進攻,反正來自西北的風水氣運,被我們拿北山給擋下了。”
“也好。”
陳禪承認裴柳萱這個計劃行得通。
等他佈置完五行大陣,薛長生等人不付出難以承受的大代價,想突破大陣,大機率是異想天開。
“柳辯怎麼會活下來?”
陳禪忽然說道。
“遠古年代我不關注柳辯,只是聽說過此人的神通較為厲害。”
陳禪回憶起那場大戰。
搖搖頭。
實際上柳辯的隕落,和他還有那麼點關係。
只是彼時他被遠比柳辯強大的敵人牽扯住了,柳辯隕落,他沒功法去在意。
“好了,我繼續佈陣了。”
“嗯。”
說了那麼多,足夠了。
柳辯來就來吧,遠古年代陳禪沒試 一試他的神通,如今試試,也算不差!歸根結底,是陳禪相信他一定會戰勝施展天賦神通的柳辯的。
江老提起姬雲,陳禪忽然有了別的想法。
傳音入密給姬雲,讓她過來一趟。
接近十分鐘後。
姬雲有些怯生生的站在陳禪的面前。
“先生,你喊我。”
“吳卿是什麼時候讓你接觸江老的?”
姬雲長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陳禪喊她過來,是反悔了,直接給她一劍了結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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