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打球，不是籃球，而是檯球。
少年時代，倆人都沒啥運動天賦，籃球打的不好。後來鎮上有了臺球室，倆人從十一二歲的五毛錢一盤一直玩到十七八歲的一塊錢一盤。
為了拖時間，多玩，少給人家錢，還故意不打進球——誰贏誰掏錢。
哪怕上了高中接觸了網咖和電腦，倆人還是打球多一些，畢竟便宜的多。
“等下，我喊個人。”
王虎開始打電話，王正在一旁揶揄道：“我去，肯定是女的對吧？你居然開竅了？”
“滾滾滾，你都談N個了，還不允許我追一個？”
王虎耳朵都有點兒紅了。王正打小長的帥一些，因為家庭的緣故，還有點兒高冷。偏偏很多女生就吃這一套……沒辦法，倒追的不答應多不給人家面子，是吧？
從初三開始，王虎沒少跟著吃狗糧，也算是吃狗糧長大的人了。但是很可惜，一直都沒脫單。
前世王虎直到36才結婚，大學倆人不在一個城市上學，壓根兒沒聽他提過這一茬，所以十分好奇。
等他掛掉電話，王正戳了戳他的肚子，“趕緊交代！什麼情況？”
“哪有什麼情況，就是打球認識的。趕緊走吧，見了你就知道了。”
目的地是老潘桌球俱樂部。
老潘嘛，都很熟悉了，九球天后。
俱樂部的配置也很高，傳說老潘前期就是在這兒練球的。聽著王虎介紹著球廳，王正就知道，這小子為什麼總是沒錢了。
35一小時！
要不是靠大龍哥接濟，估計王虎一個月能來打五個小時都夠嗆。
王虎打頭，在球廳裡慢慢尋找，終於找到了目標，這才道：“走吧趕緊過去，她倆已經佔好臺兒了。”
話說到這兒，王虎自動切換回了普通話。順著王虎行走的方向，王正看到了兩個姑娘。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美一……不能說醜，就普通一些。
走到跟前兒，王正才發現，不是矮的那個太矮，是高的那個太高了。
好傢伙，這妞兒得有一米七五吧？
王正刻意低頭看了一眼，沒穿高跟鞋，卻看到了長及小腿的長髮。
一個簡簡單單的單馬尾，清秀而稚氣未脫的臉龐，蘋果肌讓人想忍不住想擰一下。
心裡開始犯起嘀咕，老虎不會是喜歡這一款吧？條件似乎有點兒不匹配啊。
這高個兒姑娘穿著打扮都有點兒高階，品牌啥的王正看不出來。但是手上那塊白色珠寶表，他之前買表的時候在專櫃看過，寶格麗的流光蛇影，同款售價高達三十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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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的年紀，能帶出三十多萬的表，家世恐怕不凡。
王正有點兒憂心王虎的處境，卻見王虎直奔那個胖妞而去……
兄弟，果然是你。
十七年後王虎結婚的物件也是個胖妞，根子原來是在這兒嗎？
王虎介紹道：“王正，我發小。她是李婷婷，附近學校的同學。那位叫葉子。”
葉子就是那位175，沒說大名，估計是王虎也不知道。王正打了招呼，順便在球桌前面的高腳凳上坐下。
周圍的人很是不少，尤其是葉子趴下打球的時候，隔壁那兩個桌子總會傳來口哨聲。
葉子倒是不怎麼在意，李婷婷有點兒惱。
王正看王虎跟沒事兒人似的，站在旁邊兒看倆人打球，頓時就急了：大哥，情商別這麼低行不行？
於是很自覺的開始當僚機：“老虎，這兒有沒有房間啊，都是大廳嗎？”
王虎很老實的回道：“有。裡面是練球房，就是有點兒貴。”
“你早說啊。這兒快吵死了，趕緊換地兒。”
王虎知道王正一直都不喜歡很熱鬧的地方，聳聳肩：“你有錢你說了算。”喊過服務員交代了一下，李婷婷和葉子也不打了，收起球杆，一行人朝練球房走了過去。
練球房是給那些職業選手準備的地方，價格確實貴，但是設施設什麼的也確實沒得說。隔音很好，燈光、球檯甚至包括公用球杆都比外面好上一大截。
“一起玩吧，男女混雙。”葉子提議。
大家自無不可，也很自然，王虎跟李婷婷一組，王正跟葉子一組。
王虎挑釁道：“我知道你挺久沒打了，讓你先開！”
王正笑了，兄弟，你怕是不知道爸爸練了二十年！
直接上手炸球，球桌上桌球快速滾動，啪啪啪進了三顆，兩顆單色一顆花色。
王虎看都看傻了：“我靠小正你偷偷練了？！”
王正得意道：“運氣運氣。”
低杆、中杆、再低杆，然後一個高杆校到黑八，王正笑道：“老虎，承讓啦啊。”
隨著王虎李婷婷一起嘁的一聲，王正沒打進。
其實是故意的，說好是男女混雙，沒道理不讓人姑娘發揮一下。直接一杆清檯也太沒勁了。
接著就是王虎上場。他其實技術挺好的，否則也不能在臺球廳認識到女生。只不過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到底是差了一些。
打了三顆，換葉子上場。
這姑娘的姿勢、發力等一看就是學過，而且至少是跟職業選手學過一段時間，才能這麼標準。
身材真的挺好，就是不太兇。
葉子很利落的一杆長臺，結束了戰鬥。
趁著王虎跑去擺球，李婷婷過去撿球，王正向葉子點了個贊：“葉子厲害啊，打的很職業。”
葉子微微一笑：“你能看出來？”
“職業的姿勢和運杆，普通愛好者沒有可能刻意練這些。”
葉子微微頷首，卻沒再說話。
球局繼續，王正和葉子不約而同的收斂一些，四人開始打的有來有回。會為了一個運氣球而大笑，也會為一個失誤懊惱。
中間葉子有一個球發力有些輕，王正連忙跑過去瘋狂吹氣，試圖將其吹進，惹的眾人都哈哈大笑。
總之，大家都很開心。
王虎和李婷婷的互動明顯更多一些，王正和葉子在旁邊時不時的姨母笑。偶爾對視一眼，都很平常，錯了過去。
倆人很默契，大家都是僚機。李婷婷很明顯是個話癆，喜歡指點旁人應該怎麼打，王正和葉子也都樂意配合，畢竟簡單嘛。
很突然，王正的電話響了。
停下運杆示意葉子接替，走到球房一角接通了電話：“宮總助，怎麼了？”
“王總，你方便上網嗎？銳星發通告了。”
王正看看周圍，球房怎麼可能有電腦，遂說道：“你念。”
“銳星通告：鑑於日前我司殺毒軟件《銳星防毒》將友商《火戎安全》報為病毒一事，特此通告。由於我司正在升級《銳星防毒》病毒特徵庫，同時新增了部分病毒行為特徵庫，此舉能夠提升使用者的系統安全……，由於《火戎安全》部分行為特徵與某病毒特徵類似，因此產生誤報。目前我司已將《火戎安全》移至白名單，敬請銳星使用者儘快更新新版客戶端。”
“王總，這個通告可夠離譜的，趙四璋這是當我腦子瓦特了吧？！我的意見是接著打！”
“那就打！”下屬請戰，當老闆的沒有道理拒絕：“讓方星直接捅蓋子。然後你關注新聞，收集一下近來關於京城微點公司和銳星前總裁、微點現任總裁劉緒的報道，積蓄一下，一波打死！”
葉子剛好路過王正身邊，忍不住多看了王正的背影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