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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卑劣”的行為

高哲開始感到興奮,知道自己或許已經初步掌握了段哥這些人的交易規律,他抑制住心中的狂喜,撥開一大摞報紙,迅速地找到最近的一則尋人啟事,撲了上去,希望能從中找出他們進行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他拿起報紙,一口氣讀完,“張青,男,33歲,中等身材,十一月二十二日正午從六裡河小商品批發市場燈具專櫃附近與家人走散,望知情者速與其家人聯絡,電話138……,重謝!”果然,這則尋人啟事已經連續刊登了四天,而今天正好是十二月二十一日,也就是說,明天這則尋人啟事還會刊出一期,而明天中午,段哥他們將要進行他們的第三十三次交易了!想到這兒,他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拳頭也攥得緊緊的。他是不是應該通知東方宇呢?萬一情報再錯了怎麼辦?

“哎呀!”陳玲玲突然痛呼出聲,“高哲,你胳膊壓到我的頭髮了!”

高哲回過神來,一看,果真,他剛才光顧趴在桌上看報紙了,竟然不小心將陳玲玲散落在桌面上的些許頭髮給壓住了,此時,陳玲玲稍微一動,頭皮就被頭髮扯得生疼。“對不起,對不起!”高哲連忙起身,滿臉的抱歉。

“沒事了!”陳玲玲用手揉著自己的頭皮,“哎,你想什麼呢?那麼入迷!”她嘴裡嘟囔著,有些不滿,“我的頭髮都快被扯掉了!要知道,女人對頭髮可愛惜得緊……”不過,觸及高哲那不自在的表情,她捉狹地一笑,用手指著高哲的胸口,開玩笑似地說,“我的頭髮要是被你扯掉了,你得要對我負責任啊!”

“負責任?”高哲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麼老是說些“意味深長”的話呢?每次一聽見這些話,他都覺得自己處在很尷尬的境地,就好像有人正在向他逼婚一樣。面對別人的拳腳,他可以很輕鬆地出拳回擊,但是,在這種時候,他該怎樣表明自己的立場呢?總不能對一個女孩子貌似玩笑的舉動“惡語相向”吧?“沒那麼嚴重吧?”他儘量扯出一抹笑容,“以你玲玲小姐的身份和地位,我想就算是頭髮掉光了,追你的人也會排成長隊的吧!”

聽了他的話,陳玲玲的臉色瞬間僵了一下,“或許吧!”她隨口應著,但是卻頗有些自嘲的意味。“你發現什麼沒有?”她活動了一下頸部,再次把話題轉到那些尋人啟事上面。

“沒有!”高哲只有瞬間的遲疑,“我什麼都沒有發現!”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高哲心裡一個勁兒地罵自己卑鄙,就好像那些優等生們明明通宵達旦地讀書卻在人前表現出從來也不用功的模樣般那樣令人厭惡。更何況,尋人啟事的秘密還是陳玲玲最先發現的,而他,能解開這一切,也全都是因為有她……他高哲真是壞透了!他心裡咒罵著自己,臉上還要不動聲色,倒也挺難的。

“我也沒有哎!”陳玲玲一臉愁苦的模樣,有些悶悶不樂,“我都失去信心了!說不定我一早就把調查的方向搞錯了!”面對這樣的她,高哲更覺得自己不可饒恕,他真想告訴陳玲玲他已經解開了這些交易的秘密,只等著去驗證這些秘密是否屬實了!但是,他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玲玲,你不用太難過,反正我們能做的畢竟有限……”他想安慰陳玲玲,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算我們知道了他們交易的秘密,又能如何呢?你又不願意通知警方!難道要我們自己去偷去搶不成?不瞞你說,我沒你想象中那麼強,可打不過那麼多人……”他衝著她聳聳肩膀,“說實話,我還想再多活兩年呢!”陳玲玲聽了他的話,只是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高哲並不明白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對了,玲玲,在屋裡呆得久了,我想出去透口氣,你想吃什麼?我幫你買回來!”既然明天中午,段哥他們就要開始交易了,他得想辦法儘快把這件事通知給東方宇才行。對也罷,錯也罷,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不想讓我和你一起出去?”陳玲玲緊盯著他的眼睛,看得他心裡發毛。

“不是!我只是怕……”高哲有些慌張,以為她在聽明白了自己的話後應該會矜持含蓄點,至少不會將這種帶有不滿情緒的問題直接擺放到桌面上來談,眼看著她逼得很緊,他咬咬牙,“我是怕別人誤會,畢竟你和我不一樣!我倒是不在乎,但是,你一個女孩子……”看著陳玲玲的眼神移開了,他索性一股腦兒把心裡話全說出來,“這些天,打擾你真的是很抱歉,我想我也該出去找找房子了,畢竟,住在你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說實話,他真的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裡,每次面對陳玲玲,他就好像揹負了多大的罪過似的,沉重得令他喘不過氣來。他不想欺瞞她,但是為了天使任務,他卻不能告訴她實情,看她一次次地幫助自己,而他只能利用她,還不斷地編織著謊言,他感覺自己的行為很是卑劣!

“好吧!”看到她面露難色,陳玲玲倒也爽快,她點了點頭,“等你找到了房子,我也不留你了!”說完,她打了個哈欠,“忙活了這麼久,我都累了,我先去睡一會兒!”然後,她也不管高哲什麼態度,徑直向二樓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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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看著她的背影,愣了一會兒,方長出了口氣,穿上外套,向門口走去。說起來,陳玲玲的本事真是挺大,她竟然找人拿回了高哲留在出租屋裡的衣物,雖然外邊已經挺冷,但是,他的衣物足以讓他抵禦寒冷。一走出玫瑰園,高哲抑鬱許久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他邁著輕快的步子,攔住了一輛計程車,向市區駛去。

陳玲玲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聽到高哲說要離開,她的心裡竟然隱有一絲失落。難道她喜歡上了高哲?不可能!她馬上予以否認,她告訴自己,她三番兩次地救高哲,只是因為他是自己兒時的玩伴,她打心眼裡不願意看著他落到康哥他們手上,僅此而已。她對高哲說的那些“曖昧”的話,也只是為了戲弄他而已,她當然不會喜歡上高哲這樣的人。

或許是真得太累了,她昏昏沉沉地一覺睡到天黑,等高哲辦完事從市區回來的時候,她還沒醒來。高哲做好了晚飯,叫醒了她,兩人默默地吃了飯,隨便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睡了。自始至終,陳玲玲都沒有問高哲一句找房子的事。

高哲躺在床上,一時卻睡不著,他已經把所有的情報報告給了東方宇,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了,畢竟,以他的這種身份是無法參與警方的這種抓捕行動的,說起來,對這種行動,他真是滿懷期待呢!聽東方宇說,陳飛最近表現不錯,不知道他會不會參與這次行動呢?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夜深了,他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