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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躲在暗處的人

“哈哈……不錯,我以前確是一個小混混,是給一個外號叫‘小馬哥’的人做手下!”果然,猴頭對高哲產生了些許懷疑,臉色陰沉下來,不過,礙於高哲的話很是和氣,也不便發火,“不過,那個小馬哥脾氣很暴躁,對手下很不好,大家都怨聲載道,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說,你就背叛了他,害他做了牢!”高哲介面道,都到現在這時候了,他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過,我不太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利用西街十三太保和禿頭光的矛盾暗算小馬哥,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呢!”他頓了頓,看猴頭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笑了笑,又繼續開口,“我想問問,飛鳥夜總會的段哥在那個事件裡扮演了什麼重要的角色?”他可還沒忘記當初那些人不光襲擊小馬哥,還想殺他高哲的事實,從直覺裡,他就是覺得和康哥那批人有關係,而且,陳玲玲也說過,那些人之所以追殺他,是因為道上盛傳她要嫁他,從康哥對陳玲玲的態度上看,康哥那夥人是暗算自己最大的嫌疑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猴頭臉色突變,他騰地站起來,指著高哲,惡狠狠地瞪著他。他不知道高哲為什麼會對那件事這麼清楚,按理說他和段哥他們的計策是完美的,不應該有任何紕漏才對。

“段哥沒告訴你我是什麼人麼?”高哲冷笑,他的笑容讓猴頭覺得心裡發毛。“看來,無論你怎麼討好他,段哥也不拿你當心腹啊,你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棋子而已!”

“你胡說什麼,段哥才沒……他對我很好!”猴頭猶自嘴硬,“你一個名不經轉的小混混,就算是李英昊的徒弟又怎麼樣呢?段哥根本就沒必要把你的事和我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是什麼人?”高哲臉色收斂了些,聲音低沉,“我告訴你,我高哲不僅是賭王李英昊的徒弟,我還是當日和小馬哥一起被段哥的人追殺的那個人,也曾經是市警校最光彩奪目的學生之一,還是道上熱傳的那個玲玲小姐要嫁的那個黑道駙馬爺,更是康哥、段哥最恨之入骨的那個男人……”

“什麼?你果真是那個高哲!”猴頭跌坐在沙發上,他不是沒問過段哥高哲的身份,但是,段哥說他只不過是和傳說中道上的那位風頭正盛的高哲重名而已,他當時並沒想太多,因為他想不到段哥會欺騙他!“我——被騙了!怪不得呢?”他突然瞭然地點頭,臉上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

“怪不得什麼?”高哲眯起眼,期待著能得到些許意外的答案。

“怪不得自從你出現在我海獅娛樂城後,段哥他們就不來了呢!”猴頭現在是全想明白了,想著段哥最後一次來時說過得話,他就更加確信了高哲的身份。那天,段哥臨走時候說,在道上混,一定要清楚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嘴上也一定要有把門的,要清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還讓他猴頭好自為之,好好經營賭場,以後不要再去飛鳥夜總會麻煩他了!他們本來就沒多少瓜葛!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說吧,你來我這有什麼目的?”事已至此,他反倒是鎮定下來。

“實話告訴你,我曾答應過小馬哥要幫他奪回地盤的,現在小馬哥快從牢裡出來了,我覺得我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高哲端起茶來,卻發現茶已經涼了,又放下了,“至於我會怎麼做,得看你侯老闆的表現了!”他看著對面的男人僵住了,淺淺的笑容裡透出一種懾人的寒意。“難道你不相信我可以很容易就把你們給滅了麼?”

高哲走出海獅娛樂城的時候,腳步格外輕鬆,猴頭被他的連唬帶嚇搞暈了,已經弄不清眼前的狀況了,剛剛他已經跟高哲說願意重新接受小馬哥的領導,讓小馬哥恢復華北街老大的身份,不過,他還提了一個條件,說是讓他繼續管理海獅娛樂城的地下賭場。高哲想想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一來,小馬哥天資駑鈍,容易被人煽動,只要有人在耳邊吹吹風,就有可能依仗賭場的事大肆斂財;二來,賭桌上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而小馬哥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做事不懂得圓滑變通,若是得罪道上的人,這家賭場也經營不了多久。現在,他還不想讓這家地下賭場這麼快就消失,但是,究竟是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陸陸續續有人走進海獅娛樂城的大門,高哲站在門外看了半天,才信步走下臺階,如果說現在的他與一年前相比有什麼不同,那就是眼神的頹廢和腳步的從容,一年多的江湖歷練已經將他的學生氣消磨殆盡。而且,如今的他,越來越有道上大哥的範兒了!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璀璨的燈光投射到了很遠的地方,看起來一切如常,可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隱隱約約覺得西南牆角拐角處有個人影正在探頭探腦的張望著,他剛想收回目光,可是那個人影卻縮了回去。

那人反常的行為吸引住了他,他不禁將目光長久的放到那裡!怎麼回事?那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躲在那裡偷看?是在偷看他,還是海獅娛樂城?他心下狐疑,悄悄地溜到牆邊,不發出一點響動。

“你給我出來!”果然,過了一會兒,牆角的人影看見沒有動靜再次伸頭出來時,被高哲一把拽住頭髮,硬生生地給扯了出來。“啊,是你?”藉著燈光,高哲看見了這人的臉,竟然是何雲!認出眼前這人就是當初害過自己的那個何雲,高哲一句話不說,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摔在水泥地上,“何雲,你膽子也夠大的,還敢躲在這裡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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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哲哥……你原諒我吧,上次害你的事都是段哥逼我的,他們抓了小鈴鐺,我也沒辦法!”何雲爬起來,卻直接跪在地上,抓著高哲的衣角聲淚俱下,請求他的原諒。“我不想的,不想的……”

“他們抓了小鈴鐺?你還想用這一招糊弄我?”高哲眉毛一挑,一把撈起何雲的衣領,將他往牆上一磕,又按住,完全不在乎路人詫異的目光,“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還有,你回去轉告姓段的,他對我做的事我都記著呢!我高哲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讓我們走著瞧好了!”他說完話,一鬆手,看著何雲跌坐在地上,冷笑一聲,再次走進了海獅娛樂城。

到了現在,高哲已經確定段哥這夥人一直都沒有忘記他,雖然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採取什麼行動,但是,他必須要時刻警惕,那些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所以,為了不連累到三兒,他決定以後就住在海獅娛樂城,那裡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