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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例行檢查 1

()待高哲身上的傷口均已處理完畢,夏羽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則若有所思地離開高哲房間,才回到前臺沒多久,警察就上門了。只不過是例行檢查罷了!梅捷帶著手下弟兄離開了,基本上旅店內已沒什麼“閒雜人等”了,夏羽拿出營業執照、住宿實名登記等資料給警察看,又開啟了幾個房間給警察檢查。通常情況下,每個店鋪都有自家應付檢查的法子,她這個“桃源”也不例外。然而,這次例行檢查似乎跟以往流於形式的檢查不太一樣,雖然還是檢查那些問題,但這撥警察顯然對房客的身份格外注意,檢查得極為仔細。夏羽原本以為這些警察會和之前來檢查的那些警察一樣,隨便敲開幾個房間看看就了事,卻沒想到他們是每一間都要查,倒有些不安起來。當他們來到高哲的房門前敲門時,夏羽的心立刻懸了起來,想著梅捷對高哲開槍的子彈彈殼已經被處理掉,可開槍的痕跡仍在,若是警察們仔細檢查,怕也是能查出問題的。才敲了幾下門,高哲就臉色鐵青地開了門,這一晚上,他還真是被折騰得夠嗆。大龍大虎兄弟一撥,梅捷一撥,這會兒,警察也過來湊熱鬧,他有些煩躁。當警察開口說讓他配合的時候,他更是冷哼一聲,並不將警察們讓進門,轉身便回到房間裡。

檢查旅店時遇到像高哲這般抵觸情緒的房客,是常有的事兒,警察們倒也不甚在意。然而,進門以後,觸及房間內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滿屋子血色,警察們的神情霎時都凝重起來,看起來格外緊張,不斷地追問高哲這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高哲眼皮一抬,沒好氣地跟他們嚷嚷,“沒見過受傷的啊!”他指著自己頭上,頸上,肩上的傷口,“我沒殺人!這床單上的血都是我自己的,不信你們叫人來驗――”他拍著胸口,頗有些不耐煩。

“你為什麼會受傷?”一個警察盯了高哲半天,將他的身份證在身份證識別儀上反覆測試,卻並未發現什麼異狀,然而,他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打電話到局裡的信息庫,讓他們調出高哲的資料,看看哪裡有問題。聽到高哲曾上過警校,還曾入過監獄,他的眼神深邃起來,不斷地打量起高哲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不過是受了點輕傷,跟你們有什麼關係?”看到這些穿著警服的警察不斷地盤問自己,想到他之前剛被警界同行出賣,高哲的怒意上湧,態度極為惡劣。他輕蔑地看著這些警察,口氣裡帶著濃濃的嘲諷。“怎麼?我受傷還犯法了不成?我既沒偷又沒搶,也沒殺人越貨,法律上有哪一條哪一款規定我不能受傷的?”

“高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個警察看著高哲,只是重複著這一句。

“我為什麼要――”看高哲非要跟警察糾纏這個事不可,夏羽皺了皺眉頭,拼命給高哲使眼色,然而,高哲卻似沒看到一般,怒意沒有絲毫收斂,她忙上去扯了扯高哲胳膊,小聲勸他不要跟警察對著幹,那樣的話對他高哲沒有好處。高哲冷哼著,卻並不把她的勸放在心上。“我說阿sir,請問你們是哪個分局的?證件帶了麼?”他懶散地靠在牆上,剛才給警察開門的動作,牽動了肩部的傷口,此時,肩上的紗布上隱隱泛紅,痛意也綿綿不絕。

原本四下檢視的警察們因高哲這明顯的挑釁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領頭的警察原本正盯著高哲丟棄在角落裡的染血床單思慮著什麼,聽到高哲這話,他起身,走到高哲面前,掏出自己的證件,放到高哲眼前,“我是市中區公安分局刑警二隊的冷強,這次檢查由我帶隊!高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他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但眼神卻異常犀利,說起話來也從容不迫。

又一個警界的精英?高哲的目光並未在冷強的證件上停留許久,眼神只是淡淡一掃,便飄到很遠的地方,嘴唇輕抿,“這年頭,到處都是辦假證的。誰知道你這個證件是不是偽造的呢?”說好話討好別人不易,但要用話來得罪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是市中區的,恩,大龍大虎的那家洗腳城似乎就位於市中區。高哲在心裡暗暗地思索著。若是他跟大龍大虎們合作,豈不是以後得經常跟這些警察打交道?他上下打量著冷強,暗暗猜測他的底有多深。

“要查這證件是真是假,其實挺簡單的,你跟我們去一趟分局就知道了!不知道高先生有沒有興趣跟我們走一趟?”對高哲的胡攪蠻纏,冷強不動聲色地反擊回去。看著高哲充滿敵意地瞪著他,他反而笑了,“怎麼?高先生,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帶去警局,有什麼感到詫異的?”

“你――冷警官,你這話什麼意思?”高哲一怔,在心中反覆咀嚼著他的話,臉色並不好看。難道這個冷強認識他,可他為什麼毫無印象呢?難道是有人跟他提過自己?王新雨?楊建?高達軍?抑或是其他人?高哲心中疑惑極了。

“高先生,或許你忘記了,當日你劫持著東方副局從市局逃離之時,我也曾用槍指過你――現在我剛調任至分局刑警隊,這是我第一次帶隊執行任務,說起來,在這裡還能碰到你,真是有緣――不,是榮幸!”冷強並不跟他兜圈子,簡單明瞭的幾句話就將他們之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事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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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場的警察們紛紛將目光再次投向高哲。原來,這個受傷的男人就是那個曾經挾持過東方副局的混混!那次挾持事件雖然被上頭壓了下來,外界並不知情,然而,東海市畢竟不大,警界裡也沒有多少秘密,東方副局被混混挾持的事情還是弄得警界人人皆知。此時,他們看到高哲,都瞪大了好奇的眼睛,想看看這個挾持過市局高層的傳奇混混究竟有著什麼過人之處,竟有著天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