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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首戰失利

高哲不知道,看守所的生活也並不輕鬆。

裡面的犯人不管羈押時間的長短都要幹活,這個時節,他們幹得最多的就是鋤草。

高哲一直都很疑惑,當看管他們的警察看到他們臉上的傷痕的時候,竟連一句問詢的話也沒有,甚至,還裝作他們什麼都沒看見。是他們已經麻木了,還是……他不敢想象!但是,轉念一想,他就釋然了,開始暗罵自己白痴了。看了那麼多電影,連那些最起碼的監獄暴力都大驚小怪,他真是蠢笨到了極點。

鋤草的時候,他驚奇地發現,那個所謂的小馬哥竟然就蹲在他的身邊。“嘿,老兄!”高哲上前,攬住他的肩膀,臉上是前嫌盡釋的笑容。此時,他真的需要幾個朋友。

小馬哥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掙脫他的手,低頭幹著手裡的活。

“老兄,道上混的人,別那麼小氣嘛!”高哲眼疾手快,替他將面前的一簇草拔除,“我臉上被你打的地方現在還疼著呢!”

小馬哥看著他,依然沒有說話,不過臉色已經和緩很多了。

“所謂不打不相識嘛!”高哲趁勢拉攏關係,“我叫高哲,從今天起,大家都是好兄弟了!”

“誰和你是好兄弟?”小馬哥嘟囔著,白了他一眼,又幹起活來。

“哎……”高哲還想說話,只是負責看守他們的警察不願意了,他們走過來,指著他們倆,“你們兩個,不許說話!”他們的神情嚴肅,臉上沒有一丁點笑容,“趕快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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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這裡當警察,整天和一群形形色色的罪犯在一起,他們也必須練就鐵石心腸才行吧!

高哲低著頭幹活,突然想到自己,心裡酸酸澀澀的,或許,到這裡當一個警察都比當什麼“天使”要好得多!不自覺地,他手下的力度大了起來,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不滿情緒。

經過高哲長時間的努力,一來二去,他和小馬哥竟然稱起了“兄弟”,堂而皇之的混在了一起。對此,刀疤劉和花蝴蝶一直冷眼旁觀,讓人看不出來他們的真正態度。但是,高哲並不理會他們,他隱隱覺得,小馬哥知道很多事情,便想方設法從他嘴裡套點什麼出來。但是,每次兩人涉及到關鍵問題,小馬哥都含含糊糊遮掩過去,他並沒有得到多少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是,他即便著急,也不能表露出分毫。

“兄弟,你在警校不好好唸書,出去打什麼架啊?”小馬哥不無感慨地說。

“就是啊!”高哲心裡也挺不好受,他實話實說,既然小馬哥能知道自己的背景,也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是被陷害的!”他故意氣哼哼地說,“他們人多,要不我早逃了,也不會被抓到這裡來!

“你說你啊,也忒嫩了,打架你也不挑人,這道上有些人能惹,有些人是不能惹的。”這一天鋤草的時候,兩人又在偷偷嘀咕,“你膽子還真大,偏偏去捋老虎頭上那撮毛,段哥可是康哥最得力的手下,你……”小馬哥一時說漏了嘴,意識到了忙掩口不再說話。

高哲剛想追問他段哥是誰,康哥又是誰?就聽見小馬哥的一聲慘叫,他轉頭一看,小馬哥已經被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誰?”高哲氣憤至極,回頭怒視著肇事者——花蝴蝶。“是你?”花蝴蝶挑釁似的目光令他積聚了些許怒氣,不由得火冒三丈,念及上一次自己已然手下留情,這一回也該給他點教訓才行。高哲衝動之下,扔下了手裡的工具,與花蝴蝶廝打在了一處。花蝴蝶本來就打不過他,今天似更為柔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摔倒花蝴蝶,觸及刀疤劉唇邊那詭異的笑容,高哲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抬頭一看,幾個警察提著警棍正向他奔來。“不許打架!”

“警官,他仗著自己是警校的,會點功夫,他就欺負我!”花蝴蝶演戲的功力一流,眼裡竟然還流出了幾滴委屈的眼淚。“你們不信,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觸及他射過來的目光,犯人們都點著頭,連小馬哥也低著頭,不敢說一個“不”字。

高哲一句話也沒說,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麼都沒用,形勢完全掌握在對方手裡。結果,他的衝動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被單獨關了起來,不光看不到他的目標,連其他的犯人也見不到了。

“為什麼他們對我的底細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為什麼他們會阻止小馬哥告訴我那些事呢?”

“難道他們也認識那兩個叫段哥和康哥的人?”

這幾天來,高哲的心裡一直都沒有平靜下來,東方宇交給他的任務自己不僅沒有完成,反而不解的問題越來越多,他想起來就頭疼!要知道,他被單獨關押,雖然耳根子是清靜許多了,但是,關在這裡,他什麼都做不了,更別說什麼執行天使任務了!

更何況,這裡沒人知道他“天使”的身份,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幫助他。

到了這個地步,老爸老媽該是不會來看他的吧!他謝絕了陳飛和高衝的探視,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他們,或許自己看見他們,會忍不住告訴他們事實的真相,那樣的話,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了。

但是,他還是收到了陳飛的信,看到陳飛大罵自己不夠朋友,他只能苦笑。但是,陳飛在信後的一句話,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對了,哥們兒!有一個叫江馨雅的女孩子來學校找過你,我說你暫時不在,她很失望呢,能告訴我那個美女是誰嗎?嘿嘿,我要了她的電話號碼……”

陳飛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調侃!

江馨雅?高哲慢慢地咀嚼著這個名字,眉頭卻皺了起來。面對自己澎湃的心,他沒法做出讓自己傷心的決定,這麼多年以來,江馨雅是唯一個能左右他情緒的女孩,也是他心裡最在乎的女孩,他不願放手。但是,他也絕不想讓她也捲進這場漩渦中來。張警官的事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他還不確定自己將來能否給她幸福!

愛情,在矛盾中面臨抉擇!

有時,他真恨東方宇,若是沒有這所謂的“天使”計劃,他或許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牽著女朋友的手,在林蔭道上散步,一同到郊外野炊,一同去吃飯、看電影……可現在,他什麼都不能做!或許,他這後半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幸福從他身邊滑過。他更不知道,知道自己真變成“賊”之後,江馨雅是否還會理他。

東方宇臨走時告訴過他,最後一天的時候會找藉口到看守所來見他,他可以想象出來東方宇得知自己無功而返時的表情。想到這,他覺得該提前為自己找個好點的理由,畢竟這件事不能全怪他,被單獨關著又不是他願意的。

“管他呢,臭老頭!本來我就沒經驗,什麼都不懂嘛!”高哲憤憤地想,“有本事就別找我做什麼天使啊?”他打定主意,若是東方宇把錯誤全歸咎到他身上,他是不會讓東方宇討到絲毫便宜的!

想開了以後,他倒覺得生活不是那麼無聊了!現在,他只盼著最後一天趕快到來,他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什麼?”東方宇臉色鐵青,“你居然在這裡惹事?還被單獨關押?”

“沒錯!”高哲舒展了一下懶腰,偷眼看著那個老頭,“我早就說過了我不行的嘛!像我這麼英俊的小夥應該被調去當陽光警察,而不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作鉤子!”他巴不得東方宇一氣之下說出什麼不需要他再繼續執行天使任務的話。

“我不會看錯人的!”東方宇似乎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圖,盯著他,嘴裡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而且,事到如今,你再抱怨也是無濟於事的!現在把你這幾天的情況詳細地和我說說!”

“好!”高哲頗有些失望!

“段哥和康哥是誰?”東方宇似乎也聽出了一些端倪,瞬間指出了問題中的關鍵。

“段哥嗎?我估計就是前陣子我在夜總會裡打架時出現的那個帶著墨鏡的冷酷男子,至於康哥……”高哲一聳肩膀,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好了,基本情況我已掌握了!”東方宇思索了一會兒,看著他,“明天就要離開了,怎麼,有沒有一點捨不得這裡?”

“沒有!”高哲毫不遲疑,“我再也不想來到這裡了!永遠也不要!”

“是嗎?”東方宇不置可否,狡詐的一笑,“話可別說得那麼絕對,別忘了,不願意來和不來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啊!”

“你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明白了!”東方宇突然變得很嚴肅,“至於刀疤劉和花蝴蝶的事,我找其他人辦吧!從這裡出去,你的身上已經有了汙點,你必須牢記你天使的身份,當然,你還得處處謹慎,若是在不適當的時候洩漏了你的身份,你的生命安全可是會受到威脅,任何人也救不了你!包括我!”他看向高哲,“至於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先讓自己墮落吧!等到時機成熟我再聯絡你!”

“喀,老頭,你也太狠了點吧!”高哲不滿地抗議,這樣一來,他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天使任務,恢復他的真實身份呢?

“對了,我得先警告你!你最好和你的那些朋友們保持點距離,特別是那個叫什麼陳飛的!”東方宇突然回頭,厲聲警告著他,“你難道想成為第二個張警官嗎?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