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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情敵(2)

高哲被眾人拖到休息室裡,但是,酒勁突然上來的他又哭又鬧,總是掙扎著往外跑,令星星酒吧裡的眾人忙亂了好一陣子。折騰了許久,他才漸漸睡去,但是,睡夢中的他也並不安穩,總是叫著江馨雅的名字。

要知道,從他離開江家的時候,他就決定對江馨雅放手了,即便他會因此而活得痛苦。正如江潔茹所說得那樣,與陳飛相比,此時的他並沒有能力來保證心上人是否會過得幸福。所以,當愛情越來越濃烈的時候,他反而退縮了。而他心中原本存在的對愛情的美好渴望與堅持,也因為代替他的物件是陳飛而慢慢消失殆盡,他深知,陳飛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選,江馨雅若是和他在一起,定會過得很好。

但是,就在不久前,他竟然發現了陪在江馨雅身邊的人竟不是陳飛,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男人。他震驚,他痛心,他不知所措!要是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決不會……放手嗎?不,他也知道,自己還是會放手的,因為他怕輸,他真的輸不起,他害怕自己所珍視的人進入到他目前的遊戲圈子裡,他不想拿他們的人身安全當作賭注!在這場殘酷的遊戲中,所有悲哀的角色都有他一人擔當就足夠了!

“馨雅……為什麼……會是他?”高哲含含糊糊地說著夢話,“陳飛,你……真是該打……那麼沒用……”看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強子下班後一直都在他身邊照顧他,直到他沉沉睡去。

江馨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雖然她極度渴望能再見到高哲,但是她卻不想在那樣的狀況下見他,畢竟,韓羽凡杵在他們中間,給他們雙方都造成了極大的困擾。她不知道,剛才高哲的失態是不是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韓羽凡的出現,她強迫自己這樣理解,因為若是高哲和一個別的什麼女孩在一起,她的心裡也定是不好受的。

與韓羽凡分開後,她回到家裡,推開院門,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和江潔茹打過招呼,就走進自己房間。而頗為反常的,站在院內,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呆。

“女兒啊!怎麼了?”江潔茹走過來,寵愛的輕輕捏著寶貝女兒白皙的臉頰,一眼的探尋。她知道今晚江馨雅是和韓羽凡出去的,一般說來,江馨雅在老媽面前是沒有任何秘密的,“是不是今晚發生了什麼?剛才你閆伯伯還打來電話問這事……”

“媽,你看你!怎麼把我的事情到處宣傳呢?”江馨雅嘟起了小嘴,十分不滿。

“嗨!你閆伯伯又不是外人……我是說,他可是媽多年的好友,而且,他也很疼你,不是嗎?”江潔茹聽見她無心的話語竟有些不知所措,說話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媽,我今晚見到高哲了!”江馨雅並沒把媽媽的話放在心裡,根本就不想追究,反而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出來了,她知道她媽媽是個很開明的家長,“說實話,看著他那個樣子,我感到很傷心……”說著,她竟然有些哽咽,“可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很在意我?我可能喜歡上他了……”畢竟,高哲從來未向她表白過什麼,人家不是說,沉溺在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嗎?因為高哲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越來越不確定他的心意了,難道說,是她自己在單戀嗎?

但是,更令她意外的是她媽媽聽到這些話後的反應!

“不行,絕對不行!”聽了她的話,江潔茹渾身一震,她內心突然感到無可抑制的恐慌,不由自主地尖叫出聲,打斷了江馨雅正傾訴著的心裡話,只是滿臉疑惑地看著她。這麼多年來,江潔茹在女兒面前如此失態還是第一次,看到女兒驚恐的眼神,她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掩飾,但是,語氣裡卻透著令人不可違抗的意味,“你可以談戀愛,但是,物件千萬不能是高哲!高哲是不會讓你幸福的!聽媽媽的話,忘掉他吧!你要知道,相比較而言,陳飛要好一些,你要是不喜歡,還有這個韓先生,我聽你均瑤阿姨說他條件也不錯……”

江馨雅默然了,一種無力感突然襲向了她,令她頓時沒有了問為什麼的勇氣。她不知道老媽對高哲的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巨大的轉變,她印象中,江潔茹從來都不會干涉她什麼,對別人也都很和善,就連小區內收破爛的老大爺,也受過老媽很好的招待呢!可今天,老媽卻突然當面要求她驅逐高哲在她心中的位置,令她感到了無法形容的壓力。老媽究竟看不上高哲哪一點呢?前些日子,高哲在她家養傷的時候她媽媽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啊?

“媽,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了!”江馨雅實在忍不住,打斷了江潔茹的話,裹緊了外套,向自己屋裡走去。

“唉,孩子,我是為你好……”江潔茹知道她現在心裡很煩,也並不勉強。女兒進房間了,她又在院子裡獨自站了好久,她孤寂的身影在黑暗中越發落寞了!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在女兒面前的強顏歡笑,並不代表她心中的幸福感有多麼強烈,沒人知道她笑容背後隱藏著多少辛酸?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註定要忍受痛苦。而為了女兒,她必須故作堅強,將所有的秘密深藏心底!此時,她多麼想不顧一切的告訴女兒身世的真相,把她多年來的艱辛說與女兒知道,把反對她與高哲交往的真實理由說出來!但是,她知道,現在時機並未成熟,自己的冒失行為會令女兒感到極端痛苦的!她真的不想這樣!

夜越來越沉重了,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冷冷的風中,江潔茹惆悵地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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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接到江馨雅電話的時候,已然是半夜時分。由於工作的複雜性,他的手機一直保持著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狀態,即便是睡覺時,也仍然將手機放在枕頭邊。因為這麼多天來,遇到半夜時被叫醒出任務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回,而由於他的疏忽,手機突然沒電的狀況也已出現了兩次,他可對刑警隊長王新雨狗血噴頭的責罵心有餘悸,每次面對氣勢洶洶的隊長,他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沒精打采的,只能低著頭挨訓。

睡夢中,手機鈴聲一響,陳飛條件反射似地從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他也顧不得看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用一面的肩膀夾著,雙手摸索著衣服,“喂,事發地點在哪兒,我馬上趕到!”

“陳飛,是我!”江馨雅的嗓音有點沙啞,好像是哭過了,聽見陳飛的話,她連忙出聲。

“哦?是你啊!”陳飛聽見是她,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聽著她的聲音不似以往,又著急起來,“怎麼?有什麼事嗎?你在哪裡?我這就過去!”在他心中,代替高哲來照顧江馨雅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為什麼這樣!

“不,你不用過來!”電話那邊江馨雅有點沉默,如果高哲可以像陳飛一樣自己隨時都可以聯絡得到該有多好啊!看見陳飛執意要來,她故意用平靜的口吻,“陳飛,我見到高哲了……”果然,陳飛聽了她的話,安靜多了。

放下電話,陳飛再也睡不著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思量著該怎樣去與高哲見面。他不知道高哲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又突然從他的面前消失掉?“飛鳥夜總會、星星酒吧……”他反覆地咀嚼著這兩個地名,心裡卻十分迷茫。飛鳥夜總會上次他去過了,知道那不是單純的娛樂場所,高哲從那裡出現而又突然消失,他的心裡總有些疙疙瘩瘩的。現在,高哲又在星星酒吧露面了,難道那個星星酒吧也有問題嗎?這些天來,他的耳邊總是回想著上次在江家高哲對自己說過的話,和上次飛鳥的事情聯想到一塊,令他越來越害怕!是啊,仔細想來,一個賊如何能和警察成為好兄弟呢?想到這兒,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他無法令高哲回心轉意,那麼他們就會以對立的身份出現,那時,他會放過高哲嗎?

的確,這正是陳飛產生困擾的原因所在。對於正義與情感,他真的不想從中做出任何選擇,但是,高哲到底改變了多少,怎樣來挽救他,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