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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神鵰 第二十八章 決戰前的較量

蒙軍大帳內,大汗蒙哥氣得拔出佩刀,一刀把面前的桌子劈成兩半。這已經是今天派出去的第三批探子了,結果還是連城外那支宋軍的鬼影子都尋不見,只能匆匆找些附近的百姓殺良冒功,他們真當自己這個大汗是好糊弄的嗎!

蒙哥大喊一聲:“來人,把這些不中用的奴才全都拉出去砍了,再派些有家室的探馬出去,若是再探不到,連他們的家眷也一起砍了。”

眾親衛兩人一組,架著正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的探馬就往外拉,片刻,帳外傳來幾聲慘叫……

大帳內,氣氛異常沉悶,眾多蒙軍將領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觸了大汗的黴頭,引來殺生之禍。

蒙哥見眾將低著頭不說話,心中更是生氣,以前打順風仗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口若懸河,一遇困難,就全都當縮頭烏龜拉!

最後,大將阿術壯著膽子說:“啟稟大汗,若不然這幾天我們就先閉門不出吧,算算時日,呂文德寫給宋朝皇帝老兒的奏章也快到宋庭了……”

蒙哥現在迫切希望宋朝皇帝能批准襄陽太守呂文德的奏章,以襄陽半城換取蒙宋和好,但他哪裡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呂文德送出去的奏摺出襄陽城後,拐了個彎,直接到了謝盟主手中,後者呵呵一笑將其付之一炬,繼續按照原定方案,四下分散遊擊,騷擾蒙軍,使得蒙古大軍氣勢一日不如一日。

蒙哥也沒別的好辦法,只好先命人收攏隊伍,不要給外面那支宋軍有可乘之機……

又是一個清晨,蒙古大營號角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幾個萬人隊集結完畢,他們不慌不忙的來到襄陽城下。先是一陣客套般的勸降未果後,雙方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進行了一場弓箭互射大賽,由於兩軍都注重防守,所以滿天飛落的箭矢造成的傷亡率並不高。幾個時辰後,蒙古大軍回營開飯,這一天就算是過去了。原本轟轟烈烈的襄陽攻城戰,現在也打得扭扭捏捏,讓人好生感嘆!

時光飛逝,宋庭那邊沒有傳來任何訊息,這讓大汗蒙哥越來越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角- -!

向來主張立刻攻城的史天澤出言相勸:“大汗,不能再等了,都一個月過去了,就算是駑馬也該跑到了,這分明是宋人的詭計。”

阿術見副將史天澤屢次與自己的主張對著幹,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反問道:“史將軍以為大軍攻城幾日可下襄陽城啊?“

“這……”史天澤也不是白痴,知道襄陽城堅,非數年圍攻不能下。

阿術接著說:“大汗,一個月都等過去了,要不然再等十日看看,十日之後若無音訊,再發大軍攻城也不遲。”

蒙哥一拍大腿,說:“那就再等十日。”

這人啊!要是心存幻想,往往就會在關鍵時候動搖決心,古往今來,案例數不勝數。

這時,有親衛進來稟報:“啟稟大汗,襄陽太守呂文德見天氣炎熱,特地派人送來幾個冰鎮西瓜以供大汗解渴。”

一個老謀深算的蒙古將領分析起來:“哦,看來這呂文德還是心處兩端,即忠於宋庭,又怕過份得罪我大蒙古國,故而不時向大汗你示好,看來兵不血刃謀得半座襄陽城還是有機會的……”

眾將領齊齊稱讚:“老將軍言之有理”

送西瓜來蒙軍大營的就是上次那個宋使,他肥胖的身軀,憨厚的面容,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

蒙哥陰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笑容滿面的胖子,說:“你膽子不小嘛,欺騙了本汗,竟然還敢跑到這裡來,信不信馬上就把你五馬分屍了。”

“小使李德包拜見大汗,願大汗萬壽無疆……”

蒙哥打斷道:“本汗問你,奏章怎麼回事,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一點音訊都沒有,莫非你等宋人以為大蒙古國好欺否!今日要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定將你碎屍萬段”

宋使一臉無辜的回答:“啟稟大汗,奏章之事非是我等使詐,而是另有隱情。最開始呂太守也很疑惑,是準、是否,朝廷總得有個說法才是,怎會無片言回覆!他又派了兩撥人出去打探才知道,先前那個信使在半途無故失蹤,想來是遭遇不測了!如此說來,那封奏章沒能送達朝廷。是以呂太守又重新寫了封奏章準備送與朝廷,還請大汗再寬限些時日,若是大汗不信,可派人與信使一同南下,辨別真偽。”

“……”

蒙哥有些發暈:“這好像也說得過去,宋庭內部一直有主戰派和主和派,若是主戰派從中做點手腳,也未可知。而主和派以賈似道為首,呂文德與賈似道來往密切,關係非一般人可比,如此說來也有幾分道理。”

下面的眾將也吵作一團,有主張攻城的,也有主張不妨再等等的。(說白了,只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能讓敵人正眼相待。若是這襄陽城城矮牆破,蒙古軍怕是早就攻了上去,哪裡用得著什麼勸降不勸降的)

蒙哥琢磨了許久,大聲說道:“既如此,那就再給爾等一個月時間,若是還無音訊,本汗發誓,它日襄陽城破後,必將屠盡滿城軍民,你把這話告訴呂文德,讓他不可自誤……”

與此同時,謝天虎已經駕乘神鵰飛進了襄陽城內,他正在和郭靖、黃蓉、呂文德等人商量與蒙古大軍決戰一事。

謝天虎喧賓奪主的說:“首先:經過幾個月的騷擾、偷襲、下毒、伏擊蒙古軍隊後,其軍心士氣已經大大降低。加上我們用的計謀成功,使得蒙古軍隊從下到下都有一種慣性心裡,比如蒙古士兵每天來襄陽城下,例行公事一般的放一陣箭,便轉道回營。他們不認為我軍敢於出城與之野戰。其次:蒙古大軍已經不敢冒然在附近水井中取水飲用,他們直接從襄水之中打水飲馬造飯,且取水時間很固定,這一點我軍可以加以利用。再者,經過數月觀察,本座發現蒙古軍不善夜戰這一特點尤為明顯。所以,本座認為決戰時機已經成熟,並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

“第一:繼續給蒙古大營送東西,吃的、用的,有什麼送什麼,達到麻痺對方的效果。”

“第二:算準蒙古大軍打水時間,把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幾千桶巴豆汁和毒藥一起倒入襄水上游,使其大面積腹瀉或中毒,未免襄水水流稀釋了毒性,我們須得連續三天傾倒毒藥。”

“第三:當採取夜襲戰來一決勝負,各路人馬均由黃藥師揮排程,他的二十八宿大陣 最適合夜戰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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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此戰在乎一戰決勝負,戰前當告訴將士,一旦戰敗,襄陽滿城皆要被蒙古大軍屠盡。是以出城之後,呂太守負責命令城門官緊閉城門,非得勝不開,斷了將士們的僥倖心裡,使之以一當十。”

“第五:此戰最重要的目的之一是殺掉蒙古大汗蒙哥,從而使蒙古王爺忽必烈與阿里不哥兩相爭鬥,我們則幫其弱勢的一方,從中不斷削弱蒙古的整體實力。故此,本座準備集中所有武林人士與一處,在亂軍之中直取蒙哥首級。“

眾人聽謝盟主在那裡說得唾沫橫飛,頭頭是道,心中不免都有些驚訝。他們本以為,只要老老實實守住這襄陽城便是舉世之功,沒想到謝盟主不但計劃出城夜戰,還準備要殺掉蒙古大汗,甚至連蒙哥死後如何削弱蒙古的計劃都想好了。

呂文德頗有些疑慮的說:“謝盟主,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謝天虎:“風險與收益並存,宋蒙兩國國力相差巨大,若非有驚天逆轉,三五年後襄陽城一樣還是會被攻破,到時宋朝滅亡在所難免。”

此言一出,其他還有疑慮之人盡皆閉口。

於是眾人按照謝盟主提出的計劃各自準備,黃藥師當晚就來到襄陽城內,日夜教導眾軍操練二十八宿大陣,以備決戰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