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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善後

登島作戰結束了,但還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做,包括救治傷員,安撫傷員,安撫民眾情緒等。國防軍這次的戰鬥雖然是全勝,但孟飛沒有感到得意,相反還充斥著擔憂。這次國防軍一團面對的只是對方的海軍士兵,並不是陸軍。他們沒有陸軍的槍法,沒有陸軍的訓練,沒有陸軍的炮火,說明了,也就是群拿著毛瑟步槍的武裝人員。國防軍無論從人數上,還是從裝備上,都要大大的超過這幾百的海軍士兵,本來要拿下這幾百人,憑著近兩百挺的輕機槍裝備,應該不用多大的傷亡才對,但是國防軍還是負出近百人傷亡。其中死亡40人,重傷10人,輕傷50人。

這個資料……孟飛幽幽的嘆了口氣,時間還是太短了,僅僅一個多月,就想把他們練成驍勇善戰,顯然是不成。孟飛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練兵的事情自有王大力、劉東延和石大友他們去處理,他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安撫那些移民。

“孟少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啊,我姐姐被他們凌辱致死了,我弟弟也被他們砍了頭,屍體都扔海里,現也都沒找到,你要為我們殺了那些狗rì的rì本人。”

“我的父親也被他們砍了頭,屍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只找到一顆頭顱。”

……

碼頭邊,數千平方米的空地上,擺滿了剛從海里撈上來的屍體,他們有**的女屍,有沒頭的男屍,屍體的親人們有的拿著衣服幫**的女屍穿上,有的捧著個頭顱,四處找屍身。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悲傷,眼淚似乎不要錢一樣的流下來,放聲痛哭。

孟飛帶著沉重的腳步來到這裡,這些倖存的華人像見著了親人一樣,都跑過來,將孟飛圍了起來,跪在地上,讓孟飛為他們的哥哥,父親,姐姐,母親……報仇雪恨。

“你們放心,死的不僅是你們的親人,也是我的兄弟姐妹,父老叔伯,讓死者安寧,讓案犯伏首,替他們報仇,懲治萬惡的rì本人是我的責任,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的。”

孟飛來到他們的跟前,一一的把他們扶起,同時許下了自己的承諾。這些人現在都是一群受傷的群眾,他們需要人給他們一個交待,一份保證。孟飛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情。孟飛一一的拜見了這些華人,並且在死者的面前伏首跪拜,表示尊重。

從碼頭回來,已經是下午3點多點,烈rì高懸,又是個炎熱的天氣。孟飛正想找三營營長石大友尋問死去華人的詳細數目以及情況,就見他步履匆匆的向著自己走來,看來是有什麼事,“報告團長,這個本子是從一個被打死的rì本軍官身上搜出來的,裡面記載了這四天時間,他們所殺的華人和jiān*yín華人婦女的人數。”

3營營長石大友把幾個被鮮血浸染得通紅的本子遞給孟飛,國防軍登島後,孟飛就讓石大友帶領他的三營打掃戰場,把戰場上的屍體都堆放在一起,清點完人數後,再一把火化,這時正值盛夏,天氣很熱,屍體很容易發臭,為防止細菌滋生,瘟疫流行,打掃戰場變得極為緊要。當然了,死去的和剛打撈上來的華人屍體側是被另外安放在一邊,等候他們的親人認領,然後再行安葬。火化的主要是那些rì本人士兵和武士的屍體。

“7月17rì,得華人頭顱300顆,死花姑娘20人。7月18rì,得華人頭顱350顆,死花姑娘40人,7月19rì,得華人頭顱500顆,死花姑娘10人……”

孟飛開啟本子,一排排數字記載著這幾天死去的華人的數量,以及……被jiān*yín致死的華人婦女的數量。孟飛手在打抖著,眼睛已經被血絲佈滿。這一排排數字的背後,隱藏著多少的痛苦,多少對婦女的非人凌辱。沒有人在面對這樣一些資料之後,還能保持心理平靜,孟飛也不例外。

“把死去的華人名字都查出來,登記造冊,然後讓他們的親人認領,沒有人認領的,就好好的安葬,同時告訴他們的親人,每位死難者,都將獲得100美元的安家撫卹。”

孟飛面sè沉肅的將本子合上,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就是戰爭,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和平,原來戰爭代表的就是負出生命。同樣的,也代表著,落後就要遭到慘無人道的屠殺……

“是!”

石大友聽到孟飛的命令,重重的點頭稱是,但卻沒有立即離開,去執行命令。

“石營長,還有事!?”

孟飛有些疑惑的看向石大友,這個漢子以前也是中國城治安分隊的成員,和雷虎他們一樣,是最早一批向孟飛效忠的人。但孟飛對他的印象不深,這是個有點沉默寡言的人,平時都不愛說話,相識至今,除了聽從命令時聽到一個‘是’以外,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但孟飛可不敢小瞧他,從王大力那裡知道,‘四大金鋼’之中,他是除了雷虎之外武藝最好的,幾乎能與雷虎戰成平手。只不過由於他的身高較矮,比起雷虎,王大力他們幾個近1.90的身高,他只有1.7而已,平時並不是很顯眼。

“團長,我代表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謝謝你!”

正在孟飛疑惑的時候,石大友已經雙腿曲膝跪了下來,重重的瞌了幾個響頭。哎喲,這算什麼,孟飛忙他扶起,說道:“石營長別這麼說,這些華人也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姐妹,他們因為我而慘遭屠殺,出些錢善後撫卹是應該的,你這一跪我可受不起啊。”

“少爺,我石大友是真心服你了,以前雖然願意屈身在你的帳下,但那時多少有點不服,覺得少爺只不過是個爆發戶而已,直到今天見到少爺的慷慨仁義,善待底下的子民,我石大友才是心服口服。”

他站起身,也不拍去身上的塵土,站直敬一軍禮,然後轉身大步離去。孟飛看著他走開,心理一團疑惑,這算什麼,只不過出了些錢撫卹一些死去的華人的家屬,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一手下宣示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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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飛不知道的是,這位石大友的父親也是位太平天國的將領,他從他父親口裡聽說過當年太平天國運動時的情景,平民因為戰爭被殺害的,一般和死條狗一樣沒有什麼區別,有時暴屍荒野也沒有人來收拾,任由野狗撕咬,更別提像孟飛這樣去撫卹他們的家屬。2千多華人的死亡,每人100美元,總共起來就是20萬美元,換成白銀就是將近20萬兩,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一筆驚人的數字,但是孟飛卻眉頭也不皺一下,就拿出來。所以石大友才會佩服孟飛。

當然了,以孟飛的xìng格,這次之所以會這麼大方,主要原因是這些華人的死亡,他也要擔上一部份責任。只不過,為石大友不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