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爺的登門讓唐詩覺得,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過如此。
不過某種程度上,褚建文倒是能屈能伸。
這可比一個純粹的莽夫要難以對付。
唐安淮倒是頗為平靜,“勞煩梁師爺親自登門,能夠為河套府做點什麼是唐某的分內之事,不敢當這句言重。”
都是人精,雖說是虛與委蛇,但梁師爺也對唐安淮有幾分欽佩。
軍中勇猛者不過以一當十,以一當百的那都是少數。
而唐安淮一千兵馬智退西域諸國聯軍,他還真沒想過會有這麼個情況。
自己也是讀書人,又何嘗沒有建功立業之心?
只恨他有心無力。
唐安淮的勝利,讓梁師爺忽然間覺得沒臉見人。
原來不是讀書人不行,而是他沒有這個本事而已。
“不曾想唐探花棄筆從戎也能建功立業護衛一方平安,梁某佩服。”
他忽的鞠躬,倒是讓唐安淮愣了下。
剛要扶起,梁師爺已然直起腰身,“梁某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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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便是離開。
唐安淮瞧著那離去的人,一時間沉默不語。
“這個梁師爺說他壞吧,也沒圖財害命。”
可你要說他是個好人?
又總是暗戳戳的想要給你搗亂,算哪門子的好人呢。
“下次遇到離他遠點。”
暗處使壞的人防不勝防,只能說敬而遠之。
“知道。”唐詩也不想跟這個梁師爺打交道。
這人不正派。
何況她近來有的忙。
西域聯軍退去後,河套府這邊又要恢復往日的生活。
而對唐詩來說,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墾荒。
如今天氣涼了下來,但還沒那麼冷。
土地還沒上凍,自然是墾荒的好時節。
何況這也是攢積分和星星的好機會。
積分和星星是兌換良種的不二法門。
儘管老唐同志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育種這件事太難了,尤其是一輪輪育種意味著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雖說她還小,老唐同志也是個受得住寂寞的人。
但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百姓可不見得能受得住這幾年十幾年。
既然有金手指那就得妥善利用。
唐詩這兩天已經把整個河套府研究了一遍,打算繼續墾荒。
除了墾荒外,其他能攢積分和星星的任務也都要做。
在小農看來,這就是一次喪心病狂的收割行動。
而被收割的可不就是它?
小農:【詩寶,咱還年輕,沒必要這麼拼。】
真的,它從來不提倡躺贏什麼的,畢竟勤勞致富嘛。
可也必要這麼卷。
太不利於身心健康了。
唐詩:【哦,還有其他日常任務嗎?】
她現在每天都在忙碌著算計任務,除了星級任務就是日常任務,就連犄角旮旯的那些激勵任務能找出來也絕不含糊。
總之,一切朝著積分和星星看齊。
小農:【真沒了,一滴都沒了。】
唐詩:【小辣雞。】
這話讓小農快哭了:【你說誰小辣雞呢?】
唐詩:【說我自己呢,別往心裡去。】
小農:【……】我信你的鬼。
這次好像是真把這小東西給氣著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系統託管,沒聽到小農跟她插科打諢。
唐詩也沒往心裡去。
墾荒持續到十月底,河套府早早迎來了冬天,想要再墾荒實在是太過艱難,唐安淮提議女兒轉換方向,“咱們多弄兩個石灰廠和磚窯廠,把這邊的房屋重新修整下。”
養馬場這邊需要重新修建房舍,河套府內亦是如此。
前段時間唐詩把這馬廄都給重修了一遍,效果非常不錯。
今年入冬以來已經下了兩場雪,要是以往馬場這邊肯定有不下四五十頭馬匹死亡。
而今年目前為止,無一傷亡。
新馬廄保暖還不錯,沒有什麼凍死凍傷的情況出現。
鄭德閔看著這羅列的詳細的彙報,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來,“到底是探花郎做事細緻,便是連剛出生的小馬駒都沒幾頭死的,看來唐監副倒是咱們這河套府養馬場的福星,自從唐監副到來後,咱們這養馬場倒是添了不少馬匹。只不過馬匹眾多,如何操持草料又成了件麻煩事。”
唐安淮笑而不語。
元監副倒是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要再給唐安淮找點麻煩嘛。
冬日裡飼養馬匹只能靠乾草,畢竟百物凋零你想便是想要去放牧也得有這條件才是。
馬場裡馬匹日漸多了起來,所需要的草料自然也日益增多。
其實這些都有儲備。
鄭德閔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除了故意找茬,元監副還真想不出第二個緣由。
“大人,今冬馬場所需過冬之糧草早已經準備齊全,除此之外馬場還準備多餘糧草,以備不時之需,大人無須擔心。”
鄭德閔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不時之需?這話什麼意思?”
元監副不卑不亢,“怕西域諸國再度來犯,屆時需要出城迎戰,所需糧草輜重自然要多一些。”
眼見得鄭德閔臉色蒼白了幾分,元監副有道:“不過大人無須擔心,這只是有備無患罷了,過往幾年,西域諸國很少冬日來犯。”
冬日裡本就缺衣少糧,再這麼奇兵來襲更需要不少輜重。
若真能劫掠到糧草也就罷了,若是劫掠不到,這勢必有傷國本,對於西域諸國而言,著實不敢冒險。
畢竟此前諸國聯軍聲勢浩蕩,卻是被人偷了後方。
誰還敢再這麼冒險?
就不怕去的回不得嗎?
鄭德閔冷笑一聲,“我中原王朝禮儀之邦,又豈會怕這些粗魯之……”
忽的銅鑼聲響起,外面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敵軍來襲”。
鄭德閔身姿矯健躲在那椅子後面,看的元監副目瞪口呆。
倒是唐安淮極為從容,“怎麼回事?”
外面有馬吏來報,“是馬兒不聽話,不小心撞到了銅鑼。”
竟是烏龍一場。
鄭德閔聞言臉上一陣騷紅,好一會兒這才從那椅子後出了來,“兩位是我馬場的中流砥柱,要好好看守馬場眾人才是,不可再鬧出今日之笑話,擾亂軍心。”
元監副看著拂袖離去的人,眼底帶著微微的無奈,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唐兄你看……”
說著也是笑出聲來,“我倒是第一次看到鄭牧監這般身手矯健,真是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