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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我本可以適應黑暗

隨著眾人計劃的確定,所有人都開始了準備工作,各司其職!

雖然說各司其職,但是很多人都沒有其職,有其職的就只有赤焰一人!

吃過晚飯之後,蚩莉找到了夜風雨,說是要單獨談談,具體要談些什麼,沒有人知道!

“謝謝你!”

看著眼前的青年,蚩莉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潤,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感激!

畢竟大巫師要做的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很難啟齒,在這種時候肯幫助自己的,確實很難得!

然而夜風雨卻苦笑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謝的不是我,而是那個傢伙!”

他說的自然是赤焰,是赤焰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自然也是赤焰出手幫忙!

蚩莉卻是搖頭說道:“我看出來了,你們之中,所有人都以你馬首是瞻,如果沒有你的同意,他們也不會幫我!”

聞言,夜風雨微微一愕然,有些詫異!

“是嗎?”簡單的詫異之後,夜風雨不禁回想起了自己一路走來,所遇到的這些人,似乎好像就像眼前蚩莉所說的一般,唯自己馬首是瞻!

但是自己卻是從來都沒有察覺到!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夜風雨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謝我們,我們與只是為了徹底免去你們再進軍中原的後患而已,只要事情解決之後,南疆答應不再進軍中原,我們就儘可能幫你們渡過難關!”

蚩莉點了點頭,儘管夜風雨嘴上說不用感謝的話,但是她心中知道,如果沒有這些中原的仙人,自己今晚只怕真的要毀了清白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只聽得蚩莉問道:“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仙?”

“你也想修仙?”

夜風雨轉過頭來,看著蚩莉問道!

蚩莉咬著嘴唇,猶豫了會兒後說道:“像你們這種修仙者,手段比尋常人要高強很多,如果能夠修仙,卻是能夠幫南疆族人做很多事情!”

夜風雨負手而立,望著遠方的天際!

聽著蚩莉的話,他不禁回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當時還是一個對仙途沒有一絲瞭解的少年,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可如今,卻是在仙途上走出了很長一段路的修仙者!

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再藉助天書之力,放眼中原江湖中,已經很難有人是自己的對手!

這一路走來,仙途江湖危險重重,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有些懷念當初在那個破落的小巷子裡的生活!

只可惜,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夜風雨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仙途本是條不歸路,能不踏上,最好別踏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聞言,蚩莉也沉默了會兒,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現在後悔嗎?”

面對蚩莉忽然提出的問題,夜風雨也是有些錯愕,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談不上後悔,只是有些失望,對仙途的美好的失望!”

對啊,他曾幾何時,也曾經幻想過自己若是成為修仙者就如何如何,成為修仙者,追求長生!可是當他踏上仙途之後才發現,仙途之上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很可能徹底殞命,這種提心吊膽的仙途,說實話,確實還不如在破落小巷子裡安度一聲!

“既然不後悔,那我為什麼要後悔!”

蚩莉目光堅定盯著眼前的青年,就好像一個孩子看中了街頭的玩具,大人不買給她的話,她就很肯會賴在地上不走了!

夜風雨轉過頭來,看著蚩莉的眼睛,許久後說道:“現在的你就已經是很多人羨慕的了,你應該知足了!”

蚩莉搖搖頭說道:“如果是以前,確實是這樣,但是如今我實力低微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實力,空有一個看上去有些聰明的腦子,但這終究太累!”

“比起腦力活,如果拳頭能解決問題的話,我絕對不會廢這麼多心神!”

蚩莉的語氣中,顯得倔強而天真,然而說的話卻沒有任何話可以反駁,確實,如果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遇到問題,一個拳頭就能解決,誰又會大費心神去算計那麼多事情?

夜風雨深吸一口氣,似乎對眼前比自己大一歲的少女的倔強有些生氣,但是很快,他無法找到自己生氣的根源,最終只得將吸進去的一大口氣全部吐出!

“眼下的事情,我們會替你解決,之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修仙,哪怕擁有了更強大的實力,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夜風雨平復下心中的波動,語氣也變得平淡了下來!

然而眼前的蚩莉就好像油鹽不進的孩子一般,眼神直勾勾盯著夜風雨,說道:“你知道,我本可以適應黑暗,但如今卻讓我見到了光明!”

“可以適應黑暗的人,並不適合在光明裡生存!”夜風雨反駁的話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他現在極力保持著自己的冷漠和決然,如果能夠避免一個良家少女誤入歧途,那也是無上功德!

但是蚩莉心中卻似乎早已下定了決心,無論夜風雨說什麼話,她都好像沒有聽進去一般!

“難道光明裡,就沒有陰影嗎?”

蚩莉看著夜風雨的眼睛,仔仔細細地問道!

而在她這個問題說出口的剎那,她明顯看到了夜風雨眼中的異樣波瀾!

確實,夜風雨確實被這句話所觸動了,光明裡,難道就沒有陰影嗎?

答案當然是有的!

聽著這個問題,夜風雨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中原所見到的一些人和事!

十八年前殘存下來的夜家軍,現如今在明月市中的市政府,以及不知所蹤的龔瑾等人,甚至包括現在始終跟隨在夜風雨身旁的田雪和趙鳴雁!

這些,都可以稱為光明裡的陰影!

既然有陰影,就說明,能夠適應黑暗的人,雖然不適合在光明裡生存,但是並不代表就不能在光明裡生存!

人的一生中,也有些事情並不是非要適合才去做。更重要的是,按自己的心意,不停朝著自己所嚮往的方向前行,那就已經難能可貴!

望著眼前的蚩莉,夜風雨再一次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他發現,自從認識眼前這個女子之後,他就經常沉默!

最終,夜風雨也只得說道:“等南疆的事情結束,到時候如果你還願意修仙就來找我吧!”

夜風雨心中也十分五年,希望這小姑娘在這段時間內,能夠看清仙途險惡,從而打消了自己想要修仙的想法!

聞言,蚩莉精神大振,臉上的笑意泛起,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

看著眼前蚩莉臉上的笑容,夜風雨頓時如蒙大赦一般,心中似乎松了口氣,心想這件事情總算有個結果了!

於是他說道:“你需要知道,等真正踏入了仙途,你就需要見到更廣闊的天地,到時候,你就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南疆偏僻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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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段時間是你做普通人的最後時光,如果真的想要修仙,最好珍惜!”

因為夜風雨十分清楚,這條路到底是怎樣的一條不歸路,當初自己踏入仙途也是很突然,連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留戀普通人的生活!

當時,在風月谷的浮島之上,一夜之間,自己就踏入了仙途,現在想想確實有些無奈!

蚩莉輕輕點頭,說道:“好,謝謝,還有個事!”

“什麼事?”夜風雨問道!

蚩莉說道:“如果我到時候真的要成為修仙者,我能拜你為師嗎?”

“嗯?”

夜風雨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問道:“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

蚩莉略微沉吟片刻,打量著夜風雨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

對這種回答,夜風雨也是十分的無語,什麼叫不知道?要拜我為師,為什麼想要拜我為師,不知道?

蚩莉思索了會兒,然後說道:“我見到的你們這些修仙者中,雖然你看上去不是最強的,但是好像是最閒的,所以我想,你可能有更多時間來教我!”

“啊?哈哈哈……”

夜風雨忽然間開懷大笑,有些高興,也有些意外!

在蚩莉說出這句話之前,他確實沒有想到,但是現在回想,確實好像是最閒的,除非是遇見一些事情非要自己出手,否則一般情況下都輪不到自己出手!

畢竟身邊這麼多造極境強者,要出手也根本輪不到自己一個通法中境的小菜鳥啊!

想到這些,夜風雨心中又多了幾分無奈!

“目前的話,確實挺閒的!”

夜風雨不得不承認,笑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拜我為師,你既然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我會教你世間最好的修仙法門!”

聞言,蚩莉心中大震!

原本,她也只是隨便挑的師父,沒想到,竟然挑到了懂得世間最好修仙法門的修仙者!

這等運氣,也是很多人求之不來的!

“謝謝師父!”蚩莉一下激動,便失言叫了出來!

卻是令夜風雨臉色一變,連忙說道:“不是說過嗎?等事情結束之後!”

蚩莉連忙閉上雙唇,臉上的燦爛笑意忽然間變得萎靡的許多!

兩人談話間,眾人也已經都吃完了晚飯,準備啟程,前往巫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