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仙古時代所發生的戰爭嗎？也太過於慘烈了吧，仙王級別的修行者都沉屍在枯寂的宇宙之中，血肉被腐化掉，只剩下白森森的斷骨。”
林憶收回目光。
心情有些沉重。
那浩瀚若星空般的龍骨實在是太震撼了。
比最宏大的星河都要浩渺太多，難以想象這頭真龍在世的時候到底該有多麼強大，可惜依舊被人斬斷，煉去一身的精血，殘屍上的道痕都被磨滅掉了。
“嗯……後面像是有人煙？”
進入到這片空間之中後。
林憶一直很警惕，哪怕知道這裡是幻象，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希望能從這副幻象之中找到一些仙古流傳下來的道法，或者是知道一些隱秘。
就像是剛才的龍骨。
如果上面的符文沒有被磨滅掉的話，對於林憶來說將會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完整的真龍寶術不會弱於林憶手中的平亂訣以及太初古經，是貨真價實的仙術，能夠給林憶帶來巨大的戰力提升，這種傳承自仙古時代的法門很有參考價值。
實際上。
林憶很懷疑。
哪怕是萬龍巢之中，都不一定有完整的真龍傳承了。
“戰爭！摧毀掉了一切！”
林憶轉身。
臉上的神色冰冷了起來。
看著周圍殘缺不全的碎屍。
有些人真的很年輕，很稚嫩，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卻手持長槍，走到了戰爭的最前沿。死在了這裡，屍身都不全了，眼睛被飛鳥啄走，留下兩個黑乎乎的眼眶，緊緊的盯著血色的蒼穹。
蒼穹中傳來慟哭聲。
那是人道絕巔的高手隕落所傳來的異象。
實際上在這段時間之中。
林憶已經看到了不止一位人道至尊的殘屍從天外落下。
人道絕巔的至尊。
在林憶這個時代之中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大高手了。
即便是太初聖地之中。
這樣的存在也是聖地的底蘊。
比如獸王，道玄至尊等。
在藏經閣之中，這些至尊傳授給林憶妙法，對她的幫助極大。
很多場合之下發揮過巨大作用。
但是。
在仙古時代的戰場之中。
人道至尊也只是衝鋒在前的卒子而已。
真正能決定那場戰爭勝負的唯有仙王，甚至是更強大的存在。
“那個時代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此強大的文明都已經被覆滅了，我們會重蹈覆轍嗎？”
林憶忍不住的展開聯想。
“黃金盛世，是一個大時代的開始，還是大危機前的迴光返照？”
“藏經閣之中的那個老人曾經告誡過我不要太深入的接觸到仙古時代的一些東西，實際上按照理智來說，我也認為過早的接觸這些事情並沒有好處。”
林憶嘆了一口氣。
看著腳下少年的屍骸。
戰場上，一陣清風吹過。
屍體的腦袋歪了過來，空蕩蕩的眼眶盯著林憶，像是要訴說些什麼，也像是在警告她。
“轟！”
一團道火揮過。
赤色的火舌舔過少年的屍骸，留下一片明滅起伏的波濤。
林憶揮手。
將道火收走。
俊美無鑄的俏臉上帶著少許感傷：
“是我多想了，再逼真，終究只是一片幻影而已。”
戰場之後。
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呈灰褐色，光禿禿的，山頭上沒有草木，只有少許黑色的荊棘生長在其中，大片的土石都幹裂開了，散發出不詳的氣息，靈氣極為稀薄，像是一片被詛咒的厄土般，但是林憶卻察覺到了深山之中傳來的嫋嫋人煙。
“去那裡看看，或許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色。”
這片戰場太壓抑了。
雖然知道是幻象。
但是林憶還是不自覺的代入其中，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莫名的。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做出一些改變的話，現在的三千大世界或許會重演仙古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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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不如。”
林憶抬頭。
天上血雨傾盆，鐵黑色的蒼穹垂的很低，不斷有赤色的隕星從域外落下，砸在地面上，岩漿沖天而起，大裂縫到處都是，整片大陸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塌一般。
“畢竟！”
“在仙古時期，仙王強者林立，而現在到了黑暗年代之後，三千大世界和仙界徹底分開，別說是仙王了，就連成仙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時代變了，變得更加不利於修行了。”
心頭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般。
林憶心情沉重。
向著不遠處的山脈中走去，哪怕是可能遭遇到危險和不詳，也希望能洞悉仙古十七的一角真相。
雖然她現在的實力不算強，但是未來可期。
最起碼也能早作些準備。
紫氣縱橫，道紋瀰漫。
幾步之間，林憶跨過群山，來到那座連綿不斷的深山之中。
“這裡曾經或許是一片寶地，但是靈氣枯萎了，被大神通所磨滅，變成了一片惡土！”
沿途的景色讓林憶吃驚。
有荒廢的藥園子，很廣闊，林憶甚至在其中辨認出了幾種聖藥的蹤跡，但是這些神珍卻都枯死了，所有的神奇都被蠻橫的掠走，一片枯黃，一陣清風吹過都能帶走一大片枯葉。
還有乾涸的靈泉，破碎的神山，以及粗大的靈獸枯骨等等。
哪怕是只能看到只鱗片爪，也極為驚人。
“或許，這裡曾經是一片神山，不次於一處修行聖地，但是浩劫到來，即便是聖地神山也不能逃脫，被活生生的打碎了，只剩下少許痕跡殘留。”
跨過神山的屍骸。
林憶的神色越發沉重，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毫無疑問，仙古時代擁有偉大的文明，但是被活生生的斷絕了，數百萬年的時間，到現在為止，連痕跡都沒能剩下多少。”
“而且，這些事情是人為的。”
“就像是割韭菜一樣，一波韭菜熟了，那些隱藏在幕後的人就殘忍的割下，什麼樣的天驕神話都難逃其毒手。”
“不！”
“或許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一些人選擇逃避，甚至是選擇背叛，加入到那些黑手的陣營之中。這是肯定的，雖然記載很少，但是我知道，一些古老的勢力萬古常在，比這個時代還要古老。”
想到這裡林憶的小臉忍不住一白。
“比如說我現在所在的宗門……太初聖地。就是這樣一個古老無比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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