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眼底含笑。
“是呀。”
隨後，她就指導是柿子呀該如何運用後跳射。
白語菜歸菜，對基本操作還是有幾分瞭解。
毫不誇張的說她絕對是當前階段最熟悉後跳射的玩家。
是柿子呀在她的口頭指導下將技能運用得越發熟練。
後跳射位移最遠的方式是奔跑一段距離再向前起跳，並在空中完成轉身釋放技能的動作。
對菜鳥來說最難的是如何保證空中轉體的方向與期望方向一致。
萬一轉的方向不對，人也會不知道位移到哪去。
同時還可以憑藉騰空位移來微調站位。
所有向後位移、向後翻轉位移的技能都是這個道理。
在白語心中，向後二段翻轉的位移技能是所有位移技能裡位移距離最遠，耍起來最帥的，不接受反駁。
是柿子呀耍了幾遍，之前沒抓住的猜想越發清晰明了，同時也勘破的跑打的“真相”。
“我這……就是在怪物頭頂飛來飛去？”
白語笑容燦爛。
“嗯！”
別說在怪物頭頂了，那些擁有二段位移技能的大佬憑藉遊戲中的身體強度，平時在城裡趕路都是從天上嗖嗖嗖飛過去的。
這種行為很容易被打，但架不住大佬們跑得快，想打他們的人追不上。
“等你用熟了，還能利用位移技能縮短跑圖拉怪的時間。再熟一點還能無傷單挑數十只怪。”
是柿子呀幻想自己刷刷兩下跳到怪物後方，放幾個技能又刷刷兩下跳回來，怪物們卻跟個二傻子似的追在她屁股後面來回跑。
好像，與單純的跑路拉開身位相比，是挺省時間的。
她又看了眼手中的弓箭。
而且她的後跳射也有傷害，位移期間也沒浪費輸出時間。
這麼一想，她就練得更起勁了。
禾言、桃子味的西瓜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是柿子呀跟個猴子似的到處亂蹦亂跳。
桃子味的西瓜有些不確定道：“我們應該只分開了幾分鐘吧？”
禾言遲疑點頭。
“那她怎麼變得……花裡胡哨的？”
禾言默了默，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白語嫌棄撇嘴。
打拳的盾衛才叫花裡胡哨，弓遊這叫輕盈。
就是可惜了，禾言是刺殺不是匕首，因職業性質註定做不到真正極致的跑打。
是柿子呀漸入佳境，不再需要白語的指導。
白語十分沒人性道：“柿子你慢慢練，我先走了。”
是柿子呀抽空應了聲，回過神後發現白語和禾言早就不見了。
茫茫雪地裡只有桃子味的西瓜和奶嘴蠶寶寶陪她。
——
時間飛逝。
白幻言（白語）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冬至。
這天正好是週六，澤妍彥（是柿子呀）早在昨天放學就回家了，寢室裡只有她一人。
其實更早之前澤妍彥就邀請過白幻言去她家裡吃飯。
白幻言去過澤妍彥家幾次，澤妍彥的父母也很喜歡白幻言，她去了也不顯突兀。
只是她想著要是她走了，秦淳陽（禾言）就只能孤身一人吃飯，這才沒答應。
兩人來到學校食堂。
只一眼他們就注意到週末食堂裡本就不多的人流量比往常更少。
想到哪怕是留校的學生，身後也有等待他們回家過寒假、過春節的家人，白幻言心裡就有種說不上的滋味。
秦淳陽輕輕握住白幻言的手，低聲詢問：“想吃什麼？”
白幻言回過神，說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餃子和湯圓都想吃。”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
只知道北方冬至吃餃子，南方冬至吃湯圓。
明明南北方人早就打亂，這個習性卻一直保留至今。
小時候總覺得只要吃了這兩樣東西就能離父母近一點，所以每年冬至都會吃。
再後來，哪怕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也因養成了習慣一直沒改掉。
餃子和湯圓，也成了她前世二十二年的人生裡吃的最多的自然食物。
秦淳陽將白幻言安置在座位上就去點餐，再次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碗煎餃和一碗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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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兩碗餃子放在中間，讓白幻言先選。
白幻言懵了，她隨便扒拉了一碗餃子，不解道：“怎麼沒有湯圓呀？”
秦淳陽端走落選的煎餃。
“早上吃湯圓容易消化不良。”
“行吧。”
吃過早飯兩人並肩去了圖書館的自習室。
臨近期末，他們沒用晚上本該睡覺的時間在遊戲裡複習已經是十分剋制的結果了。
換做平時他們可能會回寢室上遊戲複習，也能在一起，只是今天他們特別想和彼此在現實在一起。
自習室裡的學生數量明顯比食堂要多。
兩人找了處空位坐下，一坐就是一上午。
中午在最近的吃食店填飽肚子又繼續回去複習。
A大沒有不準在自習室吃東西的規定，再加上動腦本就很容易餓，在極靜的自習室裡偶爾會傳來細微的咀嚼聲和吞嚥聲。
秦淳陽中途離開過一趟，回來後桌上多了瓶熱牛奶和幾個盒裝小蛋糕。
兩人靠小零食硬生生撐到晚上七點多，秦淳陽終於忍不住將白幻言拖去吃晚飯。
也是在這時候白幻言才想起她還沒吃湯圓。
湯圓到手，可她吃了一小半就沒了胃口。
白幻言隨手攪拌碗裡的湯圓，仿瓷湯匙偶爾撞擊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胃口麼？”
秦淳陽抬起腦袋，擔憂的問。
白幻言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太甜膩，不想吃了。”
秦淳陽起身去買了份煎餅果子。
他將煎餅果子塞到白幻言手裡，端過那碗湯圓道：“不想吃就別硬撐。”
白幻言哭笑不得道：“可我也吃不下一整份煎餅果子了呀。”
“另一半給我。”
白幻言沒再回應。
她靜靜啃了兩口煎餅果子，又重新抬頭看向對面的男生。
棉襖被他隨意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身上只穿了件略顯寬鬆的沙漠色半高領毛衣。
眼前的男生好像又變高了，肩膀好像也比開學時寬了不少。
食堂的桌椅對他來說有點矮，長腿無處安放不說，吃飯時還不得不彎腰。
他的睫毛又長又翹，白幻言一個女生看著都忍不住嫉妒。
吃她剩下的湯圓的樣子一點都不勉強，唇瓣也在湯水的浸潤下更顯誘人，讓人不由疑惑到底是湯圓更好吃還是他的雙唇更好吃。
白幻言低低笑出聲來。
看習慣了遊戲裡的[禾言]，她竟然沒注意到現實的秦淳陽都快完成大男孩到成熟男性的轉變了。
不過他的長相註定他將來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只有在嚴肅正經的時候才能顯現出幾分成熟來。
“阿陽。”
白幻言輕聲喚道。
“噗……咳咳咳！”
秦淳陽被甜膩膩的黑芝麻內餡嗆到，咳得脖子通紅。
白幻言沒料到他會這樣。
她連忙走到秦淳陽身後，想拍拍他的背又有些不敢上手。
最後只道：“快，快喝口湯壓一壓！”
秦淳陽聽話的喝了好幾口湯才勉強壓下喉間的怪異感，只是咳嗽是暫時止不住了。
他用手背抵著唇，耳尖通紅，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羞的。
另一只手將白幻言拉到他旁邊坐下。
“怎，咳，怎麼了？”
白幻言將他的棉襖抱在懷裡，單手託腮側身去看身旁的男生。
男生眼角有些泛紅，眼底氤氳著一層水霧，看來剛剛是真的不好受。
即使過去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會時不時咳嗽兩下。
心疼歸心疼，他這副樣子總是會讓白幻言想歪。
白幻言輕嘖了聲，一把握住秦淳陽正準備撤回去的手。
秦淳陽一驚，無措地看向白幻言。
“阿陽，當我男朋友好不好？以後是我孩親爹的那種。”
秦淳陽先是一愣，隨後眼眶更紅了。
白幻言歪頭。
“不願意嗎？”
“不是。”
秦淳陽連忙否認。
他湊上前，將腦袋埋在白幻言頸間撒嬌似的蹭了蹭。
白幻言覺得脖子癢癢的，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把他一巴掌推開。
他的聲音悶悶的。
“被你搶先了啊。求婚得讓我來，女朋友。”
白幻言鼻子一酸，用力在秦淳陽的腦袋上揉了把。
“好呀，別讓我等太久。”
這個冬至，兩個孤獨了十多年的人終於有了即將成為家人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