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某位熱愛作死的玩家發現常安城內的鬼怪數量明顯變少。
他興致缺缺的將這件事告訴好友。
一傳十，十傳百，知道這件事的人越來越多。
膽大的玩家還親眼目睹了夢迴舊景家族殺鬼的場面。
不知情的玩家先是感激了夢迴舊景家族一陣，但散人中也不缺能人，沒幾天就有人發現如何殺鬼，以及殺鬼帶來的巨大利益。
各大家族乾脆將畫卷副本擺在明面上。
一時間遊戲裡又生出了許多齷齪。
2273年1月中旬。
“考完了考完了！寒假了寒假了！耶耶耶！”
是柿子呀猶如一隻返祖的猴子，興奮的滿屋亂竄。
白語、禾言、是柿子呀三人都是A市本地人，家離學校也不算遠，考完就能直接回去。
禾言比另外兩人早幾天考完，今早替白語把行李搬回家，方便兩人考完後去約會。
是柿子呀瘋夠了，一把抱住比她早幾天放假的陳大發道：“發發發，我好幾天沒打鬼了，今晚陪我打好不好？”
陳大發掙脫不開，只能認命。
“不太行。”
“啊？為什麼？鬼不夠了嗎？鬼不夠了就去開畫卷呀。”是柿子呀想當然道。
百鬼夜行的鬼不會重新整理，想要增加鬼怪的數量只能去擊殺畫妖。
他們也就仗著NPC不是真人，沒自我意識，才在那可勁損害常安城百姓的利益。
“你傻啊，現在誰開畫卷誰是冤大頭。”
陳大發恨鐵不成鋼道。
NPC那邊的關係還沒疏通，誰開畫卷誰就要去坐牢。
他們能霸佔野圖，能霸佔副本，卻不能霸佔遊戲主城，不能將玩家趕出主城。
自己人辛辛苦苦坐牢開出怪，卻被毫不相干和敵對的勢力、散人收了，誰樂意受這份鳥氣。
小金庫恰好路過，說道：“反正我們家族不開了，另外幾個家族也是。不是我們小氣，而是不想讓那些人覺得大家族開副本分他們一碗湯喝是理所當然的事。”
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分肉湯這麼簡單。
與龐大的玩家群體相比大家族所佔人數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如果將全城的鬼怪比作蛋糕，他們這些開蛋糕的人只能吃到最上面一點點奶油，蛋糕內裡早就被貪婪的蟲蟻蠶食殆盡。
是柿子呀瞭然點頭。
“行吧，那就等白語上線，我們去90級鬼怪村。多虧了元旦的三倍經驗，我離滿級只差6級了。”
陳大發應下。
小金庫退回來，丟給是柿子呀和陳大發幾顆鬼珠，笑眯眯道：“那就拜託你們了。”
是柿子呀撇撇嘴，“浪不浪費呀。”
小金庫一攤手，“那要不你替我處理家族瑣事？”
是柿子呀瞬間換了副表情，諂媚道：“小金庫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替您攢更多滿經驗的鬼珠。”
小金庫傲嬌地抬起下巴，繼續去忙碌他的事。
是柿子呀就像個盡職盡責的小廝，搓手目送小金庫離開。
陳大發默默撇過頭去，不願看她頂著御姐的臉和身材卻做出一副狗腿的模樣。
好在這層樓都是熟人，是柿子呀在家族成員心中的形象不會崩塌。
——
常安城難得平靜幾晚。
就打鬼一事大大小小幾十個家族也終於扯出個所以然來。
白語被十多人圍在最中間，懷裡抱著兩個白糰子。
其中一隻白糰子有條又肥又美的大尾巴，大尾巴晃啊晃，晃得周圍的毛絨控心癢難耐。
白語將臉埋在白毛裡蹭了蹭，滿足的喟嘆出聲。
“也就是說你們將常安分成數十塊，參與開畫卷的家族一人守著一塊，無主之地分給散人喝湯？”
至於無主之地會不會再次被散人團體瓜分，那不是白語能管的事。
很久沒登場的若程風道：“沒錯。如果有誰亂入其他家族區域殺鬼，被殺也只能自認倒黴。”
夜晚的常安城是特殊地圖，不只是被鬼怪打死，被玩家打死也無法回到蘇生池。
雖然復生後會有5秒無敵，但無敵只是不會掉血，又不是不能被攔下。
前段時間就有玩家在夜晚的常安城被人殺回21級。
所以，敢單槍匹馬進來的散人少之又少。
是柿子呀的眼睛時不時往白語懷裡的白糰子身上瞟，腳邊亦步亦趨跟著只小奶豹。
“鬼怪的分佈挺隨機的，萬一我們區域裡沒多少鬼可怎麼辦？”
桃子味的西瓜回道：“涼拌。”
是柿子呀假裝聽不見，“還有還有，會不會有吸引鬼怪的辦法，要是別人這麼做，那分區域還有什麼意義？”
桃子味的西瓜：“既然別人能想到辦法那我們也能，各憑本事唄。”
是柿子呀收回視線，拳頭漸漸收緊，在桃子味的西瓜身後胡亂揮舞。
眾人來到他們家族的區域。
歐皇是柿子呀再次烏鴉嘴靈驗，這片區域只有零零散散幾隻鬼。
若程風若有所思地看向是柿子呀。
是柿子呀頭皮發麻，弱弱道：“幹……幹嘛這樣看著我？”
英明的族長大人不會如此低端的將鍋甩給她吧？
若程風收回視線：“沒什麼。”
隨後他又吩咐幾個家族成員到處走走。
如果只是意外那他們只能自認倒黴，但如果是有人刻意將他們區域的鬼怪引走，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清理完附近少得可憐的鬼，眾人也懶得到處走動，乾脆在原地等鬼自動上門。
是柿子呀蹲在地上玩弄小花豹。
花豹委屈巴巴地耷拉著耳朵，不敢反抗。
桃子味的西瓜湊到她身後，稀奇道：“這是你家光芒？”
是柿子呀捏了捏小花豹的肉墊，嘟囔道：“嗯。可惜我沒親眼見證它從一顆球變成花豹的全過程。其他隊伍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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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人多，不可能都聚在一起，哪怕是為了巡邏也得分成數個隊伍。
桃子味的西瓜：“數量也不多。”
是柿子呀心虛地垂下腦袋。
難道她的烏鴉嘴已經到了言出必行的程度了？
“對了，”她抬起腦袋，轉移話題，“你和族長的遊戲管家也邁入幼生期了吧？你們的是什麼？”
若程風沒想到他人沒湊過去也能扯到自己，連忙撇過腦袋，“沒什麼。”
桃子味的西瓜憋笑道：“我的是棕熊，阿風的是烏鴉。”
若程風倏地回頭，眼神冰冷。
“烏鴉？”白語抬起腦袋。
她懷裡的兩團也跟著抬頭，大點的是小狐崽，小只的是垂耳兔。
垂耳兔是木木，天知道白語有多感動。
小狐崽是心月，是她搶過來的。
心月的主人則在另一支隊伍。
“烏鴉好呀。唐代以前烏鴉可是吉祥之鳥，同時也是幸運之鳥。”
若程風唇角微微勾起。
看看，還是女孩子會說話。
“只是……”
白語遲疑地看向若程風。
就若程風的幸運值來看，幸運？
若程風get到白語眼裡的意思，瞬間沉下臉。
果然，白語會說話什麼的，都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