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2年8月28號。
提前報到的白幻言與被父母趕出家門的澤妍彥在寢室相見。
“你好,我叫澤妍彥。‘日高日上,日上日妍’的妍,‘人之彥聖’的彥,你叫什麼呀?”
澤妍彥笑容燦爛,落落大方地介紹自己。
相比之下,白幻言只小聲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白幻言。”
白幻言被人撿到時尚在襁褓之中。
撿到她的人說她無父無母,那就取“百”姓。
因為她也是國民,她也是普通人,和有爸爸媽媽的小孩沒什麼不同。
可那人又覺得“百”雖然很多,但上面有個“一”,“一”太孤單了,就把它去掉,變成“白”。
幻言則取自幻想寓言,或者說是奇幻寓言。
在撿到白幻言的人看來,它們是世上最最美好夢幻的詞語。
然而幼時的白幻言卻不這麼覺得。
直至長大,白幻言依舊討厭自己的名字。
不論是“幻想”還是“奇幻”,在她看來都太過虛無縹緲了。
而“寓言”一般帶有比喻、諷刺或勸解的性質。
她感覺自己的名字組合起來太過空白、虛無,就像在說她這個人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至於那名撿到白幻言的好心人,對方將白幻言送到警局後就杳無音訊。
沒過幾天,白幻言就被送到孤兒院。
明明她是個身體健康,四肢健全的小孩,卻不知為何一直沒人領養她。
又因一些特殊原因,6歲的白幻言在寄宿學校就讀,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孤兒院。
8歲那年的秋天,院長媽媽去世了。
院長媽媽的侄子替所有小孩找到養父母或下一家孤兒院,唯獨忘了寄宿在學校裡的白幻言。
她,就這麼被遺忘了。
白幻言的監護權一直在民政部門手中,哪怕被人遺忘也不影響她後續上學。
自那之後,她暑假住校寒假睡保安亭,直到宿管阿姨看不下去,才讓她能在寒假也有個安身之所。
她一點點長大,被領養的可能性也漸漸變小。
“哇!幻言?是這幾年很火的‘幻想類言情小說’的那個幻言嘛?咳,對不起呀,我很喜歡看小說,所以有些跑偏了。”
白幻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隨口附和。
……
白幻言只是怕生,並不是什麼難相處的人。
再加上澤妍彥不計得失的付出,兩人之間的關係日益親近。
澤妍彥會帶白幻言出門逛街,會耐心的教她穿搭和化妝,會將自己的親戚朋友介紹給她認識,還會在除夕那天費盡心思把她騙到家裡。
澤妍彥沒把父母分給白幻言,因為父母是不可替代的。
她說:“家人是個籠統的概念,不是只有父母才能稱為家人。”
她說:“我們拜把子,當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從今往後你爹就是我爹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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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爸爸在一旁打趣:“不愧是我的好女兒,幾句話就讓我多準備一份嫁妝。”
澤媽媽也安心道:“太好了,終於不用被這小兔崽子催生妹妹了。”
白幻言不吃“第二藍星”這口安利,澤妍彥也不強求。
後來,澤妍彥總是笑著說:“幻言,咱們剛認識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木訥的乖寶寶,沒想到你皮起來比我還瘋。”
“木訥?這是你對我的第一印象?”
“嗯!”
白幻言每次聽到類似的話都會笑罵澤妍彥眼瘸。
澤妍彥是唯一一個說她木訥的人。
她見到生人是有點瑟縮,但還不到木訥的程度。
她以為她能聽澤妍彥調侃她一輩子。
畢竟妍彥給她的溫暖實在是太多了,她捨不得放手。
哪怕澤妍彥煩白幻言,白幻言也想纏著澤妍彥一輩子。
……
白幻言建立角色那天,盯著遊戲管家看了很久。
她聽妍彥說過,遊戲管家會長成動物或植物,與其說是“管家”,不如說是“寵物”更合適。
她還聽妍彥說過,寵隨其主。
“木……”
“木……訥。”
白幻言久違地說出這個詞。
這是妍彥對她的第一印象,也是她對遊戲管家的第一印象。
“是否為您的遊戲管家命名為[木木]?”
語音輸入時間過長,系統自動忽略最後的“訥”字。
白幻言一僵,應道:“是。”
名字什麼的,無所謂吧。
“嘀——遊戲管家[木木]命名成功。”
不久後,白幻言第一次作為[白語]來到新手訓練營。
在她不知道的未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白語抬頭望著一望無際,與現實無異的蔚藍天空。
“妍彥,我來了。”
我來到你最喜歡的世界,走你曾走過的路。
可路的盡頭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