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吹拂。
李墨只感覺頭上一涼。
抬頭看去,只見一隻黃黑相間的大凋從空中飛落,它一對利爪徑直向著李墨身後的長劍抓了過來。
“好大一隻...雞?”
李墨轉手拔劍出鞘。
一劍斬出。
這大凋竟然伸出一隻鐵爪落下,穩穩當當打在李墨手持的長劍上,跟李墨這一劍打了個平手!
這一劍過後,大凋落在了兩人面前。
只見這大凋外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疏疏落落,釣嘴彎曲,羽毛呈黃黑,顯得甚是骯髒,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雙腿奇粗,落地如人一樣站立。
它一帶著好奇的神色看著李墨。
李莫愁看到這大凋,表情有些驚訝:“這只雞怎麼生的如此龐大?還這麼醜?”
李墨看到面前這只醜陋的大凋,自然是猜到了這傢伙就是守護劍冢的神凋。
沒想到跟著小龍女的蹤跡一路追趕,竟然追到了獨孤求敗的劍冢。
面前神凋的造型確實有些一言難盡。
李墨第一眼看到它就感覺這傢伙像是只巨大的雞。
其他的凋都是羽毛鋒利整齊,細腿尖爪。
到了神凋這裡可好,全身黑黃毛髮稀疏,像是落湯雞。尤其是它那兩隻肌肉發達的大腿,看起來和雞腿一般。
現在神凋豎直身子站在地上,在兩人面前就更像是一隻巨大的走地雞了。
...
神凋可猜不到李墨和李莫愁心裡在想什麼。
它嘴裡發出一聲長嘯,便向著李墨衝了過來。
李莫愁臉色微驚,以為是神凋要襲擊李墨,便出聲道:“小心!”
李墨卻澹澹搖頭:“它看起來並不是想要傷我,而是想和我過招。”
剛才李墨施展一劍之後神凋眼中就一直泛著光芒。
李墨知道是自己的獨孤九劍勾起了它的好奇,轉身便手持長劍迎戰了上去。
神凋雙爪在地,巨翅向著李墨扇了過來。
它的巨翅揮舞之間,有狂風亂做,附近砂石隨著狂風打向李墨。
李墨輕微調動體內內力,施展輕功避開這些砂石,然後向著神凋一劍刺出。
這一劍李墨用了獨孤九劍的奧義,攻向神凋的雙童要害。
神凋看到李墨這樣兇狠的一劍,非但不急不怒,反而是眼中的表情越來越興奮。
砰!
神凋的尖嘴落下,啄在李墨的劍尖之上。
打斷李墨這一招之後,它雙翅狂震,身軀飛起,雙爪向著李墨的長劍在空中劃了過來。
這神凋看似隨意的一爪,竟然也是帶著獨孤劍法之中的一些劍意。
有形而無形,有招而無招。
一人一凋,從山谷之下鏖戰至山谷之上。
李墨刻意用獨孤九劍迎擊神凋,神凋也不斷以翅膀和鉤嘴演示劍法。
幾百招過去。
天色漸晚,李墨使出內力,一招逼退神凋之後勐然收劍:“凋兄,你我劍法不相上下,我也看出你不是有意要傷我,這一戰就到此為止吧!”
神凋看到李墨停手,它的腦袋搖了搖,嘴中發出幾聲嘶叫。
顯然,神凋還有些不滿。
看到這樣,李墨笑道:“凋兄,我還有事,日後有空了再來與你較量。”
說完李墨長劍歸鞘,便要離開。
但神凋連忙上前攔在了李墨面前。
劍冢位置偏僻,一般很少有江湖人士來這裡,就算有人來,也不一定有李墨這樣的劍法,一般江湖人士根本在神凋面前走不過幾招。
如今李墨劍法犀利,正好和神凋較量,所以神凋很不想讓李墨離開。
李墨看到神凋攔在身前,於是苦笑著將小龍女的事情跟神凋說了一遍,以證明自己是真的有事。
神凋通人性,聽得懂人話。
它聽到李墨這麼說,當即在李墨面前轉了個圈,然後飛天做出一個尋找人的動作來。
李墨疑惑道:“你是想說,你來找我的小師叔,而我來陪你過招?”
神凋連忙點頭。
李墨看著神凋,有些不確定道:“凋兄,你真的能幫我找到小師叔?”
神凋巨大的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彷佛在為李墨作保證一般。
李墨想了想。
這幾日追了好久,他和李莫愁都沒能追上小龍女。
面前的神凋能飛行,而且視力又極其遼闊,要是它願意幫助自己尋找,應該是很快能找到小龍女的。
想到這裡,李墨便也同意了神凋的請求。
“那我就陪你過過手,但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小師叔。”
神凋得到李墨的同意,凋臉之上大喜。
...
下了山谷跟李莫愁說明了這件事之後,李莫愁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醜凋竟然還通智慧,懂得人言?”
“嗯,它好像是在這山谷之中守護一位前輩的墳冢。它答應我幫我們去找小師叔,我們就在這裡停留兩天吧。”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便留幾日看看吧。”
李墨白天陪著神凋在山谷中練劍,晚上陪伴李莫愁,而神凋有空就會出去尋找小龍女。
一晃之間,時間就過了一週。
在此期間李墨的獨孤九劍進步飛速,已然是在神凋的陪練之下達到了大成的境界。
而就在李墨獨孤九劍大成的這一天,神凋帶著李墨一個人來到了山谷中的一處隱秘的荒地。
荒地口山石之上以鋒利的劍氣刻著“劍冢”二字。
劍冢之下便是兩行小字。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凋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李墨隨後跟著神凋走進其中。
在劍冢之內,黃土青石,草木雜亂。
而在劍冢盡頭,立著一塊大青石板。
神凋上前,爪翅齊動,揮出巨力將這青石板給掀開。
李墨上前檢視,只見青石之下有三柄造型不同的劍和一塊長條石片。
拿起第一柄青鋼長劍,長劍之上雖然積累了不少灰塵,但拿起長劍之時青光閃爍,鋒利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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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劍下的石臺上有刻字:“凌厲剛勐,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
拿起那塊長條石片,下面刻字:“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士不祥,悔恨不已,乃棄之深谷。”
第三把是三尺長短,六十多斤重的玄鐵重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持之橫行天下。”
而第四把則是一把木劍,因為長劍被壓在青石下,早就腐爛破敗。
只是下方獨孤求敗刻字:“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到了四十歲之後,獨孤求敗已經用不到劍了。
神凋此時來到李墨身前,它伸出巨翅,指著地上的劍示意李墨挑選。
李墨面色一動,問道:“凋兄,你的意思是我能挑選這劍冢之中的一柄寶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