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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節 勝之不武

上諭傳到:“陛下有旨,宋江上殿覲見!”宋江正左右看得目眩神迷,巍峨宮殿,紅牆綠瓦,這便是一千年前煌煌大宋的最中央,而我,今日親身的站在了這裡!

身邊的宮使一推尚在發呆的宋江:“陛下傳召,快些速速上殿!”

宋江驚醒,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服飾,大步向遠處集英殿大門走去。到得殿門,門前宮使止住他,高聲喚道:“宋江覲見!”殿內一人尖聲說道:“準!”

宮使這才開啟宮門,宋江在殿外等候之時,宮使也告訴過他規矩,他現在便依著規矩,低頭進殿,目不斜視,對著中間行那跪拜之禮,禮畢聽聞前方有一男子聲音,和緩低沉有些中氣不足模樣:“你便是宋江?平身吧。”宋江不能抬頭直視,依言站起身來,微微低著頭,看見前方有一低臺,臺上坐著一人身穿紅袍,邊上還立著幾人,身上衣衫顏色各異。

那聲音又說道:“宋江,你抬起頭來,待朕看看。”宋江遵命抬頭看去,見那人身材肥胖,面白短鬚,頭戴黑帽,長得卻也普通,他身後站著一個面似憨厚身穿宦官服飾的長者,相必是那“隱相”梁師成。左邊是個削瘦年輕人,身穿黃袍,袍子上繡著幾隻龍紋,必是太子。眼角餘光再往下看是兩個帥哥美女站著一起,男的風流倜儻,女的美貌端莊,卻不知這兩位是誰,難道是徽宗的兒子女兒?

徽宗皇帝端詳宋江一下,呵呵笑道:“宋江,人人都說你有才有貌,能文善武,卻還是有人質疑,今日見了果是名不虛傳,確是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這時一個高大魁梧的人走上一步拜道:“陛下,這宋江確是長相不錯,可依老臣看來他體質羸弱,文才老臣不得而知,領軍卻是不妥。”說話卻是聲若金石。

話音剛落,一個老者顫巍巍的說道:“童樞密此言差矣,本朝歷來是文人領軍,按你的說法是太祖太宗都錯了?”宋江聞言心下吃驚,這漢子便是童貫?童貫不是閹人麼,怎的如此模樣?想必那老者必是蔡太師了,年過七旬確實有些老邁了。

童貫被蔡京直接扣上一頂大帽子,噎得說不出話來,急忙跪下請罪。徽宗不以為意:“算了,就我看見宋江,也覺得該是金榜簪花時才該見到的人物,不會像是義勇民軍的首領。”說到這裡,徽宗皇帝的興致來了,親切問道:“宋江,你詩詞倒也有些功底,最近可有新詩?不妨吟來聽聽。”這些才是咱們道君皇帝的至愛,至於那些軍國之事,都要統統靠邊站。

宋江有些猶豫,下意識眼角瞥向蔡京,只見蔡京微微點頭,心裡將歷代詞人拜了一個遍,這才應承道:“啟稟陛下,草民最近新詩不曾得作,不過前些日出遊有感填了首新曲,倒是怕汙了陛下聖聽。”

徽宗言道:“無妨,儘管道來,讓朕與諸位臣工聽聽。”

宋江聲音微嘆唱道:“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痴癲,狂也痴癲。”

宋江此詞吟完,殿中人面面相覷,這詞是好詞,意境非凡。不過詞中大是歸隱之意,也不知他是如何做的。徽宗品鑑一會:“宋江,你這山坡羊確是好詞,不過你年方二十,怎生得淵明之志?”

宋江躬身道:“回稟陛下,草民自幼身世多迭,歷經家中變化,哪有這份心境。那日見水泊邊農家,一家人喜笑妍妍,此曲卻是寫的旁人與草民無關,請陛下恕罪。”殿內人大多感嘆,徽宗嘆道:“真是磨難出才子,你也不必感傷。”殿內還有兩人一直在關注著宋江,那便是劉延慶和折可求,他們接到童貫書信,要他們領手下精銳赴京,與濟州義勇演武,初始還以為宋江應該是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不想卻是如此俊俏的小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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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延慶有些疑問,自己西軍是久戰雄師,和這樣的民軍演武,那不是要貽笑大方,勝了是勝之不武,萬一馬有失蹄那還有臉見人?可是童樞密待自己恩重,也不好說什麼,折可求也是不願意,他已經打聽到了,這民軍是蔡太師一力保薦,和太師定是有些關聯。再說就算勝了民軍也沒有什麼臉面,還要得罪蔡太師,這是何苦由來?他和童貫並無什麼深交,不必顧忌太多。折可求趁著徽宗說完,上前一步朗聲說道:“陛下,是否便是這宋江小郎君要和我河東軍演武?”

徽宗點頭:“正是,卿有何話要說?”折可求俯首辭道:“折可求請陛下收回成命,想我河東軍與西夏交手百年,身經百戰,與一個結社數月的民軍演武,勝之不武。”

聽見他忽然說出這話,殿內人都是驚了一驚,蔡京內心大大高興,他對演武能勝不報什麼希望,雖是蔡絛昨日回來,說宋江自認能贏一場,可蔡絛自己都未必相信。現在折可存自己提出不比那是好事,省得義勇輸了童貫又要借題發揮。

童貫自是不高興,恨不得把折可存拽回來,高俅倒是無所謂,折可存的話是明顯不把宋江義勇放在眼裡,也算是給他出氣。徽宗也在猶豫著,他雖是喜歡看熱鬧,可折可存的話也有些道理,拿幾個月的民軍和大宋戍邊的精銳一起演武,卻是有些擺明了欺負人,其餘大臣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是空氣,誰也不啃聲。

不想忽然有人站出來說話了,只見衣裙飄飄卻是帝姬福金滿臉通紅的站了出來:“折將軍,濟州義勇雖是民軍,可就連汴京可盛傳他們的大名,你怎能如此的無禮?勝之不武?和義勇演武你便一定會贏?若是輸了又如何?”

宋江低著頭聽見此話,心中叫苦。他聽見折可求不願意演武心裡正在高興,這面子他是無所謂的,關鍵是敗了之後的後果。他記得蔡絛的言語,淮南回來戰馬便沒有問題,而且還會保薦他為北伐先鋒。對宋江來說,既然阻止不了北伐,那麼就自己加入進去,多少也能改變和挽救一些。他對這次演武實在也沒有什麼信心,那兩支軍隊都是久戰精兵,何況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演武是怎麼個演法,心裡自是沒底。

不想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擠兌折可求。折可求怎麼受得了這麼明目張膽的挑釁,可惜對方是公主,他早便反唇相譏了。折可求心中大怒,臉上卻沒表現出來,躬身道:“如是公主要看,那老臣便遵命便是。若是輸了,”他轉頭看看宋江,“若是我河東軍輸了,條件任他宋江開口,只要我折可求可辦到一定不違此諾。”

宋江心裡也不知將這公主罵了幾遍,聽折可求的語氣,怕是不能善了。劉延慶無奈的很,這折可求不比了,他也就順路下坡,可半路殺出個公主,真叫他徒呼奈何。種家兄弟捋著鬍鬚心底暗笑,他們與童貫不和,這劉延慶卻是西軍中的叛逆,投靠的童貫。他們自是希望越熱鬧越好,反正贏了民軍也沒什麼光彩,輸了可就好看了。

殿中人人要比,官家也是喜歡熱鬧,管他誰勝誰敗,他只要個高興。只把宋江和蔡京弄得搖頭嘆氣。宋江見事已至此,躲是躲不過了,不如反客為主,先定下章程,還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