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聞言眉頭微皺。
夜總會不幹了,沒人知道林東去哪了?
這不像他的性格啊,如果是繼續老本行盜墓去了,陳平安能理解,但是林東上次跟自己說過,不會再盜墓了金盆洗手了,而且林東現在也不缺錢啊。
哪怕遇到了什麼難事,他還有自己給的股份。
況且林東的夜總會,陳平安臨走之前去過幾回,可以說人滿為患,無論如何也不會缺錢。
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而且夜總會也不開了。
阮秀看到陳平安緊鎖眉頭的樣子。
趴在陳平安的肩膀上,伸出一隻手輕輕撫平陳平安的眉頭,疑惑道:“怎麼了?”
陳平安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如果能聯絡上組織的話,告訴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去林東的家裡看一看,或者去這個地方。”
隨後,陳平安找了張紙條。
把林東帶自己去的那家浴池的地址寫了上去,如果林東真的遇到事情,聯絡不上自己,那對姐弟應該會知道一些事情。
陳平安抓住阮秀撫平自己眉頭的手。
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林東的消失沒這麼簡單,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壓下心頭的擔心。
陳平安把紙條交給阮秀。
撇過頭看著阮秀的俏臉寵溺的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阮秀的鼻子,笑著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能留在這裡過夜。”
“找個時間回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隨後陳平安站起身就要向著門口走去。
雖然內心裡很想再多待一會,看看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俏臉,但是陳平安知道自己不能,如果自己夜不歸宿的話,陳平安怕有什麼麻煩順藤摸瓜,找到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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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去哪?”
看到陳平安要走,阮秀忙站起身,很是不捨,明明剛見面就要分開,但是也沒有理解陳平安這句話的意思,現在這就是自己的住所啊。
陳平安沒有回頭。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恢復平淡的語氣從口中傳出,“回國。”
阮秀聞言心頭一顫,但還是眉頭緊鎖盯著陳平安的背影,眼眶又有些微紅,急聲道:“我是家裡派來的,回去幹什麼?”
“這裡太危險了,不適合你。”
不用回頭,陳平安也知道阮秀的表情。
此刻輕飄飄的話語,跟陳平安的心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如同刀絞。
但陳平知道,不能讓阮秀留在這裡,寧可自己一個人,這裡太危險了,隨時隨地都有喪命的可能,甚至沒有人知道是怎麼死的,陳平安比誰都清楚。
如果他們發現了阮秀。
不管有沒有證據,只要有一點懷疑,甚至哪怕心情不好,阮秀就會毫無懸念的被從這個世界抹除,因為任務陳平安可以跟這幫瘋子成為同類,但是陳平安絕對不允許阮秀也是。
“你覺得我怕危險嗎?!這是家裡交給我的任務!你說讓我回去就回去嗎?!”
阮秀柳眉倒豎,眼眶通紅死死盯著陳平安的背影,內心裡打定主意不管陳平安怎麼說自己都不會回去的,好不容易再見到一面,阮秀怎麼會走。
阮秀生氣不只是,陳平安的態度,更是他近似驅逐和命令的語氣。
更多的還有不捨。
陳平安沒有動,而是聽不到任何情緒的說道:“我說的就算。”
阮秀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在聽到陳平安篤定和冷漠的語氣後,猶如乾柴一般,猛然被點著了,雙眼顫抖的盯著陳平安的背影,想反駁。
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阮秀知道,陳平安此時沒有說謊。
他說的就算,無論是他讓自己回去,還是其他的任何要求,只要提出來,只要能辦到,就不會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最後阮秀還是攥緊雙拳,像是賭氣般倔強的說道:“我不回去。”
但是令阮秀沒想到的是。
下一刻陳平安就轉過身,只是臉上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變成了一個中年黑人,儼然是老瑞思的模樣,只不過在阮秀與之對視的瞬間,阮秀竟然感覺到了一絲陌生和害怕,因為陳平安那一身殺氣和冷漠的眼神。
讓阮秀的心臟,下意識縮成了一根針。
驟然感覺自己被寒冬包裹,只是倔強的脾氣讓阮秀強迫自己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了,阮秀懵了,甚至懷疑這還是陳平安嗎。
因為陳平安此刻表現出的殺意和眼神。
比阮秀看過的任何一個殺人犯,都要強上百倍,那不是恨意或者強橫,更像是沒有把人當成人。
這時陳平安開口了。
聲音不急不緩,聽不到任何情緒淡淡道:“害怕嗎?”
害怕嗎?
這三個字如同重錘砸在阮秀的心頭,阮秀愣愣的看著陳平安,只感覺異常的陌生,那眼神甚至讓她不敢直視,但同時忍不住有些逃避,逃避去想,到底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都經歷了什麼。
能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雙手早已悄悄放在身後,緊攥著褲腿,才讓自己的雙腿沒發抖。
但是陳平安動了。
就那樣平淡的看著阮秀的眼睛,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了過去。
阮秀瞬間毛孔炸起,明明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明明覺得自己已經在重案組待了那麼久,明明在陳平安不在的日子,自己獨自帶隊經歷過的那麼多工。
見到過那麼多的殺人犯。
明明覺得自己再怎麼樣也不會覺得害怕。
但是現在阮秀怕了,有些恐懼,看著面前那陌生的男人,甚至不禁懷疑這是陳平安嗎?會不會是別人假冒的。
而阮秀也不知覺,隨著陳平安的腳步不斷後退。
“恐懼嗎?”
一步,兩步...
“是不是感覺,跟你看到過的任何一個殺過人的都不一樣。”
三步,四步...
阮秀雙眼顫抖的看著陳平安,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聽著陳平安的話,只覺得渾身發涼,一張俏臉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慘白,那些來之前的驕傲和覺得自己哪怕死也無所畏懼的心情。
在此刻蕩然無存。